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虎,那个老虎就是法和事。就是我说出老虎这句话是真的,在佛法的意见说:只是有一个语言而已,没有老虎,是空的!我说有老虎,你说没有老虎,我反对你说没有,是有的!就是「即于彼法彼事有自性者」,是有体性的,我说「有棵树」,就真实有那棵树、这树是真实有体性的;我不同意你说这树是空的,这句话是这样意思!
「如是一法一事应有众多自性」,若是这样子说「有!」你说出来的话、所表达的意义就有真实性的话呢,从你这个思想延续下来就会有这种过失。如是一法一事应有众多自性,就是这一切法和事会有很多的体性。「何以故?以于一法一事制立众多假说而诠表故」,因为这一件事可以立出很多的名字,只要是一个语言文字它都有它的体性的话,那么很多的名字就有很多的体性了!
譬如说这一个人,他有父亲,对他父亲来说他是「儿子」;他还有儿子来说,他就是「父亲」了;说是他现在做大学校长,他又名之为「校长」;同时他又上课可能名之为「教授」;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名字、很多的名称,那么你说名称都是语言文字,都是有自性的,这一个人有这么多的名字就应该有很多的人,并不是一个妙境了啊!如果每一句话、每一个语言文字,它表达的意义都是有自性的;名言多了,就应该有很多的体性!所以你说言说有自性「即于彼法彼事有自性」这句话不能成立,所以叫做「多体相违失」,多体就不对了,事实只是一个人嘛!你若那样说就有这种过失。
《披寻记》一一九四页:
若于诸法诸事随起言说者:轨持于心,想所取相,是名为法,境界现前,现量可得,是名为事。此法及事为所依因,能起众多言说差别,随自乐欲而施设故,是名于诸法诸事随起言说。
「若于诸法诸事随起言说者:轨持于心想所取相,是名为法」,这个“法”字解释的非常好!「轨持于心」,就是这个境界,能够轨范你,你不能超越它,像火车在铁轨上走不可以越轨,要越轨就危险了,不可以越轨。我们的心也是,我们的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你不能越色声香味触法;我们的眼识不能超越色,超越色眼识就没有作用了,眼识不能听声音的,超过了色的境界,这眼识就不行、不能发生作用。耳识,你说看颜色,看这灯是白的、是光的,耳识不行!它只能听声音。色声…是法,它就是轨持你的心,把你的心约束住,不能超越这个境界,我们的心,眼识、耳识、鼻识乃至意识,不能超越色声香味触法,不能超越、轨持于心。
「想所取相」,我们的心接触这个法和事的时候,心里面就想这是青的、这是黄的…;这个声音是有音阶的,悠扬好听,各式各样的就去取相。「是名为法」,这就是叫做法,其实这就是事,但是想所取相应该说它是第六识。「境界现前」,事是境界现前,境界就是色声香味触,前五境界现前了。「现量可得」,我们眼看见色,耳听声音,鼻、舌、身,就是感觉色声香味触这个境界;现量可得,不用特别分别就知道了、听见声音了、感觉冷就得到了,不须要特别去深入的思惟、观察,这个境界就出现了,那就叫做事。其实我在想「事」就是前五识的境界,「法」就是第六意识的境界;这两个字这么解释。
「此法及事为所依因,能起众多言说差别」,这个法和事自然就是色声香味触法,为所依止的因;因为它就能够建立众多的言说差别,我们接触到色声香味触法的时候,从这里得到资料,然后我们就会说话、就会写文章;「能起众多言说差别」。
「随自乐欲而施设故」,因为言说的差别、文字的不同,随你内心的欢喜,你就会安立各式各样的语言文字。在学校里面读书,老师就出一个题目,一班六十个人写的文章都不一样;随各人的思想就会写出来不同的文章,说话也是,每个人说话都不一样,随自己的欢喜、智慧,就会有不同的说法,「是名于诸法诸事随起言说」;这是解释「若于诸法诸事随起言说」这句话。这一段可以说是标,标出来多体。
何以故?以于一法一事制立众多假说而诠表故。
「何以故?」再问一句话;怎么叫做一法一事有众多自性呢?下面就解释,「以于一法一事制立众多假说而诠表故」,因为我们人的分别心多。像弘一律师,你看弘一大师年谱上,他起的名字很多,一大篇的名字,不只是弘一这个名字还有很多很多;这是人的名字很多。事物也是很多名字,说飞机,也是有很多种各式各样的飞机;车也是各式各样的;房子,这画宅师建筑出来的房子也是各式各样很多很多的。
「制立众多假说而诠表故」,对一法一事我们安立了很多很多的名字,你说起随言说那就会有很多的体性的话,现在是制立众多假说的名字、假说的语言文句,就是以假说之名来表达那件事;那么那件事名言多了,它的自性就多了嘛,但是自性只有一个,只有一件事嘛!只有一件事但是你制立了很多的假说,就有很多的自性,那么与事实相违、相冲突,所以有多体相违失。你若执着言说一定有体性的就会有这么多问题,所以你不要执着言说是有真实的体性。
