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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波拉杰的大手印思想

  达波拉杰的大手印思想

  索南才让(许得存)

  达波拉杰是弥拉日巴的两大承法弟子之一,达波噶举派的实际创始人,他根据弥拉日巴所传胜乐空行耳传教授,吸收阿底峡的道次第思想和《究竟一乘宝性论》中的如来藏思想,重新阐释大手印教授,正式确定了显教大手印和密教大手印,以“俱生大手印教授”教导徒众,教派兴旺,法嗣不断,支系繁多,在西藏佛教史上占据重要地位。

  一、达波拉杰的事迹

  达波拉杰,本名达玛嘉,法号达欧循努,或洛追扎、索南仁青,别名岗波巴。1079年生于达波涅地方的尼氏家族,自幼习医,精通医术,行医治病,名气很大。二十多岁,妻、子病逝,他十分悲伤,对行医失去信心。二十六岁时,⑴投身佛门,从格西嘎哇林巴和芒域巴·洛丹受具足戒,从玛域哇·洛丹喜饶听讲胜乐和金刚亥母法;从格西嘉云丹和柳茹巴等人学习噶当派教法;从轨范师绛曲赛巴学习禅定口诀,仅用了十三天时间修得心不失散三摩地。后来,回到家乡精研佛典,勤于修持。一日登墙散闷,看见三名乞丐正在墙外议论,其中一位说:“我愿如弥拉日巴那样不贪恋衣食,任凭在虚空中飞翔”。达波拉杰听后,顿生敬心,考虑再三后,他厚赏三位乞丐,详细询问弥拉日巴的情况,决定往谒。于是,他变卖田地,筹措资金,动身去寻访弥拉日巴。离别前,他原来的几位上师劝阻说:以我们的教授来说,已经足够了,何必还要去寻找别的上师呢?达波拉杰决心已定,无人能劝阻。

  1110年,他在卓德扎西岗会见弥拉日巴,呈献黄金和茶叶。弥拉日巴说:“我与黄金无缘,没有熬茶的灶具”,拒绝接受。他给达波拉杰一碗酒,询问是否受过灌顶。达波拉杰详细作了回答。弥拉日巴笑着说:你去虽然得过许多灌顶,现在必须依我的教规,修我的短“阿”脐轮火。于是,设置曼荼罗传授灌顶和金刚亥母空行法,达波拉杰依教修炼。《青史》记载,达波拉杰第一次修起无边微相,弥拉日巴解释说:“这一切都是此身要害处,风息和各界(身、津液、暖气等)住持起来的微相,也不是有什么危害,也不是有什么功德,持风,不是过患和功德。”再修三月,感觉到三千大千世界如轮,轮空呕吐,连续昏迷,左右二脉融入中脉。一日清晨,他观见天空全是大悲观音,头上有月坛,顶端有空性轮,当修到一法座时,心气猛生,经过短暂修炼,意持上气下行,下气上行,扩大左右二气明点。一月后,身体开始抖动,心间*轮充满明点,星曜遮蚀日月,星曜如微马,左右二脉进入中脉。再修一月,目睹红面喜金刚本尊坛城,脐轮红色兴旺。继修观见胜乐骸髅坛城,脐变化轮全是明点,身体仿佛到了虚空界,业气引导全身数千支脉中明点,拙火炽燃。

  《达隆教史》中专门有一段弥拉日巴解释达波拉杰二十四种梦境的记载。如说:“降落上下白帽乘,法性甚深而微妙,多宗结合极圆满,此见乃名大手印。……谨慎守持清净戒,自心无垢远离过,不变善良心,慈悲利众生,清净三律仪,引导诸徒众。定能证法身,法性离戏论,其义无变化,师摄随行愿。功德皆圆满,耳传甘露施,行走多佛田,诸法心空性。领受大乐味,光明离垢污,三味是一体,体验无分离。所有引向道,方便慧双运,长寿静虑果,专心忆念修。悲导诸众生,空悲无分别,内外功德盛,满足众生愿。无主悲所护,无漏俱生喜,暖位遍炽燃,智慧空行集。……暖乐拙火慧,光明无来去”。⑵认真分析,此颂既不是达波拉杰的梦,也非弥拉日巴的解释,而是达波噶举派创立以后,达隆·阿旺曲杰对其教派特点的概括和总结,涉及服色、法器、教理、修持方法和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

  《青史》说,达波拉杰经过十三个月的苦行修炼,遵照弥拉日巴的教导,回前藏继续修炼。⑶临别时,弥拉日巴教诲说:“你现在当舍世间心而专一修行,不要和三毒炽盛的人相友好。须承许做到这些事,由于你是个退隐的沙门,以此当依栖山林和寺庙,今后三年你将成为一位纯正的修善者”。⑷达波拉杰辞别上师,来到聂地方驻锡色瓦隆寺和噶当派僧人生活了一段时间,本来想通过他的法行影响改变其他人的法行,结果事与原违,他的功力反而减退。于是,独居三年潜心修炼,证悟空性见。三年后,隐居山林、岩穴和寂静之地加强修炼。据藏文资料统计,他在沃卡(今山南专区桑日县沃卡区)隐修七年,证悟大手印见。从此到沃德贡嘉雪山修行;1121年移居弥拉日巴喻示的加查县达拉岗波地方,在当地头领欧色贡觉之子达拉岗布的资助下,兴建岗波禅院。《汉藏史集》说:“他在那里修习各种禅定,获得许多先知神通,境心融合,自在圆满,获得悟彻”。⑸《洛绒教史》记载,离开噶当派诸师后,他先于聂地的色瓦隆寺修行六年,然后至格隆修行六年,继于沃卡七年,年届六十一岁时到达沃德贡嘉,由此到桑隆修建岗波寺。这个观点本身存在着许多疑点,四十三岁时,与弥拉日巴相见;四十四岁离开,中间经过十九年的修行,建寺时达波拉杰应该是六十二岁,非六十一岁。如果从1079年开始计算,六十一岁当为1140年,这个年代虽然和建寺持教十二年的说法相符,但比学术界认定的1121年建寺晚了近二十年。

