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源于对自我以及由它而起的一种我慢的执著。你应该知道,我们可以依照自己的根器,应用各种法门来消除不同层次的我执;在小乘与大乘中,其对治的方法有很大的差异。做为一个初机者,我们由小乘中最基础的部分,在对诸法的有限了解中来做;我们只要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即可,同时在了解后,我们要更加努力行善。舍恶行善后,我们有自信不再造恶因、结恶果,也由此消除了对它的恐惧,这是小乘层次的发心与修行。
在大乘中,当行者对佛法有更深入的了解时,自然会对空性有更深刻的领悟。我们在世间所遭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一种心的迷惑表现,其间并无一丝真实性——我们所体验到的一切全无真实可言。有了那种程度的了解,知道一切都是一种迷惑之境后,我们便不再害怕遭遇挫折,因为害怕的感觉本身也是一种心的迷惑。恐惧本身并无任何实性。
这与我们在梦中感到的害怕是一样的。倘若我们梦见被一只凶猛的老虎在后面追赶,当我们了解到那不是一只真的老虎,而是一个梦后,恐惧感便马上消失了。就空性的本质来说,了悟到其一切非真时,便是在此层次上对治恐惧的一个方法。
每个人都要知道,我们的心境应随时保持在一个可以应对任何事情的状态中,这表示我们每天都要随时准备处理有关家庭和工作等等的问题。问题上来时,我们马上就要有所行动,而非夸大它,将事态想得很严重,让自己产生恐惧、期待和疑虑的心理,这样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恐惧而已。
问:我对您在开示开始时所说的东西有一个问题。当冈波巴要离去开始弘法时,密勒日巴很高兴,确定他会做得很成功——至少有部分一定会做得很好,因为他受过了出家戒,而这部分似乎是很重要的。对于像有夫妻生活的我们,它代表什么意义?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建议,尤其对已婚的学生而言?
答:以冈波巴的例子来看,密勒日巴之所以高兴,并非特别因为他是出家人的关系。密勒日巴所欢喜的,是他们两人过去生的因缘,以及冈波巴的誓戒严谨坚定——这些才是让密勒日巴感到喜悦最主要的原因。依照这个故事,冈波巴曾经是佛陀座下的弟子;当佛陀在开示《三摩地王经》时,他曾在佛陀前起誓,愿担起广传佛法的重任,尤其是在末法时期传布殊胜的金刚乘教法,而他的确也履行了这个因缘和愿力。刚开始时,他并不是个独身者,他是位在家人,答应即将死去的妻子从此舍弃凡俗生活,这点我们可以从他的决心和誓愿看出他是个言行一致的人,也因此而利益度化了无数众生。由于此等过去的因缘,人终获大悟,这才是密勒日巴心中所感到高兴的。密勒日巴一点都没有强调要保持独身;因为他自己也非一位独身者,而他的上师玛尔巴也是一位在家人。
在此主题上,我同时也要清楚地说明一点。你们很多人把在家居士(或在家行者)以及独身的僧伽加以区分。在家居士有家室、家庭,但同时也修行;属于出家众的和尚和尼师曾受过独身戒,因此没有家庭、配偶和儿女。这两者所修的一样,唯一的差别,仅在于其所拥有的时间——在家人必须养活照顾家庭,因此无法像和尚或尼师那么多时间投入修行。在西藏,我们两种型态的修行人都有,也有许多在家人和独身的行者达到开悟成就的境界;因此,就证悟的种子和潜能来说,两者之间并无真正的分别。
问:那么您的意思是有夫妻生活也不会妨害到人的开悟啰?但似乎不管在东、西方或任何一个派别都这么说:如果我们抑制夫妻生活,便能得到什么——储存命气使用在修行上,而非漏失在夫妻的性生活上。这是真的吗?
