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因而傲慢不可一世,它所障碍的是不慢。慢又有卑慢、邪慢等不同表现形式,也是痛苦产生的根源。
五、疑:“于诸谛理,犹豫为性,能障不疑,善品为业。”疑就是怀疑,对佛陀所说的苦、集、灭、道四圣谛之理不能生信。它的特点是犹豫不定,能障碍我们的信心,障碍我们对善法的奉行。
六、恶见:“于诸谛理,颠倒推度,染慧为性,能障善见,招苦为业。”恶见是相对于正见而言,即对宇宙人生的真理产生错误认识。颠倒为错误的推理,染慧为染污的知见。恶见也属于慧的范畴,但不是真正的智慧,正相反,它能障碍我们对真理的认识,并因此招感人生苦果。恶见又可分为身见、边见、邪见、见取见和戒禁取见五种。身见是执我和我所;边见是落于常见或断见;邪见是诽谤因果或诽谤三宝;见取见是执著于自己的错误知见;戒禁取见是误认为持某些戒律能获得解脱,如印度外道所持的牛戒、狗戒等等。
随烦恼二十
随烦恼是依止根本烦恼而起,共有二十种,又分小随、中随和大随,主要根据它们的活动范围来界定。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是:
“随烦恼谓忿、恨、覆、恼、嫉、悭、诳、谄与害、矫、无惭及无愧、掉举与昏沈、不信并懈怠、放逸及失念、散乱不正知。”
其中,小随烦恼为十种。
一、忿:“依对现前不饶益境,愤发为性,执杖为业。”当我们面对他人的侮辱、伤害等种种逆境之时,愤怒油然而生,从而表现出暴恶的行为。这在生活中经常都会发生,有时甚至一言不和就会拔刀相向。忿是属于嗔恚的范畴,如果能够断除嗔恚,自然也就没有了忿的体相与作用。
二、恨:“有忿为先,怀恶不舍,结冤为性,能障不恨,热恼为业。”恨是在忿的前提下产生,当忿所导致的暴恶行为结束之后,往往会将怨毒的情绪埋藏在内心,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说,恨是以“结冤为性”,它能使我们的内心燃烧起仇恨的烈火,从而耿耿于怀,陷入热恼之中。
三、覆:“于自作罪,恐失利誉,隐藏为性,能障不覆,悔恼为业。”覆就是覆藏,当我们作恶之后,因为害怕别人知道,害怕因此影响自己的名誉和利益,想方设法地隐瞒事实真相。按照佛教的戒律,一旦出现不如法的行为,须在大众面前发露忏悔。覆所障碍的正是不覆,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这份罪恶感会始终停留在我们的心中,形成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佛法非常重视忏悔的作用,忏悔则清净,忏悔则安乐。
四、恼:“忿恨为先,追触暴热,狠戾为性,能障不恼,蛆螯为业。”恼与忿、恨同样,也是属于嗔的范畴。当忿转为仇恨的种子并埋藏于我们内心之后,会使我们不断追忆往昔的情形,由此生起狠戾之心。恼所障碍的正是不恼,这种情绪会蛇蝎般啃噬着心灵,使我们的内心变得伤痕累累。
五、嫉:“殉自名利,不耐他荣,妒忌为性,能障不嫉,忧惑为业。”嫉妒也是我们经常所犯的过错。所谓殉,就是沉溺于名利而不惜成为其牺牲品,即庄子所说的“危身弃生以殉物”。由于对名利的过分贪著,就无法忍受他人的荣耀和成就,因此产生嫉妒之心。嫉妒所障碍的是不嫉,还是属于嗔的范畴。在很多时候,人们的烦恼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这样想会有这样的烦恼,那样想又会有那样的烦恼。
六、悭:“耽著财法,不能惠施,秘吝为性,能障不悭,鄙畜为业。”悭就是悭贪吝啬,是贪心所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因为对财富的过分贪著而不愿布施,不愿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人。悭贪障碍的是不悭贪,同时又会因悭贪之故而想方设法地储蓄财物。
七、诳:“为获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能障不诳,邪命为业。”诳是欺骗的行为,为获得名闻利养,没有道德却伪装出有道德的样子,没有修行却伪装出有修行的样子,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诳所障碍的是不诳,属于不正当的谋生手段。
八、谄:“为罔他故,矫设异仪,险曲为性,能障不谄,教诲为业。”谄就是谄曲和奉承。罔还是属于欺骗的行为,为欺骗别人而伪装得忠心耿耿。谄所障碍的是不谄,因为他们从不以真实面目示人,所以也无法获得真正的教诲。
九、害:“于诸有情,心无慈愍,损恼为性,能障不害,逼恼为业。”害就是损害,因为对一切众生没有慈悲怜悯之心,所以毫不留情地损害他人利益。害也是嗔心所的表现方式之一,能障碍不害,并使有情遭受逼迫损恼。
十、憍:“于自盛事,深生染着,醉傲为性,能障不憍,染依为业。”憍就是骄傲自大,对自己的长处深生染着,恃才傲物。憍所障碍的是不憍,也是杂染生起的依止。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较常人的我执更重。
