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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和尚长时住定经验之探索▪P3

  ..续本文上一页久在定,则在定时,身虽无损,后出定时,身便散坏。故住此定,但应少时,极久不得过七昼夜,段食尽故」。

  首先,论中提出欲界众生的身体成份(诸根大种)须由饮食(段食)养分来维持。若长久住在禅定中,虽人在定中时,身体无损,但是出定后,身体便散坏。所以,住灭尽定者,由于没有饮食养分之维持,最长不得过七昼夜。论中并且举两个实例来说明:

  实例一:住灭尽定三个月,出定后便命终

  云何知然?曾闻于一僧伽蓝中,有一苾刍得灭尽定。食时将至,着衣持钵,诣食堂中。是日打揵墀(又称揵槌、揵椎;僧团中敲打用之报时器具)少晚。彼苾刍以精勤故,便作是念:我何为空过,此时不修于善,遂不观后际,则立誓愿入于灭定,乃至打揵墀当出时。彼僧伽蓝有难事起,诸苾刍等散往他处。经于三月,难事方解,苾刍还集僧伽蓝中,纔打揵墀,彼苾刍从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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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便命终。

  实例二:住灭尽定半月或一月,出定后便命终

  复有一苾刍得灭尽定,而常乞食。于日初分,着衣持钵方欲诣村。遇天大雨,恐坏衣色少时停住,则作是念:我何为空过,此时不修于善,遂不观后际,则立誓愿入于灭定,乃至雨止当出。有说:尔时雨经半月;有说:一月其雨方止。彼从定出则便命终。

  论中两个实例的比丘都是精进修行,不虚度时光,利用等候(食堂报时、雨停)的时间而入于灭定,这点与虚云和尚1901年(六十二岁)至1902年初(六十三岁)之过年期间,煮芋釜中,跏趺待熟,不觉定去的经验相类似。不同的是:虚云和尚此三次(半月、九日、九日)长时「住定」时间记录虽都超过七昼夜,但是他出定后并没有命终,只是第二次(1907年,六十八岁)于泰国龙泉寺九日「住定」后,足生淋痹乃至全身如枯木,近二十余日才恢复。因此,《大毗婆沙论》举两个住灭尽定半月或一月乃至三个月的比丘,出定后便命终的实例来说明:住灭尽定者最长不得过七昼夜的论点,应该不是绝对不能超过的日期,似乎可以因个人体质的差异,将日期再长一些,例如:九日或者半月。在《大毗婆沙论》也提到「色界有情诸根大种不由段食之所任持故,住此定或经半劫。或经一劫或复过此。」 [17]也就是色界众生的身体体质(诸根大种)不须由饮食(段食)养分来维持,所以住灭尽定者可以半劫(约八百四十万年),或经一劫或复超过一劫。

  (二)灭尽定以何为食?

  《成唯识论了义灯》讨论到修行者长时安住于「灭尽定」时,若不由饮食(段食)养分来维持,那是以什么养分来维持(以何为食)的问题。其问答如下:「问:如在灭定经于多日,以何为食?答:识、触、思三。」可见是以识(特别是指维持生命基本功能的心识)、(根、境、识和合所生,如见色生喜乐等)触、思(意志力)等三种精神性的食物来维持、长养有情生命。但是,《大毗婆沙论》却举出有另外的看法,认为:安住于「有漏、有心定」者,虽断段食而食有漏触、思、识食。安住于「无漏定」者,虽断真实四食,而有相似触、思、识食。安住于「灭尽定」者,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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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触、思等四种食物皆无。 [18] 此三种禅定与四种食物的关系,以表格显示如下:

  段食有漏触、思、识食相似触、思、识食

  住「有漏、有心定」者╳○

  住「无漏定」者╳╳○

  住「灭尽定」者╳╳╳

  《成实论》也有如下类似的看法:「又一切众生皆以四食得存,入灭尽定则无诸食。所以者何?是人不食揣食(段食),触等(思、识)亦灭,故无食也。」 [19]

  其他有关住于「灭尽定」者与饮食(段食)关系的佛教传说,在玄奘大师西行求法后回国时,越国葱岭到乌铩国之时,有听到如此的传说:数百年前,因雷震山崩,发现有一闭目枯坐的比丘,鬓发蔘蔘,垂覆肩面。国王不知此是何人,有比丘回答说是出家罗汉入灭尽定很长时间者。国王问有方法叫他出定。比丘回答说「段食」之身,出定便坏,宜先以酥乳灌洒,使润沾腠理,然后击揵槌,或许可以叫他出定。 [20] 这些对于长时住于定中的修行者,如何维持身体不坏的佛教理论与实例,或许可作为现代人讨论生命科学的参考。

  四、一百十二岁云门事变,趺坐入定九日

  1951年(一百十二岁)春戒期中,「云门事变」(广东曲江云门禅寺被诬窝藏军械及金银为由,二十六名僧人掳去,酷刑逼供,有被打致死与折断手臂者,虚云和尚自身亦屡遭毒打)。3月初3日至初5日间,虚云和尚被几次毒打时,即趺坐入定。闭目不视,不言,不食,不饮水。惟侍者法云、宽纯,日夜侍之,端坐历九日。根据《虚云和尚年谱》编者补述此段以禅定忍耐酷刑毒打的经过如下:

  先是三月初1日,将师别移禁一室,门封窗闭,绝其饮食,大小便利,不许外出,日夜一灯黯然,有如地狱。

  至初3日,有大汉十人入室,逼师交出黄金白银,及枪械。

  师言无有,竟施毒打。先用木棒,继用铁棍,打至头面血流,肋骨折断。随打随问,师即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扑扑有声。师闭目不视,闭口不语,作入定状。是日连打四次,掷之扑地,视其危殆,以为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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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而出,监守亦去。侍者俟夜后,扶师坐于榻上。

