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中对今日局面仍未免一抹悲悯之情,则知法师真情之至亦智之至也。
夏衍兄在《法西斯细菌》剧中提出“智识分子再出发”之口号,汉殊有同感。今年决当好好读些书,趁头脑较为明澈之年好好学些做人和立本之道。吾兄学道有德,诚望随时予我钟鼓也。家母转健,弟日以读书课女为事,今晚抽暇驰短柬。即问近安
汉二月二日
田汉复巨赞法师书
(1949年6月22日)
巨赞兄:
手书诵悉,兄所云专门研究机关,不知有一定目标否
否则,兄处距北京图书馆甚近,何妨就该处阅读
政协有宗教代表七人,佛教方面兄应当仁不让,前者弟曾为周恩来副主席道及,兄何妨一面加紧佛教界组织,一面向统战部罗部长接洽,因佛教至少应有一、二名额也。余面罄,匆复顺I司。
日安
弟田汉
六月二十日
巨赞法师致法舫、印顺、道安法师书法舫、印顺、道安法师慧鉴:
江南解放,政令革新,佛教前途未始无望,兹新政治协商会中,以弟与赵朴初居士为佛教代表,自便于改革工作之进行,不久拟组全国性之佛教改革团体,届时务请公等北来参加,共谋良策,二千年佛教之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忍置事外任其生灭乎
得函盼电告,交通方面当设法予以便利,望更与在港诸大德熟商之,翘首云天,无任仔企,专此,即祝旅安。
弟巨赞和南
1949年9月2日
巨赞法师复印度岫庐法师书
岫兄法师:
大函敬悉。以宗门为归,至深钦仰,弟亦有意于此者也。然宗之与教,初无分别。宗者教内精髓,而教则演绎宗乘者也。对读教而滞名着相者说有别传,落草之谈,盖为慈悲之故,且自宋而后,宗已成为义学(即知解宗徒),扬学拳竖拂,尽属鬼窟活计,应请特别注意。弟昔有整理宗门文献,考正源流之计划,自修无暇,集稿不多,迄未敢公之于世。今则治教者非支离破碎,则拢统糊涂,无论任何宗派,皆不能清晰,况与之学宗门乎
宗门活泼,非第一流人不能办,而最易为中下根人之所附会假借,弟年来所参宗门名德多矣,方之古人几不可以同年语,则宗门岂易言哉。故弟以为有志者归趣于宗门固可,欲学佛者皆学宗门不可也。一般人还应先使洞明教典,然后锻炼之以宗门,庶几流弊较少。唐代宗门鼎盛,乃在教乘昌炽之日也。虽然,洞明教乘,亦未易言,此弟之所以外学也。专覆,顺颂
道绥!
弟巨赞和南
(原载《狮子吼月刊》1940年第1卷第1期)
成都徐季广居士复巨赞法师书
(上略)梁漱溟近在壁山创办勉仁中学,熊十力亦在彼处。前弟返省日闻艮庸在省筹备,曾走访之,值已去蓉。友人处得梁君所撰勉中缘起,意旨甚好,惜环境恐难如人意,不副所愿耳。弟前曾与湛翁一书,复语气象甚好,此公所造,似在并时诸贤上。所刻讲录,体异撰述,浅深杂见,然可藉窥所持。盛德滋先生亦不以文字自见,将来大约又与广德张凤篪生生(宦蜀甚久,没于新都)同无闻于世。(凤篪先生清季人,学问深邃,兼通儒释,平生不著文字,死后遂竟无传。)虽在彼无是轻重,而在学人方面,则损失殊大也。知名者不必皆贤,贤者不必知名,此世间事,固本如是,吾兄深心大愿,愈久弥笃,区区敬仰之忱,亦与日俱增。所祝胜缘早是,不负平生。大抵为学以量为本,器局苟浅狭,则所成有限,且易生畦畛,更启流弊。时乏没量大人,故其所就非无甚美者,而於道所明已仅,且所伤亦多矣。隐君子又不是以首兼善,此学之所以难也。别来数年,交游中亦颇有出格人否,幸以见示,俾增远快。……数年以来,困于谋食,旧所有书,自杭返蜀时,即已卖作旅费,交游不广,借书非易,于三乘典籍,遂无福缘再研读。案头所有,仅通行古书数十册,盖连陋字已说不上。来阆因力求行李简单,只携王辅嗣注周易三册,心赋,澈悟语录各一册。到此更无处借,经时数月,始假得晦翁注四书一部,可怜可笑。本分事固难言,直更将成没字碑。唯响学微愿尚未衰馁,每念平生师友,辄用自奋警,聊是以告慰耳。弟于易究之垂二十年,所见书少,苦不餍意,屡屡厌之,又复不能舍去。客冬偶于考订文字有会,因逐渐有头绪,觉辅嗣,伊川,确是可人,然所发明则太狭局。自余所见,就本书消息者首推理堂,(焦循著有周易通释等书),然只成其臆说。能综研各家,当数辛齐,(杭辛齐有易楔等书)然博而实与易所明无关,亦是门外汉,吃亏皆在读书方法不够。堪舆家有言,一步不到不言龙,易亦如是,研之须面面皆到而精神又能笼罩,然后免于言子嗫嚅,徒说费话也。恨无三年闲时,专意研究此经,一为此奇书发覆。然使弟真有三年闲,又当先究向上事,或求证念佛三昧,不能埋头故纸矣。乃知人生草草,所能作之事至少,况在末世浩劫之中,更何能言之。怀此郁郁,聊借上书一快愚意,(下略)
(原载《狮子吼月刊》1940年第1卷第1期)
浙大李源澄教授复巨赞法师书
(一)
