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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禅的启示▪P3

  ..续本文上一页过庄子的,于是惠子恐慌起来,在都城内搜寻庄子,层层把关,不让庄子入境,如果已经入境,就孤起来,关到监狱里去。哪知庄子是个乞丐的打扮,没有被这些警卫们注意,直接到了惠施家里敲门了,惠子大吃一惊,庄子说:“我听说楚国,山里面有棵梧桐树。而凤凰,从南海出发飞到北海,不是梧桐树它不会停息,不是竹子的果实它不会进食,不是甘美的泉水它不会饮用数。看到有只猫头鹰,抓了一只死老鼠,使劲地对着凤凰叫,以为凤凰要跟它来抢死老鼠。”庄子挖苦惠施说:“你这个宰相的位置,无非就是抓住的一个死老鼠而已。你怕什么呢?我有不要你这个东西。”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庄子的人格和魅力透出了一种崇高的精神力量,绝非是那些富且贵的人所能企及的。无论多么富,你所拥有的财富和未拥有的财富相比,永远是无限小的。你所拥有的权力和未曾拥有的权力相比,永远是无限小的。秦始皇拥有那么大的权力,汉武帝拥有那么大的权力,但是他们觉得自己的权力还是很渺小,想去当神仙,神仙才是无限的权力,才是无限的能量。但是,能够得到吗?不能得到,得不了道的。

  在《庄子》里面,有些语言也说到,假使道可以献,无不献于自己的君主。把道献给了皇上,让皇上用道来教化天下,那岂不是多好呀?人都想孝敬父母,哪一位道人能够把“道”来孝敬自己的父母呢?两夫妇,你宠你的太太,你有道,也把道传给你妻子,让她来修呀?也不行。大家都爱自己的子女,道能传给自己的子子孙孙吗?为什么不能呢?庄子也举了这个问题,道可传不可授呀。有形有信,但是可传不可说不可授。这些是与禅宗的思想一脉相承的、与禅宗的教化一脉相承的。

  我们如果认真看《庄子》,就会感到庄子的力量。越对禅宗熟悉,对禅宗的公案熟悉,再去看《庄子》,会发出感慨,赞叹有份。很多难以看懂的禅宗公案,通过阅读《庄子》或许可以明白。另外,《庄子》里也有很多是讲功夫上的事情,在《达生》里面,孔夫子参见粘蝉子的老者的故事就很有名呀。那个粘蝉子的老者,是个驼背,拿着一个很长的竹竿,用竿子粘蝉,就好像在地上拾取一样。孔子看见了,感到非常希奇,孔子说:“有道乎?”驼背老人说:“我没有道。我有我的办法。经过五、六个月的练习,在竿头累迭起两个丸子而不会坠落,那么失手的情况已经很少了;迭起三个丸子而不坠落,那么失手的情况十次不会超过一次了;迭起五个丸子而不坠落,也就会像在地面上拾取一样容易。我立定身子,犹如临近地面的断木,我举竿的手臂,就像枯木的树枝;虽然天地很大,万物品类很多,我一心只注意蝉的翅膀,从不思前想后左顾右盼,绝不因纷繁的万物而改变对蝉翼的注意,为什么不能成功呢!”孔子转身对弟子们说:“运用心志不分散,高度凝聚精神,恐怕说的就是这位驼背的老人吧!”

  在粘蝉的过程中,即使放一万两金子,老者都不会动心,完全类似于一种入定的状态,他的取舍非常分明,除了粘蝉子、练功夫之外,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功名富贵都不动心。我们不论是修佛法,还是练技术,如果能达到这种状态,在取舍上牢牢地守住自己所应专注的对象,在佛法上叫“护念”,护持正念、提起正念,其他一切的成败是非通通不管、通通放下,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用赵州老和尚的话来说:“一个人只要老实参究,七年八年不得,只取老僧头去。”只取我的脑袋算了,但是你的功夫要这样用到呀,不这样用,想明心见性怎么可能呢?《庄子》里也有很多谈功夫、谈修行功夫的故事、公案,庄子是个大导演,经常让孔夫子、颜渊、子贡等扮演庄子编排好了的角色,出演道家的戏,非常精彩。先简单介绍这么多,我们再互相漫谈。

  听众:您刚才谈到了“气”,这个“气”您能再讲一讲吗?

  冯老师:“气”是自然的。我们举心动念、念头来来往往是社会性的。社会性的就有功名富贵、是非成败等等之类的。纯粹的“气”就没有社会性的这些葛藤。“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要尽量使自己成为一个旁观者,不当局。什么局?是非之局。“事不关己”,为什么法院里要采取回避制呢?自己的亲属进了法庭,你不能去当审判官,要回避。如果沾亲带故的,可能会影响司法的公正性。别人闹是非,你作为旁观者,是很容易断是非的,因为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如果这个是哥们,那个是我的恩人,那个又是我的仇人,这种情况下,你去判断是非,很难说有公正性。你不能准确地对外部事物进行观察分析、进行判断。所以,只有“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它没有成见,没有自己在社会生活中形成的“知见障”,以这种清纯的、无污染的精神来面对世界,一切皆真。我们的心经过了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的影响,然后反过来,和家庭、社会斗过来斗过去的,早就腐朽了,早就污染了。以这种污染的心态,怎么能够料理“道”呢?

