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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人间 五、人间佛教要略▪P2

  ..续本文上一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缘所生的法相,一切依因缘和合而幻现。这幻现的缘生法,表现出他的无限差别相。个人的生死与解脱,道德的行为,世道的治乱,一切无非缘起。世间的宗教者,哲学者,不能彻底正解缘起性空的中道义,都在寻求宇宙最后的,或最先的实体,倾向到本体论,形而上的神秘领域。佛所创觉的正法否定他,因为一切是缘起的,所以一切是性空──无自性的,「一切法不生不灭,本来涅槃」。事象与理性,如花的表里一样,形与影一样,有表即有里,有形即有影。一切法也是这样,不能离相觅性,也决非从性体而生事相。从性空看,一切是泯然一如的。从缘有看,因为缘起,所以性空;性空这才所以从缘起。学佛的,有的偏重于事,着重法相的差别,于空平等性不信不解,或者轻视他。这种见解,是不能与出世的佛法,尤其是与大乘法相应的,不能成就菩萨道。又有些人,执着本性,空理,醉心于理性的思惟或参证,而不重视法相,不重视佛法在人间的应有正行,这就是执理废事。惟有依据缘起性空,建立「二谛无碍的」中观,才能符合佛法的正宗。缘起不碍性空,性空不碍缘起 [P109] ;非但不相碍,而且是相依相成。世出世法的融摄统一,即人事以成佛道,非本此正观不可。既不偏此,又不偏彼,法性与法相并重,互相依成,互相推进,而达于现空无碍的中道。但这是说易行难,初学者在处事契理的学程中,每每是不偏于此,便是偏彼。但能以此现空无碍的正观为思想基础,从一切三业行持中去实习体会,随时纠正,终可以归向中道。然这里是说,学发菩萨心,学修菩萨行,应以佛的正见为本。不是封锁在宗派的圈子里,将后代的法性宗与法相宗,作勉强的合一。在中道正见的根本上,与经论不相违背的,契理而契机的,融摄而冶化一番,抉择出人间佛教的正义。所以,这是超越宗派的,归宗于佛本的。然还有应该注意的:缘起与性空的统一,他的出发点是缘起,是缘起的众生,尤其是人本的立场。因为,如泛说一切缘起,每落于宇宙论的,容易离开众生为本的佛法,如泛说一切众生,即不能把握「佛出人间」,「即人成佛」的精意。

  

  自利与利他的合一:世间的凡夫,不能有纯粹的利他,一切都是从自己打算而来。专为私我打算,结果也不能有真正的自利。然在佛法中,声闻乘重在断烦 [P110] 恼,了生死,着重于自己身心的调治,称为自利。这在离系缚,得解脱的立场来说,是不可非难的。声闻乘着重身心的调伏,对人处事,决不专为私利而损他的。声闻贤圣,一样的持戒,爱物,教化众生,这与凡夫的自私自利,根本不同。大乘指斥他们为小乘自利,是说他过分着重自心烦恼的调伏,而忽略了积极的利他,不是说他有自私的损人行为。大乘道也不是不重视身心的调治(自利),只是着重利他,使自利行在利他行的进程中完成,达到自利利他的统一。凡夫学大乘道,以大悲心为动力,以普度众生的悲心来广学一切。经上说:「菩提所缘,缘苦众生」。众生受无量苦,菩萨起无量悲行,所以大乘道是「以大悲为上首」的。然发心利他,并不忽略自己身心的调治,否则「未能自度,焉能度人」。如不解不行,不修不得佛法,既无智慧,又无能力,那怎能利他呢?所以为了要度一切众生,一定要广学一切──戒定慧三学,六波罗蜜等。如出发于悲心,那末深山修禅,结七,掩关,也都是为了造就救度众生的能力。所以菩萨的修学,与小乘的出发于自利不同,一切是为了利他。如为众生,为人群服务,作种种事业 [P111] ,说种种法门,任劳任怨,舍己利人,是直接的利他。修禅定,学经法等,是间接的利他。菩萨是一切为了利他,所以对身内的、身外的一切,不把他看作一己私有的。一切功德,回向众生,就是得了优越的果报,也愿与大众共其利益。老子所说的:「为而不恃,功成不居」,就与大乘的心行相近。事情作好了,不当作自己的;功德成就了,推向大众去。功德的回向一切众生,便是大乘利他精神的表现。

  

  菩萨的自利,从利他中得来,一切与利他行相应。如持戒,即不妨害众生;习定而修慧发通,可以知根机而化济众生。大乘道的自利,不碍利他,反而从利他中去完成。说到大乘道的自利利他,也不一定是艰难广大的,随分随力的小事,也一样是二利的实践,只看你用心如何!如这块小园地,执着为我所有的,我栽花,我种树,我食用果实,这就是自私的行为。即使是物物交换,社会得其利益,也算不得真正的利他。大乘行者就不同了,不问这株树栽下去,要多少年才开花,多少年才结果;不问自己是否老了,是否能享受他的花果;也不为自己的 [P112] 儿孙打算,或自己的徒弟着想。总之,如地而有空余的,树而于人有益的──花可以供人欣赏,枝叶可以乘凉,果可以供人摘了吃;或可以作药,或可以作建材,那就去栽植他。但问是否于人有益,不为自己着想。这便是菩萨行了。行菩萨道的,出发于利他,使利他的观念与行为,逐渐扩大,不局限于个人、一家、一乡等。凡是于众生、于人类有利益的,不但能增长自己末来的功德果报,现生也能得社会的报酬。如上所说的小小利他功德,还能得现生与未来的自利,何况能提高向佛道的精进,扩大利他的事业,为众生的究竟离苦得乐而修学呢!所以凡不为自己着想,存着利他的悲心,而作有利众生的事,就是实践菩萨行,趣向佛果了。自利利他,同时成就。

