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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佛法研究佛法 七、中国佛教与印度佛教之关系▪P3

  ..续本文上一页河古义」,宏扬三论──『中』、『百』、『十二门论』,从来发展为三论宗。陈代的慧思,又到南方来,唱道龙树所傅的法门,后来成为天台宗。三论与天台宗,都根据罗什的译典,但经过了中国学者的研求修习,发展为有独到体系的综合学派。大概的说,三论宗重于论,传到南方较早,更近于罗什所传的。天台宗南传迟了些,受到北方真常唯心大乘的熏染较深。至于摄山(三论)、衡岳(慧思)、天台(智者),都是教观并重,不失龙树大乘的风格。

  

  龟兹为岭东小乘佛数的典型,但也多少有大乘流通,特别是早期的秘密教。龟兹国王姓白,龟兹的僧徒到我国来,也都称「白」或「帛」。如「善诵神咒,役使鬼神」的佛图澄,本姓帛。「善持咒术」,译出『大灌顶神咒经』的尸梨蜜 [P235] 多罗,也姓帛(三二0顷)。龟兹有大乘而重密咒,与于阗不同。

  

  

  

  四 锡兰的佛教

  罗什时代以后,佛教的传入中国,主要为笈多王朝、伐弹那王朝时代的佛教,真常的唯心的大乘学。无论是华僧的西去求法,或梵僧的来华传法,都不再偏于北印的罽宾区,而是全印度的。海道的往来,也频繁起来。

  

  先说从海道来华,有关锡兰的佛教。锡兰的佛教,是阿育王时代传去的,为大寺派的赤铜鍱部。不久,又有佛教传入,住无畏山寺,成为无畏山寺派,兼学大乘,与大寺派的争执很热烈。说到从海道而来中国的佛教,当然是很早的。有人以为安世高从海道来,这不过推想而已。维祇难(二二四)来武昌,译出『法句经』,有二十六品,五百偈,与锡兰所传的『法句』相近。我以为,这是锡兰传来最早的佛典。维祇难的同行者──竺律炎,补充为三十九品,七百五十偈。从「无常品」到「梵志品」部分,近于北方有部的『法句』。锡兰方面的佛教, [P236] 一开始就不能在中国流通,真是不可思讥!法显(三三九)去西方求经,归途经过师子国,住在无畏山寺,得到『弥沙塞律』。这是化地部的『五分律』,与铜鍱部的『善见律』相近,后由佛陀什译出。大概是宋代吧!师子国的僧伽跋弥,译出『弥沙塞律抄』。但在中国『五分律』从来没有弘通过。罽宾学者昙摩耶含,(四00顷)到达广州,这当然是从海道来的。他译出的『舍利弗阿毗昙论』,可断为分别说系,近于化地部的本典。他的弟子法度,宣说:「专学小乘,禁学方等。唯礼释迦,无十方佛」,分明为锡兰小乘佛教面目。这在中国,当然是行不通的。元嘉元年(四二四),求那跋摩经师子国而到广州。尼众想请他授戒,他要等外国尼来,满足十数。后师子国的比丘尼来,建业的尼众再受戒。锡兰的戒津,是被中国应用了;但不久就被禁止再受。永明中(四八三──四九三),摩诃乘在广州译出『五百本生经』,『他毗利(译义为「上座」)律」,这无疑是锡兰的。永明六年(四八八),僧伽跋陀罗从海道来,在广州译『善见律毗婆沙』,为铜鍱部的律释。有名的『众圣点记』,就是从此传出的。梁僧伽婆罗 [P237] ,在西元五一五年,译出『解脱道论』,这是铜鍱部的要典──觉音『清净道论』所依据的。锡兰的佛教,不能说没有传入中国,但比起罽宾来,缺少精深的义学,微密的禅思,终于为中国佛教所遗忘了!

  

  

  

  五 晚期传来的小乘经论

  一切有部为主的罽宾区,铜鍱部为主的师子国,所有小乘教学而有关中国的,已约略说到。其他的小乘教学,传译较迟的,应再为叙述。

  

  小乘的四阿含经,各部派是大致相同的。还有不属于阿含部的,如魏瞿昙般若流支(五三九)译的『正法念处经』。这是一切有与犊子系共传的,但本译属于(犊子系的)正量部。还有隋阇那崛多等(五八七)译的『佛本行集经』,为法藏部的佛本行集。上二书,部帙都很大。

  

