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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論講記 下▪P41

  ..續本文上一頁是名言的規律,所以二者不是異體。既然前後世的我不是異體,現在的我又存在,這就說明過去的我不是不生。

  前面講過去世的我不是今世的我,而此處卻講不能說過去世的我不是今世的我,這兩種說法表面看來完全矛盾,但實際上並不矛盾。從勝義角度講,由于一切萬法是空性,所以過去的我不是現在的我;從世俗的角度來講,由于前後世的我是一個相續的緣故,所以不能說過去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既然前後世的我不是異體,那麼說我在過去世和石女兒一樣從未産生就不合理。關于過去我不生不合理,這裏只是以前後世的我不是異體來抉擇,下面還要具體說明。所以,千萬不能承認過去世我不存在。這裏的對方多數是有實宗,是有實宗就應該承認因果不虛、前世後世,所以從一個相續的角度來說,過去世我是存在的。

  癸二、(總說他體之過):

  若謂有異者,離彼應有今,

  與彼而共住,彼未亡今生。

  如果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有異,則有叁種過失:離開過去的我有現在的我;現在的我與過去的我共住;過去的我還沒有滅亡,現在的我卻産生了。

  本頌進一步闡述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爲他體的叁大過失。在名言中可以說:過去的我如何,現在的我如何,未來的我如何,這種假立的他體中觀宗也不會破斥,中觀宗所要破斥的只是真實的他體之我。

  第一個過失是:如果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是真實的他體法,二者本質不同,那離開過去的我也可以有現在的我,也就是說,不需要依靠前世的我也可以有現在的我,但實際上並沒有這種情況。其實每個衆生都是受前世業力的支配而來到今世,離開過去世的我,今世的我根本不可能産生。

  第二個過失:如果前後世的我是異體,那就可以像瓶子和氆氇一樣在同一時間存在。瓶子和氆氇是異體,可以同時安住;天授和慈氏是異體,可以同時安住;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也是異體,自然也可以同時安住。但這並不合理,因爲前世和今世是一個相續,所以同時存在不合理;如果可以共存,那就有今世的人和前世的牦牛共存的過失。

  第叁個過失:如果前世的我和今世的我是他體,那麼前世的我不必死亡,今世的我也可以産生。《顯句論》講:比如,前世是天人今世是人,由于前世和今世的我是異體,所以天人不必死亡,人也可以産生。但每一個衆生都是在前世死亡以後才來到後世的,所以前世的我和今世的我是他體的觀點不合理。

  癸叁、(別說不觀待之過失):

  如是則斷滅,失于業果報,

  彼作而此受,有如是等過。

  這樣便有斷滅、失壞業果報、他人作業而此人受報等衆多過失。

  如果今世的我不觀待前世也可以産生,那就有斷滅的過失。因爲前後世的我完全不同,所以在今生的我和五蘊上,前世的我和五蘊一點也不存在,這樣前世的一切就斷滅了;再者,佛教講因果不虛,如果前後世的我不同,那就失毀了前世所造的業;然後,還會有他人作業而此人受果的過失,因爲既然前後世的我是不同的他體,那前世我的善惡業就要由另一個補特伽羅來感受了。除了這些過失,還有“等”字包括的衆多過失,如前世後世不存在,回憶前世不合理。

  壬二、(現在我非新生):

  先無而今有,此中亦有過。

  我則是作法,其生亦無因。

  如果現在的人我是前世沒有而今世新生的,這也有過失:我是所作法,我的産生成了無因。

  如果認爲現世的我在前世決定沒有、今世才重新産生就有兩大過失:

  第一、我成了所作法。如果今世的我在前世不存在,那今世的我就成了新生;不僅前後世,如果今天的我在昨天沒有,那今天的我也是新生;乃至,如果後一秒鍾的我在前一秒鍾不存在,那後一秒鍾的我也是新生。我是新生就成了所作法,是所作法,我就成了刹那無常性;而輪回也就有了開端。這是第一個過失。

  第二、我的産生成了無因。如果我在前世決定不存在,現在的我是新生的,那我就是無因生。今世的我本應來自前世我這一近取因,但前世中我並不存在,那今世的我只能是無因生了。但無因生的觀點是極其低劣的,全知麥彭仁波切說過:順世外道的觀點最低劣,他們連我們親眼所見的因果也不承認,認爲一切法是無因而生,這是最低劣的。以現在的話來說,無因生的觀點是最“孬”的。漢文很有意思,“不”和“好”結合起來就是“不好”——“孬”。

  本科判是“現在的我非新生”,意思是說任何衆生都絕非新生。現在有些人很愚癡,他們認爲“克隆綿羊”是新生的衆生,我在《佛教科學論》中從現代科學和生命學的角度對此也做過分析,說明克隆綿羊並不是新生的衆生。

  辛叁、(歸攝):

  如過去世中,有生無生見,

  若共若不共,是事皆不然。

  如是可見,過去世中人我産生、不産生、二者兼具與二者皆非的見解都不合理。

  通過以上的觀察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在過去世中,人我有生、無生、二者兼具與二者皆非都不成立。首先,過去世中不可能有今世我的産生,因爲過去的我並不是今世的我。其次,過去世沒有現在我的産生也不合理,這有失壞業果等過失。再次,過去世中我生和不生共存也不合理,因爲這兩者就像火和水一樣互相矛盾,不可能有共存的機會。最後,過去世中我生和不生二者皆非也不合理,這和第叁種情況相同,矛盾的緣故也無法共存。