  

  

  

  三 时代倾向

  青年时代:佛法是应该契机的(不是迎合低级趣味),了解现代中国人的动向,适应他,化导他,为以佛法济世的重要一着。 现代中国人的动向, 约有三 [P113] 点:

  

  这一时代,少壮的青年,渐演变为社会的领导中心。四五十年前,城市与乡村里,总是四十以上,五六十岁的老前辈──士绅、族长等为领导者,他们的地位优越,讲话有力量。年纪大些,品德高些,或者做过官,如相信了佛教,一般人都跟着信仰。佛教顺利地传开了,也就得到有力的护持。现在逐渐变了,老前辈不能发生决定作用,优越的发言权,影响力,渐由年青的少壮取而代之。所以,如佛法不再重视适应青年根性,那非但不能进一步的发扬,且还有被毁谤与摧残的危险。中国佛教。一向重玄理、重证悟、重(死后)往生,与老年的心境特别契合。尤其是唐、宋以后。山林气息格外浓厚。好在从前。青年们总是以家长的信仰为信仰。至少不致过分的反对。可是到了近代,少壮的力量强化;加上西洋神教徒的恶意破坏。唯物科学的偏颇发展,佛教受到了重大的危害(其实,中国固有文化都被破坏了)。上一代的逐渐过去,后起的青年们,除少数信仰神教外,大抵为非宗教的,或反宗教的唯物论者。真诚信佛法的,数量太少,这是近 [P114] 代中国佛教的大危机。前些时,如国府主席林森,司法院长居正,考试院长戴季陶等,都是诚信佛教的。但由于军政党学的组织中,多数是少壮的,而这些人又大多数是对佛教无认识,无信仰,或者印象不佳,这所以不能开展出佛教昌隆的机运,而时有被摧残的事实。从前说:「英雄到老都学佛」,这些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老来还是要归信佛教,这毕竟是佛教的感召力大!但从另一面看:为什么当他们年青有为的时侯,在政治、军事──社会上发生力量,不以佛法去摄受他,使他更能以佛教精神去利人利世?一定要等到「来日无多」,才想到归依佛门,忏悔前愆。这不完全是佛教的光荣,而包含着佛教忽视青年的一种缺点。当然,这不是说老年人不需要学佛,而是说应该重视于青年的归信。

  

  「了生死」,青年人是不大容易领会的。青年的血气旺,意志强,意欲如海浪般奔腾澎湃,不大能警觉到生死这回事。所以如专以「了生死」为教,是不容易获得青年的信受。可是学菩萨法,着重于六度、四摄、四无量心,发心普利一切众生,就与青年的心境相近。中国虽素称大乘教区,而行持却倾向于小乘,急 [P115] 急的了生死,求禅悟(虚大师称之为:思想是大乘,行为是小乘),结果青年与佛教,愈隔愈远。反之,锡兰、暹罗、缅甸等佛教国,虽说是小乘教,而青年人都学习佛法。他们并不开始就学了生死,而是归依三宝,深信因果,增进向上,主要是修学不碍出世的人乘。所以推进适应时代的中国佛教,不宜因循于过去,而应该随时记着:青年人愈来愈处于重要的地位了。中国佛教如不以适应青年的法门,引导他们来学佛,等于自愿走向没落。弘扬人间佛教,摄化的当机,应以青年为主。了生死,当然还是佛法的一大事,但修学大乘,要以「利他为先」。适应广大的青年群,人菩萨为本的大乘法,是唯一契机的了!『佛藏经』说:耆老们,但知保守琐碎的教条,偏于自利,不能住持佛法。亏了少数青年,才将大法传宏下来。过去如此,末来也一定如此,青年众来发心修学,才是发扬真正大乘的因素。如大乘法中的文殊、善财、常啼等,都是现青年身,发广大心,勇猛精进,学不厌,教不倦。他们自身现青年相,也欢喜摄引青年学佛;这不是菩萨偏心,而是青年人具足了适宜于修学大乘的条件。人间佛教的动向,主要是培养 [P116] 青年人的信心,发心修菩萨行。如不能养成人间的菩萨风气,依旧着重少数人的急证,或多数而偏于消极的信仰,那对于中国佛教的前途,光明是太微茫了!将来世局好转,世界佛教区的来往容易了,大家不妨到锡兰、暹罗、缅甸、日本去,看看他们是怎样的重视青年和适应他,用作我们弘扬人间佛教──大乘佛教的参考。

  

  处世时代:现代的又一倾向,是处世的。佛法中,人天乘是恋世的,耽恋着世间欲乐,没有出世解脱的意向。小乘与人天法相反,视「三界如牢狱、生死如冤家」,急切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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