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求至当不易之法,既得自觉,展转觉人,不偏不激,无执无滞,凡所知者,不秘一义,尽以布施人类;务使人人能自立、自治而获自由。遍兴利益群众之教育,广宣和乐人世之文化,则人心既平,一切由不平而起之争斗自宁矣。
然此勇牺牲之胜行,岂惟强权者、资本者所当修,其余人众即无藉乎此耶?此实不然。应知欲修佛法以救世间,无论何人,必须能勇牺牲而后可也。兹更录前言二则以明之:(注九)
一、人生第一种病就是悭贪 这病来得甚深,不是今生有的。因为人生而有身,此身根本是由贪来,因贪生命就贪养生命的财色等,可见贪病皆由贪爱生命而来的。悭贪病分开来讲,悭是时时保守,贪是种种追求。如人有了生命就贪保守生命,因保守生命,不得不贪求各种衣食住。所以士、农、工、商,一言以蔽之曰:皆是求富贵以满足其悭贪之心。富贵既得,随之又想长生,古来帝王如秦皇、汉武皆是,此种亦是悭贪。又有一种人,思想发明一种事物,若发明了,自己秘密保守,不使他人晓得,要晓得非出代价不可,这也是悭贪。更有一种人,他的力量,很可救济一切苦恼众生,他偏不肯去救济,这也是悭贪。所以我佛见得一切凡夫,迷在生死苦海,造种种业,不能脱离,就以布施波罗密医治人的悭贪。
布施有三种:一、财施,财是资养生命的,能够舍得救济他人,这就是财施。二、法施:佛法广大无边,束之为八万四千法门,门门可以治病。我若知道了佛法,要公之世界,使人人知道,不同外道有甚么神秘,不肯传授于人。所以我们学佛的人,当时时以宏法为心,有来问我,要讲与人听,或多印送经典,令大地众生人人明白佛法,这就是法施。三、无畏施:人人都贪爱性命,资养生命,或不得到手,或得了怕失,或遇刀兵水火等种种恐怖的时候,有力量人用种种方法去救济他、使他离了恐怖,这就是无畏施,佛法中有观音,人人知道的,法华经普门品称观音为“施无畏者”。明白佛法的人,就当学观音!
上来所讲,众生都是贪病,才用布施来治。能布施、就可不贪不悭,不贪不悭就能解脱烦恼,一丝不挂,是曰布施波罗密。
第二、人生因有贪求,就造种种恶,毁种种善,与诸菩萨相反。业报一熟,随业受报,堕入三途,苦不可言。所以佛制根本大戒,使人从止息杀、盗、淫、妄做起;进而求所谓八戒、菩萨戒、沙弥戒、具足戒,得证诸佛平等白净法身,是曰持戒波罗密。
第三、平日因贪爱生命,如求不得就起嗔恨心,或他来破坏我也起嗔恨心。其实了达生空,我见一破,平等平等。纵有人反对我,侵犯我,或我身上受了种种痛苦,能够以坚固力摧忿恚军;并能起大慈悲,兴大誓愿,乃至成佛最先度之,是曰忍辱波罗密。
第四、懒惰的病,亦是由贪悭来。因为见得有自己身命就要保守生命,要保守生命就要求贪安逸。佛以精进法治众生懒惰病,大宝积经有云:菩萨摩诃萨具足成就不退正勤波罗密故,又复成就无边势力,勇猛精进,正勤勇健,心意勇健,净戒勇健,大忍勇健,等持勇健,大慧勇健,正行胜智皆悉勇健,是曰精进波罗密。
第五、因为贪生命,便贪求财、色、名、食、睡五欲境界,前念后念不得停息,昏沉散乱。要不昏不乱,须用禅定去治。禅定有世间禅、出世间禅,言之甚长。若简要说来,念佛念得一心不乱,参禅参得一念不生,诵经诵得六根清净,皆是禅定。禅定度散乱。是曰禅那波罗密。
第六、一切众生皆有智慧,与诸佛无二无别;所以愚痴不明不白者,还是贪病。古人说得有一比喻:有一人走到人家门口,看见了金子便想拿去,被人抓著。旁人问他:“众目昭彰之地,如何拿人金子”?他说:“我拿金子时,并未看见人”。可见人的愚痴,实由贪来,一旦般若现前,便能扫空二障,攻破无明,直到如来地位,是曰般若波罗密。
以上所讲六度,可治众生六蔽;而六蔽之中,悭贪是总病,医治悭贪布施为首。
二、吾人何以迷妄(注一0) 吾人迷妄,由自心悭贪而迷妄也。盖悭贪是迷妄之根,如要去迷妄,须从破悭贪下手。
所谓悭贪者,悭是固守义,贪是妄求义。贪之所欲起,因为有身,身之所自来,又是贪造出的。有了这色身,便有生命,有生命便有我,有我便有我所;我之所有不足以供其需求,不得不贪。因贪而又造业,循业受报,因受报又有色身;轮回六道,不得出离,不得自在。且因有身而有我,有我又有我见。所谓我见,即外道邪见是。一说人死如灯灭,又说死了便了,这种理论是谓断见;一说我是永久有的,我既永久有的不能不用种种方法保持,是谓常见。二见由我所生,其实皆自悭来。无有悭心,将身空去,无有贪心,便不造业。可见圆明清净之心,不能显现,是因悭贪之故。悭贪之病一去,而此圆明清净之心,就在现前。诸佛菩萨发明此心,众生亦不离此心,众生与诸佛既不一不异,所以吾人对于苦恼众生,要起大慈悲心。能起大慈悲心,则圆明清净之心,自能了了现前。身由悭贪来,恍惚成了天性,要求去了他不必远求,只要相反的方法,就能打破他、降伏他。
其法为何?即布施波罗蜜是。波罗蜜为梵语,华言“到彼岸”。惟到彼岸,乃得见自性清净心,出生死苦海。是欲离苦得乐,非布施不可,以布施是度悭贪到彼岸故。但布施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以布施制止悭贪,息诸恶业,一舍一切舍;一方面、是以布施助长慈悲心,慈者是与一切乐,悲者是拔一切苦,慈悲能增长一分,悭贪心即能减少一分。
众生之病甚多,我佛所说的法亦多,惟布施为最要。嗔心因何而有?因贪而有。因贪求不得乃用尽种种机能,而愚痴障蔽因之以生。故以布施去贪,为学佛第一方法。依此而言,一切病在悭贪,一切善在慈悲,是慈悲为万行根本,布施又是慈悲根本;布施能行到极处,便可以离一切苦得究竟乐了。
华严经上讲的布施很多,不止财施而已,乃致国城、身命、妻子、头、目、脑、髓、无不布施。以此大慈悲而行布施,一切恶业以止,一切恶业止则一切业系苦脱而得大自在。所谓人生要求之目的,至此然后才算真实达到了。自来诸佛菩萨、历代祖师,无非本慈悲心,布施一切,利益众生,使之得究竟乐。愿大家本诸佛菩萨之心,而行布施利益众生,使之得究竟乐,何用另求别法耶!
