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声缘丝毫未证法无我,则他宗对这一过失不可避免。
庚二、阿罗汉亦未脱离轮回之过:
所谓我亦依诸蕴,假立俱生我执境,
彼与瓶等除空基,空理无有何差别,
法我人我各自分,自性均是空性故。
真正依靠教理和智慧进行观察时,若圆满证悟人无我,则必定会证悟法无我的一分,这是麦彭仁波切所承许的殊胜观点。
虽然有人认为,自相续中大小等一切烦恼均可称为人我。而实际上,所谓的我是依靠蕴聚成立的,也即色、受、想、行、识五蕴,依靠它们或其中一者的聚合,人们将之俗称为我。既如此,通过中观正理及圣教对于“我”详加观察,此时即可轻而易举地发现——“我”仅是假立而已,并非真实存在。以“瓶子”为例,人们在见到大腹形象的物体时,自然而然会执著“这就是瓶子”,但真正对其详察细究——瓶口、瓶底、瓶腹其实都不是瓶子,不论整体还是支分,于何处也遍寻不得“瓶子”之踪迹,而当瓶口、瓶底、瓶腹等各部分组合在一起时,人们即称之为瓶子。同样,“我”其实是依靠五蕴聚合假名安立的,而俱生我执的对境即是蕴聚。
有关俱生和遍计的差别,总的来说,俱生我执是指每个众生与生俱来的一种执著,比如“我的母亲”、“我的房子”、“我的食物”……;遍计我执是由宗派遍计观点所引发,如胜论外道承许一个常有自在的我,它是不可思议的,此“我”虽以眼睛无法现见,但每个众生都是本自具足的。
此处所应断除的是哪一种我执呢?俱生我执。此俱生我执的对境是什么呢?即蕴聚假合。
他宗认为:声闻缘觉已经圆满证悟人无我,而法无我丝毫亦未证悟。但是,既然阿罗汉对五蕴聚合的假立人我已经证悟为空性,那对其他聚合之法为什么没有证悟?比如了知身体为和合假立,对此不生一丝贪执之念,那瓶子同样也是由各个支分聚合而有,对此为何不能了知为假立之法呢?实际上,“身体”与“瓶子”二者,仅于空基之法有所不同,从自性空的道理上来讲无有点滴差别。因此,同样依靠聚合而成的“身体”与“瓶子”,对其中一者证悟空性时,对另一者毫无疑问也会有所证悟。再者,五蕴也属于法的一种,若已证悟人我为空性,为何属于法我空性的一分不能证悟?对此问难,他宗必将陷入言亡虑绝之境地,从而出现哑口无言的困窘状态了。
人无我决定属于法无我的一分,如果想将二者如同天鹅将牛奶从水中汲取出来一样完全分离,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应理的。为什么呢?若对法我的空性一点一滴也未证悟,那即使暂时没有“我”的执著,但终究会对“柱子”等法产生我所的忆念,比如原本并未认为“喇荣是我的居所”,但以未证悟法无我之故,居住一段时间便对此处产生执著。实际上,法无我与人无我仅于区分方式上稍有不同,对一切法证悟空性,即称为法无我,属于一种总称;在一切法中,众生执著属于自己的某种法,如“我的房子”,若将这一执著断除而证为空性,则称为人无我。麦彭仁波切在《澄清宝珠论》中说:“是故证法无我之智是总体,证人无我之智乃是分体,也是相似智也。执法我是总无明,执人我是分无明,犹如总树与紫梗树也。”也就是说,法无我是总相,人无我是别相,此二者的关系就如同树是总称,而紫梗树乃别称。因此,欲承许声缘已圆证人无我却丝毫未证法无我之诸位,, 奉劝汝等还, 是免开尊口,否则,且莫说研学宗派的我们,即使街头鞋匠也会对此种承许啼笑皆非的!
庚三、与教理相违:
如是汝等已违越,现量成立教理证,
声缘未证法无我,说法仅是立宗已。
而且,此种承许已经明显违越了现量成立的经典等教证以及可靠的理证,而你宗却将所有的教证、理证弃之不故,完全不予理睬,固执己见地认为:声闻缘觉根本没有证悟法无我。但实际上,此说法也只是口头上的一种立宗而已,根本无有丝毫实义。
相违哪些教证、理证呢?
