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悭贪、犯戒、瞋恚、懈怠、乱意、无智;常想、乐想、净想、我想,如是等爱行」:这个「悭贪」,这个悭吝就是我已经得到了,我不肯施舍出去,叫做「悭」。「贪」呢,是我没得的,我想要得到,这是「贪」,其实都是贪、都是爱着;当然这种态度呢,这个「悭贪」在佛法的立场来看,人与人应该互相爱护,我帮助你、你也帮助我,不应该悭贪,所以站在佛法的态度,来看众生的境界就会出这件事,或者是悭、或者是贪;若在凡夫本身,这个悭也没有什么不对嘛,贪有什么不对?没有什么不对。
「犯戒」,就是佛法说不可以杀生,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这是五戒,或者十善也算是戒,或者是出家的戒,各式各样的戒法,那么你不遵守,你违犯了。当然这犯戒,可能因贪心而犯戒,或者是因瞋心而犯戒,或者因为邪知邪见而犯戒;这个邪知邪见,怎么叫做「犯戒」呢?我小时候在齐齐哈尔读书的时候,市里面有孔庙,恭奉孔夫子的庙,那个人还是好心:我恭敬、尊重孔夫子,就杀猪宰羊来供奉孔夫子。按佛法来说呢,这个地方就是愚痴而犯戒。恭敬心而去杀害生命,这是不对的,这是愚痴,也是犯戒,也是不对的。像我们佛法,是香华供佛,是特别清净,应该这样子,不违背慈悲心。做功德里面,你要有智慧,智慧从那里来呢?还要从学习经论中来,不然就不知道,我们很多事情不知道犯错误,这也是很多的。
「瞋恚」,刚才我们说到瞋恚;「懈怠」,这个「懈怠」是对于善法提不起劲来,我不能发心去做,那么就是懈怠。这个恶事还是欢喜做的,那是另一回事,其实也是懈怠;「乱意」,「乱意」就是这个得了禅定的境界,看我们没得禅定的人的境界,心里面乱,忽然间这样子、忽然间那样子,这个思想混乱,心里面不能寂静住,那么欲界的人完全都是这样子,色界天上的人有禅定,在欲界的人,修学禅定成功了,那他也不是乱意,也不是乱意的。「无智」,就是没有智慧,没有智慧,不能见到真理,那么就叫做「无智」;刚才说那个愚痴,不相信有善恶果报,不相信有圣人,那么这都是无智,那么这几样呢,就是六波罗蜜所对治的过失。
「常想、乐想、净想、我想」,这是四种颠倒。这个「常想」,就是我那一天说,譬如说刘邦,刘邦他希望,我做皇帝,我的儿孙永久姓刘,永久姓刘的做皇帝,那么这是常,常想,连秦始皇都有这种想法。那么这就是常;或者说是虽然看见殡仪馆常常有人死这个事情,但是总是希望我永久活着,那么这叫做「常想」,当然这是个错误,不可能有这种事情,世间上的事情,你若注意的话,不可能有这件事。
孔夫子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自古皆有死」,没有一个人说是不死的;若是我们佛教徒,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不能精进用功,你不妨想这个无常,这个生命随时会死掉的,这个生命不是很坚固的,随时就会有意外,就会死掉的,实在那能常呢?不能永久的;这个生命体是这样子,其余世间上的事情都是无常的,没有一件事能永久不变的,没有这件事;好的事也是无常的、坏的事也是无常的,总是会变的,但是你认为它是永久的,这是不对的。
「乐想」,这个地方也是有点事情,在佛菩萨开示我们世间上是苦,实在是勉强地可以说苦多而乐少,但是我们人总感觉到乐很多很多,苦恼很少很少;但是我在想,年轻的人,因为身体强,这个心脏也特别健康,加上自己学习了一些特别的知识,总感觉前面有很如意的事情等待我,一个劲的向前冲,受一点苦也不在乎;但是年纪大了以后,想法完全不同,就会感觉到人是很苦,不是那么快乐。尤其是,我们若是欢喜读书的话,最初的时候,这个理想不得了,好像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如我聪明,我做的事情是最好了,过了几十年回头看看呢,一毫钱也不值,一毫钱也不值啊!我看这件事并不很远,我看这五六十年内,就在你眼前摆着这件事,那么这件事,事情过去以后,你才知道,当时谁知道呢?但是我们若是能够深入地学习佛法,这件事很容易知道,很容易知道的,不是难知道的事情。
所以这个「乐想」,世间人是很苦,但是我们总感觉到很乐。当然我们一般人,我们共同有的情形,共同的生活里边,我们大家都容易犯过失的地方,那就是什么呢?我们认为满意的事情,你想要去追求这件事很不容易,追求到以后,要保护,害怕失掉,也很辛苦,真实若失掉了,不得了,心里面受不了。所以世间上,我们容易接受的一句话,是「苦多而乐少」,但是我们自己总是感觉到很乐,这个乐是不对的。
「净想」,这个「净想」也有点事情,主要就是我们的这个生命体,这个生命体实在是很臭秽,但是我们人就是得这个果报,如果你常洗衣服、常常沐浴,也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天上的人,感觉我们人间不行,人是很臭秽的。有一天,有人问:这身体没有什么不对嘛?有人提出来:我们身上这个血是什么味道?血的味道,有人说:不是很好的味道,就是身体不净啊!
