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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佛学(曾其海)▪P24

  ..续本文上一页、日本,故有些推测。

  另据草庵法师道因的《教苑遗事》说:“昔智者禅师创放生池于海涯,其放之也,必为授归戒、说大法,然后纵之海中。智者灭后,至唐末,中国天台之道寝息,而海东高丽、新罗诸国,盛统此教。”

  可见,在唐末五代时期,韩国佛教界盛弘天台宗。据此可知,当时两国天台宗人交往一定很频繁,上边提到的子麟只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

  至于为什么当时韩国盛弘天教观,道因隐隐约约地把原因归于天台智者造放生池、给鱼授戒说法、鱼归东海的结果。继宗法师却非常肯定地说:“智才缘在此方,而教敷于海东者,此必放生池中诸鱼闻教禀戒报生者,尔然,闻此说者,颇讥以为诞,殊不知教理有凭也。流水十千,天了即脱鱼报,岂外此乎?”

  继宗叫我们不要讥笑他的说法怪诞,海东盛弘天台的原因就是智者授法归戒的鱼游回海东,感应海东诸国天子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道因、继宗都肯定了唐末五代时期韩国盛转天台宗的事实。

  五、天台外宗时期

  五、天台外宗时期——韩国义通成为天台宗十六祖

  《佛祖统纪》云:“传圣人之道者,其要在乎明教观而已。上尊龙树,上逮荆溪,九世而祖之宜矣。”

  这段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明天台立祖的原则,是“在乎明教观”;二是提出了“九祖”之说,依次为天竺龙树、北齐慧文、南岳慧思、天台智凯、章安灌顶、法华智威、天宫慧威、左奚玄朗、荆溪湛然。九祖以下依次为道邃、广修、物外、元琇、清竦、义寂,共十五祖,十六祖便是义通。因义通为高丽国僧人,所以这一时期称天台宗时期。一个外国僧人,成为中国佛教界的一代宗师,实不多见。

  有关义通的材料,一是可见于志磐的《佛祖统纪》卷八《十六祖四明宝云尊者大法师》。二是可见于四明石芝天台宗僧人宗晓于南宋嘉泰三年(1203)编纂的《宝云振祖集》(一卷,收在《四明尊者教行录》的第七卷,《大正藏》卷四十六)。宗晓在《宝云振祖集》的序中说:“宝云鼻祖与吾四明为贤父子,表里像运,只兴一家,若其德业不传于世,则教失宗元,后昆奚究!因考核碑实,洎渚简编,得师事迹与劂后继者,凡二十篇,别为一帙,题《宝云振祖集》,盖取是院祖堂之匾曰振祖故也。”宗晓在序里即说明了撰集的缘由,亦说明为什么命名为“振祖集”。《宝云振祖集》的篇目具体为:

  《请敕额秦文》(附《省牒》、《敕黄》、《使贴》);

  《四明图经纪造院事迹》;

  《台州螺溪定慧院净光法师传(附行)》;

  《钜宋明州宝云通公法师石塔记》;

  《宝云通法师移塔记》;

  《草庵纪通法师著述遗迹》;

  《纪通法师著述遗迹》;

  《宝云通法师真赞》;

  《诗寄赠四明宝云通法师》;

  《明州宝云四祖师赞》;

  《宝云通公教主真赞》;

  《宝云始祖通公法师真赞》;

  《宝云开山通法师忌疏》;

  《南湖师祖宝云尊者忌疏》;

  《四明法师禀学宝云尊者》;

  《慈云忏主禀学宝云住持》;

  《明智法师宝云住持》;

  《史太师请莹讲师住宝云疏》;

  《宝云院利益长生库记》;

  《建法堂延庆致致语》(附《法雨堂题名》)。

  在宗晓说的“凡二十篇”中,有的人把《省牒》、《敕黄》、《使贴》、《法雨堂题名》独立出来,于是就成了二十四篇。三是可见于一些地方志,如《宝庆四明志》、《阿育王山志》、《鄞县通志》等。

  以上三方面史料,尤以《宝云振祖集》为最详尽,它们可以相互补充,相互印证。

  现根据《佛祖统纪》和《宝云振祖集》对义通的生平事迹迹略述一下。

  义通,俗姓尹,字惟远,高丽国人,出身王族,后唐天成二年(927)出生。义通从小就矢志佛教,剃度佛门,初投龟山院释宗门下;受具足戒后,学习《华严经》、《大乘起信论》,颇有成就,因此他亦为国人所崇仰。五代后晋天福(936-947)末年,即高丽定宗(王尧)二年,他西渡入华求法。义通梵相异常,头顶长有肉髻,眉毫宛转,伸长五六寸,他先后在天台云居德韶国师门下习法,忽有契悟。再去拜谒螺溪义寂大师,学习天台教义,当他听了天台的“一心三观”观法后,赞叹确实得到了“圆顿止观”的佛学,于是就留下受业。当时义寂门下有外国籍的学僧十人,义通是其中学识最高者。此外,还有澄或、宝翔二人不明国籍,造诣亦仅次于义通。义通居螺溪约二十年,由于其体悟天台佛学,具体之声浃闻四远。后来,义通想把天台的“圆顿止观”传之父母之邦,于是在北宋乾德年间(963-967)准备返回。他告别同学曰:“吾欲以此道导诸未闻,必从父母之邦”。于是,假道四明,准备搭般回国。值此之际,吴越王钱俶之子钱惟治(时为四明郡守)听到义通到来,“加礼延屈咨问心要,复请为菩萨戒师,亲行授受之礼。道俗趋敬同仰师模”。郡增执意要义通留下,并说:“或尼之,或使之,非弟子之力也。如曰利生,何必鸡林乎?”意思是说:教化众生,非弟子之力也;做有利于民众的事,何必跟于高丽呢?盛情之下,义通只好答应:既然我们有缘,那就留下来吧。于是义通就留在明州传法。