  关于达波拉杰创建岗波寺之前的活动,《青史》、《红史》、《汉藏史籍》、《达隆教史》和《直贡法嗣》等藏文史籍都有记载,略有出入。学术界认为,他1111年离开弥拉日巴返回前藏住色瓦隆寺,由于受噶当派思想影响,放松修炼,定力减退。因此,隐修三年,后到沃卡,从沃卡至沃德贡嘉雪山修行,应邀到达拉岗波建寺,中间经过十年苦修。如果1121年建岗波寺的观点成立,此年他是四十二岁。

  建立岗波寺后摄收的第一个弟子是后藏的洛嘉顿巴,接着有嘉瓦穷仓哇和格西年纳、娘玛尔波。以后来自前后藏和康区的求法者络绎不绝,据称有五百多名执伞弟子。达波拉杰打破了传统的授教方式,因才施教,把方便道和大手印分别开来单独传讲,吸收了噶当派的道次第思想,达到了易教易学的良好效果。《青史》说:“对合乎密宗法器诸人,则开示方便道;对虽未能灌顶然而合于般若波罗蜜多法器诸人,则传播《大手印教授》,也讲授《俱生和合教导次第》。对此又名剖析证法”。相对于噶当派而言,噶举派“对弟子不须许多德相,唯一只须“敬信”也就可以;而且对一些愚鲁、贫困、罪恶诸人也传播大手印,不久也生起大手印的通达”。⑹这是达波拉杰开创的特殊教学方法。

  岗波寺是达波噶举派的根本道场,1153年达波拉杰逝世后,他的四大门徒都松钦巴、帕木竹巴、向蔡巴·达玛扎和拔绒·达玛旺秋在前藏地区建寺摄徒,形成了达波噶举派的四大支派。达波拉杰的四大成就弟子雪惹帕巴、森香·益希娘波、色贡·益希娘波、热尼哇·曲结雍仲和另外八名侍卫弟子仍以传统的方式,粗饭布衣,隐居深山岩穴长期苦修,散居西藏各地,没有形成势力,但是保持了祖师们口耳相传的授教方式和纯朴的生活习惯。

  二、显密圆融的大手印思想

  大手印最早作为禅定的一种基本方法,在印度佛教中流行。谛洛巴以龙树的理论为见解,提出了不受、不思、不证、不修、不想、心住本性等六法。不受,即离意;不思,即离心;不证,即离境;不修,即离所缘;不想,即离愿;心住本性,即光明。要达到离意、离心、离境、离所缘、离愿,证得光明,必修生死次第和圆满次第。那饶巴继承了谛洛巴的全部学说,创立了“那饶六法”,全部授于玛尔巴;玛尔巴又把大手印教授和空行九法中的五法传给弥拉日巴;弥拉日巴再传达波拉杰。达波拉杰以大手印方便道为基础,吸收阿底峡的道次第思想和《究竟一乘宝性论》的如来藏佛性思想,创立了显教大手印和密教大手印,形成了显密两种思想密切结合的大手印教授。

  在理论上,达波拉杰仍然坚持诸法性空。《解脱道庄严论》说:“诸法本来自性空,离一切戏论,然而有情众生执着各种法有,领受各种痛苦。所以,必须了解和熟习”。⑺那么,从何去了解名言施设的诸法呢?达波拉杰提出应从人无我和法无我去理解。“我”是主体或本性,人我者,“执着人常与一,贪着主体我”。因“我”而产生各种烦恼,导致各种业,因业增加痛苦,苦和罪恶的根源即是“我”。

  法我者,“于能执所执贪着法”。能执为心,所执为境,于心境执着实有法。坚持有“我”和我执的结果,导致自生、他生、自他共生、三时生,这种错误认识会增加烦恼。因此,必须了解自身是否有主体“我”。达波拉杰认为,身体是地、水、火、风四大的本性,“身坚为地,身湿为水,身暖为火,呼吸及摇动为风”。⑻地、水、火、风等四大无“我”,自身也无“我”。同样,心不可能排生任何现象,自他不见,心也无“我”。既然自身和内心都没有“我”,是否名言上有“我”?达波拉杰说:“名言乃心外施设……与我没有关系”。从自身、心和名言上彻底否定了人我;从外执境和内执心否定了法我。认为“人我和法我之法本来非有自性,根本不存在有法和无法之边”。“外执之境,从风坛城至世间之顶端皆为虚妄,本来非有过,如梦中吃食品、饮水,梦醒时一切皆空”。⑼包括一切轮回法,虚妄而不真实。内执心初未生,末未灭,非因缘生,亦无任何变化,犹如虚空,心性光明,对于佛与众生来说这一系列只是证与未证的差别。

  如何把握诸法性空的道理,达波拉杰认为,首先应该肯定心性本净或本无之心,然后去了解此心不思惟有、无,不分别取、舍,用般若智慧破除烦恼障、所知障和地、道等,修得金刚三摩地。从世俗谛和胜义谛讲,世俗色空,空色无二;胜义诸法无所缘。达波拉杰强调,一切知智是知胜义,修习金刚三摩地的究竟,彻底断除对外境的执着,保持心静,认识法界,无戏论和智慧无戏论是一体。尽所有识智是认识世俗名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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