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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长安佛教对吐蕃佛教的影响▪P3

  ..续本文上一页刚认识佛法的吐蕃人来说,寂护和莲花生等人所传的佛法深奥难懂,复杂繁琐,而禅宗简便易修,所以一经传入即刻受到王室成员的高度重视,赞普王妃、姨母悉囊南氏及三十多位大臣夫人,还有吐蕃高僧、苏毗王子都纷纷从修,到摩诃衍那来时已有上千名信徒。

  从占领敦煌开始到达磨赞普禁佛的几十年中,吐蕃佛教处于全盛期,当时在敦煌活跃的汉僧因各种原因,通过不同的方式相继入蕃,顿悟辩论中顿悟派的代表人物摩诃衍那就是其中之一,他奉赤松德赞恩命,“远追令开示禅门,及至逻娑”。从《大臣遗教》发现,参加顿渐辩论会的汉僧除摩诃衍那之外,还有禅定堪布盖呼禅师(ke-hun-shan-shis)、禅定堪布曾禅师(dzid-shan-shis)、魏禅师(sbas-shan-shis)、戴吾禅师(devu-shan-shis真悟?)、唐桑禅师(thang-bzang-shan-shis)、韩塞禅师(han-ze-shan-shis)、阿热雅热格夏、堪布噶拉延巴尔马(bkav-la-yan-par-ma)、堪布布琼(bu-chung即上面的布曲)、喀禅师、藏禅师(dzang-shan-shis可能是上面的杂禅师)、叶禅师(yen-shan-shis)、阿禅师(a-shan-shis)、蓝禅师、杭禅师(可能是上面的哈禅师)、甘禅师、那禅师(na-shan-shis)、葛禅师、大堪布底达姆达罗、哈雅乌杰禅师(可能是何亚吉禅师)、纪禅师、吉禅师、蒲多禅师、泽禅师、严禅师、韩禅师、席禅师(shi-shan-shi可能是星禅师)、海禅师(he-shan-shi)、拉禅师(la-shan-shis可能是郎禅师)、马禅师等。[22]其中的一部分人就是《译师班智达遗教》所提到的人,藏文写法略有不同。

  大部分佛教史文献说,顿悟派在和渐悟派的辩论中失败后,摩诃衍那等汉僧离开了吐蕃,从此禁传他们的禅法。但是,王锡的《顿悟大乘正理诀》则记载:印度僧人,即渐悟派僧人理屈词穷,锋芒推折,便勾结吐蕃大臣,诬陷摩诃衍那等汉僧谋结朋党。这时,有吐蕃僧乞奢弥、尸毗罗摩等二人深信禅法,“为法捐躯,何曾顾己,或头燃炽火,或身解霜刀,曰:吾不忍见朋党相结,毁谤禅法”,遂以身殉法。又有三十多位吐蕃僧人,他们深悟禅理,向赞普进言说:“若禅法不行,吾等请尽脱袈裟,委命沟壑”。于是赞普宣诏:“摩诃衍所开禅义,究畅经义,一无差错,从今已后,任道俗依法修习”。[23]早在赤松德赞幼年时禅宗无相法师(金和尚)的名字就出现在《拔协》中,随着唐蕃交往加深禅法传进吐蕃,逐渐引起统治阶层的好感。吐蕃占领敦煌时期,正是吐蕃大力弘扬佛教的时代,赞普将敦煌名僧召到身边,加快了禅法的传播速度,加深了影响力。由于语言上的互通,大大推动了唐蕃两种文化的交流,促进了吐蕃佛教的发展。顿渐辩论之后,印度佛教虽然确立了对吐蕃佛教的主导地位,但是唐朝佛教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视的,更多的汉僧进入并留居吐蕃从事译经传法,也有大批吐蕃僧人来到敦煌,抄经译经。日本的冲本克己在其《敦煌出土的藏文禅宗文献的内容》一文中列举了译成藏文的禅宗文献,如《楞伽师资记》、《顿悟真宗金刚般若修行达彼岸法门要诀》、《二入四行论》、《历代法宝记》、《诸禅师语汇》、《卧龙禅师安心出家十功德》、《降魔藏禅师安心法》等等。虽然藏译时间尚不明确,可见禅宗对吐蕃的渗透。