  开宝元年(968),适峰“福州前转运使顾承徽”,因为屡亲师诲,于是把自己的住宅舍为传教院,传教院在义通的主持下发展很快,十余年后,已有殿宇房廊百余间、佛像七十尊、主客僧五十八人。太平兴国四年(979),二十岁的法智投义通门下受法。太平兴国六年(981)十二月,弟子延德亲自到京师,奏请宋太宗御赐寺额。翌年四月,宋太宗赐额为“宝云禅院”,昭其样也。从此,传教院就改名为“宝云寺”,义通也被尊为“宝云义通”或“宝云通公。”

  义通在宝云寺“敷扬教观几二十年,受其度者不可计数”。该时的宝云寺,已“誉振中国”。

  “昔吴越国王尤所钦重”。钱俶为了表示对义能通的钦佩,曾赋诗赞颂,今天在《宝云振祖集》第八、第九中还能看到两首署名为“吴越国王钱俶”的诗:

  宝云通公法师真赞

  不离三界,生我大师。

  自毫异相,满月奇姿。

  戒珠普照,慧海无涯。

  人天福聚,瞻之仰之。

  诗寄赠四明宝云通法师

  海角复三涯,形分道不赊。

  灯青读《圆觉》,香暖顶袈娑。

  戒此珠无类,心犹镜断霞。

  平生赖慈眼,南望一咨嗟。

  据《佛祖统纪》卷八载,义通有个习惯,经常称呼别人为“乡人”,有人问他,何以如此称呼?他回答说:“吾以净土为故乡,诸人皆当往生,皆吾乡中之人也”。

  端拱元年(988)十月二十一日,义通圆寂于宝云禅院,终年六十有二,火化时,舍利盈满骨中。“门弟子收骨,葬于育王山之阳,寺西北隅。”原因是,义通弟子曾请义通等诸师在此屡建讲席。所以,延庆寺的宗正在《钜宋明州宝云通公法师石塔记》中说,将义通安葬在育王寺旁是“礼也”。七十七年后的治平元年(1064),义通的墓地“甓甃已芜”,延庆寺住持宗正“乃就之累之为方坟,增显其处”,并写下了《钜宋明州宝云通公法师石塔记》。时过六十多年,义通的墓地也渐渐被人们遗忘了。宣和七年(实为靖康二年,1127),宝云寺智威法师拜访了当时的育王寺住持道昌禅师,智威法师问道昌禅师:“通法师乃宝云启教之宗也,有塔葬于此?”道昌道禅师“遂往寻之,见荒榛棘中塔已堕毁矣。”在育王寺的对面有乌石岙,当时有许多富户想在些建坟,道昌禅师均以此地“非余私有”为由而加以谢绝。当下,道昌对智威法师说:“通法师,天台宗主也,又,此地人皆欲得之。若迁通公骨殖葬于此地,则非独免求地者源源而来,抑亦通公之骨葬得其所。”道昌择日,与智威法师、妙湛老人、雪峰睿禅师等一起将义通遗迁葬于乌石岙。“是时,大众半千同送之”。后来,道昌回忆说:“至取其骨,香水洗沐,于日光中,世所谓坚固子者,或青或黄或红或白,兹生于骨上,见者无不作礼叹。如此胜殊,世所未有。”《宝云振祖集》第五中的《草庵纪通法师舍利事》对迁葬移骨的过程记录更为详细:“其骨晶莹可爱,拷之琅琅有声。”雪峰默念之:“果若人骨也,当不止如是而已。”“少顷杲日既升,见骨中世所谓坚固了者。二三众警且哗。则须臾变,数百千璀璨的烁如珠玑。人或求之,至有盈掬得之者。”由于义通移葬于此,后人“欲邀其福”,也葬于此。但别人的坟,“未义而皆为人所移,唯能师之塔巍然而独存”,以至道昌颇感慨地说:“是知用心善不善者,报应之效晓然可见也。”

  义通在天台宗史上的地位,可以概括为三点:一是作为一个韩国僧人,而成为中国天台宗一代宗师,彪炳于佛教史。二是从义通开始,天台宗的中心从天台山而转移到四明。后来重立天台山祖庭的明代高僧传灯(1554-1628)在《在台山方外志》中感叹说:“台教正统,智者而下迄螺溪凡十二世,皆弘道兹山。自宝云传教四明,法智中兴之后,是道广被海内,而四明、三吴尤为繁衍。台山者始渐浸微,亦犹佛教盛传震旦,而西域是后晦不明。”“五代以后,台宗衰微于(天)台而盛于(四)明”。《宝云振祖集》中的《南湖师祖宝云尊者斋忌疏》是一个名叫镜上义的日本人撰写的,文中有“中兴教观空云尊者大师,应身日本”之句。应身是三种佛身(法身、报身、应身)之一,指修行成佛。宝云应身日本之说,反映了宝云在日本人的眼中已经成佛,并降临日本。此虽属传说,却反映了宝云对日本佛教的影响。三是宝云门下出了两位“高足”——遵式和知礼。遵戒,俗姓叶,浙江宁海人,年轻时入天台国清寺,学习天台教观。遵式在宋代是一位很有名望的高僧,当明人称“天竺忏主”。宋真宗曾将紫服赐予他,并赐“慈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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