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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观

  禅观

  (讲于纽约州伊萨卡市『智慧秋林』)

  我很高兴来到各位的弘法中心。我知道一些此间的活动;我赞佩各位所持深入了解各宗各派的见地与目标。我想先约略讲点什么,然后我们再来一次不拘形势的讨论。

  如果你问﹕『人有人权吗?』不错,人有人权。人怎么会有人权呢?基于我们的意识里有一正当的、天生的『我』相,我们自然想要快乐而不想要痛苦,以此『我』相为基之要乐不要苦,就是人权存在的理由。

  应得乐与应离之苦都有很多等级,百万千万的世人皆在追求离苦的乐之道,皆认为自己的方法是最好对。世间所有大的发展计划--五年计划、十年计划--无不依此一对快乐的希求而产生。我们今天在这里集会的人,所追求的是不同寻常的离苦得乐法。我们主要关心的方法,不是建立在金钱上,而是建立在内心思想的转变。

  过去有许多贤人提出了改善、训练和转化人心的方法。对于所有这些方法,我们都有尊重的必要,因其皆以利他为宗旨。怀着敬意,我们研究这些不同的方法,发掘它们独到之处,然后找出其中对自己最有帮助、最为适合的方法,以便修行。我们必须依之而行;除非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依之而行,否则这些教训就没什么价值。

  哲学体系中的教义,要靠有修持的心去修;因此,禅修自始至终均极重要,尤其是在开始的时候。也许今天各位可以一边听我讲经,一边实做。各位想参加吗?首先,注意你的姿势﹕双腿怎么舒适怎么放;脊骨直竖如箭。双手作禅定状,放在脐下四指处,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大拇指端相接成三角形。双手这样放,就与身体中内热发生之处连起来了。

  脖子微向前倾,让口与齿保持常态,舌尖抵上鄂近上齿处。双目松弛下视--不一定要看鼻尖;也可以看你面前的地板,如果你觉得这样更自然的话。眼睛不要睁得太大,也不要用力紧闭;留一个缝。有时眼睛会自动合起来;那没关系。当意识定在目标上时,即使睁着眼睛,你不会受到眼识所见之相的干扰。

  各位中间戴眼睛的人,有没有注意到摘下眼睛时,由于看不清楚,以致兴奋的危险减少,松懈的危险增加?各位有没有发现面壁与不面壁之间的差别?面壁时,你会发现兴奋或散乱的危险减少了。此类之事,都可由你的亲身体验来确定。

  在有所观的禅修法中,所观的对象可分两种﹕外与内。今天,我们不观想内心,而观想外物。例如,爱看佛的可以观想佛身,爱看十字架的可以观相十字架,或者观想你认为合适的任何象征。心中观想所观之物在你面前,距你约有四呎,高与眉齐。此物本身高约二吋,并且发光。尽量把它相像为很重要的东西,因为这样可以使你不致兴奋,而它的光明则会让你不致松懈。在你一心专注时,必须朝着两个目标努力﹕第一,要令所观之物清晰可见;你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干扰你吗?如果是的话,不妨把眼睛闭上,但是眼睛一闭,你是否看到红色的影像?如果你闭上眼睛看到红色,如果你睁开眼睛就受所见之物的干扰,那就表示你关心眼识。因此,你应尽量把注意力撤离眼识而放到意识上去。

  影响所观之物的稳定而令其动摇者是兴奋,或是更常说的散乱。为了中止这种情形,应将心更向内收,使高举之心开始下降。在收心方面想一想冷静的事物,想一想带点伤感的事物,是有帮助的。此类思想能多少降低或松弛你在修观时因过于紧张而高举之心,使你更能专注所观之物。

  只是稳定不够,必须还要有明。障明的是松懈,引起松懈的乃心之过分收缩,过分消沉。先是心松懈了;这会使你昏沈,失去所观之物,好像掉在黑暗里一样。甚至还会让你睡着了。当此种情形发生时,你必须把心提起来。方法是想一想你喜欢的事物,想一想令你高兴的事物,或到高处或视野广阔的地方去。这种方法可使泄了气的心振奋起来。

  你必须从亲身的经验中去体认自心何时失之掉举(令心高举),何时失之惛沈,而抉择最适当的修法,予以放下或提起。

  你必须念念专注你所观想的对象。然后,你还要检查一下,看看所观是否清晰稳定,好像你是一个角落里从侧面检视;作此检查的名为内省。持念之力一强,自省即生,而且省的特殊功能则时常检视此心有否受到兴奋或松懈的影响。念力与自省有了良好的发展,你就能防患未然,在松懈与兴奋发生的前一刻,及时予以制止。总之,以上所说即使以观想外物来修禅定的方法。另一种禅修法是直观自心。尽量任心活泼自在,不要检讨过去,不要计划未来,不要起任何念头。你的意识在何处?是在眼,还是在什么地方?你很可能觉得意识与眼有关,因为我们对世间的觉知,大部分是因视觉而有。这是由于我们过去太依赖五官的知觉(五识)了。然而,我们可以确定另外有一意识;例如,一有声音分心,我们就注意不到眼前的事物了。这显示出五识之外的意识在注意耳识所闻之声,而没注意眼识所见之色。

