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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人孤独 (黄威南居士著)▪P8

  ..续本文上一页:在一种“安定”的状态中自然移动。

  不依赖感受,但清楚照见感受如何生起。

  不依赖思想、见解,但明白知见思想如何演变,并且主动使它成熟通达。

  不依赖身体,不以它为归宿;但善用身体,了解身体将会生老病死。

  只要不去执著捆缚,一切也就自然无碍。

  第六章 如何在无常中从容成长?

  ⊙将来是现在的将来,于现在有意义,才于将来会有意义。

  —鲁迅

  人生是什么?就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旅程;也就是一个人从“生”到“死”的生活过程;就是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开始到结束;一大“串”生灭、生灭的现象;是......

  人生,就是无常变易。

  人生是:视觉的改变递换;听觉的变化改易;嗅觉、触觉、味觉的变易无常。

  人生更是种种思想转变、改换,见解从幼稚到成熟,眼光、看法自片面至深远的蜕化过程—我们说:这是心灵的“成长”。

  人生何尝不是身体从幼小脆弱长大成强壮魁伟、自矮小成高大的过程?这个过程,我们说是:肉体的“成长”。

  成长,是无常的一种表现。

  成长,是变之一种;是以主动的姿态来面对无常—既然是不得不“变”,那么就让我们变得更好、更洒脱自在吧!

  ◆成长是“不得不变”

  成长,是“不得不变”;如果不“变”的话,那么,痛苦烦恼永远还是痛苦烦恼,几时才有了期呢?

  杂阿含第七经中有一段说:“于色爱喜者,则于苦爱喜;于苦爱喜者,则于苦不得解脱。”

  当我们对一件事物一直保持“不变”的爱喜时,苦于是生起。这时,只要爱喜“变”成不爱喜,苦岂不就得以除灭了吗?

  很多时候,我们的苦恼正是由于不能面对事实,不能接受“变”而产生的。我们总是以习惯性的思维、习惯性的要求来面对眼前的事事物物。一旦事物发生变化了,跟我们的“习惯性”产生了对立和冲突,我们便会因此而感觉到烦恼、感觉到失望。这时,种种的负面情绪随之而生。负面情绪产生之后,我们也就开始像个陀螺似的被“自己”抽得团团转却还不知不觉。

  我们总是以我们所习惯的、熟悉的事物或感受来当作是“好的”、“喜欢的”。并且更习惯于要求这些已经被认定为“好的”、“喜欢的”事物。这种重覆又重覆的“习惯”和认同逐渐形成一种依赖。种种“好的”、“喜欢的”事物被形象化、固定化,我们慢慢开始“相信”这些事物是会一直出现的,“可以”被依赖的,有著「安全感”的。

  这种“相信”逐渐变成一种牢不可破的“认定”。我们为“好的”、“喜欢的”事物加上了一个标帜:“我”。从此,这些事物就成了“我喜欢的”、“我要的”......强烈的“自私心”便由此萌芽。

  如果我们敢于求变、敢于突破我们的惯性思维的话,一切也就有了转机。

  话说回头—一旦“自私心”生起之后,一切的思想、行为便会以自我为中心,从而又产生了人我之间的种种对立、对抗。如果要对世间的一切争夺、纠纷、烦恼、是非作一个最简单的形容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这样形容:那只不过是两个人的“自私”在打架。

  不是吗?每个人都以“他的自我”为中心筑成了一道围墙,划下清楚的界限。谁敢把他的手伸过界限,“我”就负起了保护既得利益的使命,要把别人的手砍断!

  事实上,这个“我”藏在那里呢?这个“我”只不过是一大堆的“要”、“要”、“要”......“贪”、“贪”、“贪”......的“向心力”所制造出来的假象,观念的妄想。

  上面的说法并不是在试图否定眼前所见的这个身体和精神作用的存在;我们说过:在适当的因缘和合下,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有形体、有思想的“因缘和合”(或者:“条件组合”、“元素集合”。)我们要强调的是:以“我”为本位、以“我”为中心的种种接受、抗拒、贪求、欲望......这个被作为本位、作为主体的“我”,不论是思想作用或是物质肉体,它本身便是一个不断在无常变易的“因缘和合”—在变化不定的“因缘和合”中找一个“我”,不就如同要在不断流动的河水中只取一瓢水而要称它为“河”吗?

  “河”就是这一道不断流动的水的“组合”;一瓢水只是“河”的其中一个组合元素,如果要以这一瓢水为中心,来划分河的界限,那是可笑的。或者,也有人说:那么,整条水流总可以叫“河”了吧?这倒没错,它的确是一条“河”。

  但是,若要以它为中心,来划分界限,标明此“河”以内的都是“我”的,此“河”以外的都不是“我”的;那么,请问:截断源头的“河”是否还可称其为“河”?这叫“死流”—终将枯竭。

  从“时间”来看:“人”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无常表现,各种因缘的或增、或减。

  从“空间”来看:“人”是世间相互依存的缘起,也是组成整个世间的一个元素。

  怎么可能会存在著一个单一的“主体”—“我”呢?

