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旧僧,咸以为显异惑众。
又贤在长安大弘禅业,四方乐靖者,并闻风至。但染学有浅深,得法有浓淡。浇伪之徒因而诡滑。有一弟子,因少观行。自信得阿那含果,贤未即检问。遂致流言大被谤读。将有不测之祸。于是徒众或藏名潜去,或逾墙夜走。半日之中,众散殆尽。贤乃夷然不以介意。时旧僧僧契、道恒等谓贤曰:“佛尚不听说己所得法,先言五舶将至虚而无实。又门徒诳惑,互起同异。既于律有违,理不同止。宜可时去勿得停留”。
贤曰:“我身若流萍,去留甚易。但恨怀抱未申,以为慨然耳”。于是与弟子慧观等四十余人俱发,神志从容初无异色,识真之众咸共欢惜。白黑送者,千有余人。
姚兴闻去,怅恨。乃谓道恒曰:“佛贤沙门协道来游,欲宣遗教,缄言未吐,良用深慨。岂可以一言之咎,令万夫无导”。因敕令追之。
贤报使曰:“诚知恩旨,无预闻命”。于是率侣宵征,南指庐岳。沙门释慧远,久服风名,闻至欣喜若旧。远以贤之被摈,过由门人。若悬记五舶止说在同意,亦于律无犯。乃遣弟子昙邕,致书姚主及关中众僧,解其摈事。远乃请出《禅数》诸经。贤志在游化居无求安,停止岁许。
复西适江陵,遇外国舶至,既而讯访。果是天竺五舶,先所见者也。倾境士庶竞来礼事。其有奉遗,悉皆不受。持钵分卫,不问豪贱。
贤仪范率素,不同华俗。而志韶清远,雅有渊致。京师法师僧弼,与沙门宝林书曰:“斗场禅师,甚有大心。便是天竺王何风流人也”。其见称如此。
先是沙门支法领,于于阗得《华严》前分三万六千偈,未有宣译。至义熙十四年,吴郡内史孟顗、右卫将军褚叔度,即请贤为译匠。乃手执梵文,共沙门法业、慧严等百有余人,于道场译出。诠定文旨,会通华戎,妙得经意。故道场寺犹有华严堂焉。
又沙门法显,于西域所得《僧只律》梵本。复请贤译为晋文,语在显传。其先后所出《观佛三昧海》六卷、《泥洹》及《修行方便论》等,凡一十五部,一百十有七卷,并究其幽旨妙尽文意。贤以元嘉六年卒,春秋七十有一矣。
在《高僧传·卷三智严传》中,我们可以看到小乘禅法在弥勒行者中的事迹。
释智严,西凉州人。弱冠出家,便以精勤着名。纳衣宴坐,蔬食永岁。每以本域丘墟志欲博事名师,广求经诘。遂周流西国,进到罽宾。入摩天陀罗精舍,从佛驮先比丘,咨受禅法。渐深三年,功逾十载。佛驮先见其禅思有绪,特深器异。彼诸道俗,闻而叹曰:“秦地乃有求道沙门矣”。始不轻秦类敬接远人。
晋义熙十三年,宋武帝西伐长安,克捷旋□。涂出山,兴公王恢从驾游,观山川至严精舍。见其同止三僧,各坐绳床禅思湛然。恢至良久,不觉于是弹指。三人开眼,俄而还闭。问不与言,恢心敬其奇,访诸耆老。皆云:“此三僧隐居求志高洁法师也”。恢即启宋武帝延请还都,莫肯行者。既屡请恳至,二人推严随行。恢怀道素笃礼事甚殷。还都即住始兴寺,严性爱虚靖,志避諠尘。恢乃为更起精舍,即枳园寺也。
严前于西域所得梵本众经,未及译写。到元嘉四年,乃共沙门宝云,译出《普曜》、《广博严净》、《四天王》等。严在寺不受别请,常分卫自资。道化所被,幽显咸服。有见鬼者云:“见西州太社间鬼相语,严公至当避易”。此人未之解。俄而严至,聊问姓字,果称智严,默而识之密加礼异。
仪同兰陵萧思话妇刘氏疾病,恒见鬼来吁可骇畏。时迎严说法,严始到外堂。刘氏便见群鬼迸散。严既进为夫人说经,疾以之瘳。因禀五戒,一门宗奉。严清素寡欲,随受随施。少而游方,无所滞着。禀性冲退,不自陈叙。故虽多美行,世无得而尽传。
