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偈”,“亦未见性”。于是,他提出了第三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尘埃即无佛,无佛即尘埃”,这是“佛祖偈”,能达究竟地,入佛境界。
杨度不仅对佛教教义加以改造,而且对传统佛教中所说的灵魂、轮回、地狱、神通、空定等等,认为都是“迷信神秘”之说,主张坚决扫除,对于违反生理的戒律,认为有损于身,无益于心,也应该废弃。经过10年学佛逃禅,杨度不仅没有消沉,而且一变而成为赞成孙中山的革命主张,进而成为一个共产主义战士。可以认为,佛学在其思想转折过程中有过一定的积极作用。
四、近代一些哲学家都把佛学思想写进了他们的着作
近代一些知名的哲学家,在撰写哲学史着作时,都把佛学思想作为中国哲学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建立自己的哲学体系时,吸收了佛学思想并且作出自己的解释。
着名哲学家冯友兰,在30年代出版了《中国哲学史》一书,该书以较大篇幅论述了佛学,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中国人讲佛学,都带有中国人的思想倾向,因此是“中国之佛学”,所以“中国第一流思想家皆为佛学家”。他还认为,“有无”、“空有”等等概念,是老庄和佛学共同注重的问题,这可能是“当时讲老庄之学者,受佛学之影响”,亦可能是“当时讲佛学者,受老庄之影响”。他指出,僧肇的佛学着作,是佛学、玄学兼而有之的。而道生的“顿悟成佛义”,是通过谢灵运的发挥而得以流传于世的。
冯友兰对隋唐时期的佛教各宗派,选择其中的三论、法相、华严、天台、禅等五宗作了阐述,重点介绍其传承与学说,并对其学说提出了一些独特见解。
融会儒佛思想、自成体系的近代哲学家熊十力,其代表作是《新唯识论》。这是一部“出入百家”,“旁参博采”,不拘一家之言,不守一家之貌,具有独特见解的创新之作。但他自己又承认《新唯识论》是从佛家唯识论演变而来,说:“《新论》实从佛家演变出来,如谓吾为新的佛家,亦无所不可耳。”他对印度佛学唯识思想作了深入探讨,然后用儒家思想对之进行批判与改造,即宇宙观方面的批判与改造和认识论方面的批判与改造,使之成为中国化的唯识论。
在宇宙观方面,他认为《成唯识论》关于“唯识非境”的提法不够确当,应该改为“离心无境”。同时又以“体”和“用”的概念,代替有宗的“阿赖耶识”和“种子”、“现行”说。
在认识论方面,他批判了《成唯识论》提出的“四分”(即相分、见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说和“三性”(即遍计所执性、依他起性和圆成实性)说,提出了一种“反求本心”或者叫做“反求自识”的认识理论,认为“真理,唯在反求”,只要“确然直指本心,人人可以反求自识,而无事乎向外追索”。
熊十力在改造有宗的唯识思想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合理的概念。如他用“相反相成”的概念来论述“心”“境”关系,认为“心是对境而彰名的,才说心,便有境;若无境;即心之名也不立了”。又说:“一切事物均逃不出相反相成的法则”,事物之间相互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关系。他还承认宇宙万物都是“万变不穷”的,事物的运动变化,包括“心”和“镜”,都是“有内在的矛盾的,以及于矛盾中成其发展的”。同时还揭示了一些哲学范畴的内在联系和矛盾,探讨了“空时”、“有无”、“数量”、“同异”、“因果”等等的概念和范畴。
近代着名学者、哲学家胡适,对中国禅宗史研究曾下过功夫,提出了许多独特见解。他认为,现在所传的禅宗史,是“神会捏造出来的道统伪史”。而禅宗的“袈裟传法”,也“完全是神会捏造出来的假历史”。至于神秀与慧能,他认为“同做过弘忍的弟子”,“也没有“旁”、“嫡”的分别”。所谓“师承是旁”的口号,不过是神会在“争法统时一种方便而有力的武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胡适提出《坛经》不是慧能所述,而是神会或神会一派所作,《坛经》的思想不是慧能的而是神会的。自从他在敦煌史料中发现了三种神会的《语录》和《显宗记》以后,陆续写出了《荷泽大师神会传》和《坛经考之一》、《坛经考之二》等论着。他的结论是:“敦煌本《坛经》为最古本,出于神会或神会一系之手。”又说:“南宗的急先锋,北宗的毁灭者,新禅学的建立者,《坛经》的作者——这是我们的神会。”他还认为,神会为南宗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但“在《景德传灯录》等书里,神会只占一个极大重要的地位”,“历史上最不公平的事,莫有过于此事的了”。在他看来,“在中国佛教史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他的功勋之大,影响之深”。胡适的这些观点,受到了许多学者的批评,但是由于他提出的不同观点,推动了禅宗研究,提高了禅宗史研究的水平。
近代哲学家范寿康,在他的《中国哲学史通论》中,认为隋唐时期的哲学主要是佛学;中国佛教可以划分为“翻译佛教”、“同化佛教”两个时代;提出中国佛教十一宗之说;我国佛教由印度以外的西方诸国传入者为多;禅宗是儒释道三教的统一者等等。