  “我”,只是一种强烈的“认定”,一种观念,一种渴望。

  唯有舍弃对“我”的执著,舍弃以“我”为中心的划地自限,“死流”才有可能成为“活水”;一切才会通畅无碍。

  成长,就是“不得不变”;不得不把“死流”变成“活水”!

  ◆见招拆招。安然适应

  看过武侠小说的人一定听说过“见招拆招”这回事。在练功时,所有的招式都是顺著次序,一招一招地演练下来的。然而,真正临场打斗时,可没有“顺序出招”这回事!所谓“随机应变”,一旦发现对手的某个部位露出破绽了,便应急速使出适于攻击该部位的招数。如果接招的人死抓著「已经排好次序”的招式,坚持从第一招演练到最后一招的话,他可说是必败无疑了。

  招式的演练是固定而死板的;学功夫的目的就是为了临场打斗时得以灵活施展,所以,“活学活用”是很重要的。“见招拆招”就是要在对手使出专攻心口的招式时,立即以能妥当保护胸口的招式来化解心口被袭的危机。

  “见招”是活用招式的首要条件—如果连对手使的是什么招式,攻击的那一个部位,力度如何都毫不知情的话,那可要如何应付才好?“见招”,就是看清楚对方的招式。

  要除灭因为无常而引起的苦恼,也必须先“见招”,然后便可“拆招”。要看清无常的招式,便必须对“无常”本身作透彻的观察和了解。看清世间种种变异的真相;看清心理作用瞬息变易的现象;看清物质、身体,从健壮至衰颓、自美好到败坏的无常变易......于是,我们将会轻易发现:

  回忆之苦,起于我们对已经过去的一切不舍,对往事的紧抓不放。

  彷徨之苦,在于我们对未来不可测的一切胡乱猜想,就好比在一列长长的火车厢中拼命伸长颈项,想要看到第三节车厢窗外的景色,终究不免是徒劳无功,凭添颈项的酸痛麻痹而已!

  常常,不都是由于这种前盼后顾的不安分,才造成种种苦恼的吗?

  往事,已经过去,再多的不舍也抓它不回,自苦何益?让回忆只是回忆,让甜蜜只是甜蜜,让它在记忆中安享一个舒适温暖的角落,但是请莫要强求它重现吧!也不要拿它来和现在比较。要知道:无常的变易是自然而必然的;成长,也是自然而必然的。既然已经是一个新的时间、空间,已经是无常改变后的一番新面貌,那么,何不也以新的心情和角度、已经是成长改变后的一番新眼光来看现在呢?

  未来,总有会来的时刻;前面的景色只有在到了前面时才能看到,也自然会看到,何必拼命伸长颈项?同时,却白白错失眼前的大好风光!先浏览此刻的景色吧!等到了前方,你自然会有更好的观赏能力,更敏锐于体会一草一木的秀美!先处理此刻的问题吧,到了“未来”时,你当然已有了更好的应变能力和判断的智慧。

  不舍于过去的话,将使你错失现在;

  强求于未来的话,将令现在从你眼前溜走;反而错失“未来”!

  还记得本章开始时,附记的那段文字吗?

  让我们再一次品味它的个中滋味吧—

  “将来是现在的将来,于现在有意义,才于将来会有意义。”

  请不要再把你的“心”任意摆放了;“安心”地坐在这一列人生的火车上,清楚地知晓:再美的原野也会被急速行驶的火车抛在后头,再远的美景也会被急速行驶的火车贯穿行过—然后又被抛在后头......

  何必张惶四顾呢?你大可以从容浏览车窗外的景色,安然稳坐于车厢之中!

  ◆走向觉悟

  谈了那么多关于无常的道理,我们对于无常—这个世间的真相大概也有了一个清楚的概念;然而,这种“概念的认识”是否足以让我们去认清无常的真相,使我们能够从容面对无常、处变不惊呢?无常,就像层层而起的波浪,一旦发生变化时,我们很可能就这样被随便一个浪头卷入海里,没头没脑了。

  如果不是早已把每一招、一式都演练成熟的话,我们又怎能了解每一招、每一式的去势和作用?若不是对每一个招式的变化都了然于胸的话,又哪有可能真正做到“见招拆招”—掌握每一个招式的变化、路数来化解对手的攻势?所以,单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的认识是不足以应付实际所需的。

  有人曾以三个阶段来形容一个人对山的认识、探索和认清之间的不同:第一个阶段是“见山是山”;第二个阶段则是“见山不是山”;最后一个阶段却又是“见山是山”。乍看之下,说这话的人似乎在故弄玄虚,令人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难以明白其中奥妙。其实并非如此。

  一个在山下看山的人,从未登过山,但是,如果你问他:“你知道山吗?”他一定会毫不犹疑地,遥遥指著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充满自信地回答你说:“哪!那不就是山吗?”

  这时的他,只能说是认识山的概念。如果你问他:“山上有些什么?”他也许会回答你说:“有树木、山洞、泥土、沙石......”然而,他真“知道”这些吗?这都只是他从别人那儿或者书本上看来、听来的。一旦你再穷加追问,他便不免招架乏力了。这时,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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