……弟所教为上古史文化史,皆提问题专门研究,但每月非四篇文章不能应付,弟每月无论如何只能作三篇,好在如此教法自然吃力,也易见工夫,学生对弟亦能原谅,以至现在上期功课方告一段落。—F期改教中古史思想史二课,亦欲采用上期教法,虽然是苦,可以将学与教打成一片。蒙先生(文通)下期离川大,已应东北大学聘(三台县),离家甚近。季广近常有小病,事亦太忙,不宜读书,彼颇有意教书。但现在聘人非亲即故。不然,即有小小虚名可以彼此利用者,暗然潜修之士,恶能识之!熊子真先生在壁山来凤驿黄家花园,生活甚苦,兴会亦不如曩时。老年人遭此乱离,大不幸也……
(二)
……弟觉世间甚少居心为恶之人,惟是志趣卑下,目标一错遂错到底。我辈今日无可致力,有机会即劝人多读好书,使其浸润渐深,自可激发其志趣,此于世道人心,关系不小,但不可以善知识自居,倘以居高临下之态度出之,则听者不受也,公以为何如
某某近来感情冲动,苦不可言。其弊总在不于可努力处着力。而在不可能处起悲。孔子言“思不出其位”,非仅避免烦恼,亦惟如此方能真有益也。映佛师真所谓“穆如清风”,就涵养论,朋辈中真少有及之者。且虽绝未与通信,其气象实常想见之也。……
(三)
……弟对月刊之事,虽极同情,亦深为公虑。此中困难,弟曾两次尝试,殊觉劳民伤财而所得并不多,有时且惹烦恼。常觉我辈作事外缘太缺,惟有节省精神,向内用力,此事既已发而不可收,即望以困苦艰难,作为磨练身心之用,则将来所得者,亦或不在外而在内也。弟近年颇收敛,意在求一安静用功之地,是以外似宽容,内实抑郁,今觉所求亦是偷心,故翻然改图,不作安排计较,当如何便如何,心中遂坦然也。……五浊恶世,无处不有难处之事,难与之人,惟不计较利害,谨慎行事,以观此中变化耳,公以为何如
……
某居士致臣赞法师书
……闻人言马一浮先生颇有客气,从之游者,除随入蜀之张立民,邬以风,汤某外,皆新招后生,程度当甚浅,而意气殆不小。马本入于道似见本原,讲学亦头脑清晰,惟旧套仍不免。梁漱溟、熊十力前闻均在四川办学,其人均有可敬,而学皆不为深,(梁尤浅陋不是言)其自负则不可一世,或由量小之故。历年所遇学人,一知半解,便尔高视阔步,俯视一切,静言思之,此辈去常人几何,然已不堪其骄慢之。故近来绝罕与人言学问,致交友日寡,无处借书,环境既不能读书,心亦安之,谓可少烦恼扰耳根也。后生中结实者甚少,秀鲜觏,矧可言实!世道衰微,人才亦遂难得,可叹可叹!……
明真法师致巨赞、道安法师书
万均、道安两法师:
在你们一股热情艰苦的支持下,终于狮子吼出了。编排内容,俱能适合时机,投好一般“新头脑”的口胃。寄发以后,喝彩的函件,近想已案头高盈尺矣。云山遥隔,愧不能买一长串十万响的鞭炮,在你们面前热闹的放放,跳起跛脚大喊一声恭喜。万兄回顾前瞻时,能大刀阔斧,痛快劈杀,显出无畏的精神。但有几点亦颇不敢胡乱恭维,如:对佛青尽情渲染,而无勇气检讨她失败的症结,只将破灭责任归到“可恶的日本鬼”。又:佛抗之不能实现,大家应负责任,而兄毁誉出己,未免偏重个人的感情了。对太虚法师,亦未免失之过苛;因佛法是多方面的,各人有其立场,有其环境,有其困难;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意,万兄你不要咒骂我吧!担儿压到自己肩上才晓得重呢!安兄专函宠召,盛意是感。但果真南台缘尽,弟颇想离君羊索居,多过两天自由生活。非敢厌舍人事也:自审太不行了,近来许多好的场面,给我一搅入都弄糟了!且在我心里较紧的一点念头,似乎还是觉得生死不能明了,近人多以生殉财,抵死求乐,而狂夸曲饰,自以能觑得破,不怕死;其事实何尝如是。生死不透,老是糊涂;日本人果自知有一死者,当亦不如是自杀杀人矣。
弟明真和南十二月九日
(上三则,均原载《狮子吼月刊》1941年第1卷第2期)
性空法师致巨赞法师书
万均兄:
狮子吼创刊号看来已成功了,阵容整饬,压倒现代一切佛教杂志了。也已压倒白湖编的《人海灯》六、七、八三期。但是没有政治意识,照佛教说,没有具体救度众生的办法。卡尔说:从来的哲学,只是用种种方法解释世界,我们的任务是改变世界。我想你们顶好再进一步来写作,来发表思想,比较有力量。不然,我想用不是前卫的理论,不过比文化主义者的刊物高一筹来批评你们了,你对虚大师的批评,没有半点苛刻,委曲。比芝峰在《人海灯》白湖七八期内的批评宽多了。……
弟性空合十
十二月二十四日
《
(原载《狮子吼月刊》1941年第1卷第2期)
殷实居士致巨赞法师书
编辑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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