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我,一切行布的出发点,完全为弘法利生,视名闻利养如粪土。
四、老人一生,不蓄财物,所得供养,随手放生,塑像,济贫。
够了「不用多引证了,以上四条,试问谁能作到呢?因此我们是衷心的敬仰与爱戴。尤其是老人荼毗后,检获舍利数千余颗,五色绚烂,坚固不坏,可为老人盛德净业的明证。这是平常人所能作到的吗?
众生福薄,法幢摧折,慧日潜辉,人海泪枯,但是老人的音容,永远印在我们的脑海,老人的谠论遗训,永远刻在我们的心版。尤其是老人的五色舍利,永远照耀人间。老人的色身虽化去,而老人的法身周遍法界,永远的护持我们,与我们的心灵同在而共存。虽然如此,我们仍感觉不满足,我们唯一的希求,是盼望老人早早乘愿再来。
「买丝我欲绣倓公」。南无倓虚菩萨摩诃萨。
倓师一言之回忆及测师他心通
丁盘如
倓虚老法师示寂,缁素同悲,因师戒律之严持,佛学之深邃,论解之通达,弘法之普遍,以及世寿之耄耋,人缘之广众,称为近代高僧三虚之一者,谁曰不宜。然师以一代象教之丰功,多年法施之盛会,自有其法门弟子,耳熟能详,濡笔为记,以饫同仁。不慧笔不生花,文难赞佛,自应藏鸠,以免讥凤。何况不慧仅与老法师交谈一句话,贸贸然即举以告人,实非意之所欲。
然凡间事往往不由己想,思左偏右,思右偏左,且有时左右均不得之势,又祇有从中权衡轻重行之。今吾写此纪念大师篇,亦类乎是。
一日,港晤元果法师,师即以「香港佛教」,近编辑追念老法师示寂专刊,征文及于下走。吾当以不敏及不便辞,师则曰,居士认识老法师乎?
答:岂惟认识,并承老法师招呼参加两次闻法因缘。一、某年华南学佛院第壹届学僧毕业典礼,承师柬招,参加庆祝,并闻开示说法,兼同摄影。二、某年,陆伯弢老居士暨一姜邵某某居士,同时皈依,承师招呼不慧暨吴蕴斋老居士随喜旁听。但是第三次访师于弘法精舍时,恍记是甲午、乙未,两年之间(一九五四年至一九五五年),我入室问讯时,师忽笑向我说一句话……我闻之,陡惭愧。遂将此说话,始告知元果师,是讥诮,抑谬奖。
后不慧虽往九龙「中华佛教图书馆」,听师星期夜讲楞严经,大约先后有三几次。又于去岁壬寅年某月师回荃湾时,得于念佛堂听师说念佛开示一次。又师每年六月朔日诞期,亦常前往庆祝。惟每次作礼,即退出,未敢与师交谈也。
即辛丑秋,岑学吕老居士编辑虚云和尚年谱将竣,据告接玉老信,将请倓公弁其序,商吾转请,吾亦辞,乃代转托吴蕴斋老居士,请其驾临师尚山房亲与岑老居士面商后,再转求师,得如其愿。是以不慧今日不便纪述者,缘此。盖亦欲却元果师之嘱征文意也。
不料元果师究竟福慧前修,遂说道:「老法师此句话,是勉励。又称老法师说话。惯带风趣,望居士即以此一句话为题,纪文一篇,追念老法师可也。不慧再无辞以却,乃勉诺之。
但不慧又告元果师,倓老法师,虽向我说了这句话后,累我一夜未睡着,结果,我断定倓师非讥诮,非谬奖,亦非勉励。乃悟倓师得「他心通」也,因是亦有一纪之必要。
吾回山居之后,再思元师嘱我代以此题写文,实感尴尬,似近乎诸葛武侯设空城计。
「武侯忽闻司马懿亲率大兵攻城,将临城下,武侯毫未准防,调兵不及,城内空虚,伏藏无物,竟生一计,即将城门洞开,令一老苍头扫除城墙,自拥皋皮独坐城头,自大自喜,亦庄亦谐。果然见司马率大军亲临城下,武侯更不慌不忙,手挥七弦,铿然有声。
亦似说(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又似言(若言军攻城,诸葛开城何不受欢迎?若言城拒军,司马退军何复转屯营)?
如此武侯一动一静,令老司马疑鬼疑神,意以孔明一生谨慎,不作虚浮事,司马遂退兵,行至中途,发觉诸葛先生诡计,乃即转兵攻城,至是武侯调兵拥到,闭城不纳矣」。
此空城计,虽然诸葛先生赢了,究竟贻笑不止千年矣。
今我盘如,「胸无一点墨,何藏万卷经」?若蹈空城虚浮覆辙,为人识破,岂不贻笑大方?遍及丛林,思至此,又想将与元果师所定初一次合约撕毁,但是我辈学佛人敢么?你若惯撕毁人家合约,方外亦说惯常撕毁你的合约。
次日,恰是倓师荼毗之期,抱着一肚皮闷气起床,看看东方红,东方白,东方亮,乃抖擞精神,直搭车往荃湾弘法精舍,拟参加普佛回向及荼毗典礼法会,兼一看老法师灵感如何,及「利是」如何。(按利是粤港人之惯常语,一取吉利而言,二指钱包封之谓),再行定见,可也。
是日会众,见有千头钻动,尤其法师们,参礼忙迫,念佛庄严,如果你想在会场中,指定想晤会一法师,或法师指定想晤你,均是难遇,除非倓公有灵,初席散午斋时,吾正晤奚则文老居士于前楼走廊中谈一二句话,忽逢觉光法师手提归装,身前经过,忙向我说:「老法师今日纪念,你要写一篇文章」。我回觉师道:「我祇妨写得不妥」,我又暗忖道:师何以知道我肚里正是一个疑团,来一句话参破呢,真是奇巧。
至是吾亦礼佛叩辞言归,行至弘法精舍斜对照之巴士站,忽遇体敬老法师,率其高足法徒圣觉圣保两师,正在侯车回青山,老法师问我何来?
