..续本文上一页学僧,有些人回去后就成为一寺的住持,为振兴佛教做出了贡献。
溥常法师认为,振兴佛教就是一场同魔斗争和校量,降魔的活动。他提出“打倒那可恶的魔王,复兴我们底佛教,稳固我们底基础,不致再受他界的侵犯了。”又说“《楞严经》云:“近则九生,多愈百世。令真修行,总为魔眷”。由此可知,过去的祖师已经给魔眷打过不少的仗了。今者仍然还是与魔眷打仗,当此计穷力尽之际,存亡莫测之秋,抚昔伤今,不由的痛哭流涕了。欲想振其颓风者,可恨魔眷遍地,无所投足,那好进行步骤呢?”他号召大家奋而起之,用驱魔的意志和战斗力来振兴佛教。佛教界人人要明白,“可是现在的事实,明明告诉我们衰败的样子,已无可讳言了。产业被人夺去了,寺宇经人拆毁了,佛像给破坏了,我们的僧伽早被人唾弃了。”面对这一情况,“我们应该打起精神来,重整我们的旗鼓,一心向前去奋呼,达到最后胜利而后止,就是不幸而死了,也是值得的。《楞严经》上道: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这二句话,好比现代的强心针,我们打了,就可以奋发图强,应该时时把他剌今的啊 。”
此外,溥常法师对佛教的仪制改革也有自己的看法,例如对有人提议取消中国历代佛教仪式中实行的祝釐制,他就持不同的意见。他在《丛林祝釐取消辨》中说:
“近闻诸首刹间有取消祝釐者,亦未得的实。姑不妨与阅藏诸同学辨之以自省。我中
华变政,毁皇帝行宫,拆寺观龙碑,原出于专制太酷。人民恨急,抑亦消息盈虚天理使
然乎。不意僧界中人,名称方外,竟附会其说,果是籍故怠慢,或者识量未及过(与+
欠)。自古清规,圣节祝釐,官凭给田,景命普月,朔望雨晴,祈禳必诚。(援)我佛道
之大同,有裨圣王之至治,实竭爱国真忱,岂皇帝一人。要知国以民为本,民以国为家,
一家谁无主,无主何为家?家必有主,国必有君,斯明极矣。皇帝君主也,总统民主也,
主名之变更,的在权势之竞争,究竟于国家之本体,又何在有损减毫末乎。本体者民也,
故曰国以民为本也。吾僧徒为国民一份子。秉如来大中至正之道,悟明佛性,归乎至善,
发挥妙用,超乎至神,导民于无数之化,跻世于仁寿之域,钦惟国朝优遇,不以世礼相
待,重其道也。如何吾徒,不以吾道至诚感其内,而反以外之权势虚实名为向背。其居
心安在乎?曾见上海报章,耶教开会祈祷,各界下旗表敬。近观南北权利斗战,罔知生
灵涂炭,固敝天理良心,安望修齐治平,定为同业所感,心冀神明默化。藏经云:毗沙
门天王,每岁巡按四部,正五九月治南,(克+寸)期云集僧众。理宜诚心恳求,更须逐
日祝赞,每饭不忘。庶几有益于世道人心,决定获社会欢迎,坛那信施,斯无负负,或
曰功课祝愿足矣,何拘拘于朔望节例。噫,正眼未来,虚设故事,未思至理,缺少诚意,
感应道交,斯言何征?请读百丈古规,正理昭彰,以是知诸佛妙用,真俗圆融,被俗之
仪,不坏假名而谈实相;悟真之法,必由假相以阐实性,正《法华》所谓,是法住法故,世间相常住也。强辨至此,祝釐是否取消,请同学诸君,明以教我,纠正是说。藉以抒维持教道之微意耳。
“祝釐”是源于中国古代赞颂已逝的先人的一种仪式,后来发展为一种祝愿皇帝和圣人的仪式,中国佛教引入使用。在元代的《敕修百丈清规》里,就已经明文规定了这种仪式,并将“祝釐章”列为第一。该章明曰:“人之所贵在明道,故自古圣君崇吾西方圣人之教,不以世礼待吾徒,尊其道也。钦惟国朝优遇尤至,特蠲赋役使安厥居。而期以悉力于道,圣恩广博天地莫穷,必也悟明佛性以归乎至善,发挥妙用以超乎至神,导民于无为之化,跻世于仁寿之域。以是报君,斯吾徒所当尽心也。其见诸日用,则朝夕必祝,一饭不忘,而存夫轨度焉。”其中强调,“祝釐”就是报君,而且“朝夕必祝,一饭不忘”,成为一种制度。中国佛教的发展,与皇室朝廷有密切的关系,僧人报君,实为佛教“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的具体体现,这也是中国佛教的特点之一。
在明代时,祝釐仪式已经在佛门内外普遍实行。《大明高僧传卷第二》载:
释融照,字慧光,世家越之南明。早岁受业于华藏,刻意修习天台教观于台之安国山及杭之天竺。后从渊叟湛法师居华亭延庆寺,力精教乘勤修禅定,燃膏继晷旦夕无间。故学由志臻,表于丛席职跻众右,四十祀矣名闻京师,诏嘉奖赐师号。每岁元日率众修金光明忏祝釐君上,说法之外力事忏摩,与诸众生扫除尘翳摄入善根。既老而弥勤,得其法者三人。曰居简、曰宗[矩/木]、曰宗权,皆法门之龙象也。
《释氏稽古略》云:
