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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大师的生死禅观(妙功)▪P2

  ..续本文上一页的纠缠,人类大都求生避死,鲜少视死如生、视生如死。

  在2003年8月的「全国教师生命教育研习营」中,大师回答生从何来?死往何去的迷惑:

  生命本来就没有所谓的起源、终始,生命只是随着因缘而有所变化,随着我们的业力而相续不断,因此只要我们对佛教的缘起性空、三法印、业识、因果等义理能通达明白,则生从何来?死往何去?即不问自明了。

  生与死是因缘法,上至总统下至百姓无一幸免,就连佛陀也不能避免为众生而生,为众生而灭 的示现,我们更应正思生死之本源。大师也明白指出,有宗教信仰的人能增加智慧与力量 ,但因为人类执着色身的相貌,怕老怕死,大师不得不以佛经里的六种譬喻 ,权巧浅显的诠释,破除生死相,说人要经过千生万死才会成长 ,让人释放对死亡的紧绷心态。大师甚至用房子、机器 、念珠 、冰水 等隐喻,形容生死的递变轮转,而且声称「生死是十分美好的」,引人对生死感觉反而有美丽的憧憬,消除恐惧的心理。

  然而,不论一国之君或平民百姓、四季花草,即使身分地位不同、生态有异,但生死的冲击性是平等的 ,我们每天必须面对死就是生,生就是死的轮回戏码,所以要修生死禅,就要了解生与死的轮回性。为帮助人们对死亡迷惑的转念,大师以瓜豆般来形容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只是循环的转换,要懂得生死泰然 。

  大师一直强调生死是美好的,是欢喜的,那是因为他对生死一念的转化,已经到了炉火纯菁之境,这也是他希望人们能自我不断训练养成,以自觉教育的心念来转化畏死的惊颤,而这自觉教育是建立在「佛法」 上的。正因为大师看透、勘破「相大」的生死,他就如同佛陀的再世般,慈心悲愿的要让众生都能从心念上断绝我执,真正的了生脱死。

  3.实践觉观的生活-人间的用

  大师说:「生命是一种活着的、会动的、会生长的,有生机、有用的东西,假如没有『用』,就没有生命力了。」 这就是大师所谓「生活是人间的用」、「用大是生活」的实际意涵,他的呼吁贵在身体力行的实践,所提倡的人间佛教更重视以「自觉」来实行这活的大用。

  觉,是觉知、觉观、觉悟,禅人、行者要开悟证果都要靠「自觉」 ,生死禅更不例外,自觉觉他 、觉行圆满。故大师认为「自觉是一条趋向自我解脱的道路」 :

  但人心沉沦,贪瞋痴慢疑的恶习难以去除,世人心念上的生死之差比肉体的外相生死来得危殆 ,大师慈心悲愿地恳切唤醒人心觉悟,要建立人间净土 。我们看到大师的老婆心切,「人间性格」完全呈显在他的思想言语中,并且将生死觉观及人间大用,展现实践在日常生活中。譬如:1976年佛光山首办「老年夏令营」,给予老人佛法滋润,重建信心,各别分院开办长青班,也是要照顾教育老年人的身心,净化心灵,种植善因,为来生创造善果。另外,大师提倡人生礼仪,希望引导社会人士不要等到往生时才想到佛教,「生」时更需要佛教。

  透过大师入世的生活,出世的思想,我们更清楚看出他无私无我,追求举世和平的境界。 入世就是提起,出世就是放下,提起与放下,这必须在生活中有「觉观、觉照力」,此即是「用大」的基点。大师能将佛教事业活用起来,是因为具有「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菩萨心,也因为有「觉」才能以禅心、禅观、禅定的力量发挥广大的效用。基此,他也教导人面对生死,能学习提起,学习放下。 世间的功名、金钱、爱情,还有什么比生死来得更让人须要思考「提起、放下」的重要性,因此,生死禅观可以说就是将「提起、放下」这四个字作为生活之大用。

  三、从生死体验的实践面来看

  生死可谓是阴阳一体的转换,就好比日出日落、白天黑夜、光明幽晦,无时无刻都在轮转,意念的生灭也是如此,若能历经「大死一番而后生」的体验,自然会展现豁朗的风光,乐生乐死,与天地共荣。大师就是「死而后生」的体证者,我们可从他「无畏病痛生死、信仰坚定、佛性自在」三点,见诸随缘达观,不为私我,不为个人,利生度众不曾稍歇,处处以弘法为第一,实践生活佛法化的恒心毅力,当可作为后世修行者磊落膜随的典范。

  (一)无畏病痛生死,弘法第一

  大师一生为教忘躯、为法忘我,一直是他对大众最好的无言身教。即使年轻时面临病痛的折腾,他仍不慌不乱 ,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大师动过几次大手术,有一次开心脏,医生问他怕不怕死?他不落语言陷阱:「不是那么怕死,怕痛。」回到加护病房,医生问他痛不痛?他笑答:「好舒服!」大师的智慧如此幽默,在他弘法的每一天都要承载许多大事,住院休息让他感到悠闲快乐!其实,令他最快乐的应该是为佛教事业及弘法利生不断的奉献,尤其长年来,他一直为海峡两岸的和平共荣努力以赴 ,这也是大师为国家社会甚具远瞻性的生死禅观。

