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面所提出的:“云何迷闷不入
”这里说明是众生不是执著世俗的业道,就是执著二乘的出离,所以不入。
“非觉逢拒诸能入者”,前面菩萨提出:“因何使诸众生不入”
所以佛在这里回答说:“不是觉性违背与拒绝使人不入,而是由於众生妄认“我”故,所以不入。”好像梦中之身未忘记,就不能醒来与本身合,并非本身违拒。
“有诸能入,非觉入故”,觉性本无出入,所以说明了觉性并没有违拒任何进入的人。如果能入的人,具足信解,由信解而趣入正行,自然能打破妄想分别、能所执著,正当离一切分别时,坐断两边,当下即是觉性显现。可见入与不入,全是众生心行的关系,觉性是原本如此,法尔实相的。
从另一角度说,一个用功的人如果有一个能入的心存在,就不可能觉入本性,觉入是无能入无所入。因为无我的关系,就不建立所缘,不成立对待,无为无求,他是当下的回归。觉性显现时,是无意识状态,心无分别,毫无执著,才会自然而入。
举一个例子:有一次出家的师父们在打七,都很精进用功,结果心愈来愈乱。有一个师父,心想不打还好些,干嘛坐在这裏打妄想
於是放下身心,倒头便睡,当香板敲响时,一下子开悟了。所以在无分别状态最容易打开--“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可见无心自然的人会修成功,忙忙碌碌,东跑西跑的人都修不成的,仅能种点远因。为什么
他的内心不亲切,内心不能照於当下,失去了自心觉照的力量。所以如果你有一个“能入”--无论入於何处,都不是觉性的真入,只有达到无能入无所入时,才能相应。
“是故动念及与息念,皆归迷闷”
这里是总结概括,就是前面所讲的苦、集、灭、道及修行人厌生死、求佛道,所有的心理均属“动念”,动念感苦,知苦是由烦恼来,就想断“集”,“及与息念”--灭与道,想把烦恼灭了,归於涅槃,修证道--念佛观、不净观、结印持咒,是故息念也好、动念也好,都是迷闷。大家千万要注意,有些人刚开始时,用功都比较好,能把佛号念得清楚,後来学多了,再加之东奔西跑愈学愈乱,就愈修不起,就是这种原因。走远了,这是必然的。佛法开始的都是普门,普及大众,後来从专修三昧归入到无门,实际普门本身没门,是讲接引众生很多,走到以後就没门可入。也可以说是很狭的门,为甚么
只有你自己才会通过,因为修行到一定时候,肯定是单独的,不可能与别人同时修成功--同寂。因为到那个境界,没有人可以理解你,只有你自己的体会,没办法跟人商量。“不是山僧无人我,只是无事可商量”,没有什么事情与人家商量,只有自己独寂。一个人走到这个地方,好比沙漠广大无边,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走,只有天马行空的气魄才会走到真实的地方。
所以我们修行到一定时候,不要受别人的影响,不受别人影响,且能够耐得住寂寞时,一个人孤独地修,能够三年、五年的安下来,肯定就会有所成就;若有不懂时,要抓紧问,问了以後再去体会,体会到亲切,进上一步,说明这问是问对了。......若是问不对了或者被问的人不对,应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问,总之要这样的不断体会、深入。所以说:“动念及与息念,皆归迷闷”
现在明白,不动念亦不息念,为甚么
这样子就如大手印裏面所说的自然、平坦、宽松、无为,是这样的自然境界。大手印裹面讲不结手印也不持咒,不讲话亦不观想,一切放下都不要,只是打坐久了,要散散步,放松放松,也不执著一定要盘腿打坐坐多久,一切都任其自然,困了睡,饥了吃,在清净的环境中一切自然现成,不做三身有为的事业;说这样就是最高佛教法门,实际上与这《圆觉经》讲的是一样的。凡是佛教最高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是接引初机的地方因众生的缘而有差别。
“何以故
”
这是徵问,为什么这样呢
“由有无始本起无明。”
这是根本无明,是无始来从本源而起的。
“为己主宰。” 本起的无明把自己主宰了,而真性被妄我所盖,反而失去了主宰,形成了裹面的内自我无明。因为我们的八识是真妄和合,真如舆无明的合,和合以後,把裹面的就当作我了,由这裹出发看一切万物,所以会觉得是我在动念,是我要息念,我相既然存在了,动念息念都是迷闷。
“一切众生、生无慧目。”
一切众生生来就没有智慧眼睛,生来就是盲人,是盲人所以不识。因为智慧还没开过,所以开悟是要紧的,所以需要「有眼睛」的善知识来引导,也是相当要紧的。若以“一盲引众盲”肯定是“相牵入火坑”,我们实在非常需要有一个明眼人来引路。但是“一切众生、生无慧目”所以:
“身心等性皆是无明。”
由於这样的关系,所以身体--四大,心念--缘虑心,都是无明,其性质存在的本身都是在无明黑暗之中。譬如从来没有看过天,就不知道天到底是甚么样--乌云老是遮住。前面深悟本起因地,那么一切所修的都是佛因,这裹指出如果著相用本起无明,一切都是魔业。再说,前面“普眼章”中以觉圆明故,根尘普净,总结为一切是觉,这裹以无明为本,所以说皆是无明。前面是金做千器,器器皆金,这里是土为千器,器器皆瓦。
