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智思择过失。
「谓诸菩萨应如是学」,这一句话总标,怎么样诸菩萨应该这样学习。「我从昔来依欲行转」,我从无始以来,过去久远以来到现在,「依欲行转」,这个依字当作随顺的意思,随顺这个欲行,简单的解释就是欲心,我随我心里面的欢喜,我就这样去做事,我欢喜什么心里面去做什么,是这个意思。我随顺我的欲心去活动,作种种的活动。「常求诸欲」,不是一天两天,我常是这样子,去寻求各式各样我所欢喜的事情,常求诸欲。「故意思择为诸苦因」,故意就是有意的,有意的去想办法,我欢喜这件事,欢喜这件事,这件事没到我手里头,我就想办法。「思择」,就是内心里面思惟,想办法把我所欢喜的事情拿过来,是这样子。但这件事呢,「为诸苦因」,就是你遭遇到很多的苦恼的原因。你欢喜欲,那就是众苦之因,这下面再解释。「追求种种苦性诸欲」,因为常求诸欲,当然这个人呢,多数有多有少,读书干什么?就是追求诸欲的方法,我追求这个欲的方法,你不读书不知道,读了书才知道,这样子这样子这样子。「追求种种苦性诸欲」,追求种种欲,欲在我们凡夫的心情认为那是乐,所以我们去追求。但事实上它是苦,它是以苦为性的,那就是反正不是苦苦就是坏苦,不是苦苦、坏苦就是行苦,你不能超越这三种,这三种都是苦,就是这样子。当然这个佛法说这个坏苦,就是深一层地说苦,说行苦是更深一层的,都是苦,并不是像众生自己所想象的:「啊!这个事情很美,怎么怎么地…」,实在不是,这是令我们苦恼的事情。
「于追求时,忍受无量猛利大苦」,这下面说:怎么叫做苦?你说苦,你要说出让我信服才可以,你光说诸欲都是以苦为性,我不相信这句话,你要再说一说我听听。「于追求时」,就是我们认为这件事是很美的,我很满意,我要去追求。「忍受无量猛利大苦」,你追求的时候就很困难嘛,很不容易,那个时候有很多的猛利的大苦恼,那你就得要忍受,不忍受你求不到你所求的欲,就得忍受这个苦。再解释这句话,「忍受无量猛利大苦」这句话还没有说明白,这下面再详细说。「所谓种种徇利、务农、勤王等事」,「所谓种种」就是很多的,各式各样的。「徇利」,徇者,求也。求利,就是求这个财宝,就是利,要去求这个利。求利有种种,究竟是什么呢?「务农、勤王等事」,就是努力地去种田、耕地、栽培五谷,然后有所收获,那么就是这里面就有利了,这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勤王等事」,就是为政府做事情,为国王做事,要勤劳地、勤苦地做种种事,这也是苦恼的事情。
这个你看历史,我看中国历史、外国历史都是一样,哎呀!做个宰相、做个大官,官是越做越大,感觉很满意。但是你一不对劲了,国王就要杀头,这过去时代就是这样子。那个汉高祖,他去平反去,有人报告说韩信要造反,韩信造反,那么就是去叫韩信来,好杀掉他,韩信不来,韩信他说:「我有病,不来」。那这些陈平这些人、吕后,汉高祖不在了,汉高祖已经出去了,这时候吕后、陈平、萧何这些人主政,韩信要造反,别人造反可能不要紧,韩信造反谁不害怕啊?那么叫人去叫他来,他不来,怎么办呢?派萧何去,萧何是宰相,那不是平常人啊!萧何亲自来,见着韩信,萧何这个人是有智慧的,说是:「汉王出去平反已经胜利了,大家来庆贺这件事,你到到场,你就走,就好了嘛!」那么萧何说这个话,韩信本来有智慧,这时候糊涂了,就相信这句话了。那么他就来了,来了,一到来就把他抓住了,抓住就把他杀掉了。这个汉高祖打败楚霸王,那是韩信的功劳,功劳是那么大,现在说要造反,只是听人说这么一句话而已,说这么一句话就认为是真的了,把他骗来以后就杀掉,这件事对不对?但是你说不对也不行,因为韩信太厉害了,谁都害怕啊!他若在那里,他没造反,你心就不安,真实要造反还了得啊!所以非要杀了心才安。杀也不合道理,不杀也不行,苦恼不苦恼?所以「勤王等事」,这是个苦恼的事情。
那个明朝的明太祖朱元璋,他做过出家人,恐怕未必受过戒,做过出家人又还俗了,去当兵,后来逐渐就做了王了,做了领导人。他底下有个大将,领着兵出去打仗的时候,打胜利了回来以后马上辞官,辞职,变成一个平常人,就不领兵了,要这样才可以。军队在你手里头,那国王他心里不舒服。这件事你看,这个君和臣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所以「勤王等事」,很苦啊,我看,世间上的事很苦的。「如是追求无义苦时,令我具受种种大苦」。
