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理你现在又搞佛教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你当初就该学哲学。对此,我不以为然。我说恰恰因为我是学物理的,学西方科学的,而对西方科学的深入学习之后反过来再看我们东方的文化,再看我们的佛学,我才更深刻地体会的到东方文化的价值,才体会到佛法的深刻性。两者一点都不矛盾。我自己现在反省,如果当时我不是学的理论物理而是学的佛教哲学,那我对佛教的认识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程度(众鼓掌)。
对一个东西的崇拜往往有两种原因。如果你真正地了解了一个东西,你会崇拜它;但有时对事物的一知半解常常也会导致另一种崇拜。我们对科学就是这样。那些真正懂科学的人,比如西方的一些大科学家,处在理论物理领域最前沿的人,他们对科学对理论物理都有很深刻的思考。但是他们并不认为科学可以成为衡量真理的一把尺子,而恰恰是那些对科学理论、对物理学理论一知半解的人才会把它当作是一把尺子。
上次我通过讲二谛与三性未阐述“觉悟人生、奉献人生”这八个字。佛法是无分别智,见空性是悟道,是觉悟人生。但是得了无分别智还要有后得智,要起大用,行菩萨道,这就是奉献人生。佛教很明确地讲:菩萨要于五明处学(内明;因明;医方明;工巧明;声明)。而且菩萨修到七地,五明不是可学可不学,菩萨不学五明不能成佛。所以在佛教里面从来都不废世法。作为一个要行菩萨道的佛教徒,如果在这个社会的现实生活当中,你没有超然于他人的一种技能、一种方式来贡献社会,那“奉献人生”这四个字只能是空谈。有人学佛就想什么都不干,甚至有朋友讲:我现在可学佛了。我问他:你是怎么学的?他说:我辞职了(众笑)。好象辞职了就表征他学佛有多么虔诚。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我们佛教徒奉献人生,一定要在社会中找到一个你应处的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作出你应做的贡献。而且我觉得衡量一个人在社会中所处位置的重要性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你所从事的劳动的不可替代程度有多高。不可替代程度越高,你在社会当中越重要,你对社会的贡献也越大。如果你所从事的劳动,中国十二亿人中有十一亿八千万都能干,那么你在这个社会当中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你对这个社会所能做的贡献是微乎其微的。对于佛教徒,特别是在家的佛教徒,绝对不能废了世法。我们不是反对科学,不是反对大家学习科学。恰恰相反,而是要鼓励大家在自己的行业当中深入地学习。如果你在社会中所处位置的不可替代程度越高,那么我说你这个人学佛学得越好。如果因为学佛,废了世法,不好好上班,白拿工资,最后让单位给开除了,这就是对佛教的误解。其实,菩萨现种种身。从佛法上讲,各行各业中有成就的人,很多都是菩萨的化身,他们都是在往昔发了大愿要来人间利益众生。
这次夏令营结束之后,可能有些同学会出家,但是更多的同学还是作为在家的佛教徒。这就有一个出家与在家的关系问题。出家与在家都很重要。在家佛教徒要恭敬僧人,恭敬僧宝,那是人天的福田;但是作为在家的佛教徒,我们也有我们的作用。圣严法师在《正信的佛教》里讲:出家佛教徒犹如佛教的骨骼;在家佛教徒犹如佛教的皮肉、血液。缺了哪个都不成。没有出家人,佛教无以立足;没有在家的佛教徒,只是一个骨架子也不成。四众弟子要齐心协力地弘扬佛法。所以作为广大的在家佛教徒,在世间学习世法,行菩萨道,贡献社会,奉献人生,这是最重要的行持。佛教不反对科学,不反对技术,不反对世间的学问。作为在家的佛教徒,不仅学习这些世间学问,而且正因为是佛教徒,他应该是最能够善于运用这些学问真实地利益众生的。科学与技术的文明在当今这个社会是起支配作用的,给我们带来了物质生活的享受。但是末法众生贪心很重。由于我们末法众生贪图科学与技术给我们带来的充分的物质享受,就使得现代的人类对于科学与技术这种文明产生了很大的依赖。这种依赖甚至就发展成了一种崇拜,发展到了把科学与技术这种文明的标准当作衡量人类文化的唯一标准。这个观念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一个人,这一辈子得人身,有具生的东西;还有一种后天的文化与习俗所影响的东西二比如说“我执”,佛教讲就有具生我执与分别我执。与生具来就有一种我的观念,这是具生我执;我们也在后天的文化、后天的学习不断地熏习、影响下,强化这种我执,产生分别我执。大家不要轻视了后夭文化的影响。其实我们每个人头脑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我们心里边真理的标准,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了后夭文化的熏习与影响。例如我在讲课中提到日心说与地心说。究竟太阳是中心还是地球是中心,这在人类科学史上曾是一场激烈的斗争啊。激烈到什么程度呢?激烈到可以把布鲁诺先生用火烧死。但是大家仔细想一想,谁是中心啊?学过初中物理学的人都晓得运动的相对性,谁绕谁转问题就在于坐标点的选择。当然对于天文学来讲,从地心说变为日心说的一个不同就是行星运动轨道在描述上比较方便。因为太阳系的质量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几都集中在太阳上,如果把坐标点选在太阳上,诸大行星的轨道是一个近似圆的椭圆,描述起来比较方便,仅仅是一个技术上的方便而已。面对真理来讲,地心说与日心说这两者本身是完全等价的。但是在哥白尼的那个时代,人们所受的文化的熏习与影响是地心说,人们坚信地球是中心。当有人说太阳是中心,那简直太难理解了。哥白尼创立日心说后,又随着人们对于行星运动轨道的观测、研究,特别是伽里略的三大力学之律、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的产生,人们认为把坐标点选在太阳上行星运动轨道比较好描述,于是就渐渐形成了现在的日心说。我们从小接受的就是日心说。所以当我在课上和学生讨论日心说与地心说的时候,有个同学马上提出他怎么也不能在头脑中想象出地心说来,地心说太难接受了。你就可以想见在当初有人提出日心说人们有多难接受吧!
