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是名言的规律,所以二者不是异体。既然前后世的我不是异体,现在的我又存在,这就说明过去的我不是不生。
前面讲过去世的我不是今世的我,而此处却讲不能说过去世的我不是今世的我,这两种说法表面看来完全矛盾,但实际上并不矛盾。从胜义角度讲,由于一切万法是空性,所以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从世俗的角度来讲,由于前后世的我是一个相续的缘故,所以不能说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既然前后世的我不是异体,那么说我在过去世和石女儿一样从未产生就不合理。关于过去我不生不合理,这里只是以前后世的我不是异体来抉择,下面还要具体说明。所以,千万不能承认过去世我不存在。这里的对方多数是有实宗,是有实宗就应该承认因果不虚、前世后世,所以从一个相续的角度来说,过去世我是存在的。
癸二、(总说他体之过):
若谓有异者,离彼应有今,
与彼而共住,彼未亡今生。
如果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有异,则有三种过失:离开过去的我有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与过去的我共住;过去的我还没有灭亡,现在的我却产生了。
本颂进一步阐述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为他体的三大过失。在名言中可以说:过去的我如何,现在的我如何,未来的我如何,这种假立的他体中观宗也不会破斥,中观宗所要破斥的只是真实的他体之我。
第一个过失是:如果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真实的他体法,二者本质不同,那离开过去的我也可以有现在的我,也就是说,不需要依靠前世的我也可以有现在的我,但实际上并没有这种情况。其实每个众生都是受前世业力的支配而来到今世,离开过去世的我,今世的我根本不可能产生。
第二个过失:如果前后世的我是异体,那就可以像瓶子和氆氇一样在同一时间存在。瓶子和氆氇是异体,可以同时安住;天授和慈氏是异体,可以同时安住;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也是异体,自然也可以同时安住。但这并不合理,因为前世和今世是一个相续,所以同时存在不合理;如果可以共存,那就有今世的人和前世的牦牛共存的过失。
第三个过失:如果前世的我和今世的我是他体,那么前世的我不必死亡,今世的我也可以产生。《显句论》讲:比如,前世是天人今世是人,由于前世和今世的我是异体,所以天人不必死亡,人也可以产生。但每一个众生都是在前世死亡以后才来到后世的,所以前世的我和今世的我是他体的观点不合理。
癸三、(别说不观待之过失):
如是则断灭,失于业果报,
彼作而此受,有如是等过。
这样便有断灭、失坏业果报、他人作业而此人受报等众多过失。
如果今世的我不观待前世也可以产生,那就有断灭的过失。因为前后世的我完全不同,所以在今生的我和五蕴上,前世的我和五蕴一点也不存在,这样前世的一切就断灭了;再者,佛教讲因果不虚,如果前后世的我不同,那就失毁了前世所造的业;然后,还会有他人作业而此人受果的过失,因为既然前后世的我是不同的他体,那前世我的善恶业就要由另一个补特伽罗来感受了。除了这些过失,还有“等”字包括的众多过失,如前世后世不存在,回忆前世不合理。
壬二、(现在我非新生):
先无而今有,此中亦有过。
我则是作法,其生亦无因。
如果现在的人我是前世没有而今世新生的,这也有过失:我是所作法,我的产生成了无因。
如果认为现世的我在前世决定没有、今世才重新产生就有两大过失:
第一、我成了所作法。如果今世的我在前世不存在,那今世的我就成了新生;不仅前后世,如果今天的我在昨天没有,那今天的我也是新生;乃至,如果后一秒钟的我在前一秒钟不存在,那后一秒钟的我也是新生。我是新生就成了所作法,是所作法,我就成了刹那无常性;而轮回也就有了开端。这是第一个过失。
第二、我的产生成了无因。如果我在前世决定不存在,现在的我是新生的,那我就是无因生。今世的我本应来自前世我这一近取因,但前世中我并不存在,那今世的我只能是无因生了。但无因生的观点是极其低劣的,全知麦彭仁波切说过:顺世外道的观点最低劣,他们连我们亲眼所见的因果也不承认,认为一切法是无因而生,这是最低劣的。以现在的话来说,无因生的观点是最“孬”的。汉文很有意思,“不”和“好”结合起来就是“不好”——“孬”。
本科判是“现在的我非新生”,意思是说任何众生都绝非新生。现在有些人很愚痴,他们认为“克隆绵羊”是新生的众生,我在《佛教科学论》中从现代科学和生命学的角度对此也做过分析,说明克隆绵羊并不是新生的众生。
辛三、(归摄):
如过去世中,有生无生见,
若共若不共,是事皆不然。
如是可见,过去世中人我产生、不产生、二者兼具与二者皆非的见解都不合理。