  多次走过生死边缘,有人好奇请教大师关于濒临生死的经验,大师平淡的回答:

  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一直在练习死亡来临时如何处理。不过,我多少年来,对这个世间不贪不求,什么东西都不是我的,什么东西也都能随缘。死亡最怕的就是有牵挂,舍不得死,…。另外就是对于死亡后境况的害怕。于是我就慢慢预习死亡后的情况,这样的练习,我自觉对于死亡就不是那样罣碍了。

  大师有几次核磁共振的体验,进入一个密闭式的箱子,他觉得像一口棺材,没有光,没有声音,如同入灭,出来又升华了,体验到死亡是开始,生是未来 的缘起法则。甚至有人深怕大师圆寂后,佛光山怎么办?他却从不担心,因为他已经为佛光山建立完整的制度体系 。其实,在大师的心中,只要佛法能弘扬,个人生死何足挂怀?

  大师对于病痛、生老病死,随缘应对,心中泰然安稳,置生死于度外,反而能安住一处,笔者认为,这就是《佛遗教经》所谓「制心一处,无事不办」的最佳印证!

  (二)信仰坚定,佛力加被

  身为宗教家的大师,自幼受到佛法的熏习及滋润,以及丛林生活中苦行的磨炼、生命的焠炼,长养了处变不惊的态度。在他弘法之路多次遭遇生死劫难,从他二十一岁青壮之年就因国共之战开始面对生死交煎,乃至耄耋之龄受尽病痛之累,始终抱持出家人的本色,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度过难关,除了幼年得自外婆的善加教导,养成他面对死亡,从不惊慌 外,当然与他信仰坚定,仰仗佛力加被有关。

  大师深深感到「千生万死」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回顾大师以八岁小小年纪,曾在寒天冻地里掉进冰窟而侥幸存活;中日战争、南京大屠杀的恐怖时期,躺在死人堆里假装死尸以逃过一劫;出家之后,纵使十七岁曾染患疟疾、二十岁时全身长脓,以及在大陆与台湾,前后数次惨遭诬陷「匪谍、间谍」罪名导致牢狱之灾,种种生命无常的体验、死里逃生的经历,都没有使他恐惧死亡,退失出家人的道心,反而一次又一次长养对佛教的信心 。

  综上可知,当大师面对千生万死的时刻,总是安然逃过折磨,是因为他对佛教的信心,坚定信仰,始终秉持「佛力不可思议」,一生坚信「有佛法,就有办法」,即使在生命垂危之际,端赖佛力加被,也都能幸免于难。

  (三)佛性自在,随缘活用佛法

  大师是一位深解佛法妙用的人,对生死的体验可说已经到达随缘放旷、海阔天空 的境界,这佛性的显现,飘然洒脱的从容态度,也是由于长年参禅念佛的修行体验累积而显的。早在他十五、六岁时为磨练修行尝试过午不食 ,就有所体悟,而宜兰的佛七,让他更体证到物我两忘、时空俱泯的境界 ,从正念,念到无念,从无念,念到无我,天地万物都为之一空 。

  大师的佛性源自于信仰 坚定,长期以来一直主张「禅净双修」,可以说就是修生死禅观的最主要、最直接的途径。大师也欣羡古德面对死亡时,潇洒自如、从容往生的态度,以及超越生死的示现。笔者认为,大师其实也是向往如此安详自在,不生不灭涅槃之境。

  事实上,大师向来对生死是以「直下承担」的禅心来观照,而且有他独特的看法,常以睡觉、休息来观照生死,醒来就是生就提起,睡了就是死就放下。麻天祥认为大师「面对死亡的超然,使他在日常生活中保持了更多的平易。」 麻教授所讲的「平易」,其实就是「平常心」。平常心是道 ,正是禅门修行生命观、生死观、生活观有力的体证,而非只是一句训语。平常心既是佛性,也是真心,亦即法身自性,它可以横遍十方,竖穷三际 。

  大师是个大智大觉者,自有他「平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的心境及见地,我们可以肯定,大师不仅体证了佛性自在,达到无我之境,而且将之发扬,活用得宜。「行也布袋,坐也布袋,放下布袋,何等自在」 就是佛性的活用,这也彰显大师在来去、行住坐卧之间,将生死随缘提起、随时放下,以毫不牵挂的平常心,活用在利生的事业上,并且未曾放弃写作,继续「以文弘法」。

  大师一生不为自己了生脱死,不为自己求安乐,只为众生离苦得乐,所以他始终抱着「出世心,入世业」的精神,以无边无量的悲智愿行,从事救度众生的事业,净化人心,以「横遍十方,竖穷三际」权巧方便,随缘活用,为生命、为佛法写下历史。

  四、从中道实证的无生无死来看

  中国佛教的禅法融入现实生活中,日常作务、行住坐卧,无一不是道,由迷返觉,也不过是弹指之间。前述平常心是道,正是禅门修行生命观、生死观、生活观有力的体证,其实也是中道观的境地。大师对「中道」赋予一种新的注解:「中道就是能量,…能量就是佛性…。」 因此,我们就「生死一如」、「无的大机大用」二方面来看大师的实证,如何处于无生无死的超脱境界,将「无」的能量、佛性发挥极致,机宜活用。

  (一)生死一如的大禅师-无生无死

  佛陀夜暏明星而证悟缘生缘灭的真理,就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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