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么什么…。「于别男女幼少等类即便旋还」,这个不是军队但也是人,这是男、这是女、这是幼、少等类,你就不能说这是军,这个军的言语就得收回来了。 「于林林言,随诸林转,于别树根茎枝条叶华果等类即便旋还」,也是这样子。「如〈闻所成地〉说,(陵本十六卷四页)」,前面这一段文是我们已经学习过的,在陵本十六卷四页。
「如是不遍一切言论」,言论都有它的范围,不是普遍都可以使用的。「非一众多」,不是就只有一样,是很多啊!「或于是处随转,或于是处退还」,就都是这样子。「是故名非决定可得」,本论的作者「非决定可得」这么讲;这个言论有的地方用,有的地方不可以用,不是决定可以使用的。「当知唯是假相说有」,说军也好,说林也好,都是假相的。
「非于彼法彼事实有其体,实有其分,实有自性,体谓体相,分谓差别」,我们就是这么说,这个灯的体相这样子,但是也有差别,这个灯是这个形相,那个灯是另一个形相,说是有差别。「性谓依因」,前面解释「性」也当作因字讲。「随一假说舍宅盆瓮军林种种言论非决定有体分自性可得」,当然也可这样讲所有的言论都不是决定有体性可得的。
「何以故?即于彼法彼事亦余假说所诠表故」,这句话是对的。譬如我们中国人管这个东西叫这个名字,外国人又另出了一个言句,虽然都是指这个物说的,但是那个言就不一样,所以「亦余假说所诠表故」。人也的确有这种情形:我对这个人很恭敬或者我们有感情,我要对他说话的时候就是用一些恭敬的名句来讲这句话;若对他不高兴就用一个坏的名句、一个污秽的言句来讲,同是指这个人说话就不同了。
「此中一切假说有总有别,是故说言若具不具」,就是有总说的、有别说的,所以叫做具不具。这是用总别来解释这个具和不具,具就是它完全都包括在内了叫做总;不具呢,只是一部分、不具足叫做别。 「由是当知众多假说于一切法于一切事,皆非有体有分有其自性,若许实有便成离体相违过失」。前面是第二科,下面第三科无体相违失。
洪三、无体相违失
又如前说色等诸法,若随假说有自性者,要先有事然后随欲制立假说,先未制立彼假说时,彼法彼事应无自性。若无自性无事制立假说诠表,不应道理。假说诠表既无所有,彼法彼事随其假说而有自性,不应道理。
「又如前说色等诸法」,又如前面说的色等诸法,前面说色受想行识、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意乃至涅槃那一段文。「若随假说有自性者」,要随顺世间上人的思想,假立种种的名句来言说,它就有自性的话,这句话前面也说过了。「要先有事然后随欲制立假说」,思惟一件事应该是先有这件事;譬如说是先有这棵树,然后随你的欢喜、随你的思想,给它安立个名字叫做树;那件事先是有,制立假名字是后,有先后的差别,应该这样!「先未制立彼假说时」,说树是很久就有了,但是在还没有安立树的假名字那时候「彼法彼事应无自性」,那这棵树就应该没有树的体性。
「若无自性无事制立假说诠表,不应道理」,这个地方应该加上一句「因为你执着若制立假说就是有自性的;若随假说就有自性」。没有制立假说的名字的时候,那么就是没有自性了,这个事情是应该这样说!所以「若无自性无事制立假说诠表,不应道理」,没有自性也就等于没有那件事;没有那件事,而你安立一个树的名字来诠表这里有棵树,这不合道理,等于骗人了嘛!那里没有树,你说有棵树,不是骗人吗!这是不合道理。「假说诠表既无所有,彼法彼事随其假说而有自性,不应道理」,原来没有这个事情,你制立一个「假说诠表」也还不能有嘛、还是没有这件事啊!那这样的时候「彼法彼事随其假说而有自性」,你给安立个名字就说有自性,这不合道理;就是无体相违失。没有这件事,你安立了个名字,来表示有这件事,这不是虚诳了的吗?