中随烦恼为无惭无愧两种。
十一、无惭:“不顾自法,轻拒贤善为性,能障碍惭,生长恶行为业。”无惭就是没有羞耻之心,既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人格,也不接受道德准则的约束,从而对圣贤之教及美德善行产生抗拒。无惭所障碍的是惭,是恶行生长的基础。前些年流行一时的“我是流氓,我怕谁”,即为无惭的典型,亦反映出当今社会的堕落倾向。
十二、无愧:“不顾世间,崇重暴恶为性,能障碍愧,生长恶行为业。”和无惭不同,无愧是不顾世间的道德和法律,一味推崇粗暴恶行。无愧所障碍的愧,同样是恶行生长的基础。
大随烦恼共有八种,关于这部分内容在二能变中已经作了说明,此处不再重复。
不定四
最后,还有四种不定心所,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是:
“不定谓悔眠、寻伺二各二”
一、悔:“悔为恶作,恶所作业,追悔为性,障止为业。”悔就是对以往的行为产生追悔。那么,它为什么会属于不定心所呢?如果我们对曾经犯下的错误产生悔意,就是向善的表现。但在某些情况,虽然我们做的是好事,却在无意中帮助了自己的仇敌,也会后悔莫及,这就显然与善法不相应了。所以说,悔可以有不同的倾向,当我们对恶事追悔时为善行,而对善事追悔时又是恶行。
二、眠:“令心不自在,昧略为性,障观为性。”睡眠就像一种麻醉剂,当我们被睡意缠绕时,所有机能都无法正常运转,不但行动格外迟缓,心灵的分别能力也极其微弱。我们或许会有这样的经验,有时在睡意朦胧中虽然想到要起来,可身体却不听指挥。正因为睡眠具有这样的特点,所以会令我们的心不得自在,令识的分别能力受到影响,从而障碍观想的修行。当然,适当的睡眠也是调节疲劳、休养身心的基本方式,对每个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在量上要适宜,并在睡眠时保有一定的观照,否则长时处于昏沉状态,就属于恶法了。
三、寻伺:“寻为寻求,于意言境,细转为性,此二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为业。”寻是粗的分别,伺是细的分别,两者都是思心所和慧心所的表现方式。在唯识观的修行中,要修四种寻伺,四种如实智,所以寻伺非常重要。意言境是意识构成的境界,也就是说解脱要从改变我们的认识着手,然后对此进行不同的分别。
“二各二”就是说,这四种心所既通染也通净。虽然通染,但并不像烦恼心所那样,本身就是染污的;虽然通净,也不像善心所那样,本质就是清净的。正因为它们具有摇摆不定的特点,所以名为不定心所。
五、六识的所依
所依门是探讨前六识生起的依止,关于这部分内容,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为:
“依止根本识”
“初能变”中没有谈到所依门,因为阿赖耶识是生命的果报体,重点在于被别人所依。就像在一个家庭中,家长是全家人的所依,但妻子儿女也是他的生活乐趣和精神寄托。一方面,他为家庭提供生存的保障;一方面,家庭又是他工作赚钱的动力。虽然依赖是相互的,但其中还是有主次之分。前六识生起的依赖主要有三个方面:因缘依、增上缘依、等无间缘依。
因缘依主要指亲因缘,也就是种子。第八识包括两个层面,一为种子赖耶,一为现行赖耶。种子赖耶是一切识生起的亲因缘,但种子也不能离开现行赖耶,否则就无处保存。因为一切心识的生起都来自阿赖耶识储存的生命经验。首先由阿赖耶识投胎形成生命体,心法和色法也才能随之生起。一旦阿赖耶识离开身体之后,色身便由有情转为无情,前六识自然也就无法展开活动。所以说,前六识是以第八识为根本所依。
六、前五识的活动情况
关于前五识的活动,《唯识三十论》中的颂文为:
“五识随缘现,或俱或不俱,如波涛依水”
诸识的生起因缘
此处重点讨论了前五识的生起。前五识的生起需要哪些条件的参与呢?在《八识规矩颂》中,将此总结为“九缘八七好相邻”。也就是说,眼识要九种缘才能生起;耳识要八种缘才能生起;鼻、舌、身识要七种缘才能生起。
那么,眼识生起所需要的九种条件分别是什么呢?首先是明,也就是光线;其次是空,也就是距离和空间;第三是作意,否则就会视而不见;第四是眼根;第五是所缘的对象;第六是眼识的种子;第七是意识的参与,也就是分别依,意识中的“五俱意识”是和前五识同时生起的,否则无法对认识的对象作出判断;第八是染净依,也就是第七识的作用,我们观察任何物体时,都包含着第七识对它的影响,并由此产生分别和执著;第九是根本依,也就是第八识。这九种缘是眼识生起的前提,如果缺乏其中任何一种,眼识就无法产生作用。
耳识的生起需要八种条件,比眼识的九缘少了“明”,因为声音的传递不需光线。而鼻、舌、身的生起则需要七种缘,又少了“空”,因为这三种感觉是直接的。五根对世界的认识是不同的,所以在《八识规矩颂》中,接着又以“合三离二观尘世”作为补充说明。也就是说,鼻、舌、身三识必须直接接触对象才能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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