  从汉文史料得知,除上述唐僧外,还有不少不知名的汉地僧人在吐蕃活动。《德宗本记》记载:“三年夏四月庚申,先陷蕃僧尼将士八百人自吐蕃而还”。[24]《旧唐书。吐蕃传》载:建中“三年(782年)四月,放先没蕃将士僧尼等八百人归还,报归蕃俘也”。[25]他们是寿昌陷落时被俘的。由于吐蕃人笃信佛教,被俘的唐朝将士遁入空门者也不少。如平凉劫盟时陷蕃的路泌,“在绝域累年,凄心于释氏之教,为赞普所重,待以宾礼”。[26]元和二年(807年)八月,吐蕃送还没蕃僧惟良阐等四百五十人。赤德松赞和赤祖德赞两位赞普执政期间,在吐蕃本部和所占领的敦煌地区开展大规模的抄经活动,参与此项活动者近千人,所抄经文主要是《无量寿经》、《大般若波罗蜜多经》、《金刚经》、《阿弥陀经》、《法华经》、《般若心经》以及问答集《大乘中宗见解》、《菩提达摩禅师观门》等,抄经者大部分是汉族。

  精通梵、藏、汉三种文字的著名学者高僧管·法成在赤祖德赞朝就来到敦煌,太和七年(833年)左右住永康寺,翻译佛经,注释编辑汉文佛经;会昌二年(842)到甘州修多寺翻译了《萨婆多宗五事论》和《诸星母陀罗尼经》;六年后(848年)住开元寺开始重点讲授《瑜伽师地论》,悟真、明照、一真等敦煌名僧都听他讲经。据不完全统计,由法成翻译的经籍有《金刚光明经》、《解深密经》、《楞伽阿波多罗宝经》、《入楞伽经》、《善恶因果报经》、《贤愚经》、《大宝积经被甲庄严会第七》、《大宝积经佛为阿难说处胎会第十三》、《大宝积经净信童女会第四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等,还有几部集录和讲义,共计有二十三部,成为唐蕃文化交流的使者。另外,他还对吐蕃在河西的汉译藏的佛经进行过大量的校勘工作,为唐蕃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贡献。

  总之,以长安佛教为主的唐朝佛教对吐蕃佛教的影响是巨大的、深远的,成立僧伽组织之前,在吐蕃活动的僧人主要是来自唐朝,虽然他们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但影响了不少人,对佛教大规模地传入吐蕃奠定了基础。建中二年(781年)以后,汉地僧侣来到吐蕃传布佛教的人前后相望,络绎不绝,他们所传的禅宗的顿悟思想不仅在当时受到许多人信奉,而且继续影响着吐蕃以后的藏传佛教。现在看来,唐代长安佛教对吐蕃佛教的影响表现在寺庙建筑(如桑耶寺、小昭寺、昌珠寺等在建造过程中都采用了长安佛寺的风格)、译经、思想、僧制等各个方面。

  注释:

  [1]罗布江村、蒋永志著,雪域文化与新世纪[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

  [2]黄颢:《唐代汉藏文化交流》,载《藏学研究文集》,民族出版社1985年,第197页。

  [3]道宣:《释迦方志·遗迹篇第四》,中华书局,1983年,第14页。

  [4]义净著,王邦维校注《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中华书局2004年,第9~10页。

  [5]《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第16页。

  [6]《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第43页。

  [7]《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第44页。

  [8]《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第49页。

  [9]中村元:《中国佛教发展史》下册,天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2年版,第1560页。

  [10]巴卧·祖拉陈瓦:《贤者喜宴》上册,民族出版社1985年版,第297页。

  [11]《大正藏》,第2090号。

  〖12〗

  [13]桂·循努贝:《青史》上册,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年版,第66页。

  [14]入华求法请益的韩国禅僧中,学成后留居的金和尚有三位:资州金和尚、益州金和尚、镇州金和尚。《拔协》和《贤者喜宴》所说的金和尚使之资州金和尚无相,他开元十六年(728年)来长安求法,后入蜀礼智诜与处寂两位禅师,在成都化导众生达20多年,倡导“三句用心”的禅法,宝应元年(762)圆寂。他虽然没有到过吐蕃,但对吐蕃佛教由间接影响。

  [15]《贤者喜宴》上册,第308页。

  [16]拔·塞囊《拔协》,佟锦华、黄布凡译注,四川民族出版社1990年,第9页。

  [17]关于舍人,《因话录》卷四角部记载:“先是,(吐蕃)每得华人,其无所能者,便充所在役使,辄黥其面,粗有文艺者,则涅其臂,以候赞普之命,得华人补为力者,则呼为舍人。可则以晓文字,将以为知汉书舍人”。

  [18]尼玛威色、打热那他:《莲花生传》四川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108页。

  [19]《册府元龟》卷980外臣部通好。

  [20]《五部遗教》,民族出版社1996年版,第405页。

  [21]赵晓星:《敦煌落蕃旧事》,民族出版社2004年版,第106页。

  [22]《五部遗教》,第462~463页。

  [23]王锡:《顿悟大乘正理决》,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0页。

  [24]《旧唐书》卷十二《德宗本纪》。

  [25]《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六,列传第一百四十六《吐蕃传》。

  [26]《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九《列传》第一百九《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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