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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菩萨《现观庄严论》思想体系略述(金易明)▪P2

  ..续本文上一页首先由江浙一带的寺院出现了笑口弥勒佛的塑像。其实,这广为流传、家喻户晓的弥勒,是按照布袋和尚的形象塑造的。据历史记载,布袋和尚为浙江奉化人,世人不知道他的族氏名字,他自称“契此”,又号“长汀子”。汉传佛教的语境中传道:布袋和尚为弥勒菩萨之应化身,其体肥胖,眉皱腹大,出语无定,随处寝卧。他杖挑一布袋入市,见物就乞,所供养的物品全放入布袋,却从未见布袋中有物品取出,其布袋却又是空的。有人向他请教佛法,布袋和尚即将布袋放下,如还不能领悟,想继续追问,布袋和尚立刻提起布袋,转身离去。如还未能领悟,他只能捧腹大笑了。布袋和尚,是弥勒菩萨中国化的产物,是佛教弥勒信仰在汉语语境中的表现,具有强烈的禅宗风格,对众生的教化作用基本上体现在一首着名的对联上:“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上可笑之人”。

  而在藏传佛教中,弥勒菩萨的造像,与汉传佛教迥异,一般人几乎无法将藏传佛教的弥勒菩萨与大腹便便、笑口常开的大肚弥勒相联系。实际上,藏传佛教的强巴佛,即是弥勒菩萨未来佛之造型。一般而言,强巴佛的造型高大,在藏传佛教寺院中,强巴佛都从寺院大殿的底部矗立而至寺院的顶部,在寺院的一层很难看到强巴佛的尊容。笔者在泸沽湖畔的扎美寺中见到的强巴佛,即是在大殿的三层上才拜见到强巴佛的尊容的,由此,更不用介绍昌都寺、哲蚌寺、扎什伦布寺等着名的强巴佛的宏伟壮观了。当然,在布达拉宫强巴康中端坐的强巴佛可谓集精致与庄严於一体、融睿智与慈悲为一炉的佛像典范。一般藏传佛教的强巴佛为菩萨装,头戴五叶冠,冠叶加工繁缛,嵌有宝石。左右手结说法印,各持一莲花,上托净水瓶。其所托净水瓶,表明了弥勒菩萨出身於婆罗门种姓,有予众生於灌顶加持之义务。从与印度佛教中的弥勒菩萨造像比对中可发现,藏传佛教强巴佛的形象,比起汉传佛教的布袋和尚形象,更为接近印度佛教弥勒菩萨的形象。於藏传佛教密乘中,弥勒菩萨为胎藏界曼荼罗中台九尊之一,位居大日如来东北方;於金刚界曼荼罗则为贤劫十六尊之一。关於其形像有种种异说,如《八大菩萨曼荼罗经》及《大孔雀明王画像坛场仪轨》记载,强巴佛身呈金色,左手持军持,右手掌向外上扬,作施无畏之势。三昧耶形为瓶或塔,密号迅疾金刚。

  更为重要的是,在藏传系佛教之中,弥勒菩萨以留下《现观庄严论》这一极其重要的般若学论着而成为首屈一指的论师。其所着的《现观庄严论》,於般若系佛教中的重要地位,只有龙树菩萨所着的《大智度论》在汉传佛教般若系中的地位,方可相伯仲。作为藏语系佛教五大论典中极端重要的《现观庄严论》,在藏语系佛教的教育中,始终是重要的内容。在藏语系佛教中,对《现观庄严论》的注释论述可谓汗牛充栋,各派系都留下了精湛的诠释著作;其中,以宗喀巴大师的《现观庄严论金鬘疏》最为重要。但是在汉传佛教中,虽然作为般若系重要论典的《大智度论》由鸠摩罗什译师翻译後,早在公元五世纪初即已流行;然而,同样是解释般若经典之精髓深意的《现观庄严论》,虽然其作者为另一位名闻遐迩的高僧大德弥勒菩萨,但却从未在汉语佛教的信仰世界出现,直到一九三八年,才由法尊法师翻译《现观庄严论》及其略释,整整比《大智度论》晚出一千四百年左右。更何况汉语系佛教界对此重要般若论典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之际,才在汉语佛教语境中出现了诠释和学习《现观庄严论》的端倪。

  笔者以为,对於弥勒菩萨的崇奉是必要的,对於兜率净土的发愿往生亦是重要的;但是,对於弥勒论师的重要著作《现观庄严论》的重视,应当提高到与菩萨论师的另一重要著作《瑜伽师地论》同等的程度;在对《现观庄严论》与龙树菩萨重要论着《大智度论》的比较研究和砥砺交流中,将为准确完整把握般若系完整体系和思想精髓,圆融和聚集藏汉两语系佛教的睿智,开启良好的契机。

