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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念佛禅”看弘一法师修习念佛法门思想▪P2

  ..续本文上一页期生西方净土,因此,他仍然被净土宗尊为初祖。值得注意的是,慧远倾心于念佛禅并不仅仅是为了期生西方,而是重在“洗心”、“御心”以达到“冥怀至极,智落宇宙”,这与他“反本求宗”的般若思想是一致的。在慧远看来,心无常规,其变多方,因此,要通过禅观,“齐彼我以宅心”,宅心才能御心,御心才能反本求宗以统本,统本才能运末,统本运末便能任运自然,这就是慧远禅智观的基本思路,它对中国禅宗思想的形成所起的作用是值得重视的。

  中国禅宗尊菩提达摩为东土初祖。达摩以下,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依次相传,是为禅宗“东土五祖”。五祖弘忍以下又分出惠能与神秀,遂有南能北秀之分。从历史上看,禅宗的真正形成,是在道信和弘忍的“东山法门”之时。

  菩提达摩的禅法经慧可和僧璨而传至道信时,无论是禅学思想、修行方式,还是发展的规模,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道信在达摩系禅法的展开中以及禅宗的创立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与所处的地位都是特别值得重视的,他可以说是中国禅宗的实际创始人。他不仅奠定了禅宗的思想理论基础,而且在组织形式和禅行生活方面使禅宗初具宗门的特点。而道信禅法的主要内容就是以《文殊说般若经》的“一行三昧”念佛法门与《楞伽经》的“诸佛心第一”相结合的“安心”禅法。

  敦煌本《楞伽师资记》所引道信的《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门》中明确地说:

  我此法要,依《楞伽经》诸佛心第一。又依《文殊说般若经》一行三昧,即念佛心是佛,妄念是凡夫。

  道信所依的《文殊说般若经》为梁曼陀罗仙的译本,其主旨在于宣说“一切法空”的般若思想,并由此出发而谈到了众生与佛的不二。它把包括佛与众生在内的一切法都归之于非有非无的性空实相,认为“佛及凡无二法相空”,正是基于这种思想,经中提出了“一行三昧”的念佛法门。

  “一行三昧”亦称“一相三昧”,它是作为善男子善女子证得般若空观的方便法门而提出来的,故经中称之为“助道之法”。“一行”即“法界一相”,经中解释为“一切法空”的不可思议、无言说相,实即般若实相。“一行三昧”即是以此为观想对象、并以此为唯一行相的禅定,经中并把这种禅定与念佛法门结合在一起,强调通过“系心一佛,专称名字”的念佛即能入此三昧,证得佛智,等同于佛。道信正是将这种即假而空、生佛不二的实相念佛法门与《楞伽经》的心性论相结合,成就了自己的“安心”方便法门。

  道信把“系心一佛”与系念自心联系起来,强调心即是佛,念佛即是念心,念心即是念佛。“离心无别有佛,离佛无别有心。念佛即是念心,求心即是求佛。”由于所念之佛即是心,念佛之心亦即是佛,念与所念皆不离心,心就是佛,因此,念与所念其实都只是一种方便设施,剩下的只有当下的念佛之心。“念佛心是佛,妄念是凡夫。”同时,由于道信把念佛之心和所念之心都统一到非有非无的无相之实相,“端坐念实相,是名第一忏悔”,所以道信又曾引《大品般若经》说:“无所念者,是名念佛”,所谓无所念,“即念佛心名无所念”。据此,道信提出,“常忆念佛,攀缘不起,则泯然无相,平等不二。入此位中,忆佛心谢,更不须证,即看此等心。”这也就是“安心”。心得以安,“即是如来真实法性之身。……住是一心中,诸结烦恼,自然除灭。”这里,道信实际上强调的是念佛之自心的自然显现:“念佛心心相续,忽然澄寂,更无所缘念。”由此而至即心即佛之境,证悟自心是佛。

  道信的禅法是依心而展开的,他所说的心,既有楞伽的如来藏清净心之义,也通过般若实相说而更多地转向了当下念佛的现实之人心,因而他在修行观上一方面提出了观心看净的种种方便法门,另一方面又依无所得心而倡导一种随心自在、无碍纵横的修行观。后来的神秀北宗禅正是继承他的观心看净而强调“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而惠能南宗禅则发挥他的随心自在而突出了无相无念、自在解脱。南北禅宗的禅法皆禀东山法门的“一行三昧”而来。

  由此可见,念佛与禅一直有着不解之缘,念佛禅更在中国禅的展开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就此而言,唐宋以后的禅净合一,实际上也是回归到佛教的本来立场上而已。

  二、弘一法师修习念佛法门的思想及其意义

  下面我们再来看弘一法师修习念佛法门的思想及其特点,并略为探讨一下弘一法师提倡念佛的意义及其对当代社会人生的影响。

  弘一法师的一生,与念佛的因缘很深。他从小就曾与同伴“用夹被或床罩当袈裟,在屋里或坑上念佛玩”。出家以后,更是大力提倡念佛,并身体力行。直至临终,他仍默念佛号,最后在众人的的助念声中往生。故有学者提出:念佛是弘一法师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在法师出家后事佛的生涯里,念佛思想是他的佛学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他实践佛教修为的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之一”,这是很有道理的。

