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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经》导读▪P6

  ..续本文上一页我,却自己起念落在分别知见!)慧能很高兴,见如此妙契机锋,滴水不漏,即嘉许“汝甚得无生之意!”而永嘉不受“有所得”染,当机反讽:“无生岂有意耶?”反攻大师语落“有得”之嫌,大师更非等闲之辈,即指对方心髓猛烈冲击:“无意谁当分别!”(谁在了知“无意”呀?你能滑脱分别心吗?)永嘉被大师火力紧紧扣住,似难辞自心“有分别”之失,根本无法滑动突围,只有老实招供“自心现量”——反而绝处逢生:“分别亦非意”。此答极标准,当机贴切。简释为“虽行分别心,却无执著意。”永嘉是学《维摩诘经》悟道的,经中有文殊问维摩居士:“空可分别耶?”答曰:“分别亦空”。此与永嘉“分别亦非意”如出一辙,可谓教证嫡熟,更贵在契机妙答,不容刹那思择而天衣无缝。大师赞叹“善哉”! 9、智隍悟道。智隍参五祖后,廿年长坐,自谓得正受,但只入定方安。玄策说他“但若有出入,即非大定。”而六祖师法不出不入,智隍自觉未妥,逐谒大师,被示心要,“隍于是大悟”。 10、神会受记。神会聪明,能说会道,师责骂他“汝向有茅盖头(讽喻被识阴覆,盖只是“口头禅”),只成个知解宗徒!”神会后悟道,大弘曹溪顿教。 11、方辩受记。蜀僧方辩善塑泥像,塑师像“高七寸,曲尽其妙,师笑曰:汝善塑性,不解佛性。即摩顶授记,永为人天福田。师乃以衣酬之。”送给方辩法衣。 12、大师批评卧轮,误导禅法。卧轮禅师偈云:“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师闻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系缚”。因示一偈:“慧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意为卧轮追求断灭空,不觉自心执空“邪见”,仍旧凝滞于心,“未明心地”,然而菩提本觉之心,却是与生活同步平等的“生活禅”,本无生灭衰长,故“菩提作么长?” (八)顿渐品 本节专述禅宗“顿”“渐”在教理与证悟方面的切磋磨合,介绍了志诚与志彻的故事,以启发开悟为目的。 1、志诚的故事。北宗尚渐门,南宗尚顿门,义不尽同故有参差,而实质在悟道的快慢上。大师说,法本无顿渐,而人有利钝,悟入有疾迟,故名顿渐。但北宗之徒讥慧能不识一字,有何所长?而神秀大师说:“五祖亲传衣法,岂徒然哉?吾恨不能远去亲近!”遂派志诚去参究。 师令志诚谈北派教法,志诚说:“住心观净,长坐不卧。”师曰:“住心观净,是病非禅…听吾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意为菩提本与人心不二,起心执著观净,平添一重执病,所谓“如欲除妄,倍加虚妄”,故志诚“遂启六祖:今闻和尚一说,便契本心。”又问教法。并述秀大师之教:“诸恶莫作名为戒;诸善奉行名为慧;自净其意名为定。”大师说:“汝师所说戒定慧,实不可思议。吾所见戒定慧又有别…见有迟疾。”并进一步指出:“吾所说法不离自性,离体说法名为“相说”,自性常迷。”——这种独特开示非常重要,若执著理论法相为“实有实法”,驰骛于“理法知见”的“相说”,无形中已离当下本觉心性,若不觉自念,自心已陷“知障”。故而针对悠缓无边的“离体说法”,大师说偈言:“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不增不减自金刚;身去身来本三昧!”——点点滴滴,不离当下心地本觉。 志诚又请问:“如何是“不立”义?”大师答:“念念般若观照,常离法相,自由自在,纵横尽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顿悟顿修,亦无渐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诸法寂灭,有何次第?”——自明心地,即已除尽一切外驰执著,名为“不立”,“诸法寂灭”。志诚礼拜,愿为执侍服务。 2、志彻的故事。南北二主虽达到“忘彼我”的圣人境界,但北宗有人忌慧能得传法衣被天下闻,理当正统。乃嘱行昌刺杀六祖,挥刃再三,毫无所损,行昌惊仆,良久方苏,哀求悔过,后出家参礼大师。问:“看《涅槃经》,却不了解“常”与“无常”之义,请和尚解说”(以下为简明译文) 师答:“无常,即是佛性,有常即是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 又问:“和尚所说,大违经文。” 师答:“我传佛心印,安敢违于佛经?” 又问:“经说佛性是“常”,您却说“无常”;经说诸法乃至菩提心无常,您却说是“常”——我更加疑惑了。” 师答:“佛性若“常”,经文何以说一切皆“无常”?