首先,与教证相违。《现观庄严论》开篇首先对般若佛母进行顶礼,如云:“具为声闻菩萨佛,四圣众母我敬礼!”为何如此顶礼呢?声闻、缘觉、菩萨和佛,此四圣者之因即是般若佛母,因此对其恭敬顶礼。佛陀在《般若经》中说:欲获得声闻、缘觉、菩萨、佛的果位,必须修持般若波罗蜜多。众多经典、论典中,都已经明确宣说了般若智慧对四种圣者的重要性,但你宗所许已经与上述教证明显相违。
同时,也违越了理证。汝等认为法无我丝毫也未证悟,但对我与我所却已圆满证悟了空性,这样一来,未对瓶子、柱子等法抉择为空性的缘故,遇到外境时仍然会生起贪心等烦恼,因此说,阿罗汉仅证人无我而未证法无我的承许根本不合理。
麦彭仁波切说,声闻缘觉未证法无我的依据何处也找不到,如此承许仅是立宗而已。
戊二(破许声缘圆满证悟二无我之观点)分二:一、说彼观点;二、于此遮破。
己一、说彼观点:
有者观点太过分,承许三乘见道同,
证悟无有高与低,对于显宗及密宗,
一切经续诸论典,均解释为不了义。
前面有人说声缘根本没有证悟法无我,对此,麦彭仁波切说:这是不合理的,应该证悟了法无我的一分。而此处,有人却大张旗鼓地说:声闻缘觉已经证悟法无我,而且是圆满证悟。如此承许实在有些过甚其辞了。
“有者”主要是指以宗喀巴大师的上师任达瓦为主的诸位上师,宗大师在《菩提道次第论》及相关中观论典中也明显宣说了此种观点,还有随学的克主杰以及蒋扬迦巴等,彼等均如是承许。
麦彭仁波切在颂词中以十分尖锐的口吻说:“有者观点太过分!”为什么呢?他们认为,声闻、缘觉、菩萨三乘见道无有差别,这一点彼等所著《现观庄严论》注释及诸多论典中都有明显讲到。不仅如此,他们还认为,此三乘证悟的智慧,从证悟角度无有高低之别,均已证悟二无我。
上述观点显然并不合理,佛经云:声缘所证空性如牛蹄迹水,佛所证之空性则如大海水。《现观庄严论》中说:“彼由缘相门,非方便故远。”意思是说,声闻缘觉以缘相的方式进行修持,不具足善巧方便,因此距离真实般若或果般若还相当遥远。一般来讲,黄教内部的很多论著都涉及到了这方面的内容,而前译教法当中,如《大幻化网》、《善逝密集续》以及莲花生大师的《见解宝鬘论》等,均有声闻缘觉证悟并非究竟的说法。虽然如此,上述提到的诸位论师仍旧坚持己见,如克主杰的《中观总义·善缘者睁眼论》以及蒋扬迦巴的有关中观论疏中,一概将上述经续论典之密意解释为不了义。克主杰认为,之所以宣说这种不了义观点,是由于部分众生不敢修学声闻缘觉乘,此时若对其宣说声缘并未圆满证悟空性,则可起到引导他们进入声闻缘觉乘的作用。因此,他们认为,仅仅是为了适应部分众生的根基,佛才在经典中说声缘未证法无我,实际已经圆满证悟了二无我。
对于此种观点,实际真正解释起来确实存在一定困难。你们既然认为《现观庄严论》中所讲声闻缘觉的观点并非了义,那请诸位详细说明一下,是《现观庄严论》整部论均为不了义,还是仅于声闻缘觉的观点上不了义?你等自然不会承许此论均属不了义,这一点从诸位的相关论著中可以明显看出;如若仅仅认为与自己观点不相合的这一部分是不了义,那纯粹是劣迹昭著的恶王昏君之行径,实在不足为信。
有关上述问题,麦彭仁波切安立了自己非常独特的观点。他认为,虽有经典说声缘已证一切法无我,但以此并不能代表所有法无我均已证悟,其中所说的“一切”,需根据情况而定,比如说:“所有人都到齐了吗?”如此询问时,意思并非全世界的人是否全部到了。那应如何理解所谓的“证悟一切法无我” 呢?此中“一切”并不代表所有的法无我,而是指与其相对应的法无我已经证悟。
如此解释不会出现任何过患,也就是说,不论自相续或是他相续,声闻缘觉已对粗大之法抉择为空性,如是抉择即可对断除烦恼起到相当大的作用。总之,未将粗大法无我证为空性时,见到瓶子、柱子等法极易生起烦恼,相反,若将一切万法的粗大部分了知为如幻如梦,不再执著,以此也就不会导致烦恼的出现。那对于细微无我是否, , 一定证悟呢?这不一定。《俱舍论》中并未将细微的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抉择为空性,但依靠此论,很多声闻、缘觉可以获得成就。《俱舍论》是小乘最典型的一部论典,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小乘法不值一提进而大肆诽谤,如此一来,顷刻间即会造下舍法罪,后果非常可怕。
自宗如此阐述时,萨迦派果仁巴依靠种种教证宣说了自己的观点:即使对《俱舍论》中的教义进行修持也不一定成就,因其未将无分微尘抉择为空性。格鲁派则认为:不要说《俱舍论》,依靠中观自续派以下的观点均无法获得成就,唯有中观应成派的观点才能解脱。之后,宁玛派的单秋仁波切也追随他们的观点如此承许,当时,麦彭仁波切撰著完成《中观庄严论释·文殊上师欢喜之教言》后,单秋也依格鲁派观点对麦彭仁波切提出许多问题,并且讲到“《俱舍论》自宗无有解脱”的观点,在其如此宣说之时,全知麦彭仁波切显得十分不悦,因宁玛巴自宗有关中观方面的道理如此殊胜,他自己未潜心研究,却依靠他宗观点妄加评说,转而执持“《俱舍论》自宗无有解脱道”的观点,对此,麦彭仁波切在给单秋的辩论书中说:如此毁犯誓言的说辞是哪位恶知识教给你的?!
麦彭仁波切在给札嘎仁波切的辩论书《辩答日光论》中明确指出:承许未将细微之法抉择为空性故声缘不能获得阿罗汉果的观点,存在很大过失。为什么呢?《俱舍论》自宗虽未将无分微尘、无分刹那抉择为空性,但仍然可以从三界轮回中解脱,获得阿罗汉果。月称论师在《入中论》中以七相车理 抉择人无我时,也根本没有抉择细微的法无我,以车为喻,把车的零件全部拆下来时,人们是否还会有“这是一辆车”的执著呢?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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