  念佛有实相念佛、观想念佛和持名念佛等多种,中国的净土宗倡导的主要是持名念佛。弘一法师提倡的念佛,主要也是持名念佛,这当然也属于净土宗法门。自皈依佛门以来,他更是专修净土法门,如他自己所说:“余自信佛以来,专宗弥陀净土法门。”因此,人们在谈到弘一法师的佛教思想和佛教修持活动时,往往会作如下概括:

  弘一大师的佛学思想体系,是以华严为境,四分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的。也就是说,他研究的是华严,修持弘扬的是律行,崇信的是净土法门。

  他的佛学体系是以华严为境,四分戒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

  律师入佛以后走的路有三条:研究的是华严,修持的是净土,弘扬的是律宗。

  这里“崇信的是净土法门”,“导归净土为果”或“修持的是净土”,说法虽然不同,其实说的都是同样一个事实,即弘一法师对净土念佛的提倡和对往生西方的向往。

  但是,弘一法师虽然大力提倡念佛,却并不意味着排斥经教与禅修,他主要是从方便与契机的角度提倡念佛的,即认为念佛法门“最契时机”,并“无人不可学,无处不可学”,因而值得大力提倡。对此,我们下面来分别予以细说。

  首先来看念佛的契机。对于念佛的契机,弘一法师曾明确地提出:

  义海渊微,未易穷讨,念佛一法,最契时机。

  净土宗,始于晋慧远大师,依《无量寿经》、《观无量寿佛经》、《阿弥陀经》而立。根普被,甚为简易,极契末法时机。

  净土宗者,为佛教诸宗之一,即念佛求生西方之法门也。此宗现在最盛,以求广大普遍,并利三根。印光法师现在专弘此宗。余亦归信是宗。甚盼仁者亦以自利利他。他如禅宗及天台、贤首、慈恩诸宗,皆不甚逗现今之时机,禅宗尤为不宜。以禅宗专被上上利根,当世殊无此种根器。其所谓学禅宗者,大率入歧途,可痛慨也。

  以上论述有两点值得特别注意:

  第一,提倡念佛,是因为“念佛一法,最契时机”;不提倡禅宗及贤首、慈恩诸宗,是因为这些佛教宗派“皆不甚逗现今之时机”。这种看法,与弘一法师对当时社会的不满是联系在一起的,同时与他对末法时代的大众的悲悯也是联系在一起的。他曾引莲池、蕅益大师的话来表明自己的看法:

  窃谓吾人办道,能伏我执,已甚不易,何况断除。故莲池大师云:“当今之世,未有能证初果者。”……若持名念佛,横出三界,校之竖出者,不亦省力乎?蕅益大师也云:“无始妄认有己,何尝实有己哉。或未顿悟,亦不必作意求悟。但专持净戒,求生净土,功深力到,现前当来,必悟无己之体,悟无己,即见佛,即成佛矣。”又云:“倘不能真心信入,也不必别起疑情,更不必错了承当,只深信持戒念佛,自然蓦地信去。”由是观之,吾人专修净业者,不必如彼禅教中人,专持己力,作意求破我执。若一心念佛,获证三昧,我执自尔消除。较彼禅教中人,专持己力竖出三界者,其难易,奚啻天渊耶!(若现身三昧未成,生品不高,当来见佛闻法时,见惑即断。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无量寿经》四十八愿中有云:“设我得佛,国中天人,若起想念贪计身者,不取正觉。”诚言如此,所宜深信)但众生根器不一,有宜一门深入者,有应兼修他行者,所宜各自量度,未可妄效他人,随分随力,因病下药,庶乎其不差耳。

  在末法时代,持名念佛,求生净土,较之禅教中人专持己力开悟,要容易得多。这也是“因病下药”的意思。同时,这里虽未提到念佛禅,但从所说的“若一心念佛,获证三昧”,亦可见得弘一法师所提倡的念佛与禅定的因缘。

  第二,不提倡宗门与教下各派,并不是反对经教与禅修本身。事实上,弘一法师是明确反对“专持一句弥陀,不须复学经律论等”这些“排斥教理”的主张的。对此,弘一法师在下列问答中说得很清楚:

  问:当代弘扬净土宗者,恒谓专持一句弥陀,不须复学经律论等,如是排斥教理,偏赞持名,岂非主张太过耶?

  答:上根之人,虽有终身专持一句圣号者,而决不应排斥教理。若在常人,持名之外,须于经律论等随力兼学,岂可废弃?且如灵芝疏主,虽撰义疏盛赞持名,然其自行亦复深研律藏,旁通天台法相等,其明证也。

  这里明确指出,即使是“上根之人”,虽有终身专持一句圣号者,而决不应排斥教理,更何况普通的云云大众?故弘一法师提倡常人都须在持名之外“随力兼学”经律论。而上引持名念佛较之禅教省力,“但众生根器不一,有宜一门深入者,有应兼修他行者”的说法,也表明了弘一法师对经教禅修的基本看法。

  弘一法师还曾从佛法平等无二的角度来谈净土宗的契机。在《佛法宗派大观》中,他首先指出:“原来佛法之目的,是求觉悟本无种种差别。但欲求达到觉悟之目的地以前,必有许多途径。而在此途径上,自不妨有种种宗派之不同也。佛法在印度古代时,小乘有各种部执,大乘虽亦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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