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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制生活▪P15

  ..续本文上一页从见明相至吃饭时称为前,从吃饭时到日影正中称为后。佛制比丘不许于日中之前不告知同住比丘便往聚落中去)。

  

  以上五点在佛制的僧团中,算是特权的享受,所以看得很神圣很严重,如果比丘而失去了受功德衣的资格,那是很可耻的!今日的泰国,仍把解夏受功德衣的古制,看得很隆重。但在中国,根本不受任何约束,故对迦絺那衣,也就不关痛痒了。

  

  至于功德衣究竟是一样什么东西?律中说:若得新衣、檀越施衣、粪扫衣的任何一种衣,四周安缘,五条,裁作十隔缝治。做好以后即日在大众僧前白二羯磨,由一人代表大众受持功德衣。功德衣的本身,只是代表性也是象征性的东西,受持之后,即予收藏,没有披搭之理。由一人代为受持之后,安居的大众同住比丘也就受了功德衣了,直到腊月十五日至。

  

  但有十种因缘,可舍功德衣(详见律中,文繁从略),功德衣的时限虽有五个月,从七月十六日到十二月十五日,可以享受五种利益,如若自己愿意刻苦,或者所求的愿望已经达到,便可随时舍去,甚至在受功德衣的当时,即可舍去。如果贪得无厌,虽到时限,仍不愿舍者,时限一过,不舍也等于舍了。舍功德衣的时限一到,仍然集众,在僧中唱舍,这是团体公式舍法;个人单独提前舍者,但心作念于某时舍,到时即成舍。

  

  功德衣对比丘、比丘尼的最重要处,乃在「蓄长衣」的开禁。从每年的十二月十六日到第二年的七月十五日的七个月之中,称为非衣时,比丘不得非衣时中乞衣,除非遇到难缘,失去了三衣,才可以乞衣,否则非时乞衣,便成犯戒。在受功德衣的期间,即使不缺少衣服,也可乞求,乞到之后,需用则用,不需用则经净施,即可收藏备用(净施是将所得之物,对人说净,心舍与他,实则己用,也就是私有长物的公开化)。故在七月十六日至十二月十五日的五个月中,称为衣时。

  

  至于不够资格受功德衣的人,也有乞衣的机会,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从七月十六日至八月十五日的一月之中,可以乞衣,过时便不许。也就是说他们在一年中有十一个月是非衣时,仅有一个月是衣时。

  

  律文之中的「无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很多人不会解释,我在最初,也是不得其门而入,但在《摩诃僧祇律》卷一一中便可看到:「衣时者,若无迦絺那衣,得至八月十五日;有迦絺那衣,得至腊月十五日。」这就明白了,所谓无与有,实即无资格受与有资格受的分别而已。

  

  

  僧装的统一与改良

  

    前此笔者写一篇〈论僧衣〉,仍觉意犹未尽,故此再为略抒所感。

  

  就僧团生活的形态上看,中国的佛教与印度的根本佛教相比,可以说是全部走了样的。中国佛教,有中国佛教独特的精神,中国的比丘,也有中国比丘的另一种生活方式。我们不必托

  乞食,我们也不必「尽形寿」受持三衣,佛制三衣是为比丘们遮身和御寒,所以不能一时或离。尤其是名之为安陀会的衬身衣,如果离开安陀会,便成了裸体外道。但在中国的比丘,没有安陀会,并不妨碍风化,也无人笑你不穿衣服,因为我们除去佛制的三衣之外,尚有更多的衣服,一人最少有两套换洗的小褂裤,有一件长褂子,有一件海青,到了秋天,有夹褂、夹裤,到了冬天还有棉袄、棉裤,以及大棉袍子。即使是个苦行比丘,也有一件百衲袄。这些衣服,归纳起来,均属「听衣」的一类;正因「听衣」太多了,所以反将「制衣」视同门面的虚设。上殿过堂披七条衣,讲经说法,主持坛场,则披二十五条大红祖衣。三衣不离身,进入聚落、通都大邑,要披着僧伽黎,在中国佛教界中,可说绝无仅有,一则未能形成风气,再则也是叠床架屋,不必多此一举。

  

  我们看佛陀的根本精神,凡举一样规制,无不要求实事求是,并且极富民主的色彩,凡为一项规定,一条戒律,若有充分的理由,建议改进的,佛陀无不从善如流。故在比丘戒中,多数的条文,都是经过修正的,其中有一条,修正的次数,达十次之多。这种开明的精神,即使拟之今世的各国宪法的立法议程,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说这段话的意思,无意要修改佛制的戒律,相反地,我是极力主张维护律制尊严。奈何,二千五百多年以来,未尝有人修改过佛制的戒律,佛制的戒律精神,却在每下愈况之中!请问:不论出家在家的七众佛子,谁在确实遵守佛制的芳规了?我们的服装,就是一个现实的例子。

  

  本来,佛制的戒律,就是佛子的生活规约,但到后世的佛子,把戒律当作骨董来收藏,将生活向时风去看齐,戒律是渐渐古老了,生活是日异时新了。于是越走越脱节。其实,戒律的条文,可能有其时代性和地域性,但其戒律的根本精神是永远没有新旧之分的。

  