通过以上的观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过去世中,人我有生、无生、二者兼具与二者皆非都不成立。首先,过去世中不可能有今世我的产生,因为过去的我并不是今世的我。其次,过去世没有现在我的产生也不合理,这有失坏业果等过失。再次,过去世中我生和不生共存也不合理,因为这两者就像火和水一样互相矛盾,不可能有共存的机会。最后,过去世中我生和不生二者皆非也不合理,这和第三种情况相同,矛盾的缘故也无法共存。
可能有人已经糊涂了,既然过去世的我存在不能说,不存在不能说,二者共存不能说,二者皆非也不能说,那到底该怎样安立我呢?中观宗认为,所谓的我就是缘起假立之法。佛陀已完全通达了包括“我”在内的一切内外、粗细缘起法,而凡夫只能了知非常有限的一部分名言假象,对于胜义的空性以及深广的缘起法根本没有能力了知,因为凡夫的分别念有很大的局限,就像只能看到100米远的望远镜根本看不到几千万公里以外的世界一样。所以,我们应该借助佛陀的“望远镜”来了知万法的真相。在整个世间,真正能以甚深的缘起空性法门点亮众生智慧明灯的就是释迦牟尼佛,因此龙猛菩萨在本论的开篇和结尾,唯一以佛陀宣说了缘起正法而向佛陀顶礼。
能够听受中观确实是前世的福报所致。世间有很多高等学校,但人们在这些院校中学到了什么呢?无非是如何发财,如何击败对方……这些东西只能增长贪嗔痴,现在读中学可能一年要花一万元左右,读三四年高等院校下来花的钱就更多了,但学到的知识对自己的今生来世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意义。而大家学习中观则完全不同,不但不需要花这么多钱,而且对自己的今生来世都有极大的利益。因此,值遇如此甚深法门的道友应该生起无比的欢喜心。不过有的人遇到比黄金还珍贵的中观法门也觉得无所谓,以这样的心态混下去,结果会怎样也很难说。
庚二、(破依后际而安立之生等四见):
我于未来世,为作为不作,
如是之见者,皆同过去世。
人我在未来世产生、不产生、二者兼具与二者皆非,这些见解和依过去世安立的见解一样不成立。
对于我在未来的情况,有人认为我在未来存在,有人认为不存在,也有人认为二者兼具或二者皆非。为了打破这些邪见,龙猛菩萨在遮破了依靠过去世的四种邪见之后,继续遮破依靠未来世的四种邪见。
人我在未来产生、不产生、二者兼具与二者皆非与依靠过去世的生等四见一样不成立。如果人我在未来世存在,那它与现在的我是一体还是他体?如果人我在未来世不存在,那现在的我便失坏了,这跟顺世外道的观点一样。前面的颂词是在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之间观察,这里则是在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之间观察,实际上观察的方式与所得的结论是相同的。前面是:“过去世有我,是事不可得,过去世中我,不作今日我……”这里是:“未来世有我,是事不可得,未来世中我,不作今日我……”
前面讲过,说过去的我如何只是遮破他体我的存在,并不是要建立无二无别的一体,同样,说未来的我如何也是如此。《释迦牟尼佛广传》中经常有佛陀对众生的授记,但这些授记并不是说未来与现在的补特伽罗是真实的一体,只不过是遮破他体的存在而已。
庚三、(破依前际而安立之常等四见)分二:一、广破;二、摄义。
辛一、(广破)分四:一、破常有;二、破无常;三、破二者兼具;四、破二者皆非。
壬一、(破常有):
若天即是人,则堕于常边。
天则为无生,常法不生故。
如果天人即是人,就堕入了常边,这样一来,天也成了无生,因为常法不生的缘故。
本颂开始遮破依靠前际的常等四种见解。对于前际的法,有些人认为是常有的,有些人认为是无常的,也有些人认为是二者兼具或二者皆非的。至于对方是哪一个宗派,很多讲义中都没有明说。
“若天即是人,则堕于常边。”如果天人就是前世的人,那天人与人都成了常有。很多信因果的人都认为,“我”只有一个,只不过它在六道流转中有不同的存在方式而已。比如,一个人通过修持善法转生到了天界,以前他是人,后来成了天人,身份虽有变化,但人我是一个。佛经中有许多这样的公案:一个人依靠善法获得天界的果位以后,用天眼观知自己前世是人,是因为遇到了善知识后依靠修持善法才获得了天人的果位。修行人也常说:“我在家的时候怎么样,出了家又如何……”他们不加分析地认为原来的我就是现在的我。虽然和不承认前世后世的外道相比,承认在一个常有的人我的基础上有善恶因果的观点较为贤善,但这样的执著已经堕入常边。
“天则为无生,常法不生故。”是常有,天也就成了无生。为什么呢?因为常法就像虚空一样不存在任何变化,那前所未有的新生又如何安立呢?根本不可能安立。凡是生就应该依靠无常的因缘,有了因缘的聚合才可以生,否则就无法生。所以,如果是常法,天人就成了无生。
虽然在名言中可以说“我在家的时候怎么怎么”、“我前世是牦牛”、“我前世是商主”……但这只是未经观察的说法而已,真正观察时,这就有常的过失;是常有,也就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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