答:弘法,我问老法师何来?答:弘法,师又复说:我未见着你?答:我亦未见到师三位?时巴士谅因满座,过站不停,大约等候半句钟,仍未搭上巴士,圣保师乃提议雇的士,少顷,果有一辆空的士驰来招揽,包至青山,索价捌元,四人上车,载骋载言,老法师问:今日法会后,遇着几位师打招呼呢?答:我想想看,初,遇着乐渡法师,次遇着筏可大和尚,三,法藏法师,四,妙境法师,恰恰四德波罗蜜,推常寂常照之当家师宝灯法师未遇见也。后,还有遇着法师谈话的么?答:有,一光明士比丘。问:谁?答:觉光法师,还有呢?答:方跨出大厅门时,见佛场中,有一班大德登上「往荃湾,芙蓉山,南天竺,」专车,恰恰又见到一位缓行殿后之三轮体空法师。问谁?答:茂蕊老法师,此两位均得机缘晤谈,问:还有么?答有,那就是三藐三佛陀?问:谁?我对车内左方老法师一看,右方圣觉师一看,前面与司机平坐之圣保师一看,老法师一笑,问:车内还有一位呢?我乃不回答老法师的话。
少顷,老法师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包封,开拆一看,抽出一张拾元钞票,又问:你得到「利是」么?答:我等三宝弟子,倓老法师在世时,少有供养,难道今日指望得一个钱包封?师又问圣觉有么?圣觉师答:有,亦是拾元,圣觉师说:居士们,大概免礼。我说:若是今日居士们普给包封的话,每人祇封壹元,至少亦需多花费壹贰千元。那就无形中要减少现在来来往往住在弘法精舍僧众壹拾余位三几个月斋粮。何况今又倓老法师示寂,谅供养收入亦要减少若干,法师们清苦,阿弥陀佛。
我心又忖道,顷体老法师又忽提起「利是」。方纔惊奇觉光师同我谈一句话,我就注目老法师,打量师的身份一看,见红润的面色,飘飘的银髯,忙说道:老法师,你是佛,请坐当中。老法师说:你坐,你坐。我又说:太阳星君,又正移照老法师身边来,请坐当中:师又说:你坐,你坐,不必移动,不必换位,并指白云山舍,归程不远了。我又自忖笑道:我今日所得「利是」。真是比师多得多矣,大得多矣,俄顷过新墟,至杨小村山路时,拟给车资,师称付讫,我遂叩辞老法师及圣觉圣保两师下车。并说:多谢老法师便送我的路程,遂拱手各别,师等仍风驰而去,径回青山尸罗精舍矣。
我回山居后,回想看,倓公果有灵,于是研墨濡笔,展开心旌,写此一篇纪念记之。
六祖说:不是旛动,不是风动,乃是心动。
盘如说:祇是旛动,祇是风动,而心不动。
然倓老法师,如何说此一句话?盘如又如何确知倓老法师得到他心通?今不妨坦白公开向同仁言之。
话说盘如于甲午、乙未,两年之间(一九五四年至一九五五年),第三次访看倓老法师于荃湾弘法精舍时,本来老法师已有两次法缘会面之认识,用不着引导者介绍。但引导者或防老人记名不及,必代报名,吾随引导入室时,引导为代报名告师曰:「丁盘如居士」,师闻之,欣欣然而笑曰:「我知道,我知道,大佛学家」。不慧忽闻师作此言,深为惭愧,即随向师再顶礼,此语不敢当,师又曰:「本来如是」。并见当时在座者,有陆伯弢老居士,另有两位居士,则未熟识,因此亦未便与两居士通名,小坐,即辞出。
既归,是夕未能合睫,想法师今日如何会说这句话,在平常友人中,或是笑言,今倓师三藏精通,四法不舍,对不慧初学之未逮,何有此语?若谓讥诮?则老法师修持有素,不作戏论,若谓谬奖?则不慧未曾与师论佛学?谈禅妙?真是丈六金身,无从摸处。左思右想,乃被我想到一点边谱,疑老法师必曾阅「正觉莲社周六念佛会第二届一零八次纪念专刊」。「甲午年八月初八日出版」。内载拙作「我国古佛考」一篇。
然篇中虽列述有「佛字本体及古篆像形,各一」。又「佛字解释,有三」。及「佛字句解,有四」。又「佛字构造兼奥妙者,有三」。及「佛字旁证引僧字咒字,各一」。又「佛字义解、杂说。约十则」。并忆画有两个公仔古篆字图形。一、佛字。一,仁字。「佛」字,左人,右中似荷叶,两直似莲苞花枝。「仁」字,左人,右二横,似大同世界平等之座,并说人从莲胎上生者。是佛:君能正其位者,是仁。(因古篆法写仁字及佛字,均将人字旁,篆上。如人之伴坐于上者)。等等图说,此均是上古苍颉造字,有感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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