  二、弥勒菩萨《现观庄严论》与般若经典

  般若学是大乘佛教最早的学理体系,其形成的般若经典也是大乘佛教经典中最为庞大的。藏传大藏经中的《甘珠尔》中,即有般若部二十一帙,包含了十万颂、二万五千颂、一万八千颂、一万颂、八千颂、八百颂、五百颂《般若经》等般若经,还有汉译最为着名的三百颂之《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以及少数字、极少数字的《般若经》,甚至有所谓《圣一切如来母一字般若经》,也就是智慧的完成,集中於一个“”[8]字。而汉文大藏经中,也包括了不少的般若经典,仅以《大正藏》般若部的统计,计有四十二种七百七十六卷[9],其中既有高达六百卷的《大般若经》,也有仅有两百六十字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汉文般若经典与藏文般若经典比较,首先是根据其篇幅,将般若经典分作小品和大品;其次,汉文的般若经典一般有其明确的经典名称,因为汉传的般若经典比之藏传佛教而言,其翻译的时代要早六百年左右,而且原典引入的渠道多样,同样的经典,在历史上经过了多次翻译,即使名闻遐迩的《金刚经》,在中国佛教史上流传於後世的既有六种译本,其中,以鸠摩罗什法师和玄奘法师的译本最为着名。而藏传佛教中的般若经典,基本上在公元七世纪到八世纪,直接由印度传入,并一次性翻译,以经典中所包含的颂文数目而冠名。其三,汉文大藏经中拥有由玄奘大师翻译的般若经典集大成之作《大般若经》,六百卷的经典,基本涵盖印度般若系的各种般若经典。而藏文中从《十万颂》到《八千颂》的般若经典,及汉文中的从《大品》到《小品》的般若经典,都可以在此《大般若经》中找到其对应的内容。但是,藏文中的般若经典则无所谓的《大般若经》的集成译典。

  对於般若学的解释、讲解,无论是在汉传佛教还是在藏传佛教中,都有着汗牛充栋般的著作,可谓洋洋大观。但来自於印度龙树菩萨和弥勒菩萨的著作,其权威性不能不说是难以取代和撼动的。其中,《现观庄严论》特殊的思想内涵、铺陈方式、体系结构,当为我们所了解、熟悉和思索。

  《现观庄严论》与《大智度论》虽然都属於对般若系义理体系的阐述,但是却分别属於不同的性质。《大智度论》系释经论,是龙树菩萨诠释二十七卷[10]本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经》的百卷本巨着,在汉传佛教中的影响十分深远,三论宗甚至将其列入自宗的第四论典;而《现观庄严论》则显然与《中论》和《瑜伽师地论》等宗经论不同,但也决非如《大智度论》那样,紧贴着《摩诃般若波罗蜜经》的每一句内容,详尽地予以诠释,以至於完成第一品解释之际,其篇幅已达三十四卷。《现观庄严论》虽然也是解释《大品般若波罗蜜经》的论典,其每一颂文都有《大般若经》的依据[11]。但是弥勒菩萨却采取了一个与龙树菩萨完全不同的方式,如果说龙树菩萨采取的是演绎铺陈法的话,则弥勒菩萨采取的是归纳提炼法。将高达六十七万三千字的《大般若经》第二会,提炼成二百七十三颂的《现观庄严论》,或者如藏传佛教所说的,《现观庄严论》是对《二万五千颂般若经》的诠释,也即是说,将二万五千颂的原典提炼成二百七十三颂文。其实,无论是最为原始的支谦居士所译的《大明度无极经》、还是以後竺法护所译的《光赞般若经》、无罗叉所译的《放光般若经》,直至鸠摩罗什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经》,玄奘大师的《大般若经》第二会七十八卷,还是藏传佛教以颂文来命名的《二万五千颂般若经》,都是同一原典的不同译本。但弥勒菩萨的这一著作的特殊点在於,後世的藏传佛教学僧们在注释《现观庄严论》的时候,不仅将其糅合於《二万五千颂般若经》,也有糅合於《十万颂般若经》者,也有糅合《八千颂般若经》的、以及糅合《般若波罗蜜多摄颂》的。甚至有同时糅合《十万颂》、《二万五千颂》、《一万八千颂》三部的[12]。法尊法师亦有《般若八千颂与现观庄严论对照科目》[13]传世。这种糅合的广泛性,恰恰说明对於般若体系而言,弥勒菩萨的著作确实把握了根本的要旨和核心的理路。因此,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典的积累,《般若》系的经典日益庞大和繁复,使後学者有无所适从之感和难以全局把握之叹。在玄奘大师翻译《大般若经》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一问题,虽然玄奘大师未为自身的犹豫所左右,还是坚持将六百卷的《大般若经》翻译完毕,给汉语系佛教界留下弥足珍贵的庞大而完整的般若学经典资料。也是基於此理由,无著菩萨才会请求弥勒菩萨作《现观庄严论》,以指点迷津。弥勒菩萨是站在佛陀本怀和宗旨的高度、不为部派之派系纠葛所束缚,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气势;由此,弥勒菩萨虽然也是一种释经论的形式,但这一释经论属於优波提舍,系一种对於般若系经典的提纲挈领、高屋建瓴般的创意型诠释,正如弥勒菩萨的另一部重要的瑜伽行系奠基性巨着《瑜伽师地论》是对佛陀教法之瑜伽行系广博深邃的揭示那样。

  总之,《现观庄严论》系弥勒菩萨所作的、以论议的体裁,即所谓的优波提舍的方式,分作八品,诠释般若学精义之作。在般若系学说的阐述和修学之中,也同样具有令人不可等闲视之的、也是无从回避的重要性。然而,固然由於法藏法师将《现观庄严论》翻译成汉文,使本论在汉语系佛教语境中得以流布,但真正对这部重要弥勒论典进行诠释、弘扬的,是来自最近二十余年来藏传佛教界,尤其是宁玛派诸多仁波切、堪布们坚持不懈地将藏传佛教中《现观庄严论》的各种名家诠释本子、讲义稿译成汉文,并在各佛学院和寺院向汉族佛教信徒作讲座、授课,由此推动了《现观庄严论》对汉语系佛教信徒的影响力。《现观庄严论》的情况,与《入菩萨行论》相类似,虽然《入菩萨行论》早年也有隆莲法师的汉译本,但是直到近几十年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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