严昔未出家时,尝受五戒,有所亏犯。后入道受具足,常疑不得戒,每以为惧。积年禅观而不能自了。遂更泛海,重到天竺,咨诸明达。值罗汉比丘,具以事问。罗汉不敢判决。乃为严入定,往兜率宫咨弥勒。弥勒答云:“得戒”。严大喜,于是步归至罽宾,无疾而化,时年七十八。
彼国法凡圣烧身各处。严虽戒操高明,而实行未办。始移尸向凡僧墓地。而尸重不起。改向圣墓则飘然自轻。严弟子智羽、智远。故从西来,报此征瑞,俱还外国。以此推严信是得道人也。但未知果向中间若深浅耳。
再看《高僧传·卷十一慧览传》的事迹。
释慧览,姓成,酒泉人。少与玄高,俱以寂观见称。览曾游西域,顶戴佛钵。仍于罽宾从达摩比丘,咨受禅要。达摩曾入定往兜率天,从弥勒受菩萨戒,后以戒法授览。览还至于填,复以戒法受彼方诸僧,后乃归。路由河南,河南吐谷浑慕延世子琼等敬览德问。遣使并资财令于蜀立左军寺,览即居之。后移罗浮天宫寺。宋文请下都,止钟山定林寺。孝武起中兴寺,复敕令移住。京邑禅僧,皆随踵受业。吴兴沈演、平昌孟顗,并钦慕道德,为造禅室于寺。
在《高僧传·成都释道法十六》里,我们可以看到小乘禅法在弥勒行者中的事迹。
“释道法,姓曹,炖煌人。起家入道,专精禅业,亦时行神咒。后游成都。至王休之费铿之请为兴乐、香积二寺主,训众有法。常行分卫,不受别请及僧食。乞食所得,常减其分以施虫鸟,每夕辄脱衣露坐以饴蚊虻,如此者累年。后入定见弥勒放脐中光,照三途果报。于是深加笃励,常坐不卧。元徽二年于定中灭度,平坐绳床貌悦恒日。”
《续高僧传·卷十六岑阇梨、智晓传》:
时岑阇梨者,姓杨,临原人。于寺西伞盖山南泉,立诵经堂。常诵《金光明》,感四天王来听。后读藏经皆不忘,计诵三千余卷。服布乞食,钵中之余,饲房内鼠百余头,皆驯扰争来就人。鼠有病者,岑以手摩捋之,而不拘事检。或揭坩酒食,或群小同戏,呵叱僧侣。或诵经书歌咏逆述来事。昼则散乱,夜则礼诵禅思。
与同众沙门智晓,交顾招集禅徒,自行化裕,供给定学。自知终日,急唤拔禅师付嘱。上佛殿礼辞遍寺众僧,咸乞欢喜。于禅居寺大斋将散,谓岑曰:“往兜率天听般若去”。
岑曰:“弟前去,我七日即来”。其夜三更坐亡。至四更,识神往遍学寺。寺相去十里。至汰法师床前,明如昼。云:“晓欲远逝,故来相别,不得久住”。汰送出三重门外。别讫来入房中踞床,忽然还暗。呼弟子,问云:“闻师与人语声,取火通照三门并闭”。方悟晓之神力,出入无间。即遣往问,果云已逝。岑后七日无何坐终,其二体骨全成无缝。
再看天台宗僧智曦的事迹。
《续高僧传·卷十九智曦传》记载:
释智曦,俗姓陈氏,颖川人。先世因宦流寓,家于闽越。 曦童稚不群,幼怀物外。见老病死,达世浮危,自省昏沉,湣诸沦溺。深加厌离,如为怨逐。誓出尘劳,访寻胜境。伏闻智者,抗志台山,安禅佛陇,誓训迷途,为世津导。丹诚驰仰,远泛沧波。年登二十,始获从愿。一得奉值,即定师资。律仪具足,禀受禅决。加修寂定,如救头然。心马稍调,散动辞虑。受命遗旨,常居佛陇修禅道场。乐三昧者,咸共师仰。
宴坐之暇,时复指撝,创造伽蓝。殿堂房舍,悉皆严整。惟经台未构,始欲就工。有香炉峰,山严峻险,林木秀异。然彼神只巨有灵验。自古已来,无敢视其峰崖,况有登践而采伐者。时众议曰:“今既营经台,供养法宝。惟尚精华,岂可率尔而已”。其香炉峰柽柏,木中精胜,可共取之,以充供养。论详既讫,往咨于曦,具陈上事。良久,答云:“山神护惜,不可造次”。无敢重言,各还所在。尔夜梦人送疏云:“香炉峰柽柏树,尽皆舍给经台”。既感冥示,即便撝略。营办食具,分部人工,入山采伐。
侍者咨曰:“昨日不许,今那取之?”