我心里头又有一个事情,《成唯识论》?是《瑜伽师地论》?后边有一篇序,有跋文,那个人叫李义府,李义府这个人,他还能给我们佛教写了一篇文章,这个人。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四川人,这个四川人文学不得了,这个政府里面,这个时候是唐高宗的时代,唐高宗有一个大臣,就是很信赖的一个大臣,到四川去遇见这个李义府,「哎呀,这个人的文学这么高啊!」回来了就是对唐高宗说:「这个人真是难得的人才啊,你一定请他来」。那么就请他来了,请他来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唐高宗也在苦恼的时候,什么苦恼呢?想要把原来的王皇后罢免,要封武则天为皇后,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大臣里面反对,反对这件事情。反对这件事情,唐高宗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的时候就是酝酿之中,而这个李义府来了,他就给唐高宗出主意,一下子把所有的大臣都镇伏住了,就封武则天为皇后。这一下子这个李义府有功劳了,这个唐高宗封他为相,你看这个事了得啊,就做这些事情。做这些事情呢,这个李义府这时候不得了。我想这个时候,玄奘大师正是在,可能正是这个时候,在的时候。但是他这个人写文章那个智慧真是不得了啊,现在的文章你能看见的。应该很聪明,可是糊涂,这个人糊涂啊!怎么糊涂呢?贪污!很多很多的财富,就一直地积聚财富,贪污。很多人来告状,这个唐高宗,「我没看见,我不知道!」就是这样子。到最后的时候呢,唐高宗没有办法保护他了,就叫他来,叫他来就说这件事:「你要小心一点,适可而止啊,不要再搞下去了!」但是这个李义府这个人糊涂啊,他想武则天一定是支持他,他对唐高宗不放在眼内,你看这糊涂不糊涂?他就是一拍桌子就走了。唐高宗:「喔,你对我这样子」,他走了以后,唐高宗立刻下令逮捕他,立刻变成阶下囚了,就是这个事情。「利令智昏」,原来就是这么回事。「所谓种种徇利、务农、勤王等事」。
「如是追求无义苦时」,这些事情表面上是求荣华富贵,到头来变成阶下囚了,所以实在来说,你说追求荣华富贵,其实是追求无义苦时,一点功德没有,做这些事情没有功德。如果真是发无上菩提心,为人民服务,我是为老百姓的福利,那还有点意思,但是这种人我认为很少,多数为自己私人的利益而为国王做事、为政府做事,你动机是这样子,你没有什么功德的。所以「如是追求无义苦时,令我具受种种大苦」,这是菩萨自己说,我从昔来,我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令我具受种种大苦」,受了很多的苦。「皆由无智思择过失」,这是因为我没有智慧,做些糊涂事,不知道这样做有过失,这样做有罪过,这样做没有功德,我不知道这样观察,有这个过失,所以受了很多的冤枉的苦。
宙二、于现在世
我今为求能引安乐最胜善品,尚应思择忍受百千俱胝大苦;况少小苦而不忍受!
「我今为求能引安乐最胜善品,尚应思择忍受百千俱胝大苦」,前面是于过去,于过去世我受了很多的冤枉苦,下面这是于现在世。说我现在呢,「为求能引安乐最胜善品」,我现在不糊涂了,我不是求世间的荣华富贵,我是为求能引安乐最胜善品,就是求无上菩提,希求圣道。这个「能引安乐」,就是无上菩提。这个无上菩提不是自然有的,你要修学最胜善品才能够把无上菩提引发出来的。「最胜善品」,最殊胜的、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戒定慧、六波罗蜜这些事情。我做这些功德的时候,「尚应思择忍受百千俱胝大苦」,我尚且应该思惟观察忍受百千俱胝那么多的苦,我都要值得,受这个苦我不是白受苦的,我能够成就无上菩提。我从无始以来在生死里面受了很多苦,一无所得,受苦只是受苦而已,什么也没得到。现在若是我受了苦,我是修学圣道而受苦,这个苦是有意义的,能令我得无上菩提。「况少小苦而不忍受」,况且小小的苦恼,我受不了吗?那么这是于现在世菩萨这样思惟、观察。这可见,你「徇利、务农、勤王等事」,要受很多苦,都白受了;说修学圣道也要受苦,因为修学圣道这个事情也会遇见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也是会这样子。那怎么办呢?你都要忍受。你若不忍受,这个圣道修不成,圣道是不能修的。
看这个《披寻记》:
「依欲行转等者:谓依欲界诸行心意识生」,这个他这么讲。「谓依欲界诸行」,有无色界、有色界、有欲界。这个多数的佛教徒都是在欲界这个广大的区域里头修学圣道的;修学圣道,你在欲界,你就是有欲。欲界的诸行,也就是你的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就是这个。「心意识生」,你根据你的眼耳鼻舌身意去缘色声香味触法,而就有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就是有心意识就现出来了。「是名依欲行转」,依欲行转这句话就是这么讲。
「受用欲尘为境界故」,这个识一现起来干什么呢?这个心出来干什么?就是受用欲尘,就受用色声香味触法,在色声香味触法上希望得到满意的享受,就是这个。受用欲尘,这个尘是个染污的意思。「为境界故」,为你内心所缘虑的境界,就在这里可能会得到一些满意的事情,就是为这件事。「于五妙欲恒起追求,是名常求诸欲」,这个常求诸欲这句话怎么讲?就是「于五妙欲」,就是色声香味触这五种令你满意的妙、好的东西。「恒起追…
《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四十二 (4)》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