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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玄奘西行及其翻译活动 第三节 玄奘归国后的译经活动▪P2

  ..续本文上一页司,于京城内旧废寺,妙选一所,奉为文德圣皇后,即营僧寺。寺成之日,当别度僧。仍令挟带林泉,务尽形胜,仰规忉利之果,副此罔极之怀。”[①]根据此令,有司于是仔细普查京城各处形胜,并最后决定在宫城南晋昌里面对曲江池的“净觉故伽蓝”旧址营建新寺。寺址既定,工役随兴。经过一番“瞻星揆地”的测量定位工作,最后制定了“像天阙,仿给园(祗树给孤独园之略)”的建造方案。整个工程,“穷班孪巧艺,尽衡霍良木”,“文石、梓桂、橡樟、并榈充其材,珠玉、丹青、赭垩、金翠备其饰”。按照设计,寺院建成之后将是“重楼复殿,云阁洞房”,总共有十余院1897间,“床褥器物,备皆盈满。”至当年十月,太子李治又下令说:大慈恩寺工程“渐向毕功,轮奂将成”,但僧徒尚缺,奉太宗皇帝敕旨,度僧三百,别请五十名大德“同奉神居,降临行道”,同时正式赐新寺寺名为“大慈恩寺”,并增建“翻经院”。很快,翻经院宣告落成,“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金环华铺,并加殊丽。”随后,太子李治又令玄奘法师自弘福寺移就大慈恩寺翻经院继续従事佛典翻译,充上座,纲维寺任。

  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十二月,太宗皇帝为玄奘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入寺升座仪式。《慈恩传》卷七对此做了详细的记载描述:

  又敕太常卿江夏王道宗将九部乐,万年令宋行质、长安令裴方彦各率县内音声及诸寺幢帐,并使务极庄严,己巳旦集安福门街,迎像送僧入大慈恩寺。至是陈列于通衢,其锦彩轩槛、鱼龙幢戏,凡千五百余乘,帐盖五百余事。先是,内出绣画等像二百余区、金银像两区、金缕绫罗幡五百口,宿于弘福寺,并法师西国所将经像佛舍利等,爰自弘福引出,安置于帐座及诸车上,处中而进。又于像前两边各严大车,车上竖长竿悬幡,幡后即有狮子神王等为前引仪。又装宝车五十乘,坐诸大德;次京城僧众执持香花,呗赞随后;次文武百官,各将侍卫部列陪同;太常九部乐挟两边,二县音声继其后。而幢幡锺鼓訇磕缤纷,眩目浮空,震曜都邑,望之极目,不知其前后。皇太子遣率尉迟绍宗、副率王文训练东宫千余人充手力,敕遣御史大夫李乾祐为大使,与武侯相知检校。帝将皇太子、后宫等,于安福门楼手执香炉,目而送之,甚悦。衢路观者数亿万人。经像至寺门,敕赵公、英公、中书褚令执香炉引入安置殿内,奏九部乐、《破阵舞》及诸戏于庭前,讫而还。

  此后不数天,太子李治又在仗卫的扈从、百僚的陪同下到大慈恩寺礼佛,会见五十大德,讲述其造寺之原由,不禁呜噎感伤,史称其“蒸蒸之情,亦今之舜也”。侍臣及僧共睹此景,无不为之哽噎。会罢大德,太子遂登东阁,宣布大赦令等。李治继而巡历廊宇,至玄奘法师房,亲制五言诗一首帖于户:“停轩观福殿,游目眺皇畿。*轮含日转,花盖接云飞。翠烟香绮阁,丹霞光宝衣。幡虹遥合彩,空外迥分辉。萧然登十地,自得会三归。”