答曰:“昨由他,今由我。但取无苦,必不相误”。从旨往取,柽柏之树惟险而生。并皆取得一无留难。
先师智者陈曰:“勤化百姓,从天台渚次,讫于海际。所有江溪,并舍为放生之池,永断采捕”。隋世亦尔,事并经敕。隋国既亡,后生百姓,为恶者多。竞立梁沪,满于江溪。夭伤水族,告诉无所。乃共顶礼禅师,往先师龛房,烧香咒愿。当有鱼人,见僧在沪上立。意谓堕水。将船往救,仅到便无。因尔梁沪皆不得鱼。互相报示改恶从善,仍停采捕。
时有僧法云,欲往香炉峰头陀。
曦谏曰:“彼山神刚强,卿道力微弱,向彼必不得安。慎勿往也”。云不纳旨,遂往到山。不盈二宿,神即现形,驱云令还。自陈其事,方忆前旨,深生敬仰。
有弟子道亘,在房诵经。自往唤云:“今晚当有僧来”。言竟仍向门下,即见一僧,纯着纳衣,执锡持钵。形神爽俊,有异常人,从外而来。相去二十余步,才入路,攸而不现。俄顷之间,即闻钟声,大震山谷。便云:“意唤吾也”。
未终数日,语弟子云:“吾命无几,可作香汤”。洗浴适竟,山中鸟狩异色殊形,常所不见者,并皆来集房侧。履地腾空悲鸣唤呼,经日方散。十二月十七日夜,跏趺端坐。仍执如意说法,辞理深邃。既竟告弟子曰:“将汝等造次相值,今当永别,会遇靡期”。言已,寂然无声。良久,弟子哭泣。便更开眼,诫曰:“人生有死物调始必终,世相如是,宁足可悲。今去,勿尔闹乱于吾也”。
又云:“吾习禅已来,至于今日四十九年。背不着床,吾不负信施,不负香火。汝等欲得将吾相见,可自勤策行道,力不负人”。弟子因咨启:“未审和上当生何所?”答云:“如吾见梦,报在兜率。宫殿青色,居天西北。见智者大师,左右有诸天人,皆坐宝座,唯一座独空。吾问所以,答云:“灌顶却后六年,当来升此说法”。” 十八日朝,语诸弟子:“汝等并早须斋,吾命须臾”。尔日,村人登山参疾。食竟辞还。又曰:“既苦远来,更停少时。待贫道前去”。其人不解,苦辞不住。当尔之时,皎日丽天,全无云翳。谓参人曰:“既已不住,可疾去,雨寻落”,去者少时骤雨如泻。春秋七十有二。以贞观元年十二月十八日午时,结跏安坐,端直俨然,气息绵微,如入禅定。因而不返。时虚空中,有弦管声,合众皆闻,良久乃息。经停数日,方入石龛,颜色敷悦,手足柔软,不异生平。所窆龛坟,在先师智者龛前二百余步。
还有释从谏的事迹。《宋高僧传·卷十二从谏传》载:
释从谏,姓张氏,本南阳人也。徙居广陵,生于淮甸焉。为性倜傥,器宇崇峙。于闾里间,为时畏服。遇相工曰:“子身长八尺,眉目秀朗,他日必荷荣寄”。谏曰:“心不愿仕,于荣寄何有?”相工曰:“所寄荷,不可测也”。
越壮室之年,忽深信佛理。遂舍妻孥,求僧披剃焉。甫登戒地,颇护心珠。因悟禅那,顿了玄理。方数十载,同好之者,自远而来请问。谏一一指订,俾其开觉。寻游洛下广爱寺挂锡,时禅客鳞集,如孝子之事父母焉。洛中有请谏设食,必排位对宾头卢尊者。其为人之钦奉,皆此类矣。