更说什么一切善恶诸法“无常”,乃至穷劫,无实有一个发菩提心者?所以我说的“无常”,正是佛说的“真常空灵”之道,又:一切法若皆“无常”,然而物物皆有假立的“自性”,容受生死变迁,表现出常态,只不过以其生死流迁,真常性的不生不灭性于其中表现,颇有不周遍之处。故我说“常”,正是佛说的“真无常”义。 佛性概念,往往又被凡夫外道,执为抽像的“邪常”一点也不现实,实同无常。然而二乘之人,将现实方便中的常性,计为无常,并执著常、乐、我、净为邪知见中的“有”或“无”,共成八种颠倒见。故佛在《涅槃经》中,破斥他们的偏见,而显说真常、真乐、真我、真净。你现在依言背义,以断灭见来认知“无常”;又以邪知邪见认定“死常”,而错解佛最后的微言大义,你就是看经千遍,有何补益?” 行昌忽然大悟,而说偈语:“因守(平时)无常心,佛说(其中)有常性。不知(现成)方便者,犹(如)春池(中)拾砾。我今(当下)不施功,佛性(本然)而现前。非师(由外)相授与,我亦(空灵)无所得!” 师曰:“汝今彻也”。 志彻礼谢而退。 (九)护法品 神秀、老安二禅师向武则天、唐中宗推荐慧能大师。遂派内侍 薛简迎请。大师以疾辞。 薛简问:“京城禅德说,不因禅定而解脱,未之有。不知大师有何说法?” 师答:“道由心悟,岂在坐?《金刚经》中说,若言如来若坐若卧,是行邪道。” 简问:“弟子回京,主上必问。愿师慈悲,指示心要。” 师答:“道无明暗。《净名经》中说:法无有比,无相(对)待故。” 简问:“明喻智慧,暗喻烦恼。修道之人,若不以智慧照破烦恼,无始生死,凭何出离?” 师答:“烦恼即是菩提,无二无别。若以智慧照破烦恼,此是二乘见解,上智大根皆不如是。” 简答:“如何是大乘见解?” 师问:“明与无明,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性。……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为道。” 简问:“师说不生不灭,何异外道?” 师答:“外道所说不生不灭,以灭止生,以生显灭(生灭有差别)。我说的本身无生,今亦不灭(生灭无差别)。你若欲知心要,只对一切善恶都莫思量(取舍),自然得入清净心体,湛然常寂,妙用如恒沙。” 大师揭示了现实中,日常生活与道心本来契合,真俗原本不二,妙用无穷的证悟境界。 薛简豁然大悟,回京表奏大师法语。 (十)付嘱品 大师将逝,嘱法海等开悟弟子如何说法:须用五蕴、十二处、十八界尽皆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观点。“自性能含万法,名含藏识,若起思量,即是转识。”——如是由“净如来藏”变为俗谛的“染如来藏”。 说法还须用辩证对立统一的“三十六对法”,“出语尽双,来去相因(两边照顾,相因相用),究竟三法(蕴、处、界)尽除(一切法空,毕竟无所得)。”——明确提出以“对法”昭示般若空性的中观思想,但最重要的是说法人当机作风与心态:“说一切法莫离自性!”如前顿渐品提示,“吾所说法,不离自性,离体说法,名为(著)相说,自性常迷。”——说法应以身教为主,若自己陷入执著,自性常迷,何以教他人?“若著相于外,而作法求真,或广立道场,说“有”“无”(却自陷)之过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可见性。” 又批评“执空”之人,说什么“不用文字”,“只此语言,便是文字之相”。“又莫百物不思,而于道性窒碍,若(只)听(任游)说(而)不(自)修,令人反生邪念(执著),但依法(自)修行,无住相(作)“法(布)施”……不失本宗。” 大师临终前授《真假动静偈》以饷大众: “一切无有真,不以见为真,若见于真者,是见尽非真。” ——令人当下不为外境惑,落于“俗见”之“真实”。 “若能自有真,离假即心真,自心不离假,无真何处真?” ——真在何处?一切外境,皆唯识变现,皆自心性所显。若执取外相,即为假;若返照归自性“离假即心真”。 “若觅真不动,动上有不动。不动是不动,无情无佛种。能善分别相,第一义不动。但作如是见,即是真如用。” ——此讲“现成境界”的“真如”体用观。“真如”即“真不动”,此“真不动”反而在俗谛 “动”上显——若一味不动,同木石无情。最妙的是“能善分别相,第一义不动”——此引自《维摩诘经》“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义为:念头浮动万千——而念头根基未动。念头浮动即“能善分别诸法相”;念头根基未动即“于第一义不动”。无论念起念没,而念念的“心地基础”是不动摇的——如电影画面常动,而电影底片不动,动与不动配合,言说又何妨——此皆为心性底基的运用啊!故大师说“但作如是见,即是真如用”。真如必在活用中得证,在“现量境”中,动静根本是互融的,故“若觅真不动,动上有不动。”动静真假,皆是不二。