近代哲学家谢无量,在他的《中国哲学史》中,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如认为南北朝时佛教盛行,有9个宗派等等。
五、近代一些历史学家和思想史家,在撰写己的着作时,都写进了佛学
近代一些知名的历史学家和思想史家,在撰写“通史”和“思想史”等着作时,都把佛学思想作为重要内容之一。
近代着名历史学家、思想史家侯外庐,长期从事中国思想通史的研究与着述。他主编的《中国思想通史》一书,以不少篇幅论述了佛学思想,其中有一些新的见解,是我国较早地把佛学引进中国思想史的着作之一。
该书在论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学时,认为南北朝佛教已发展到了国教化的新阶段;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的两次毁佛,在思想史意义上有较大差别:前者是“对于佛教采取态度上的一种暂时的动摇”,而后者是“政权与教权冲突的一般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暴露”。
对于隋唐时期的佛学,认为“三论宗的教义和魏、晋、南朝的般若三论之学是一脉相承的”;而天台宗则是“南北佛学相互交流中倾向于综合的一个宗派”,唯识宗是“唐初势力最盛的宗派”,其理论“达到了魏晋南北朝以来的佛学的顶峰”;“华严宗的教义可说是隋唐佛学宗派中的“杂家”,它依据《华严经》的经典,融合各派佛学而自成一家之言”;禅宗“是佛学在长期变化中和道学间相衔接的链环”。
近代知名学者和社会活动家梁漱溟,在《印度哲学概论》、《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和《人心与人生》三书中论及佛学思想的也不少,颇有独特的看法。
在《印度哲学概论》中,他认为:佛法不能算是哲学;佛法是“无我论”、“无神论”;佛教因明既是“外学”,亦是“佛说”;法相宗和法性宗是“殊途同归”。
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他说:我“观察文化的方法,也别无所本,完全是出乎佛家思想。”又说:我“研究知识所用的方法,就是根据于唯识学”,“所用的名词就是唯识家研究知识所说的话”。但是,他又反对佛教为现世所用,认为“假使佛化大兴,中国之乱便无已”。因此,他“反对佛教的倡导,并反对佛教的改造”。
《人心与人生》一文,字里行间充满着佛学思想。他认为佛教是“惟一圆满之出世法”,预言:“宗教之真惟一见于古印度早熟的佛教之内,将大行其道于共产主义社会末期。”他还认为,唯识家不是唯心论又是唯心论,因为唯识家“不唯主观意识之义”而又认为“一切唯心所造”。
近代着名历史学家范文澜,在其所撰《中国通史简编》的第3编中,有专节论述了唐代佛教,而其中的《引言》,又以《〈唐代佛教〉引言》为题,发表于1965年第10期的《新建设》杂志上,系统地阐述了他对中国佛教的看法。
他认为“佛经里谎话连篇”,并且对于佛教各宗派,进行了尖锐的批判:
三论宗的二谛、八不中道教义,“只是一些诡辩或者说是作一些文字的游戏”;
“净土宗是讲成佛最容易的一个法门,也是骗人最多害人最重的一个宗派”;
“律宗强调地狱冥罚来威胁僧徒受戒,逼迫中国人学天竺人的怪僻生活”;
法相宗对于“八识”的分析,不过“是一种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戏论”;
密教使“佛教堕落成为以妖法惑世欺众的巫术”,使“佛教走入绝境”,是“在文化交流中流来了一股比其他各宗派更秽浊的脏水”;
智NFD7C是“天台宗派的创业人,也是耗损民财的大〖FJF〗NF3BC〖FJJ〗虫”;
华严宗的一套理论,“无非是脑里空想,口上空谈,毫无实际意义,根本是为统治阶级忠实服务的一套骗人把戏”。
对于禅宗,他认为“禅宗冲击天竺佛教奴仆各宗派的死守者”,在这意义上,它“起着一些积极的作用”,不过,禅宗“本身就是谬见的产物,与佛教各宗派同样没有存在的价值”。
范文澜对佛教总的看法是,“佛教在唐朝是社会的大祸害”。尽管“它在文化领域内曾作出不少成绩”,“艺术方面有许多值得保护的不朽作品”。但是“佛教利用艺术作贩毒广告,艺术性愈大,流毒也愈大”。他举出了佛教“显而易见的大祸害”有三条:“第一,寺庙林立,宣扬迷信”;“第二,多立宗派,广收徒众”;“第三,麻痹农民,阻碍起义”。他认为“特别是第三条,尤其有辞而辟之的必要”。
六、近代佛教人物的文艺成就,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有相当影响
近代僧人曼殊,是名噪一时的人物。他的诗作、绘画、小说等,在近代中国有相当的地位。他以诗闻名于世,曾有“诗僧”之称。其诗既有悲壮之作,也有哀婉之篇。现存诗集有《燕子龛遗诗》、《燕子龛诗》、《苏曼殊诗集》、《曼殊上人诗稿》等多种。他的绘画也是有名的,人称是信笔画来,自创新宗。特别是他的小说流传更广,着名的有《断鸿零雁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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