属会昌四年,诏废佛塔庙,令沙门复桑梓,亦例澄汰。乃乌帽、麻衣,潜于皇甫氏之温泉别业后冈上。乔木骈郁,巨石砥平。谏于夏中,常就此入定,或补毳事。忽遇颓云驶雨,霆电击石,烈风兼至。凡在此者,惊奔恐慑。谏唯欣然加趺而坐,若无所闻者。或问谏曰:“恶畜生何尔?”。
大中初,宣皇诏兴释氏。谏还归洛邑旧居。咸通七年丙戌岁夏五月,忽出诣檀越家。辞别曰。善建福业。贫道秋初当远行。故相闻耳。至秋七月朔旦。旦盥手焚香念慈氏如来已。右胁而卧。呼门人玄章诫之曰:“人身难得而易失,急急于物无心无为流转,无生灭法,一切现存。今乃生也有涯,暂与尔别”。是日无疾而化,行年八十余矣。玄章等奉遗旨,送尸于建春门外尸陀林中,施诸鸟兽。三日复视之肌貌如生。一无近者,遂以饼饵覆之。经宿有狐狼迹。唯啖所覆身且俨如,乃议用外国法焚之。收合余烬,起白塔于道傍。人尤归信,香火不绝焉。
现在,在《大明高僧传·卷第二杭州普福寺沙门释弘济》里,我们还可以看到大乘禅法之修习“慈心三昧”者,在弥勒行者中的事迹。
“杭州普福寺沙门释弘济传二(附记舜田满):释弘济,字同舟,别号天岸。越之余姚人,姓姚氏。幼孤,从里之宝积寺舜田满和尚出家。丱时骏发绝伦。满授以《法华经》辄成诵。年十六为大僧。日持《四分律》。踬步之间不敢违越绳尺。已而叹曰:戒固不可缓,而精研教乘以资行解,又可后乎。于是往鄞依半山全法师习台教。久之悉通其旨。尝修《法华》、《金光明》、《净土》等忏。一日于定中,仿佛睹四明尊者,付以犀角如意。自是谈辩日溢若河悬泉涌,而了无留滞。元泰定元年,出世住万寿圆觉。明年盐官海岸毁,居民朝夕惴惴,恐为鱼鳖之宅。元丞相脱欢甚忧之,乃祷观音大士于上竺。命济即海岸建水陆大斋,入“慈心三昧”。取海沙诵《大悲陀罗尼》,帅众遍撒其处。凡足迹所及岸皆复固,人称神焉。天历迁集庆、显慈二寺。适当岁俭,退处别室。苏人聘兴大德万寿寺,阅六寒暑寺告成。至正五年,宣政请主会稽之圆通,居四载。还宝积,专修念佛三昧。七年,济以年高八十。元主降旨,命主杭之普福,济坚卧不起。门人法航等进曰:“和尚自为固善,其如斯道何?”济不得已,遂强起,受诏赴之。无何竟拂衣,复归旧隐,开清镜阁以蛰焉。因《楞严经》诸注,繁简失当,将欲折衷其说,为之疏解。俄疾作,即召弟子。以唯心净土之旨,惓惓为勉。间有未解其意,济乃厉声曰:“生死难处,生死难处”,遂书偈而逝。时至正十六年三月十日也,阅世八十有六,坐七十有一夏。越七日颜如生,众以陶器葬里之蛾眉山松花坞,亦济自卜之所。嗣法弟子有上竺道臻、雍熙净琛、普光允中、圆通有传、天宫明静五人。所着有《四教仪纪正》、《天岸外集》各若干卷,行于世。”
当今,在弥勒信仰有恢复趋向的情况下,向大家介绍弥勒禅法,势在必行了。希望大家有所收益。如今的修定,当以“慈心三昧”为最当最的,最适宜末法众生的修行也。
佛历二五四七年仲夏写于长沙河西
《略说弥勒禅法的修习(明夷法师)》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