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陀,是真正的相。
认为如来有相是凡夫的戏论执著,《中论》中云:“如来过离戏,而人执戏论。”佛经中记载,佛从忉利天为母说法后返回人间,众弟子都争先恐后地去迎接。莲花色比丘尼欲抢先见佛陀,故以神变幻变为转轮王;而须菩提忆起佛的教言——“见法性即为见佛”,于是他以智慧深入法性。当莲花色比丘尼于队首见到佛陀时,佛说:“须菩提已先你而见我。”现在也有人这样认为,善知识上师的色身声音是真正的佛,但这是迷乱的显现,以般若正理观之显然不应理。离一切戏论才是法性,真正的上师是自心,见到心的本性即见上师,即为见佛。
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稀有。”
世尊观察须菩提的所证予以印可,并且说末法五百年或现在以后,如果有人听到此般若空性法门,并且此人对人无我之法不惊、对法无我之法不怖、对一切人法之空性不畏,这样的人确实非常稀有。
根据嘎玛拉希拉的观点解释,应从闻思修而分别解说,不惊是听闻空性法后思维其义不生惊怖,不怖指修持,不畏指精通后,完全乐意接受。具足此三种功德之人,已于无量佛前积累资粮,善缘善根成熟之故,今生有这样的殊胜因缘,并且于般若空性不生畏惧。此处怖畏并非如害怕魔鬼般的恐惧心理,而是指认为空性法不应理、不可能,无法接受诸法的本来空性。笔者出访泰国在一次演讲前,有位法师提醒暂时不应涉及中观空性方面的法,否则听众会有不同的看法。因此我在演讲时特别小心懂慎,一提到空性马上转移。确实一些小乘根机的人对空性法门存有执着,印度历史上曾有两位行持十二头陀行的小乘比丘来到阿底峡尊者面前求法。尊者先为其宣说小乘人无我法,二人喜不自禁,尊者又进一步讲大乘法无我时,二人惊恐万分地说:太可怕了,请尊者切莫如此宣讲。当二人听到尊者诵读《心经》之时,忍无可忍便以双手遮耳而逃,由此可见法器清净非常重要。《四百论》中亦云:“愚闻空性名,皆生大怖畏,岂见大力者,怯弱不生畏。”确实慧浅识薄的愚劣之人,听闻空性法的名字都会生起大怖畏,可见甚深空性法义难以为人接受,若听闻后不生恐怖的确极为稀有难得。特别是当今末法浊世,邪魔外道的各种邪说、邪法充斥世间,凡夫人的空性慧微弱,对空性不易理解。即使闻思空性法理的经论后稍稍有些感受,若疏于薰习,则几天几月后又被强大的凡俗分别念遮障,逐渐消于法界。般若空性如此难得,所以有缘者应经常训练修习,增上自己的空性习气,通过这样的方式,依不可思议法性力必定能够入于如来大智海中。
“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为什么呢?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密(般若波罗密),实即并非实有的第一波罗密,只是名言假立的第一波罗密。
佛接着说十波罗蜜最殊胜的就是般若波罗蜜,即智慧波罗蜜。它不是一般世俗法,在究竟实相中而言,般若以言语思维无法表示,离一切戏论,但在世俗名言中可以承认是第一波罗蜜。此处词句上义净、玄奘译本与藏文本相同。玄奘译为“如来所说最胜波罗蜜多,无量诸佛世尊所共宣说,故名最胜波罗蜜多。”般若空性法门非常殊胜,是所有诸佛的最究竟密意。其余布施安忍精进五度是佛为生起智慧而说的方便法,如《智慧品》中云:“此等一切支,佛为智慧说。”智慧度的地位至关重要,它是证悟一切万法实相的究竟法要,《般若八千颂》中云:“须菩提,所有江河,入于恒河大江,彼等随同恒河而入大海,须菩提,如是五波罗蜜多,若以智慧波罗多摄持,则至一切智智位也。”五度如盲,般若如眼,若无智慧明灯引路摄持其它五度,仅以自力不能得到佛果。《入中论》亦云:“如有目者能引导,无量盲人到止境,如是智慧能摄取,无眼功德趣胜果。”
佛经与论典不同,论主要集中次第分析、解释佛经的深义,如《入中论》分品针对第一地菩萨的境界、第二地菩萨的境界,一直到第十地菩萨的境界,进行辨析,经则是对佛与弟子日常生活语录的如实记载。本经并未顺序讲般若布施忍辱,而是佛陀应机施教开阐玄义的乘兴之说。
“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
须菩提,所谓的忍辱波罗密,如来说并非实有的忍辱波罗密,只是名言假立的忍辱波罗密。
世尊因地修道过程中确实修过忍辱波罗蜜,这是就凡夫所见而言。以胜义谛智慧观察时,所谓菩萨所修的忍辱波罗蜜多非忍辱波罗蜜多。无能辱者、安忍对境怨敌,可忍之事、安忍的方式及嗔恨烦恼等等都是三轮体空的境界,因此说实相中即非安忍波罗蜜。