譬如说我听说有一个关心我的朋友来告诉我说:「某某人在赞叹你,说你怎么怎么好」,这些都是语言文字、都是名句嘛!隔了一会儿有一个关心我的朋友说是「那个人在骂你啊!在陷害你啊…」又说好,又说坏,那你究竟怎么办呢?很多很多的问题,都是因为传来不同的名句,你心里面种种的分别。如果说这个人骂你、那个人赞叹你,没有中间人来做名句的介绍,你看见这个人,你不知道!那个人骂你,但是你不知道,你心情还是很平静;那个人赞叹你,但是你不知道呢,你看见那个人也是很平静的。你因为语言文句的刺激生出来种种的分别啊,那时候若完全不动就没有这回事,一点事也没有!「名事互为客」;你若是不专精思惟,名事互为客你没办法讲,这就是名事互为客啊!这样子呢,你不分别就没事,我们知道和不知道是两种情形:我们不知道,在心里面就没有这些名言,他在做种种破坏我的事情我不知道,心里面还是平静的;知道以后就不同了,心里面就是动乱。
从这里看出来呢,种种动乱、种种苦恼的境界、种种欢喜的境界都是假的,都是因为名言引起的。这样子说呢,你若知道了的话,你有止观(力量)的时候就知道:我若做如是分别就是这样子;做那样的分别就是那样子;我若不分别就什么事都没有,它不是决定的啊!所以你若常常静坐的时候,就会达到这个境界,不在乎!不在乎这件事!由种种分别引起种种烦恼,若我不分别什么事儿也没有。当然你可能想:「你怎么知道我的境界?」「不行!你说我这个我受不了。我要告假!」其实呢,还是分别啊。你就不想这件事,什么事儿也没有。说「我办不到!」多静坐!多静坐增长定慧,定、慧成功了,这些事都没有。
琉璃大王去灭释种这件事:琉璃大王调动军队从舍卫国到迦毗罗卫国去,那么佛就在军队经过的地方预先坐在那里,琉璃大王的军队接近的时候,就有人报告琉璃大王说佛陀在那里坐着。琉璃大王就很恭敬下车到佛这里来,说「佛陀啊!世尊啊!天气很热你在树下坐,应该在有枝叶繁茂的树下坐嘛,在那里比较清凉一点,这个树都秃了叶都落了,在这坐不舒服嘛!这个阳光晒着。」佛就说:我的家族就是我的荫凉。佛是释种姓,琉璃大王来灭释种;释种姓都是我的亲族啊,我的亲族都安乐地生活,我就感觉到清凉了啊!这个大王一听是这样,就下令「撤退!」把这个军队调回去了。
过几天他底下有大臣(好苦梵志子)说以前释种姓毁辱你啊,你这个仇恨不可以不报,大王一听见这句话,「好!」又调动军队,又来了。这一天走到那里佛又在那儿坐,琉璃大王又来问佛,佛又是这样说。琉璃大王又下令撤退回去了,过了多少天,他那个大臣又说:这个仇不可以不报。又调动军队!这时候,佛不来了。军队到迦毗罗卫国把释种姓杀死很多很多,这件事情哪!阿难尊者就来向佛诉苦,阿难尊者心里面忧愁、痛苦,这个阿难尊者就对佛说:「我们的亲族都被人家杀死了,我心里面痛,佛怎么还是很正常?」佛说:「我心里面不取于相,不住色生心、不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心里面不执着这件事,所以心里面不动还是很正常的境界」。阿难尊者说「我不行啊!」,他才得初果,得初果我见是消灭但爱还在,所以对这个亲族被人家杀害了,痛啊!当然,阿难尊者他要一入定的话,他这个正观现起来,问题也是没有的,他不入定不行。
我们学习佛法这件事你就是得要用功、自己要知道轻重,我出家为的什么到这个地方住?在这个地方住不是说你天天要赞叹我,我不希求这件事;你骂我,我不在乎。我的目的是学习圣道,以涅槃为上首,我求的是这件事、我要努力做这件事;旁边有人忽然赞叹我,忽然轻视我,不要管这件事,我不在乎!应该是这样才对。如果你介意这件事「啊!我不学习佛法、我走了!」到别的地方都完全如你意啊?老是赞叹你啊?也是一样的!还是有人轻视你,也有人恭敬你,到处的乌鸦都是黑的!所以你只有怎么办呢?不介意!这就是轻重,这件事是大事是我所注意、我愿意学习的;其余的事不要管它。当然你自己也要有规矩,我不触恼人,问题都不会严重的。前面已经说过了,你触恼我,我还利益安乐于你,那个人自然也就不触恼了,就没有事了;你本身对佛法一定要这样做,要有宗旨的,不要忘掉了你的宗旨,这个事情慢慢就会有成就了。
现在这段文的意思就是:我们执着一切言说都是真实的!佛法说:言说都是假的,都是空的。这也就是你要这样观察:别人赞叹我是空的,诽谤我也是空的。但是呢,你要静坐、常常思惟;常常思惟有什么好处呢?就是智慧增长、定力也增长,所以你就有道力来对付这件事,…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三十六 (10)》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