《披寻记》一一九五页:
又如前说色等诸法至不应道理者:谓先有事然后随欲制立假说,此应道理。若许尔者,便不应言随假言说有其自性;若不许者,无事为先而有所说,不应道理;随其假说谓有自性无体相违,故不应理。
洪四、称体相违失(分二科) 荒一、举诸色
又若诸色未立假说诠表已前先有色性,后依色性制立假说摄取色者,是则离色假说诠表,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应起色觉,而实不起。
第四科称体相违失,分两科,第一科是举诸色。前一段是说:先有这件事然后制立假说才有自性,若不制立假说就没有自性;我们不同意这种说法所以就有这个──「又若诸色未立假说诠表已前先有色性」,先有那个树,树是地水火风是物质成就的,它有它的体性。「后依色性制立假说摄取色者」,后来这里有一棵树,我们就安立一个假名字叫做树「摄取色者」,来表示这棵树,我们一说树不会想到水的,也不会想到蛇;我们就想:哦有这么一棵树,有根梗枝叶,或者是松树、或者是柏树,来表达这件事,而不会搞错了表达其它的事情。
「是则离色假说诠表,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应起色觉」,说假设「离色假说」,说有一棵树在这里,但是我们从来也没有安立这个名字叫做树;没有用这个名字来诠表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因为那个事也是要经过想去表达、那个色也要经过想才表达是色,所以色也是由想,事也是由想的。「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应起色觉,而实不起」,这个地方还有点事情;比如说这里有棵树,但是从来也没有安立这个树的名字,那么我们今天看见这个树的时候呢,我们就应该:「哦!这是树!」是这样吧?会不会这样子?这是举这么一个事实来证明这件事不像我们凡夫讲的那样子,是这个意思。「应起色觉,而实不起」,应该是起色的感觉,而实在我们不能生起这种感觉,没有安立名字的时候,说我看见了,但是你心里面不能够说这是什么说不上来,原来没有安立名字,你不能说这是树,事实是这样子嘛!但这地方,我们若单独就这样看这段文,我看我们很难懂,很难明白。
《披寻记》一一九六页:
又若诸色至而实不起者:依诸色名起诸色觉,名摄取色,由名令意作种种相,成所摄受及所执取,是故名言说能摄取。言色觉者:谓于诸色起自思惟,称量观察,如是色觉要待名言方可得生,非率尔起,是故此说离色假说,诠表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应起色觉而实不起,意显色觉能摄取色,然不称彼实有法性,是故成过。
「又若诸色至而实不起者:依诸色名起诸色觉」,这是合道理的,这是树,也有树的名字,我们看见这棵树,你心里想:哦,这是松树、这是柏树,就会有这种分别,事实是这样子!「名摄取色」,摄取色这么讲。「由名令意作种种相」,有了名字的话呢,当然你要有记忆力记住这个名字,遇见这件事的时候,你就能把名字现出来,出来的时候呢,你的心就利用这个名字作种种的形象,就是思惟种种的形象:这是树的枝叶、树的干、树的根梗枝叶花果,作种种的分别,都是有名字的,就会有各式各样的分别。有各式各样的分别也就有各式各样的相貌,根梗枝叶花果…都不同的相貌,也有不同的名字,有这么多的名字,就会使令你的心作种种的分别。「成所摄受及所执取」,就能令你内心去分别它、去执着它,就是要有名字,没有名字的话这些事情都办不到。「是故名言说能摄取」,所以有了名字的时候,你就能去认识它,就会「摄取」它,就是认识它的意思。
「言色觉者:谓于诸色起自思惟」,色觉这句话怎么讲呢?各式各样的色,树的色法就起树的思惟。「称量观察」,就是作种种的思量、种种的观察。「如是色觉」,这样作种种的观察、种种的思量,「要待名言方可得生」,其中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你一定要假借名言,如果没有名言就不会想,你想不上来,什么话都不能讲,你心里面也不能动,嘴也不会讲;口也不能言,心不能思惟。你心能够思惟口能说,一定要有名言,要有各式各样的名字,通常说就是要有学问,所以读书多的人他的名言多,他能写文章;没有读过书的人,简单的几个话可以讲,微细的就说不上来了。所以「要待名言方可得生」,要待名言,这个色觉才能出现。
