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圣贤经句,据实而解,有如天地间一沙一石然,自然生成,小孩以之聚沙成塔,画工以之就石浮雕而已,, 不能以此言佛学也。
今倓老法师何对后学有此称谓,即人称居士,已是恭维,虽不说现有法施,或现有财施,亦应存心仁孝,念佛利生,方不愧为居士。再思至此,倓老法师,又决非此意而用以称不慧者。明矣。
后乃豁然省悟,盖使倓老法师,此一句话,专是对我「香港登记身份证」名字而言。忆辛卯春二月,(一九五一年),我与前从堂兄某,(现去世五六年)及其子侄等,同由香港迁居九龙。登记誊表时,兄等改名,并问吾,吾乃便为「本觉」两字。此亦根据本人长沙省城住宅,额署「觉龛「原有觉字名之,并非意存佛经所谓「始觉,本觉,究竟觉」,法语之谓,洎领身份证时,大家祇知原名,不记兄弟各更之名。且本人亦从未隐冒此名,用向社会上各机构……等等。当然无有知者,就是本人和光同尘时,亦常常忘却「本觉」之名。
且上述「我国古佛考」一篇,引经考句,虽摄大概,然不慧独未引述梵语解佛字之说,曰:「佛者,觉也;觉者,佛也。」亦防同仁中,或日后发现我香港登记身份证名字指笑之意,误会本觉为本佛。
今倓师竟以「大佛学家」,及「本来如是」,加于不慧。实是对我身份证「本觉」两字,发隐而言之。在不慧此名从未向人说及,而倓师竟先知之,岂非「倓师有他心通」乎?
虽然,忆明末时,有一皇室宗亲,落难江湖,不惟将名隐去,并将姓隐去,此有名大尽家八大山人是也。八大者。除佛家所谓「地水火风」四大外。山人仍兼身大,财大,官大,势大,所谓八大之意。当时身世感触,啼笑皆非,乃寄身于山水之间,竟得天地磅礴之气。所作真迹手笔,天机独运,题名时,每将「八大」两字连笔带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令赏识者,扑朔迷离也。
不慧一介凡庸,亦稍有感触,回忆自生以来,以迄今日,娑婆世界,年见年浊,亦有时感到生不得,灭不得之慨。对于「本觉」两字上,略有领悟,有时意兴所至,亦将「本觉」二字,连笔带草,写成活像一个「顶天立地,开手开足之大雄大力无畏施尊者人物」。思至此,又何怪这位老头陀倓虚老法师对我身份不疑乎?亦即「佛说非身,是名大身」。是「名字即」,又何碍乎。
然倓公生前在香港登记身份证大名又如何?不慧亦以礼还礼,发其隐覆,并告同仁,已于公西归时。挽以联曰:
倓然来去,正念分明,九旬寿域开,不忘手印弥陀,神驰西迈。
虚则通灵,胎藏应化,三教人间演,疑是身前善导,迹显南传。
笑问极乐倓公,今日又奈弟子何哉?以此交元师及觉师之卷,不致吃痛棒否?并轩渠一问。
略述师德写哀思
叶若舟
韶光如矢,恩师倓公老人,迁化已五个七日矣。余月余来,于忧悲苦恼中,忙于奉安文词,心身疲荼,此岂「讵肯感激徒媕婀耶」?盖受恩深,敬公甚,悲不能已。竭尽驽钝,阐扬师德,故为言亦不能已也。
今香港佛教月刊,为纪念老人,拟出纪念专号,发起征文。湛山门下,济济多士,在港蒙授记莂者,不下数十位。学贯中西,宗说皆通者有之,严净毗尼,续佛慧命者有之,插茎草而建宝剎,高竖法幢者,更不知凡几,叹德扬芬,何须区区。然老人法体,尚未荼毗,诸上善人,忙于丧礼,悲澈肺肝,曷克握管。故余不揣僭越,先将四年来,周旋瓶锡,所见所闻之嘉言懿行,忠实记出,以作先驱。至老人之至德密行,将来入室诸贤,自有阐叙,担麻汉,何敢赞一辞。
公幼失学,仅读村塾三年。及冠,孤露,厄于环境,更无研读机会。然赋性聪颖,每开卷,书中大义,罔不洞晓。壮、始博览典籍,但不屑事章句,故公之文,古朴无华,辞简而义深。出世后,入谛老之室,宿慧顿发,妙悟过人,每登讲座,机辩峭拔,波澜万顷,称性而谈,妙语如珠,从不拾前人牙慧。盖公探玄穷微,洞彻佛心,故能妙达佛语,「书到今生读已迟」,非再来人,曷克臻此。
公具出世正因,怀菩提宏愿,学成后,即被龙天拥出,法雷启蛰,群汇昭苏,悲心澈骨,仆仆于陕,冀、鲁、东北各省,建寺兴学,传戒讲经,几无虚日。公胸次洒脱,到处家山,随缘乐土,经创建兴复之寺院,不下数十处,但无一出于勉强者。所建湛山、楞严、般若、极乐、四大丛林,耗赀均不下百万银圆,在他人不知得耗几斛心血,而公则任运随缘,从容布署,梵宫琳宇,如从地涌,一切自然成就。此固为多劫之因缘成熟,亦老人以法界为心,行愿为身,道高德隆,故感得王侯屈膝,万众输诚也。
公不惟为台宗之义虎,亦临济之嫡孙,机锋迅捷,掉臂謦咳,皆具妙谛。岁尾月终,每施钳锤,勘磨学人。余不明禅机,间有所闻,如坠五里雾中,惟见一般角虎,冷汗直流,莫明所以,故无从举似,此亦有待于嗣法诸上座之阐叙。