  太宗又给玄奘新度弟子一十五人,使其跟随玄奘至慈恩寺。从此月开始,玄奘就在大慈恩寺从事翻译活动。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四月,太宗驾幸翠微宫,皇太子及玄奘法师并奉命陪从。翠微宫,位于今西安长安区沣峪滦镇南浅山上的黄峪填充村,是唐太宗李世民避暑养病的离宫,始建于唐代初年,唐贞观十年废,贞观二十一年重修,名曰翠微宫。唐太宗一行至翠微宫后,太宗与玄奘唯谈玄论道,玄奘为其言说因果报应及西域先圣遗芳故迹,皆引经酬对。帝深信纳﹐数攘袂叹曰:“朕共师相逢晚,不得广兴佛事。”五月二十六日,太宗崩于含风殿。“时秘不言,还京发丧,殡太极殿。其日,皇太子即皇帝位于梓宫之侧。”[②]时为六月初一,太子即位,是为高宗。八月二十八日,葬太宗于昭陵,与长孙皇后合葬。第二年改元“永徽”。从这一叙述中可知,玄奘在太宗驾崩时在场。它应该是参与办理完毕太宗丧事之后方才离开皇宫,重新开始翻译工作。

  根据《慈恩传》卷七记载,太宗驾崩,高宗即位后,“法师还慈恩寺。自此之后,专务翻译,无弃寸阴。每日自立程课。若昼日有事不充,必兼夜以续之,过乙之后,方乃停笔。摄经已,复礼佛行道,至三更暂眠,五更复起,读诵梵本,朱点次第,拟明旦所翻。每日斋讫,黄昏二时,讲新经论。及诸州听学僧等,恒来决疑请义。既知上座之任僧事,复来谘禀。复有内使遣营功德,前后造一切经十部,夹纻宝装像二百余躯,亦令取法师进止。日夕已去,寺内弟子百余人,咸请教诫,盈廊溢庑,皆詶答处分,无遗漏者。虽众务辐凑,而神气绰然,无所拥滞,犹与诸德说西方圣贤立义诸部异端。及少年在此,周游讲肆之事,高论剧谈,竟无疲怠。其精敏强力,过人若斯。复数有诸王卿相来过礼忏,逢迎诱导,并皆发心,莫不舍其骄华,肃敬称叹。”

  永徽三年(652年)春三月,“法师欲于寺端门之阳造石浮图,安置西域所将经像。其意恐人代不常,经本散失,兼防火难。浮图量高三十丈,拟显大国之崇基,为释迦之故迹,将欲营筑,附表闻奏。”高宗勅使中书舍人李义府告诉法师:“师所营塔功大,恐难卒成。宜用砖造,亦不愿师辛苦。今已勅大内东宫掖庭等七宫亡人衣物助师,足得成办。”于是用砖,仍改就西院,其塔基面各一百四十尺,仿西域制度,不循此旧式也。塔有五级,并相轮露盘,凡高一百八十尺。层层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万余粒。上层以石为室。南面有两碑。载二圣《三藏圣教序记》,其书即尚书右仆射河南公褚遂良之笔。初,建塔奠基之日,玄奘法师曾自述诚愿,略述自己皈依佛门经过、赴印求法原因、太宗父子护法功德等,最后说:“但以生灵薄运,共失所天,惟恐三藏梵本零落忽诸,二圣天文寂寥无纪,所以敬崇此塔,拟安梵本;又树丰碑,镌斯序记,庶使巍峨永劫,愿千佛同观,氛氲圣迹,与二仪齐固。”在建塔过程中,玄奘师“亲负篑畚,担运砖石”。“首尾二周,功业斯毕”。此塔于永徽五年方才建成。

  永徽三年(652年)夏五月﹐中印度国摩诃菩提寺大德智光、慧天等致书给玄奘。智光于大小乘及彼外书四韦陀、五明论等莫不洞达,是戒贤上首门人,五印度学者咸所共宗。慧天于小乘十八部该综明练,匠诱之德,亦彼所推重。玄奘法师在印度时,常共切磋。慧天虽弘教有功,然未措心于大乘,执守小乘之见。玄奘在曲女城法集之时,在辩论中挫败了慧天,慧天亦愧伏,自别之后,钦伫不忘,乃使同寺沙门法长带来问候书信及奉送玄奘毡两端。永徽五年春二月,法长辞还,又索报书,玄奘法师写答书并信物。玄奘所写两封书信,收录于《慈恩传》卷七而保存至今。