  可能有人已經糊塗了,既然過去世的我存在不能說,不存在不能說,二者共存不能說,二者皆非也不能說,那到底該怎樣安立我呢?中觀宗認爲,所謂的我就是緣起假立之法。佛陀已完全通達了包括“我”在內的一切內外、粗細緣起法,而凡夫只能了知非常有限的一部分名言假象,對于勝義的空性以及深廣的緣起法根本沒有能力了知,因爲凡夫的分別念有很大的局限,就像只能看到100米遠的望遠鏡根本看不到幾千萬公裏以外的世界一樣。所以,我們應該借助佛陀的“望遠鏡”來了知萬法的真相。在整個世間,真正能以甚深的緣起空性法門點亮衆生智慧明燈的就是釋迦牟尼佛,因此龍猛菩薩在本論的開篇和結尾,唯一以佛陀宣說了緣起正法而向佛陀頂禮。

  能夠聽受中觀確實是前世的福報所致。世間有很多高等學校,但人們在這些院校中學到了什麼呢?無非是如何發財,如何擊敗對方……這些東西只能增長貪嗔癡,現在讀中學可能一年要花一萬元左右,讀叁四年高等院校下來花的錢就更多了,但學到的知識對自己的今生來世並沒有什麼真實的意義。而大家學習中觀則完全不同,不但不需要花這麼多錢,而且對自己的今生來世都有極大的利益。因此,值遇如此甚深法門的道友應該生起無比的歡喜心。不過有的人遇到比黃金還珍貴的中觀法門也覺得無所謂,以這樣的心態混下去,結果會怎樣也很難說。

  庚二、(破依後際而安立之生等四見):

  我于未來世,爲作爲不作,

  如是之見者,皆同過去世。

  人我在未來世産生、不産生、二者兼具與二者皆非,這些見解和依過去世安立的見解一樣不成立。

  對于我在未來的情況,有人認爲我在未來存在,有人認爲不存在,也有人認爲二者兼具或二者皆非。爲了打破這些邪見,龍猛菩薩在遮破了依靠過去世的四種邪見之後,繼續遮破依靠未來世的四種邪見。

  人我在未來産生、不産生、二者兼具與二者皆非與依靠過去世的生等四見一樣不成立。如果人我在未來世存在,那它與現在的我是一體還是他體?如果人我在未來世不存在,那現在的我便失壞了,這跟順世外道的觀點一樣。前面的頌詞是在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之間觀察,這裏則是在現在的我和未來的我之間觀察,實際上觀察的方式與所得的結論是相同的。前面是:“過去世有我,是事不可得,過去世中我,不作今日我……”這裏是:“未來世有我,是事不可得,未來世中我,不作今日我……”

  前面講過,說過去的我如何只是遮破他體我的存在,並不是要建立無二無別的一體,同樣,說未來的我如何也是如此。《釋迦牟尼佛廣傳》中經常有佛陀對衆生的授記,但這些授記並不是說未來與現在的補特伽羅是真實的一體,只不過是遮破他體的存在而已。

  庚叁、(破依前際而安立之常等四見)分二:一、廣破;二、攝義。

  辛一、(廣破)分四:一、破常有;二、破無常;叁、破二者兼具;四、破二者皆非。

  壬一、(破常有):

  若天即是人,則墮于常邊。

  天則爲無生,常法不生故。

  如果天人即是人,就墮入了常邊,這樣一來,天也成了無生,因爲常法不生的緣故。

  本頌開始遮破依靠前際的常等四種見解。對于前際的法,有些人認爲是常有的,有些人認爲是無常的,也有些人認爲是二者兼具或二者皆非的。至于對方是哪一個宗派,很多講義中都沒有明說。

  “若天即是人,則墮于常邊。”如果天人就是前世的人,那天人與人都成了常有。很多信因果的人都認爲,“我”只有一個,只不過它在六道流轉中有不同的存在方式而已。比如,一個人通過修持善法轉生到了天界,以前他是人,後來成了天人,身份雖有變化,但人我是一個。佛經中有許多這樣的公案:一個人依靠善法獲得天界的果位以後,用天眼觀知自己前世是人,是因爲遇到了善知識後依靠修持善法才獲得了天人的果位。修行人也常說:“我在家的時候怎麼樣,出了家又如何……”他們不加分析地認爲原來的我就是現在的我。雖然和不承認前世後世的外道相比,承認在一個常有的人我的基礎上有善惡因果的觀點較爲賢善,但這樣的執著已經墮入常邊。

  “天則爲無生,常法不生故。”是常有,天也就成了無生。爲什麼呢?因爲常法就像虛空一樣不存在任何變化,那前所未有的新生又如何安立呢?根本不可能安立。凡是生就應該依靠無常的因緣,有了因緣的聚合才可以生,否則就無法生。所以,如果是常法,天人就成了無生。

  雖然在名言中可以說“我在家的時候怎麼怎麼”、“我前世是牦牛”、“我前世是商主”……但這只是未經觀察的說法而已,真正觀察時,這就有常的過失;是常有,也就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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