  初5日,彼等闻师未死,又复入室,视老人端坐入定如故,益怒,以大木棍殴之,拖下地,十余众以革履蹴踏之,五窍流血,倒卧地上,以为必死无疑矣。又呼啸而去,入夜,侍者复抱师坐榻上,端坐如故。

  初10日晨,师渐渐作吉祥卧下(如佛涅槃像),经一昼夜,全无动静。侍者以灯草试鼻孔,亦不动摇,意圆寂矣。惟体尚温,颜色怡然,侍者二人守之。

  至11日晨(即4月16日),师微呻吟,旋扶之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卧睡时间,师徐语侍者法云等,神游兜率听法事。(见页181、182)夫甚深禅定境界,苦乐俱捐。昔憨山、紫柏受严刑时,亦同此境,此非未证悟者所能代说也。

  经此数日,行凶各人目睹师行奇特,疑畏渐生,互相耳语。有似头目者问僧曰:「为甚么老家伙打不死的。」答曰:「老和尚为众生受苦,为你们消灾。打不死的,久后自知。」其人悚然,从此不敢复向师施楚毒。惟事情扩大至此,所图未获,更恐泄漏风声,故仍围困,及侦查搜检。对各僧人,不准说话,不准外出。即饮食亦受监视限制,如是者又月余。

  时师所受楚毒,伤痕并发,病势日增。目不能视,耳益重听。弟子虑有意外,促师口述生平事略。随录为自述年谱草稿,正此时也。

  虚云和尚禅定九日出定后,告诉侍者如下「梦至兜率内院,见弥勒菩萨说法」的经验:

  余顷梦至兜率内院,庄严瑰丽,非世间有。见弥勒菩萨,在座上说法,听者至众。其中有十余人,系宿识者。即江西海会寺志善和尚、天台山融镜法师、歧山恒志公、百岁宫宝悟和尚、宝华山圣心和尚、读体律师、金山观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余合掌致敬,彼等指余坐东边头序第三空位。阿难尊者当维那,与余座靠近。听弥勒菩萨讲「唯心识定」未竟,弥勒指谓余曰:「你回去。」余曰:「弟子业障深重,不愿回去了。」弥勒曰:「你业缘未了,必须回去,以后再来。」并示偈曰:

  识智何分 波水一个 莫昧瓶盆 金无厚薄

  性量三三 麻绳蜗角 疑成弓影 病惟去惑

  凡身梦宅 幻无所著 知幻即离 离幻即觉

  大觉圆明 镜鉴森罗 空花凡圣 善恶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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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愿渡生 梦境斯作 劫业当头 警惕普觉

  苦海慈航 毋生退却 莲开泥水 端坐佛陀

  以下还有多句。记不清了。尚另有开示。今不说。」

  虚云和尚受酷刑时「入定,生兜率天,见弥勒说法」的经验,《年谱》编者补述此段时,所举明朝末年「憨山、紫柏受严刑时,苦乐俱捐之禅定境界」为类似的事例。根据钱谦益之〈大明海印憨山大师庐山五乳峰塔铭〉,憨山大师「当诏狱拷治时,忽入禅定。榜棰刺爇,若陷木石。」[21] 而《紫柏老人集》则记载紫柏大师:「及被讯,以衰残历诸刑苦,凡侍者皆心欲落。而师云闲水止,了无一事。」[22] 此等皆是受到政治迫害时,大师们所显现之禅定境界。

  (一)入定,生兜率天,见弥勒说法

  所谓「弥勒菩萨」,佛教大小乘公认由释迦佛授记为当来下生的未来佛,现居兜率天说法。在佛典中可找到一些「入定,生兜率天,见弥勒说法」的事例。玄奘大师《大唐西域记》记载中印度阿逾陀(Ayodhyā)国:

  城西南五六里,大庵没罗林中有故伽蓝。是阿僧伽菩萨(Asaṅga;约395∼470)请益导凡之处。无著菩萨夜升天宫于慈氏(弥勒)菩萨所受《瑜伽师地论》、《庄严大乘经论》、《中边分别论》等;昼为大众讲宣妙理。[23]

  此外,在罽宾或印度地区于西元四、五世纪时,修行者入禅定,上升兜率问弥勒菩萨佛法的记载不少。 [24] 例如《高僧传》中提到下列诸例:

  佛驮跋陀罗(觉贤)……博学群经,多所通达,少以禅律驰名。常与同学僧伽达多共游罽宾,同处积载。达多虽伏其才明,而未测其人也。后于密室闭户坐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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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贤来,惊问何来?答云:暂至兜率,致敬弥勒,言讫便隐。 [25]

  又,远至罽宾延请佛驮跋陀罗东行传法中土的智严法师:

  昔未出家时,尝受五戒有所亏犯。后入道受具足,常疑不得戒,每以为惧。积年禅观,而不能自了,遂更泛海,重到天竺,谘诸明达。值罗汉比丘,具以事问罗汉,不敢判决。乃为严入定,往兜率宫谘弥勒。弥勒答云:得戒。严大喜。于是步归至罽宾,无疾而化。时年七十八。 [26]

  又如:

  释慧览,姓成,酒泉人。少与玄高俱以寂观见称。览曾游西域顶戴佛钵,仍于罽宾从达摩比丘谘受禅要。达摩曾入定往兜率天,从弥勒受菩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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