答:事实上,是有这样的法门可以利用夫妻生活的气能做为快速唤醒心性的工具,但这要看行者的程度有多高。如果他们已经进入高阶的修行,男女双方便可使用这种方法达到快速开悟;但对于初机者而言,这种可能性都仅止于文字和观念上的表达而已。举例来说,大家都知道鸟用两只翅膀飞翔,知道鸟可藉著扑打双翅飞翔,但如果我们也想如法炮制,张开双臂由高处跳下的话,很明显的,必死无疑——这就像那样,想在法道上学习利用夫妻的性关系来修行的话,行者必须是已具备高度证量的人,否则要利用它成就是没有可能的。
(问答录六完)
冈波巴第二法“愿法循道”
冈波巴第一法谈到了我们刚开始要进入法道时必须具备的东西。若对因果以及善有善报(功德福报)、恶有恶报(痛苦挫折)的概念没有稍为了解的话,便无法发心修行佛法;对此不懂的话,便没有理由将佛法应用在我们自己身上。对这些有所概念后,我们才能发心和培养出兴趣,修行佛法。
进入冈波巴第二法,也就是“愿法循道”后,我们下面要建立一个“轮回是苦”的观念。当我们对于善恶业有所了解后,便能培养兴趣,真正实用佛法;可是若我们不懂如何正确去应用它的话,便无法将法置于正道上。
下一个步骤,与我曾就自己本身必须实修的部分所做的开示,并无差异。正如前面已说过的,我们自己要累积功德(修行);以修行或对治法门来说,第一与第二法中并无差别。在第二法中,有所不同的是发心、观念和心态。
在冈波巴第一法中所谈到的是非常普通程度、普通才智的东西,其方法仅是应用佛法——尤其在舍恶行善方面。这们,我们在今天,特别是来生,才不会再产生痛苦和逆缘;这种心态非常像囚犯想由狱中逃脱获得自由一样。在这个下面的阶段,我们了解到,囚犯的例子不只适用于我们自己的身上,事实上,一切众生的处境也都相同。导致大家身处痛苦状态中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自心迷惑之境——不知道解脱自己的正确方法;虽然一切众生都希望获得解脱、远离痛苦,但人道自认能使人得到自由的,其实都是一些造作更多身、口、意恶业的方法。这些不仅产生,而且更加强了一切众生痛苦地在轮回中无尽流转的习气,以及身、口、意业的烦恼。他们不仅只有一百年,或一千年,或甚至一百万年,而是无尽劫地在轮回中痛苦地流转——除非大家知道正确的法门对治。
当我们看见一切众生因为无明迷惑而导致不断轮回时,便会对自身的解脱不再那么在意,从而生出其他受苦的众生更为重要的想法,因此我们将修法的功德回向成为他人的福祉,而非自己的解脱。发心改变了,但修法不变——我们继续同样的法门。
如此,一项自身解脱的工作,便深深地带着一分对众生的慈悲和爱心。没有这分爱心,我们可能无法完全进入利他和解脱众生的修行。我们应对一切从生生出爱心,一如母亲爱她的儿女一样,这样我们才能坚定发愿,誓将由于心智不明导致毫无目标地在轮回中流转受苦的儿女,带离此境。这种爱的力量将更让我们坚定修行,发出更强的度生愿力,且在行者身上滋长培养出许多功德,例如,精进、修行,以及坚毅、宽容。
此生不求好的福报,来生不求生在福贵人家,一心只为解脱众生而修行,便是在第二个阶段中最正确的心态,而这也是“愿法循道”的意义所在。当我说我们要完全想到他人而不考虑自己今生或来世的福祉时,你也许会想:“那我怎么样?我的烦恼怎么办?”通常当我们为一切众生而修且愿力坚定、发心无私时,并不须要特别在自己身上做什么,便能消除许可多烦恼障。因为当我们愿意为他人完全奉献时,便能超越那种我执的感觉,便会舍弃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当舍弃我执时,有许多人会害怕那些我们所觉受的东西也会一并消失不见。我前面曾说过,恐惧是源于自己本身一种自以为是的执著,总是害怕失掉自己的重要性,在生活中诸多不遂。当我们对自己不再在意时,恐惧感便无从生起了;当我们尽心发愿度化无尽众生时,便不会再害怕无法做到,其中意义在于培养发展一个菩萨的勇气。
慈悲的力量和无私的发心也可以消除另外一种最主要的烦恼障——妒嫉。为了了解它是否真是这样,我们来看看妒嫉的生成之因。我们常会羡慕别人的成就、财富,甚至他们的健康。若我们本身无法获得此种福报时,便会开始妒嫉别人;反之,若我们能不管自己的功名财富而一心祈望别人成就拥有财富时,便能消除自己对他人的妒嫉了。这是一个培养利他与慈悲的简易方法,也是此法在第二阶段中最基本的一个部分。
若我们能培养出无私的利他发心时,慈悲便自然增长。当我们真正的慈心生起时,悲心也会跟着来。这就是像为水流做一个排水系统一样,一旦管子做好后,水便会自然地随管线流动。慈爱一切众生就是表示希望带给众生全然的快乐,而由于这样,一股慈悲心自会在我们心底生起,希望将他们带离痛苦;在培养慈心后,悲心自会随着生起。开展慈悲的利益可消除瞋(或更深一层的“恨”)的烦恼。人若有瞋念或恨意,便会想伤害或毁灭别人;而慈悲则完全与此相反,它正是要解脱他人的痛苦烦恼。
当我们心中容不下伤害别人的想法时,便会真心想带他们离开痛苦,这样子的慈悲心是正确的。
通常,让我们产生瞋念的就是分别的想法——尤其是自他的分别。更广泛地来说,就是一群人与另外一群人——我的团体与他的团体的分别;我们在自己的想法与他人的想法、自己家庭与他人的家庭等等之间起分别。有这样的分别后,我们便无法生出真正的慈悲心。一旦人有分别心后,便会爱那些他认为属于自己的人,不爱那些被归类为别人的人——而且对他们生瞋意或不友善的态度。可是如果我们的慈悲心公正不偏倚的话,那么这表示每一个人都对我们同等重要,其中没有自、他或我的、他的等感觉,这样,我们便可以将烦恼中最强的瞋障消除。
行者基于一种利他的心愿,对一切众生生出无分别的慈悲心而发誓愿,这就是所谓的“菩萨戒”。此戒要在上师面前领受,若无上师话,要在圣坛面前起誓领受;如果曾领受这样戒律,同时己身依循菩萨的作为而行的话,便可称为追循菩萨道。要说明它的意义,我们来看看菩萨的藏文“蒋丘森巴”——我们要正式受戒、发菩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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