“譬如有人不自断命。”
打个比方说,因无明执著的关系,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断掉,因执我的缘故把自己命断了就会产生恐怖,除非被外界所逼,到无法生存时,才会不管一切。
这是因为命根里面是由爱执,爱自己的身体,即对自我的爱是不知不觉的存在,断身命也就违背了自我之爱,只有到了“情忘想尽,与觉一体”时,妄我才尽,而真我全显。
“是故当知,有爱我者,我与随顺;非随顺者,便生憎怨;为憎爱心,养无明故。相续求道,皆不成就。”
这是总结,“是故当知”。因此,大家知道,“有我爱者,我与随顺”--爱我的身体、爱我的相貌、爱我的感觉、爱我的境界、爱我的学问、爱我的地位等等,这样会生起“我”跟这“爱”走,我常常在“爱”之中,我也就离不开这个爱了。反之,非随顺者,便生憎怨。如果与爱相违反,剥夺了原来所爱的一切,如生病、失恋、破产等,内心就会产生憎恨与怨言,这样的心理也是“我相”的作用,前面是爱的我,这里是恨的我。因为有了憎、爱之心,“养无明故”,滋养了无明,无始的果无明与现在爱、憎的子无明相资相生,相续不断。因此可知,以迷惑的心修道,纵使非常勤苦精进,修一切种种行门,只能助长无明,增加烦恼,产生邪见,不可能成就佛道。
“相续求道,皆不成就。”这说明了障道。因为“本从无明而生憎爱,憎爱还熏无明,种子现行,相续不断”,以这“种”、“现”相续的心理去求佛道,毕竟是不成就的。所以《宝积经》说:“於身生宝爱,不离於我人,彼作是修行,由斯堕恶道。”无论你修甚么法,如果以“宝爱”身体的立场去用功,必然不能消除人我知见,必以自私之心去面对一切,这样的修行,其结果是堕於恶道。
下面是解释四相的差别境界:
“善男子!云何“我相”
谓诸众生心所证者。”
这是提出“我相”的概念。因为我相难以自己见到,所以是“约事证知。”当一个人验证自己与他人不同时,就证知了自己中有“我”的存在。即使修道,舍妄证真,只要觉得有心可修,有心可证,总称为“我相”。“心所证者”,就是自我对境界的一种证知,如我的感觉、我的爱好等,“由我出发观察一切,而这由“我”证知的主体,就是“我相”。
“善男子!譬如有人,百骸调适,忽忘我身,四肢弦缓,摄养乖方,微入针艾,即知有我,是故证取,方现我体。
这里用譬喻说明我相的存在。一个人如果注意卫生,调养得很好,他的气脉就融通,百骸就很舒适,这时忽然之间忘记了身体,好像“我”不存在。但是如果身体失调,气脉不通,四肢或抽筋或瘫痪,形成了某些病态,那么,只要稍稍地用针扎一下,或用艾绦灸一下,就立即知道有我的存在。所以通过实际的事实就能证知而取著,所谓的我相之体也就出现了。
这是譬喻修道的人,安居於静室或隐在深山之中,其心超绝了世俗的经营辛劳,其境没有违顺的刺激。习惯於闲暇而成性,暂时忘记我相之情,不感到自他的存在,这时往往会认为已证到无我的境界,其实只是暂忘而已,假若再涉世事或下山面对尘世的喧哗,违与顺就马上逼迫而来,突然之间就有心生,心既未平,才知道这个根深柢固的我仍潜伏着。可见真正解脱我执,证到无生是何等困难,如不在事上透过,纵使万劫住山也仅是伏住我执,徒劳辛勤,未能真正断惑证真。
这一段是总结性地指出“我”的细相,就是你在用功中,能够证见於如来的界量,且毕竟了知清净的涅槃境界,也都是我相。因为你有能了知与所了知的存在,这样存在就是“我相”的微细体现。由此可见,不但了知二乘涅槃是我相,假使你能了知如来的涅槃,也还是我相。所以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开悟,向他人宣布,或者虽不向人说,在言语举止中,以悟人自居。
有的虽初初开悟,并经师父印证,然后把这印证之事秘在心里,冥冥之中,认为自己是经过印证的开悟人,这都是“我相”。有了这“我相”的存在,会对别人说你们不开悟,你们修的都不对,会有这样的执著存在,会保持开悟的意识、保持开悟的境界,不知我相未空,仍落在悟後迷中,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因为有这样的执著,就会产生自己的见解,建立自己的宗派,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引导一批人,结果这批人粗的烦恼可以消除,但是我相难除,结果求佛道都不成就。正是由於源头不净,所以流变成障,最後其宗派之内是非横生,师门成为斗诤之地,各呈己见,各行其是,而形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因为我们知道,涅槃只是觉性之体,不是另有一个能证的心去证知,现在如果仍有一个证得涅槃的心在,就是不忘能所,就…
《圆觉经直讲 第十二章 除障显理 了相非相》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