  关于论典,一切有部的『发智』、六足、『婆沙』,唐玄奘(六四九──六六三)几乎完全译出,只缺一部『施设足论』 (后由宋施护译出一部分)。玄奘 [P238] 对于阿毗达磨的重视,可以推见出来。失译的『三弥底部论』,真谛(五五九)译出的『立世阿毗昙论』,都是正量部的论典。此外,译来中国而有重要意义的,有三部论:一、『成实论』,是鸠摩罗什的译品。论主名诃黎跋摩,为中天竺人。传说是萨婆多部鸠摩罗陀的弟子,其实就是经部的鸠摩罗陀。他不满有部,到中印度的华氏城,与容认大乘的大众部学者共住。所以『成实论』的内容,不但以经部义来评破有部,又转而归向于大众部所信解的空义。法空是三乘所共的,不限于大乘的。『成实论』的空义,与大乘的究竟空义,还有小小的距离。『成实论』在齐、梁时,真是盛极一时,有称之为成实宗的。后经三论与天台学者,论证为小乘以后,就渐渐衰落了。二、陈真谛(五六三)初译,唐玄奘(六五一──六五四)再译的『俱舍论』,是世亲所造的,是继承(有部西方师)『杂阿毗昙心论』而更完成的论典。表面是有部论,而骨子里却倾向经部,所以广引经部所说,以显出有部立义的不彻底。自从『俱舍论』译出以后,旧有的毗昙宗,就转名为俱舍宗了。其实,『俱舍论』没有成为独立的学派,只是唯识学者附 [P239] 习的法门而已。三、婆薮跋摩造的『四谛论』,也是陈真谛译的。论中引用『俱舍论』及破『俱舍』的『顺正理论』,所以应为五世纪末的作品。『四谛论』也是出入于有部、经部,更引用大众部学与正量部。『成实』、『俱舍』、『四谛』──三部论,都是经部盛行以后,不满一切有部的作品。但都不是纯粹的经部,而是出入各部,自成体系的论典。『成实』与『俱舍』,在中国佛教史上,有过重大的影响。

  

  附带说到律典:弗若多罗等译的『十诵律』,属于旧有部,齐梁时曾盛行江淮一带,为中国律学初期的大宗。佛陀跋陀罗与法显译的『摩诃僧祇律』,属大众部;佛陀什译的『五分律』,属化地部,都没有什么流通。佛陀耶舍译的『四分律』,属法藏部,起初也不大流行。到北魏,尤其是慧光的门下济济,才大大的弘盛起来。到唐代,中国的律学已为『四分律』所统一。道宣说:『四分律』有五义通于大乘,所以特别受到大乘为主的中国佛教界所信从。道宣所说,如从部派的见地看来,也很有意义。因为大众及分别说系的化地、饮光、法藏,都有 [P240] 大乘的倾向,一向与大乘携手并进的。唐义净在武后时(七00──七一0)所译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等,是有部的新律,与西藏所传的一致。但在四分律宗完成的当时,很少人去注意他。此外,魏瞿昙般若流支译的『解脱戒经』,为饮光部的戒本。真谛译的『律二十二明了论』,是正量部的律论。传在中国的律典,包含各宗,可说丰富之极,最便于研究者的比较。

  

  六 真常大乘经

  真常唯心的,唯识的大乘经论,有不同的渊源,却又有极深的关涉(中国旧说的真心派与妄心派,大意相同)。先说真常经;但为了减少误会,不能不先说真常的定义。如说菩萨的因行──发菩提心,修六度等,如来的果德,虽说得多少广略(浅深)不同,但同样是大乘通义。如说如来寿命无量,色身遍满,心性本净,也是大乘经的通义。其实,这还是小乘大众部系,一分分别说系的共义。例如「心性本净」,『般若经』说:「是心(承上菩提心说)非心,本性净故」 [P241] 。约心无自性说本净,所以龙树说净是无自性空的别名。『成唯识论』的解说心性本净,也与此相同。这样,如来性空,可以说如来性净,如来性常住了。但现在所说的真常,有不同的意趣。这本是为了破斥一分的误解,以为如来入涅槃,等于没有了。所以说:如来与涅槃,是真实的,不空的,常住的,不能说「无」。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色相)、智慧神力的如来,既是常住的,涅槃也不能说是「无色」。既然是常住的,那末众生位上,也就本来如此的了。如来的果德,在因地本有,这就是如来藏、如来界、佛性、法界;这就是「不空」的「我」。经上说法性空,只是说法性没有虚妄法,没有杂染法──「不空空」;不是真如法性,如来的常乐我净也没有了──「空不空」。这才坚决的破「无我」为权教,斥「空」为不了义,显出了真常大乘的特色。

  

  主要的真常大乘经,是初起于南方,后来才流行罽宾的。如『大般涅槃经』说:「此经流布南方,……时南方护法菩萨,当持此契经来罽宾」。『大云经』也说:「是经当于南方国土广行流布,……当至北方」。传说与提婆同时的龙叫 [P242] (梵语为 Nagahvaya , 即『楞伽经』中的龙树,西元三世纪人)的时代,南方毗陀耶奈伽罗地方,关于如来藏的偈颂,连童女们都会歌唱,这是真常大乘经大兴于南方的说明。笈多王朝前后,都次第传来中天竺,而且迅速的到达北方。

  

  真常大乘经的传来中国,早期的主要译师,是昙无谶(四一四一──四三0),求那跋陀罗( 四三五──四五三顷 ),佛陀跋陀罗(四一0顷──四二九)昙无谶与求那跋陀罗,都是中天竺人;他们的译典,可看作当时流行中印度的经典(二人都与弥勒学有关)。昙无谶从中天竺带来的『大般涅槃经』,仅是初分十卷,与当时法显从华氏城得来的六卷『泥洹经』(智猛也同时同地得到『涅槃经』),完全一致,代表称扬真常我的佛性,严持戒行的根本思想(与『法鼓』、『大云经』相同)。后来,昙无谶又从于阗求得『涅槃经』的余分(十一卷到三十六卷),这是更广的融会了(盛行北天竺的)大乘空与毗昙有,确立「一阐提人有佛性」的教说。昙无谶还译出『大云经』,『金光明经』等。求那跋陀罗是由海道而来南方的,译出了『大法鼓』、『央掘魔罗』、『胜鬘』与『楞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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