太子少师姚广孝卒,追封荣国公谥恭靖,有《道余录》见前。十二月敕修武当山宫观成,赐名曰太岳太和之山。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峰之最高者曰天柱,境之最胜者曰紫霄。南岩上轶云气,下临绝[坚-臣+(虍-七+(一/谷))]。旧皆有宫为祀神祝釐之所。元季兵毁,至是悉新之。
癸亥八年,王振作大第于皇城,又作智化等于居东,以祝釐,追封元儒吴澄,为临川郡公,从祀孔子庙庭。
《补陀洛伽山传》卷一曰:
大德五年,集贤学士张蓬山,奉旨祝釐潮音洞,见大士相好,彷佛在洞壁。次至善财洞,童子倏现。顶上端蔼中,大士再现,宝冠璎珞,手执杨枝,碧玻璃碗。护法大神,卫翊其前久之。如风中烟渐向锁没,但祥光满洞;如霭霞映月,见数尊小佛,作礼慰快而去。
对于这种已经实行了几百年历史的“祝釐”仪式,到了民国时期,受共和思想的影响,被视为封建糟粕,遭人唾弃,在佛门里自然也会有人对这种与封建制度相联系的传统仪式提出非议。溥常法师撰文是反对取消“祝釐”仪式的。他认为,一,佛教仪式的特点就是“祈禳必成”,所以作为“自古清规,圣节祝釐”已经成为佛教的传统之一,其特点并没有改变。二、“祝釐”仪式的对象是君主帝王,满清灭亡,民国建立,只是“主名之变更,的在权势之竞争,究竟于国家之本体,又何在有损减毫末乎。”对百姓而言,“民以国为家,一家谁无主,无主何为家?家必有主,国必有君,斯明极矣。皇帝君主也,总统民主也。”也就是说,从满清到民国,只是国家换了名,实质并没有改变,换言之,换汤不换药也。他又说,既然国家主体者是民,僧人也是民中的一份子,其责任是使民向善,“导民于无数之化,跻世于仁寿之域”,国家对佛教的态度,是“不以世礼相待,重其道也。”所以佛教仍然应以“吾道至诚感其内”,不必“而反以外之权势虚实名为向背。”耶教(基督宗教)也举行祈祷,受到了各界致敬。当前战争不断,人心思定,佛教举行祈祝仪式,“有益于世道人心,决定获社会欢迎”。有人反对举行这种仪式,认为只要有“功课祝愿足矣,何拘拘于朔望节例。”这是不对的。三、从经典上看,“祝釐”仪式在藏经中早已明文具载,“正五九月治南,(克+寸)期云集僧众,理宜诚心恳求,更须逐日祝赞。每饭不忘。”从佛教的义理上看,“未思至理,缺少诚意”,感应道交不应,这在《百丈清规》里已经“正理昭彰”。举行“祝釐”仪式,实际体现的是佛法的“诸佛妙用,真俗圆融,被俗之仪,不坏假名而谈实相;悟真之法,必由假相以阐实性,正《法华》所谓,是法住法故,世间相常住也。”所以从“维持教道”的角度,“祝釐”仪式不宜取消。溥常法师反对取消“祝釐”的仪式的想法,还是与他的根深蒂固的退化论思想有关系,但是他在里面做了一些修改,如他将“祝釐”是为皇帝祝福的特点,转换为“民以国为本”的民本思想,强调国民的普遍性,这样就较好地合理地解释了在新体制下的“祝釐”仪式的特点,跟上了时代的潮流。同时他又从教理和经典上强调了“祝釐”的重要性,较好地体现了佛教的特点,做到了如法的要求,这些都是应该予以肯定的地方。
四
溥常法师与佛有缘,出家后亲近过许多著名大师,佛学素养深厚。又屡次出国考察,讲经说法,兴办佛教教育,对佛教的义学有自己的成就。他作诗行赋,文笔亦佳,出入内外学,倡议编纂寺志,修宗谱,广留世名。
与溥常法师交往过的人,都对溥常的华严学研究非常赞叹,多加褒扬。因为他讲过三年《华严经》,同时还撰写了《华严纲要浅说》。如民国《七塔寺志》的编纂者陈廖士曾作诗曰:
“弘法来四明,驻锡到七塔。华严极微妙,宝如连城璧。
九会说四分,奥(穴+交)尽宣(四+幸+文)。善我参法喜,招我饭香积。”
“绵密人天消息通,谁能舍宅矗禅宫。佛光照彻三千界,赞叹何须吾道东。
偶携二客证圆融,参到华严大乘雄。一寸心波光弈弈,真如便出客尘中。”
擅护永嘉赵柏(广+顷)(百辛)曰:
“性海心光处处融,宗风能畅辩能雄。千门万户从渠指,都在重重帝网中。”
自注“师通华严,常以十玄六相课门徙,博辩宏通,在南北法筵中,当为希有事也。”
居士郑伯(火+良)(碧琅)曰:
“一颗心光万炬融,(玄+少)(亻+文+羽)莲舌厌百夫雄。然省识阇黎面,宛在毗庐性海中。”
自注:“师能华严玄旨,其释精到,一时奉为圭皋。”
溥常本人也华严学非常重视,他和作擅护赵柏(广+顷)诗曰:
“华严法界尽圆融,参秀观音道更雄。(明朝普陀观音移此,名补陀寺。)
深入一门能澈底,尘尘刹刹在其中。”
1934年七塔寺崇寿桥拆毁,填寺前河造屋,溥常路过此,有感而发,作《吊崇寿桥并序》云:
“崇寿桥中意自闲,两边塔涌列仙班。河沟弹指成街道,独对华严解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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