《大智度论》上有一句话:「地水火风质,能变除不净,倾海洗此身,不能令香洁」,就是我们这个身体是地水火风这个物质组成的,「地水火风质」。「能变除不净」,它新陈代谢,这样子变化,像我们吃的东西经过胃、经过肠,然后也就有排泄这些事情,其实不只于此,就会变出来很多的不清净;「倾海洗此身」,把大海水来洗这个身体,用那么多的水来洗这个身体,也不会使令这个身体变成香的,这是《大智度论》有这么一句话,这个身体不是那么清净。
若是天上的人,欲界天上的人就好一点,比我们人间的人好一点,但是他们也有欲;到了色界天上的人,色界天上人的身体是个大光明的境界,和我们人间、欲界的人都完全不同,他们的这个身体,味道比我们好一点。我们读《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在下面有提到这件事,就是现在这上面说,下面有提到,就是我们人间的佛教徒若用功,你要受持、读诵、正忆念般若波罗蜜的话,你能用功修行,天上的人就会来看一看你,来看看我们;那么就有人问,怎么知道他来了呢?佛说:有香气,有香气,还有光明,有光明,或者有香气,那就表示他来了;那可见他们的身体来了的时候,我们会闻到有异香,那我们的身体没有这件事。就是我们人间的人和色界天上的人不能比,为什么这样子呢?因为因果不一样,他们修学禅定成功了,得了果报是那样,我们人间的人,就是可能五戒十善里面,我们有一样功德,那么就会得了人的身体,这个是散乱的善法,天上的人是定善,禅定的善法,禅定的善法是超过散乱的善法,是有这件事。
所以我们若学习佛法,从经论上的开示,我们对于人世间的事情,不要再争了,我认为不要再争了,不值得争,我看!这是「常想、乐想、净想」,这都是错误的想法。
「我想」,就是刚才我说那个「我见、人见、众生见」那个我想,这身体里面没有我,但是执着有一个我;《瑜伽师地论》里边说到无我那一段,说了很多,说得很详细,是没有我的;其中有一个道理,简单的说,什么叫做「我」呢?就是有主宰,我说了算数,说了算数,那就是「我」;那么在这个《大乘庄严经论》上,它说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来否认这个「我」论,是什么呢?这个「我」,譬如说是我有一点快乐,我现在有一点快乐,这个快乐,你怎么知道快乐呢?当然就是这个「识」,色受想行识的识,这个识才能知道这是苦、这是乐,不然这个无情的东西是不知道苦乐的,就是你有识,你这个识,你这一念心才知道这是苦、是乐,知道现在感觉到快乐,你感觉到快乐的时候,你能做得主吗?怎么叫「做得主」呢?我希望这一念快乐的事,叫它永久的存在,那就是有我,你能做到这里吗?不能!这个很快的就失掉了。这个乐,这一念的感觉,很快就变了,就不存在了,那就表示你不能做得主,不能做主,那就是没有我!这在《大乘庄严经论》上说到这里。
「如是等爱行」,前面这一段这么多的爱着的地方,我们说这个贪是我们所爱的,我们才贪着嘛,那这个瞋恚不是贪嘛,应该不是可爱的,其实瞋恚也就是爱,因为你这个爱不满足,就是瞋了,所以这个瞋和爱不能分开的,很多的,与你距离三千里外的人没有关系,不会有爱、有恨这件事的,就是在一起才有这个问题,所以这个爱和恨是分不开的。
「着色,着受想行识」,这和前面那个「见」字是一个意思,就是所有的这个地水火风的事情,所组成的一切的色相,都是执着,当然这里面有深、有浅;「着受想行识」,我们心里面的感觉,和这个想、和行、和识,也都执着,你不知道它是假的、是空的。
「着檀那波罗蜜」,我若做了檀那波罗蜜,在这上也执着;「尸罗波罗蜜」,我若持戒清净的时候,我也执着,你们都不如我,我持戒清净,这是执着;「羼提罗波蜜」,也是执着;「毗梨耶波罗蜜、禅那波罗蜜、般若波罗蜜」,都是执着,只要有一点优越的地方,心里面就执着这个。
「着内空、外空、内外空」:这个「内空」,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是内,色声香味触法是外,这个「内外空」,就把这两件事合起来说。我们能这样观察,我们初开始这样修观的时候,观一切法空的时候,我们还是执着的,观察这个内空、内外空,都是执着;「乃至无法有法空」也是执着;「着四念处」,我们若修三十七道品的时候,也是执着;「乃至十八不共法」,心里面也执着;「着一切智、一切种智」,对于佛的智慧,他也是执着,现在我们见到佛来这儿了,假设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看见了,我们心里还是执着,不知道这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不能这么想,都是执着。
但是可有一样事情呢,初开始修行的时候,你修…
《摩诃般若波罗蜜经讲记 三叹品、现灭诤品 16》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