大师又特别叮嘱: “此宗本无诤,诤即失道意,执逆诤法门,自性入生死!” ——道在内觉,自心收敛;诤逞是非,知见外驰,自堕生死枢机。 大师传法要,诸佛与众生,原本不二。佛大悟后,首先赞叹:“奇哉奇哉,菩提般若之智,人皆有之!但由颠倒烦恼不能证得。”——大师指导我们:“自性若悟,众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众生。”意为:我们若自悟分别心之底基,本不动摇生灭,我们这些众生就是佛;若我们的分别心驰鹜于外境——那么我们的本原佛性即退堕为众生了。大师传《自性真佛偈》—— “真如自性是真佛,邪见三毒是魔王。邪迷之时魔在舍,正见之时佛在堂。性中邪见三毒生,即是魔王来住舍。正见自除三毒心,魔变成佛真无假。” 佛之正见与魔之邪见,皆压缩在吾人之“一念”上。一念知见外趋而不自知觉,是为“邪见”。若一味外倾贪嗔痴,即“魔在舍”;若一念本分自明,即“正见”。安住本分,本不生灭动摇,乃是“佛在堂”。一念具本来,舍本逐末“即是魔王来住舍”;自觉本分,“魔变成佛真无假”——是为“一念”之法门,吾人一念之自觉与否,是“佛”、“魔”分野之枢机,一念觉即佛,一念不觉即入魔。 以下昭示法报化三身关系: “法身报身及化身,三身本来是一身。若向性中能自见,即是成佛菩提因。本从化身生净性,净性常在化身中,性使化身行正道,当来圆满真无穷。” 法报化三身一体的原理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三界即一切人我事物万象之“现实境界”,简言之为“一切现象”。觉者即境悟为心识所变,内证为自在空灵之“心地境界”,实际而言,一切人、我、事理、物理现象,归根结底显为眼耳鼻舌身意等“精神现象”;而凡俗即境却执著为外在“实有实法”。 以此“一切现象”为基础,觉者悟诸象为“百千万亿化身影”,即心识所变化之身,故此化身现象就是心识,心识即“净性”,此“净性”即“清净法身”——三界现象唯心现,无丝毫客尘,如何不清净?而悟“一切现象”(化身)为心性(法身)所显的净化之像,即得“圆满报身”;若执现象为“外在实有”,就不圆满,就感得“业报身”。 所以,“一切现象”即“化身”;心识、心性、净性即“法身”;悟一切现象乃心识所显的“正道”,即得“报身”。 故而大师教导“法身报身及化身,三身本来是一身”——一切境象,皆自性觉悟之道,所谓“若向性中能自见,即是成佛菩提因”。 大师开示“本从化身生“净性”,“净性”常在化身中”——化身,即现实境界,即一切现象,很重要,是凡圣立脚的基础,是“现实常态”。对境不悟为凡俗,即执为“外在实法”;对境若悟,则明“万法唯识”——悟入心识“净性”法身,故“化身生净性,净性“常在”化身中”,净性法身离不开化身这一现实境象作为“常在”基础。 大师又说:““性”使化身行“正道”,当来圆满真无穷。”——“性”即净性法身,使化身行“正道”,即行三界唯心的清净之道,若不行正道正见,行邪道邪见,执一切境为外法,就不“圆满”,故行正道,悟境唯心现,就圆满,得“圆满报身”,因境界无限,故正道无穷,净化无穷,真实报身也就“真无穷”了。 既然一切现象是“化身”,那么一切现像没有不可利用来行觉悟之道的: “淫性本是净性因,除淫即是净性身。性中各自离五欲,见性刹那即是真。今生若遇顿教门,忽悟自性见世尊。” 现实中普通的“淫性”现象,若悟,也可属化身,也可以作为悟入“净性”法身的根因与基础。若除“淫性”中对外欲外“淫”之执著,就只剩清净心“性”了,故“见性刹那即是真”。由外欲而顿返自明,就“忽悟自性见世尊了”,见性即见佛,故可由“淫性”而净“淫”见“性”。真正的佛陀在哪里?一定要方向看清,不能在外面瞎碰瞎找,一定要在自心中省察,一定要通过自心顿悟,在自心中,发现自性佛陀,这才是真正的“世尊”。 大师殷切叮咛我们: “若欲修行觅作佛,不知何处拟求真,若能心中自见佛,有真即是成佛因。不见自性外觅佛,起心总是大痴人。” 明确告诉我们,外求为痴,自见为真。最后,大师告诉我们,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平实体会,引导大众走向修行之路: “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著。” 兀兀腾腾,皆孤明独悟高洁心态。善恶不取,断分别见闻之愦闹,返内心常寂之“无著”——就又回到本原自性中,于无所著而生其心:“何期自性,本来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促使人们实践佛法的境界——山河大地、人我众生、时间空间、事理物理,皆心识现象,皆清净不二的般若波罗蜜多空灵境界,从而实现人们理想中的人性升华真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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