  怎么样能够进入“心斋”这样的状态呢?所以,必须“洗心”,庄子说:“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实际上说的就是“禅修”的意思,“无听之以心”,就是要进行思维修,就是要静虑。庄子是用他自己的语言来表述的。“而听之以气”,这个“气”,古为“炁”,实际上是思维修和静虑的一个过程,这是道家的表述语言。不然,你怎么能进入“心斋”?“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瞻彼阕者,我们要把心里面所有的东西扔掉、扔掉、扔掉,就像《道德经》里所说的“为道日损”,把它给丢掉,丢掉以后,那就是“虚”了,“虚室生白”,什么“白”呢?智慧出来了,白就是光明嘛,就是智慧。这种情况下,“吉祥止止”。“虚者,心斋也。”虚,用佛教话来说,就是“空”嘛,空就是心斋,证了空性,你得到心斋的好处和妙用了。

  听众:冯老师,我也不会提问。曾看到过一个关于“正直”的问题。如果父亲偷了一只羊,其孩子是应该去举报呢?还是帮他掩藏?

  冯老师:如果是我,我肯定是不会举报我的父亲盗窃了羊。我会把这只羊牵到失主那儿,跟他说,帮着他把丢失的羊找回来了。就这样抹平算了。老子要造反,我肯定要去举报。如果不举报,要“灭九族”,我也没了,亲戚朋友也受到牵连,那个不行,那个就要去举报了。涉及到国家大事、国家安全,那个毫不含糊,那个是大节大义。“孝”要服从于“忠”,忠孝不能两全嘛。但是,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为尊者讳”、“为长者讳”,就要为他隐瞒,同时也对他所做的事情进行修补修补。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即使对哥们也是这样,不然怎么叫朋友、叫哥们呢?朋友的有些不是之处也要维护。不能说,某某,你犯了错误,我要对你检举揭发,不行,你是好同志,永远都是好哥们。哈哈。

  另一听众:在汉朝,有个儿子举报了要造反的附近,头天皇帝表扬了这个儿子,说他为皇上立了功,第二天把他父亲处死后,就把这个儿子抓起来了。这个儿子问到,我有什么罪?皇帝说,你把父亲举报也不对,违反了孝……

  冯老师:在这件事上,当权的人不懂事。后来他可能就不会去干这个事了。当时主要的原因是当皇帝的要脸,两头都要兼着,一方面要维持孝道,一方面要维持忠君。皇上也是里外不是人,这个时候,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则或者法律来判断这件事。后来,有了类似的法律,这个事情的处理就很简单了。

  另一听众:冯老师,您刚才说的,这个选择的标准是不是迁就了一般性的社会标准。如果对一个真正悟道的人来说,他是不是不会去参照这些一般性的社会标准,或者去考虑可能会有些什么结果之类的?

  冯老师:那还是要遵循社会标准。当然在某些时候会超越社会标准,但是基本不会触犯社会标准。

  另一听众:冯老师,刚才那种情况,是不是就顺应自然算了?也就是说不一定非得这样或者非得那样?比如,有的人和父母的感情深,他可能会掩盖这些事情,有的人感情一般,他就无所谓……

  冯老师:分这么多,其实是纸上谈兵。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儿子检举老子的事情太多了。

  另一听众:是不是受“大义灭亲”这种思想的误导呢?

  冯老师:但是也有很多人是坚决不划清界限的。真的是个人因缘。有时候走资派的父母授意儿女:“赶快跟我划清界限,你要保命呀,不然,要把你弄死的呀。”儿女们为了自保,也非得这样不可。不然,就要关到监狱去了。象叶剑英,毛泽东是一直保他的,他在文化大革命中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尽管林彪、四人帮经常找他的茬,但是他的子女除了最小的一个,基本上都进过监狱。那个时候残酷得令人害怕。周恩来的亲弟弟周恩寿同样地被关到监狱里去,而且周恩来还被逼着亲自批示这件事。报告交给毛泽东,毛泽东说要看看周恩来的意见。这个报告先是交给江青,江青交给周恩来,周恩来说还是让毛主席来批示,毛主席说还是你自己料理吧。这些类似的事情非常为难。特别是宫廷相关的事情,不好说。社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冤家对头,很多事情都是可有可无、可大可小。如果是冤家对头,那就是小事化大、大事要命。

  另一听众: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好像也不怎么合理,但很多人宣传这件事?

  冯老师:这件事情打乱了通常的唐朝皇帝继承的程序,搞得后来几代皇帝的继承成为一个老大难的问题。正常的规矩是先立嫡,没有嫡,就立长,没有长,就立贤。象晋武帝就是一个严格遵守立嫡长的皇帝,他和皇后生的儿子后来的晋惠帝本来是个白痴、傻蛋,但是晋武帝坚决要立这个嫡长子,这个嫡长子当皇帝,把西晋的江山搞得十多年就完蛋了。

  所以,后来的皇帝看到了西晋王朝的这个教训,就加上了“立贤”这样一条标准。但是这个程序后来总是被打乱,为什么呢?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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