  长期不断修行,可使我们终能看出或感到识是唯明唯知之体,任何事物都可出现其中,而且一有适当之缘,识就能反映任何对象。只要不遇引起概念的外境,心即住于无相之空,犹如清澈之水。它的本质唯有经验。知此心性,我们就算是初次找到内观禅修法所观的对象。修此禅观,最好是在早晨头脑清醒灵敏之时,地点要安静。

  此外,还有一种禅修法,能令人见一切现象的究极之性。一般而言,现象分两种﹕一是身心诸蕴,或为『我』所用者;另一是用此诸蕴之『我』。为了确定此『我』之性,我们举个例子来说明。当我们说约翰来了的时候,其中有一被称为约翰的人。试问这个名字是指他的身体吗?不是。是指他的心吗?假若是指他的心,我们就不能再说『约翰之心了』了。身心乃人之所用。由此看来,似乎有一与身心分立的『我』。例如,当我们想﹕『唉,我这讨厌的身体!』或『我这讨厌的心!时,在我们生而具有的看法上,心本身不是『我』,对不对?那么,此非心非身的约翰又是什么呢?你也应对你自己,对你自己的『我』感,提出同样的问题--就身心而言,此『我』究在何处?

  当我的身体生病时,虽然身不是我,但由身病即可断定我病。其实,为了『我』的福祉与快乐,有时还必须切除身体的某一部分。身虽不是『我』,但与『我』有关;身体的痛苦可作为『我』的痛苦。同样的,当眼识所见时,我们心里会觉得是我在看,什么是『我』性?你对『我』相有何看法?当你的心不造作,或不产生任何人为的概念时,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个『我』与你的身心分立?但你若去找它,找的到吗?例如,有人向你问罪,说﹕『这是你偷的』或『这是你弄坏的』,而你觉得﹕『我没有干那种事!』此际之『我』,现何种相?是鉴实相吗?当你想或说?『我没干那种事!』时,你心里是否出现一个坚实、不动、有力的东西?

  此时出现之似为坚实、具体、独立、自成、自主之『我』,实际上根本不存在,而此处所说的不存在即是所谓的『无我』。在不加分析。不予追究的情况下,『我要这样那样』或『我要做这个那个』之中的『我』,被断定是有根据的,但独立或自主之『我』的不存在,则构成了人之『无我』。此『无我』是在以分析追究的方式去找『我』是所发现的。

  这种本来无我的道理是真谛,亦即终极的道理。不加分析的平常觉知中所出现的『我』是缘起之『我』,可用作一般所说的行为、行为者等等的依据,是名俗谛。在分析『我』之生存方式和身份时,显然『我』虽在表面上似乎本来就有,其实并不存在,极似幻影。

  『我』的究极之性--空--就是这样分析出来的。正如『我』有此空性,所有其他为『我』所用之现象也是自性空。一加分析,这些现象都找不到,但若不予分析追究,则确都存在。其性与『我』之性相同。

  依俗谛,有『我』,亦有快乐,故须发悲心和利他之心;依真谛,则一切现象的究极之性是自性空,故也须修智慧。悲智双修,智即加深,有二相对之感减退。由于心住空义,有二相对之相转淡,同时心也更为精细。当心精细至极时,终于转化为最根本之心,也就是本来的净光心。此心于禅定中当下证空,与空一味,全无有二相对之相,与空合一。凡共此一味者,于中无不能现,此即所谓『一切一味,一味一切』。

  现在,也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了。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问﹕为何在早晨修行禅观比较好?

  答﹕有两个主要的理由。在身体方面,一旦你习惯了,早晨所有神经中枢都是清醒的。这有利于修行禅观。而且,单就时段而言,也以早晨为佳。此外,如果你前一天晚上睡得好,早晨你会更有朝气、更为灵敏;这是我们能亲身体验到的。晚上有时我无法作适当思考;然而,经过一夜睡眠,早上醒来,前一天晚上想不通的事,自动显得清楚了多了。这表示心力在早晨远比在其他时段为敏锐。

  问﹕能否请你谈一谈观咒为声?

  答﹕关于在禅观中能观的咒语,外有口诵之声,内有心念之声。还有自起之声,如入息出息自现为咒音。

  修者可将咒文排立于心处扁平月轮的周边,或立于月轮之光内。想像你在咒文中间,就像身在屋里,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舒服的话。你若感到识的主要部分在双目四周,那就可以想像光在目后,接着坚强认定自己处于光的中间,将光与识下移至心处咒轮的中央。你若是多做几次,即可逐渐感到自己就在咒轮的核心。然后,你在咒轮中即可环读四周的咒文,不是用口,而是用心,也就是念咒而不用口。在这一方面,有多种不同的修法。

  问﹕对治厌修禅观最便利的方法是什么?

  答﹕有五种过失,被认定为禅观之障。第一是懒惰;第二是忘了与所观对象有关的忠告,也就是忘了所观对象;第三是松懈和兴奋;第四是当松懈或兴奋时,未能使用对治之法;第五是当松懈或兴奋已被克服时,还继续使用对治之法。上述五种情形名为五过。对治五过之法有八。对治懒惰之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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