公志大骨刚,外圆内方,皎皎冰操,轩轩霞举,翕然太和,随机施教,对人从无疾言厉色,惟对学人监督,则不稍姑息。余亲近十除年,绝未见老人有躁态与戚容。解脱自在,圆融无碍,一丝不挂,万虑皆空,在当代大德中,实属罕见。至老人之证悟如何,非在缠凡夫,所能臆测。以行履观之,真昏衢之慧灯,万家之生佛也。
公持律至严,领众行道,以身作则。每兴一丛林,辄功成身退,飘然引去,一肩行李,两袖清风,来如是,去亦如是。生平不蓄财物。所得供养,随手布施、放生、塑像、圆寂时,仅余十日前九十迎庆,所收桃仪千余元,此外一无所储。
公冬则布裘一袭,夏则破衲一件,兽毛蚕口,从未上身。有以华美供者,辄不受,曰「余非故作寒态,因道业未成,信施难消。「孔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儒者尚如此,况出家人耶」。前年某善信供衣料贰袭,公以其为毛质,举以赐余,曰「汝未出家,尚可着」。呜呼,此不惟公之俭德可风,而严净毗尼,慈悲喜舍,更足矜式。不慧受恩深重,今衣在师逝,能不泫然。
公出家数十年,对俗家从未过问。年前公俗男王维绩,来函求助,公置之不理。余以时值非常,劝公从权,少事周恤。公斥曰,「我若那样办,当初就不该出家了」。就余所知,海外人士,汇款寄物,接济亲友者,比比皆是。拯危济急,未可厚非,如公之澈底放下一尘不染,道风峭峻,诚属罕见。
公居尝示余曰。「佛法究竟处,为慈悲平等,而以一心总其要,心平则人我泯,心净则佛土净」。以是公一生弘法利人,大用繁兴,无一不从大悲性海流出,贫富贤愚,平等摄化,大耄高龄,犹亲经筵。而恤贫、济急、放生,财施更不吝悭。闻故旧有苦难,不俟求,即悉力以赴。兹略举二则,以概其余。粤人梁少庭居士,前供职青岛海关,公建湛山寺时,曾出微力,庚寅春流亡来港,金尽裘敝,依公于弘法精舍凡年余。后谋得微职。偕老妻住于粉岭,前年婴不治之症,无力延医,卧床待尽。公闻之,亲往粉岭,将其送入法国医院,历时近年,梁君终不起。公又为谋葬恤,前后耗赀甚巨,瓶钵尽倾,犹不敷,经向善信呼吁始克济。
青岛善信王某之侄王学孟,弃家来港,公慧眼观察,以孺子可教,爱护备至,助其读书,助其留学,现肄业于纽约某大学,闻公迁化,来电挽云,「弱翨万里飞,财法兼施感德惠。慈荫一朝失,宏恩未报痛肝肠」。呜呼,悲运同体,慈兴无缘,伟哉倓公。
公摄受不慧之因缘,详见于拙著「感恩怀德话倓公」一书中,兹不重赘。惟忆及余在大埔山居时,八苦交煎,愁苦来时,即渎公请开示,公以以苦为师相勖。余呈诗数首,有「无可奈何开杀戒,夜夜摸抚大刀环」。「明知应以苦为师,苦太深时苦不支。稽首空王泪如雨,尘沙业惑了何时」之句。公覆示千余言,最剀切者,「汝太愚痴,应知一切皆是夙业所感,除至诚忏悔,不再造新殃,别无他法。汝纵不信夙业。试问汝天天愁苦,若愁钱则钱至。愁米则米来,愁骨肉则肉骨团聚。那末,汝不妨日日愁,时时愁。若徒愁无益,即不如看破、放下、何苦作自缚之春蠢耶」?经此棒喝,愁苦顿减。
自执侍巾瓶,倏忽数载,蒙公旦夕提撕教诲,解衣推食,豢我色身,苏我慧命,恩重须弥,未得寸报,公竟溘逝,悠悠苍天,此恨何极!
呜呼,法幢倾摧,人天眼灭,三洲七众,同哭湛山。在公乘愿而来,生本无生。数十载,宴坐水月道场,大作梦中佛事,一期缘毕,顺解脱而去,去本无去。况公法身,周遍法界,小别娑婆,定当重来,奚用悲为。然凡情难禁,悲何能已,尤以余受恩重,处境苦,慈父痛失,我将何怙,日暮途穷,我将安归,属此文时,不知涕泪之何从。
佛门师表仰湛山
奚则文
湛山大师示寂,忽忽已过百日,前在公祭典礼中,先后承觉光元果两法师嘱为写些纪念文字,准备在香港佛教出一期纪念专刊,我忝列门下,何敢推辞,但是大师为中兴台宗的一代大德,海内外一致赞崇!我深惭下劣,要叙述大师一生本行,如何与教义相称,从实际理地发挥,实在说不上来,祇好浅薄的随便写上一段,聊以表达追慕向往的微忱罢!
记得是一九五一年夏,在九龙觉世精舍,(现在大佛寺原址)晤见寿冶法师,他从越南来,暂驻锡弘法精舍,劫后旧雨重逢,深慰饥渴,法师急于返越,濒行告我,为君引见此间当代大德倓老,此后可作为依怙,我色然以喜,立即皈依座下,自此晋接道范,不时亲近,沾受教益,惟以大师年事已高,亦不敢过于烦渎,到了中华佛教图书馆成立,周日讲经,始得常亲謦咳,饱饫法味,虽饮河之一勺,如茅塞之顿开,加以先后所阅文钞回忆录注释讲义等,使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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