由是观之,可知欲治心自度,成佛度人,皆必能勇牺牲以行施为首也。
二 止粗恶──五戒
止粗恶者,在持五戒。云何五戒?今依佛教人乘正法论,先列其名:(注一一)
三 治细染──十善十善,即增上五戒。云何即增上五戒?(注一二)
又余著人生观的科学云(注一三):云何信业果报修十善法?如所谓谦受益,满招损,作善之家有余庆,作不善之家有余殃等,即为信业果报。业为何物?即善的──合一一事实真相的──身心动作,或不善的──乖一一事实真相的──身心动作,所遗留在赖耶中之习气种子,而能为后时生起或安乐或困苦的总报、别报之差别功能者。其后时所生起或安乐、或困苦之总身器及身器部分,即为果报。信由善的业可招致安乐的果报,由不善的业可招致困苦的果报,是谓信业果报。此即孔子之知天命,亦科学从生物学等所得比较不变之关系法式。既信业果报矣,于是孜孜务治伏不善的身心动作而调练善的身心动作,是谓修十善法。十善法者:一、不杀伤,以充养恻隐人物不忍残害之仁慈;二、不偷夺,以充养人物生活咸遂情性之义利;三、不淫乱,以充养人物絪缊调畅生化之礼乐;四、不妄语,五、不两舌,六、不恶口,七、不绮语,以充养心言一致彼此通诚之信赖;八、不悭贪,九、不嗔嫉,十、不痴邪,以充养了达事实符顺真相之智慧。此十善法,是人生之真道,亦大乘之始基。故曰:“端心虑、趣菩提者,唯人道为能”!而今世之所急需者,亦唯在此“人道”耳。
四 勤善行──瑜伽菩萨戒
勤善行者,谓精进修习自利利他一切善行也。近为勉济贫苦阶级,尝告之曰:(注一四)
人类的生活,不外精神的、物质的、社会的三方面;困贫与衰弱,同为人类之病象,而此病象亦就三方面皆贫弱而言。贫弱既为人类之病象,当然非所甘受,当然须设法医好,其由社会生活之制度不良而致一部分人类陷于贫弱之病象,当然亦有就社会制度以求改良之必要,此即为社会革命、阶级争斗之所由起也。且贫弱之与富强,亦从不平均的社会生活之彼此相形而见。在兹相形之下,仗富欺贫,恃强凌弱,既为人情上恒有之事;彼富与强又往往从欺贫凌弱而得成,以之富与强恒居少数。由近世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之结果,富强者愈少而贫弱者愈多,贫弱者受侮既深,积愤亦厚;又察见联合多数势力之足以抵抗之也,由是农党、工党、共产党、无政府党风起云涌,遂成今此世界之奇观。无政府党目的在打倒帝国主义的强权制度;共产党目的在打倒资本主义之私产制度;工党、农党在主张发展本身权利,与资本阶级及建设于资本阶级上之强权阶级为难;要言之,则由不平均的社会生活所激起之反动而已。
然此反动之行动,充其量惟足颠覆不平均之社会生活制度,未足以建设均良的社会生活也。不惟不足以建设均良之社会生活,且良善的精神生活与丰美的物质生活更有因之而破坏堕落之虞。人类的精神、物质生活,为人类的社会生活之元素;精神、物质生活既衰退窳败,则人类生活全体皆陷于穷乏,又何得有美善的社会生活乎?今日起而建设美善的人类社会生活,其责任诚己在多数的贫弱阶级;但若无根本改善之道,则从人类生活全体陷于穷乏之后,欲求如今日之不良的社会生活而不可得!彼时为求精神、物质的生活之故,势必仍循利用强权资本之旧辙,再成富强与贫弱之不平的社会生活,回环往复。则经此一番纷扰争斗杀人流血之惨祸,不宁害他亦复害自,且害及人类全体,其正义何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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