  永徽六年(655年),玄奘翻译的《理门论》一卷流传长安,被吕才阅读研究。吕才作《因明批注立破义图》,引起一场续数月的大辩论。

  显庆元年(656年)正月,高宗就慈恩寺为皇太子设五千僧斋,每人施布帛三段,敕遣朝臣行香。薛元超﹑李义府来谒,问玄奘说:“翻经固法门之美,未审更有何事可以光扬?又不知古来翻译仪式如何?”玄奘回答说:“法藏冲奥,通演实难,然则内阐住持,由乎释种。外护建立,属在帝王。所以泛海之舟,能驰千里。依松之葛,遂竦万寻。附托胜缘,方能广益。今汉魏遥远,未可详论。且陈符姚已来,翻宣经论,除僧之外,君臣赞助者,符坚时,昙摩难提译经,黄门侍郎赵整执笔;姚兴时,鸠摩罗什译经,姚主及安城侯姚嵩执笔;后魏,菩提留支译经,侍中崔光执笔。及制经序,齐、梁、周、隋并皆如是。贞观初,波颇罗那译经,勅左仆射房玄龄、赵郡王李孝恭、太子詹事杜正伦、太府卿萧璟等监阅详缉。今独无此。又慈恩寺圣上为文德圣皇后营建,壮丽轮奂,今古莫俦,未得建碑,传芳示后。显扬之极,莫过于此。公等能为致言,则斯美可至。”二公许诺而去,第二日上朝,遂替法师陈奏。此后,高宗指派于志宁、来济、许敬宗、薛元超、李义府、杜正伦等校阅经文,襄助译事。三月,高宗为慈恩寺作碑文,并允御笔亲书。书成,法师特集合徒众,及京城僧尼,举行一次“迎接御制并书慈恩寺碑文”的大典。玄奘法师为此前后两次表谢高宗。四月十四日,高宗送御书《大慈恩寺碑》,于佛殿前东南角造碑屋安置。《旧唐书·高宗本纪上》记载,显庆元年“夏四月戊申,御安福门,观僧玄奘,迎御制并书慈恩寺碑文。导从以天竺法仪,其徒甚盛。”五月,玄奘法师旧疾复发,几将不治。高宗令御医治理始瘳。玄奘法师病愈,高宗遣使迎入宫内,住凝阴殿之西阁,即在此翻译。

  显庆二年(657年)二月,玄奘法师随高宗往洛阳,译经僧若干人也随往。在洛阳,玄奘住于积翠宫,继续译经。四月,玄奘随高宗避暑于明德宫,住飞华殿,翻译《观所缘缘论》一卷,及续译《大毗婆沙论》、《发智论》等。五月,法师还居积翠宫译经,因上翻译各经次第,表奏高宗,文中说:“去月日奉敕所翻经论,在此无者宜先翻,旧有者在后翻。但《发智》﹑《毗婆沙论》有二百卷,此土先唯有其半,但有百余卷,而文多舛杂,今更整顿翻之。去秋已来,已翻得七十余卷,尚有百三十卷未翻。此论于学者甚要,望听翻了。”夏四月,高宗避暑於明德宮,玄奘奉命陪从,安置飞华殿。五月,敕法师还于积翠宫翻译。

  这一年,玄奘乘回洛阳之便,就近还乡,查访宗族情形,知晓族人无多,仅仅寻得适瀛州张氏的老姊一人而已。与老姊相见,然后知父母的坟陇,只是已荒芜颓坏,便欲择地改葬。后经高宗允许,于是将父母遗柩改葬于西原。改葬之日,洛阳附近,道俗赴者万余人。

  显庆二年(657年)秋九月二十日,玄奘请求高宗批准入少林寺翻译。其表文说:“玄奘每惟此身,众缘假合,念念无常。虽岸树井虅,不足以俦危脆。干城水沫,无以譬其不坚。所以朝夕是期,无望长久,而岁月如流。六十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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