  今日的我们,要赋予戒律新的生命,不必死啃条文,泥古不化。要不然,比丘的衣制,不得超过三件,否则即犯舍堕罪,那么,自古以来,除了热带,多少比丘不犯舍堕?即使利用说净的方法蓄衣,也是不合根本的要求,何况说净之法,亦少有遵行。

  

  若以用途来说,我们的小褂子相当于安陀会与覆肩衣,裤子相当于涅槃僧,大褂相当于郁多罗僧,海青则相当于僧伽黎,准此而言,我们不用披衣,也就具足五衣了。

  

  但是,比丘应披福田衣,在此中国僧装的五衣之中,并无一衣,可表福田之相,所以还是要披制衣。再说,中国的僧装,和尚穿了称为僧装,道士穿了,称为道装,舞台上的戏子穿了,则又成了古装。其实呀!根本就是中国汉时的俗装。以此,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当佛教初入中国,中国人出家,除了把头发削光,根本不用改装,僧俗的区别,端在头发之有无为准;若说衣着上的分别,则为缁色而已,比如法献、玄畅称为黑衣二杰,姚广孝称为黑衣宰相。故称僧人为缁流。然到目前为止,中国比丘的服装,未必皆用缁色的了,穿缁色服装的,也不仅是中国的比丘了,可见「缁流」一词,也不能为中国的和尚所独占了。

  

  不管如何,中国的和尚,穿现前这种式样的服装,已有近二千年的历史了,所谓习惯成自然,谁又说它不好呢?事实上,除了笔者之外,早有先进提到过这个问题。从出发点上分析,大致可分两派:中国的僧装,反正是中国古代的俗装,不如干脆也改成时下的俗装。

  

  中国的僧装,不合佛制的规定,应该予以纠正和改进。

  

  但以年老的一辈而说,他们并无这种要求,并且反对第一派的要求,最大的理由是,原有的僧装,已是既成而且公认的事实,穿了这套装束,人家都知道你是和尚,你即使毫无惭愧之心,更无持戒之念,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总不敢太过放肆,如果一旦和尚穿上俗装,僧俗无以辨别之际,有修有为的出家人,固然无所谓利害得失,对于一些不知惭愧的比丘来说,却是一大「方便之门」了。这一理由,笔者也是同意的。

  

  青年的比丘,多无根本理想及其具体的计画,所谓改革僧装,多半也是随声附和。当然,年轻人多喜时髦,能将长领宽摆的古代俗装废除,改穿紧身轻便的西装,那该多好!

  

  其实,如以观瞻上着眼,时装不若古装的超然洒脱;从舒适上着眼,时装不及古装的宽畅大方。古装之弊,弊在碍于剧烈或快速的行动,弊在所费布料太多。但是,身为一个比丘,最重要在威仪,如果比丘举行宗教仪式,人人皆是西装笔挺,势将失去宗教的气氛。

  

  故我个人,赞成改革僧装,但却坚决反对盲无计画的改革,如果说脱下汉装,换上西装,便算是僧装的改革,那我宁可让佛教永远保守,也不希望提到改革二字。事实上,那是流俗,而不是改革。所谓改革,乃在有所改良和革旧陈新,所谓僧装的改革,乃在将旧有的僧人装束,改革成新兴的僧人装束。着古装时人家看了,固然像比丘,着新装时让人见了,仍然要像比丘,并且更加庄严,更加威仪,更能使人肃然起敬。

  

  说起来,也许我的思想是既开明又顽固。我绝对赞成僧装的改革,但我见到一些逐步「解脱」汉装僧服的人,又觉得难以茍同。比如有人以为海青既非制衣,废弃它而光披制衣又未尝不可!那么我要反问你:「海青固非制衣,固可废弃,你的内衣内裤,也非制衣,何以不也干脆全部废弃?」或者他要说:「内衣裤脱了不成体统。」那我要说:「既然内衣裤脱去了不威仪,穿上海青,岂不更加威仪?」当然,一切的制度都是人为的,人皆可以成佛,为什么不能不穿海青?但我要说:这是小家子气,不是大人作略,我们怕的不是大作大为的统盘改革,怕的乃是小敲小打的零星变质。要不然你「解脱」一样,他「解脱」一样;你「革新」一样,他「革新」一样,不用几多年代,中国的僧装,岂不成了四不像,所谓「和合」相状,又到何处去找!

  

  我们看任何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多有他们的制服。一个团体的集合,如果大家穿的便衣,就觉得散乱没有精神,如果一律穿上制服,便觉得庄严隆重了。我们佛教的比丘,本来就是生活在一个大僧团中,那么,我们的服装,岂非也有统一的必要呢?

  

  有人说我们和尚的服装,做起来既不经济,出门时又碍手脚,上下公共汽车,也不便利,上车时自己踩脏了前面的下襬,下车时又被别人踏住了后面下襬,如果手上拿了东西,上车下车,简直受罪!这些确是实情。中国的祖先穿这种装束时,世界上还没有公共汽车好乘,现在世界上有了公共汽车,绝对多数的中国人,已从长襬的衣服中得了「解脱」,只有我们出家人还拖着这身古老的装束受罪。所以我们要谈僧装的改革。

  

  但这不是改革僧装的理由,我们应该知道,在今天的世界各宗教中,以僧侣的装束来比较,佛教的比丘,并不算是最最「受罪」的一类。天主教的修士与修女,以及回教教民,他们的服装,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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