「非率尔起」,不是忽然间你就会起「这是树!」、不会忽然间就出来一大堆思惟的。「是故此说离色假说」,这里说离开了色的假说之名,假立的这些种种名字;「离色假说」等于说没有各式各样的名字的时候,「诠表于色想法于色想事」,假说的诠表,表示什么呢?表示色想法色想事,没有名言来诠表这些想法想事的话呢,「应起色觉而实不起」,应该生起那个色的分别,但是不能生起。
「意显色觉能摄取色」,意显色的这个分别是能认识色的,「然不称彼实有法性」,可是这个色的种种的分别,不能称、不能合那个实有法性的离言相;色受想行识是离分别的,你怎么怎么分别,就和那个离言相就不相合了。「是故成过」,所以叫做过。
这一段文啊,就这么讲,我看是不能懂,你懂这个意思吗?就是依他起和遍计执这两件事来对论;对论的意思呢,佛法的态度:凡夫的遍计执和依他起是不同的、不一样,但是我们凡夫不同意这说法,我认识的名言安立的一切法就是一切法的真实相;我们凡夫的想法是这样子。我说「这是树」,说这句话表示那是树,是真实的有一棵树,这叫做遍计执;但是我们认为这遍计执就是符合法的真实性的。若用这个论上的本文说:遍计执和依他起没有矛盾、是相契合的。遍计执和依他起是相契合的没有矛盾;就是刚才说,我说这句话,说这里有一棵树,我眼看见有一棵树,是真实是有一棵树的!是符合这件事的,就是遍计执和依他起是相契合的;我们凡夫的想法是这样子。现在佛法里说「不对!」这个依据名言所表达的一切事是不符合依他起;就是以佛法和我们的分别心来对论。
那么究竟怎么知道遍计执是错误的呢?我认为:我的思想所说的话和事物的真实相是合的,我这样的思想是错了?怎么知道是错呢?这一段文就是这个意思。这一段文的意思是说:依他起的法性,如果和我们的遍计执是相契合的,没有不符合的地方;那就是应该这样。比如说拿树这件事来思惟,不是凭空说,就是举这么一个例子:说现在这棵树没有安立名字,只是有这么一个东西,说我看见的时候,你就会生起树名的感觉吗?你能生能吗?你不能!那么从这件事看出来呢,你的遍计执和依他起就不相合了嘛!这段文的意思是这样子。
但是我们这么说你会懂吗?你会明白这意思吗?譬如说我们不知道这名字的时候,我们只是看见这件事,你心里面就没有这些分别,因为没有这些名字的时候,你什么话也不能说、心里也不能想的。若有了名字的时候,哦!这叫做树,这是松树,这是根梗枝叶花果,这棵树很好可以做栋梁,可以做地板,我可以发财,我可以做什么什么的…,种种的虚妄分别、烦恼都来了。若是没有名字的时候,这些事都没有,所以我们假借名字起种种分别,这是遍计执。若是离一切名言相的依他起就没有这些问题,所以我们假借名言起种种分别的遍计执不同于依他起,如果和依他起是相同的,那么没有名字的时候,你看见这个树的时候,能有那么多的分别吗?所以「称体相违失」,说遍计执与依他起是相合的──不对!不一样,不相合的。
依他起是阿赖耶识的种子所生,是不带名言;不需要用种种的名言然后才有这件事,它是假借阿赖耶识种子所生,现量所得,你的眼睛一看立刻就知道的。若是遍计执,不是现量所得,你要加以分别:哦!这样子、那样子…就会有很多很多事情出来了,所以遍计执和依他起是不相同的。我们的执着要待名言去思惟观察,当然是搞错了;要待名言去思惟观察这里面有无明,无明假借名言的时候,就作出种种错误的分别,就是遍计执,但是依他起没有名言;没有名言的时候,你不能做这种种的虚妄分别。所以这个依他起是离言法性和我们的言说自性不一样,它们不相称,但是我们的想法:「我是对的!我看这是树就真实有这棵树,你不能否认的!」我们就会有种种各式各样的分别,当然后面还有说到:依他起是如幻如化的、是阿赖耶识种子所变现的这一切法;这一切依他起法是如幻如化、是不真实的,我们遍计执认为是真实而执着!加上执着,就是增益而有,不称真实、与真实相不相合。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三十六 (10)》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