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所以明化事而系道统也。至若诸祖帝出,为《世家》;广智(即知礼弟子尚贤)以下,为《列传》。而《表》、《志》这述,非一门义,具在通例。……《纪》、《传》、《世家》,法太史公;《通塞志》,法司马公。”在《释本纪》里,声磐又说:“一佛、二十九祖,通为《本纪》,以系正统,如世帝王,正室位而传大业。”
以上说明《佛祖统纪》这部书,是模枋正史(《史纪》和《资治通鉴》等)而撰写的释门史书。杨文地专门写了一篇《评佛祖统记》,文说:“宋僧志磐所作《佛祖统纪》,收入《大藏》,流传已久,予阅之,觉其尊崇本意,实有违乎佛祖之本意也。”
其之所以有违乎佛祖之本意,是因为:“夫瞿昙(指释迦)舍……王位而作沙门,是弃世间之荣而就山林之寂也。传其道者,莫不皆然,而志磐立一派以为正宗,作《本纪》,尊之为帝王;近支谓之旁出,作《世家》,尊之为诸侯;远支作《列传》等之于世大夫。……全是世俗之见。”
至于传承,杨文会认为:“自迦叶受嘱咐而为初祖,历代传衣,至曹溪而止,此三十三代,皆从灵山会上一时印定,法身大士,应运而出,主持正法。”而声磐竟然“以慧文大师遥宗龙树一语,遂将后之十九祖判为旁出。稍知佛法者,断不出此。”又“近闻台家后裔,欲续《统纪》,自四明(知礼)以下,立一正宗,接至近代,以《本纪》尊之。”杨文会认为,这一作法是“无知妄作,至于如此!尚得谓之如来真子乎?!”
而对于《佛祖统纪》贬贤首为“有教无观”,贬慈恩为“立义疏阔”,而对天台的“平平无奇者”,却“亦尊为正统”,的做法,杨文会尤为不满。他说:“若不论道德而论世系,则禹、汤之传而为桀、纣;文、武之传而为幽、厉!”
近代佛学家欧阳渐(1807-1943)对天台宗颇有看法。他曾表态:“绝口不谈”天台宗、华严宗。原因是,他以为凡是“根据《起信》(即《大乘起信论》)而立教”的,都是“谬”的。天台宗到了湛然,把《大乘起信论》引入天台思想。到于华严,则可以说是“经宗《华宗》、论宗《起信》。”
欧阳渐对天台、华严的判教思想也十分厌恶。他说:“如天台有四教之教,贤首亦有五教之称。寻其根据,……皆以事义判别,教味无殊。故说四、说五,以义言则可,以教言则不可。”
欧阳渐认为:“自天台、贤首等宗兴盛后,佛法之光愈晦!诸创教者,本来入圣位:……而奉行者,以为世尊再世,畛域自封,得少为足,佛法之不明,宜矣!”
在天台、贤首二宗中,他对天台示尤为不满。他说:“天台智者,三观三止,已译经论,……都无其事;未译经论,或无或有,尔犹悬度,我固茫然,是事若何,故勿论议。然其词语,处处乖违。无生非缘,而彼于缘外谈生;无心非缘,而彼于缘外谈心。率意随情,不顾经论,藉缘无力,心缘无生。《法华玄义》卷二即说无病道人,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又说一日一夜,常造种种,当自选择,何道可从。《法华玄义》第一一即说“诸法不自生”,又说问观自生心,一念自生心。《观心论》如是种种,犯自语相违过,犯自教相违过,又犯随一。似此随情立教,谁能受过盲从。”
他认为天台宗“词语”“处处乖违”、“随情立教”、“不顾经论”,有“随机摄教”、“借题发挥的倾向。
他说:“天台……四教,臆说无征。圣言量离,根本不立,乌足判经。”认为天台宗的藏、通、别、圆四教之判,全属无征臆说,不足为信。
他又说:“天台智者,奈何立论:《涅槃》为世众说法,苟得《法华》意,不从其行可也。今世学者,不得《法华》意,亦复不得翔实,不屑渐,不事小,不能细,拘执而穿凿,侗而风谈,大法凌夷,谁之过欤?”
欧阳渐认为:“大法陵夷”,过在天台!
跋
《天台佛学》,是曾共海研究佛教天台宗的第三本论著。第一本《天台宗佛学论》是对天台宗佛学思想的产生、发展、变化的系统阐述;第二本《天台宗与日本文化》是以《法华经》为起点,对中日台宗关系、日本天台宗的发展以及天台宗对日本文化影响的系统阐述;《天台佛学》一书则从天台佛学与西方哲学比较、天台宗与其他佛教宗派关系、天台佛学宋明理学关系、中韩天台宗关系以及天台佛学本身五个方面展开研究。
《天台佛学》观点客观公允,立论角度新颖,材料丰富翔实,论证严蜜有力。《天台佛学》的出版,不仅又为学界提供了一本较有价值的佛学参考书,而且对促进中韩的文化交流也不无意义。
金国友
1998年冬
补跋: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在我的学术生涯中,永远也忘不了北京图书馆馆长、中国社会科学世界宗教研究所名誉所长任(继愈)公对我的鼓励和扶持,他那支持后学的长者风度、不责备求的大家风范,永远是我做学问的楷模。同时也忘不了椒江金国友先生对我成书过程的真诚帮助,以及上海师大人文学院副院长严耀中教授和台州师专蒋承勇校长对我的理解和支持。
曾其海
1999年元月
《天台佛学(曾其海)》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