翻开记载释迦牟尼佛本生的内典《白莲华传》,世尊从久远劫修过的安忍波罗蜜历历在目,这些苦行观待凡夫众生的显现称之为忍辱度。佛陀在《十地经》、《般若经》为主的众多大乘了义经典中明示,所谓波罗蜜多即非波罗蜜多。《十地经》中亦云:“若彼三轮无所得,并毫无执著,以无漏的智慧摄持忍辱度回向之善根,即是出世间无漏的波罗蜜多。”大乘三地菩萨增盛忍辱波罗蜜时,其相如《入中论》所述:“设有非处起嗔恚,将此身肉并骨节,纷纷割截经久时,于彼割者忍更增。”名言中菩萨对无缘无故伤害修安忍,即使将身肉一块一块的剖割也不报之以嗔;胜义中了知诸法本体空性,对这样的法性不生畏惧即是无生法忍,也是最殊胜的忍辱波罗蜜。《般若一万八千颂》中云:“若对有为法产生执著,相似法忍尚不可得,真实法忍更不可得。”欲效大菩萨修菩萨行,必须通达三轮体空的本义,遇到违缘现前才不会生起强烈的嗔恨心。世间常常有些修行人,自认为修行境界很高,已经证悟法性,纵情安逸不取舍因果,对任何法都不执着,但每当遇到违缘时,往往这种人的嗔心更激烈。藏地有一种全身红色的虫子,牧民小孩子故意触恼它,将它放在太阳下滚来滚去,它很生气,一会儿就气得爆炸了。凡夫的脾气亦如这种虫子一样,稍一惹就会爆炸。因此修行者欲通达证悟般若空性,应努力学修不可思议安忍波罗蜜多。
“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为什么呢?须菩提!比如我从前被歌利王割截身体修忍辱度时,已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佛陀在因地作持戒仙人之时,有一国君名歌利王(歌利为梵语,译为恶君)。他的行为非常凶暴恶劣,臣民们很害怕他,唯恐避之不及。一次国王带王妃宫女眷属一起去森林中打猎,国王累了,就在森林中休息。王妃们一边游山玩水,一边采集花果,当她们走到寂静的山林深处,看见持戒仙人在坐禅时,对他生起很大信心,向他求法。仙人觉得王妃很可怜,为断除王妃的贪欲,便向她们宣说佛法。国王醒后见王妃不在左右,就四下寻找,当他听到男子的声音,循声找到了仙人与王妃,心中生起强烈的嗔恨心,责问仙人:“你为什么和我的王妃在一起?”仙人说:“我的心很清净,无有任何染污。”国王又问:“你没有染污心,是不是得了阿罗汉果?”仙人说:“没有。”国王又问:“你是否得阿那含果?”如此一一问四果后,仙人说:这些果位我都没有得到。王说:“你既未得圣果,为什么不会对我的王妃生贪心呢?你肯定会对她们有贪欲心。”当时国王问仙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持戒。”“你怎么能持清净戒,未登地你不可能持清净戒。”仙人说:“我持的是安忍波罗蜜多清净的戒律。”国王依旧不信:“让我片片割截你的身体,看你还能不能安忍!”国王不分青红皂白将持戒仙人的身肉一块一块割下,仙人依般若波罗蜜多,离一切相安住法界本性,未生丝毫恨意与后悔心。每割一刀,国王就问能不能安忍,是否后悔,仙人都回答能忍。国王残害仙人时,四大天王不满国王的暴行而降下沙雨,使国王极度恐惧而向仙人道歉、忏悔。仙人浑身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国王非常懊悔,却无能为力。仙人说:如果我行安忍无嗔恨后悔,愿我的身体立刻恢复。以谛实语的加持,仙人的身体立刻恢复如初。当时仙人对国王的暴行不但不嗔恨,反而对他生起大悲心,发愿:“愿我将来成佛时先来度化你。”释迦牟尼佛成道后,果然先度化了往昔的歌利王,即最初度化的五比丘之一阿若陈如尊者。
佛以自身为喻从修行的角度, 讲菩萨因地修忍度已无五蕴的执著,远离了四相。凡夫众生执着假合的五蕴为“我”,当“我”受到威胁伤害时,自然而然会生起嗔恨。菩萨已经离一切相状执著,住于真实法性修忍辱时,无受辱者、施辱者、忍辱方式的相状,故无有嗔恨。如《宝鬘论》中云“若时有蕴执,彼即有我执,由我执造业,从业复受生。”只有反之,才可成就安忍解脱。
“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
为什么呢?我在过去被片片割截身体时,如果当时有四相实执,必定会对歌利王生起愤怒的猛火。
如果有我执,就会有执着自己和他人的心,进一步会起贪己和嗔他之心,从而产生一切过失,产生一切烦恼以及种种过患。《释量论》中云:“若有我执他,因执自他故,生起贪嗔心,从而生诸过。”而断我执者,则远离了一切轮回过患,离一切相状执著,从而断除了生起贪心和嗔心的因缘,既不会对歌利王的王妃生起贪心,也不会由于歌利王用宝剑割截身体而生丝毫嗔心。如果相续中生起般若波罗蜜多智慧,则不会有贪嗔等烦恼。凡夫人炽燃的贪嗔猛火,只有用空性甘露雨才能彻底消除,因此有缘者应专意致力于闻思修空性法门。
下面以佛因地修安忍无丝毫嗔心,即为忍辱度,表示应通达四相无相。
“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
《金刚经释(索达吉堪布 著疏)》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