我们从小就受着后天文化的熏习,它的影响在我们脑子里根深蒂固。这种影响其实在障碍着我们对真实的认识,障碍着我们对佛法的理解。这种观念确确实实是要破除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佛教徒,如果你想如实地认识佛陀的教法,那么我们首先就要破除头脑里边科学所带来的一些障碍,这就是佛教里讲的所知障(众鼓掌)。
四、生死问题
这两天大家也常谈到生死问题。有同学讲:只要能让我相信六道轮回,我就相信佛教。这条要是相信不了,终归我还是对佛教半信半疑。对于生死问题,在人类的诸多学说中有三种说法。一种叫一世说。从母亲生下来到死的那一刻,生命结束了,因果结束了,就这一生。人死如灯灭。再有就是两世说。死了以后还要再生。有的宗教就讲到了世界末日的时候,大家都要再生,然后接受谁的审判。而佛教是三世说。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
很多朋友对于佛教讲因果很难理解,觉得是迷信。其实因果并不是佛教所独有的。如果世间本来就是没有因果的,那首先要废除的不是寺院,首先要解散的应该是中国科学院。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函数Y=F(X),给一个X出一个Y,这是什么呀?这是因果。如果连因果都没有了,科学也没办法建立了。所以因果并不是佛教所独有的,轮回的观念也不是佛教所独有的。在释迦牟尼创立佛教之前,印度很多学派都是讲轮回的。佛教所独有的是对因果、对轮回的独到的见解:在因果与轮回的过程当中,没有一个恒常不变的主体,无自性但又因果相续。
广义地讲三世因果的三世指过去、现在、未来。那么这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有多长呢?△T取多长呢?任取。当下这一刹那是现在一刹那,势必就有前边的过去一刹那和未来一刹那。这就是过去、现在、未来。佛教的三世因果观就是在解释这三个刹那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佛教的教理讲此一刹那决不是前一刹那,无常!后一刹那也决不是此一刹那,无常!如果认为在过去一刹那、现在一刹那、未来一刹那背后贯穿着一个恒常不变的东西,就不是佛教的见解。刹那都是变化的,但变化之间是相续的,有因果关系。虽然此一刹那不是前一刹那,但依前一刹那而有;后一刹那不是此一刹那,但依此一刹那而有。所以从缘起法上来理解因果是佛教所独有的。当把△T扩展,道理一样。那么,此一生有没有前一生,有没有后一生?从理论上讲,我们当下生的这一刹那,难道就没有生前的一刹那,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来历,莫名其妙就来了吗?我们这一生所行持的,所做的一切的善、一切的恶,随着我们断气的一刹那,因果就断掉了吗?有人说相信来世太迷信了。其实大家仔细想,你承认有来世跟不承认有来世,这两者本来是等价的。你问我能证明一定有来世吗?那我问你能证明一定没来世吗?在理论上这两者是绝对等价的。那你为什么绝然对于有来世就始终不能理解呢?这就是后天文化对你的影响。其实我们死的那一刹那,是一种生命存在形态的转换。而这种转换刹那都有,只是死的时候发生的是一种重大转换。但是面临这个重大转换,我们愚痴啊。总以为到死那一刹那就断灭了,因果就不再相续了。这是后天文化对我们的影响。
上次还有同学问法师能不能当场作实验,证明有来世。这个问题好象很尖锐,好象能把法师给难住。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就怕你不敢做。买一根绳子挂房梁上,往脖子里一套,你立刻就知道有没有来世了。但可惜的是你不能回来告诉我们。去年在北京有人请我讲弥陀法门、弥陀法门重临终往生,死后往生弥陀净土。那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有没有死后呀?很多人说这个不能肯定,对阿弥陀佛的信心就建立不起来。怎么在理论上给他分析,他都不信。最后我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但是我郑重地告诉各位,每个人都逃避不了死这一关。我们也不要争论有没有来世了,等着你死那一天,到你死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自己会清清楚楚地…
《二谛与三性--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与人间佛教(于晓非)》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