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前。”同分谓同类五蕴。现世业尽,现世之最后识将灭时,如染爱男子,觉已无间,犹忆梦中美女,心生恋慕,如是临命终时,于能感后世成熟之业,心意现前,然非忆念。又云:“如是最后识灭,生分所摄最初识生或生天上。”乃至“或生饿鬼”。最后识谓现世识,生分所摄最初识生,谓生天等,中有非天趣所摄,故是生有识,生死之间虽有中有,然多不宣说,故知主要,是依生死抉择业果之关系。复云:“大王,其最初识灭已无间,彼同类心相续生起,分明领受所感异熟。大王,曾无有法能从此世转至后世。然有死生业果可得。大王当知,最后识灭名之为死,最初识起号之为生。大王,最后识灭无有去处,生分所摄最初识生无所从来。所以者何,本性离故。大王,最后识由最后识空,死由死空,业由业空,最初识由最初识空,生由生空。而彼诸业不曾散失。”此说于生有中结生相续,领受宿业苦乐果报。其能领受心识相续,是从最初生识而生。又说生死于名言有,于胜义无,其理由谓本性离故。如是诸业显现刹那生灭,皆由缘起幻化,固然非自性实有而幻生幻灭,故于无自性之业中亦能产生无自性之果。
酉贰(破释妨难)分二:一、破异熟无穷妨难;二、破违阿赖耶有之圣教妨难。
戌壹(破异熟无穷妨难)分二:一、二义用比喻说明;二、真实宣说义生果相。
亥壹、二义用比喻说明
如境虽俱非有性,有翳唯见毛发相。
而非见为余物相。
比如毛发、石女儿、兔角、龟毛等境,虽然俱非有性,但患有眩翳之眼根唯生见毛发行相的眼识,而非见为兔角、龟毛等余物之相。
该科判中的二义是指异熟不成无穷生与不错乱生果。承接上述之义,中观应成派以理详细观察时,既无自相的业灭,亦无自相的果生,其生灭之相唯于尚未观察的基础上才能成立,亦根本不会相违,因此虽未依靠自相的阿赖耶,然业灭久时仍能生果。随理唯识以下的宗派尚未了知此等空无自性的缘起观待法,并妄计为实有自性而与中观师诤论说:如汝中观师所许业无灭者,如尚未成熟果报之业,未来可以成熟果报。与此相同,已经成熟果报之业亦应再三地产生彼果,许业无灭故而如是责难。中观师驳曰:虽然在胜义理论面前已成熟果报之业与未成熟果报之业均无生灭是平等无别的,但名言中其生理则有所不同,因为已经成熟果报之业不必再生,与未成熟果报之业当生有一定的差别。首以比喻来辩驳此难,比如说石女儿、龟毛、兔角、毛发,就世俗中虽然亦不存在其真实的体相,但患有眼病的补特伽罗唯能现见毛发、虫蚁却不见石女儿、兔角等相。虽然毛发与兔角于二谛中均不存在,然其见与不见的差别是现量可知的。同样对已成熟果报之业与未来成熟果报之业详细观察时,其无生灭之本性虽毫无差别,然于名言中不观察的基础上,因缘和合时能成熟果报之生则有极大差别,故已成熟果报之业不会再生,未成熟之业依缘起和合时必定能产生其相应的果报,无有汝宗所说的过失。
亥贰(真实宣说义生果相)分二:一、异熟不成无穷生;二、不错乱生果。
甲一、异熟不成无穷生
当知已熟不更熟。
由是当知业虽无性,但未成熟之业能感生异熟果报,已成熟之业则不更熟。
有谓:既然一切因果法空无自性,那么应成无穷生。为此中观师以理驳斥彼之第一妨难说:我宗决定无有无穷生的过失,因为无论何等业因皆不会有无穷尽的异熟果产生,仅以世间规律而言亦不难了知此理。此等业因乃至尚未成熟之际,以其潜在的力量终必成熟彼果。犹如毛发乃至因缘积聚时,能产生能境的眼识,亦是受取毛发之眼识,此外不生余法,一旦毛发之因缘消失时,见彼之识亦全然不生,如是见毛发之眼识毕竟不成无穷生的过失。以此比喻之理能成立业定有果,已成熟之果不必再成熟,故决定不成无穷生的过失。
甲二、不错乱生果
故见苦果由黑业,乐果唯从善业生,
无善恶慧得解脱,亦遮思维诸业果。
虽然善不善业皆无自性,但有眼翳者唯见毛发等相,不见兔角等决定不会错乱,故见不可爱乐之苦果皆由非善之黑业所生,可爱异熟之乐果唯从善业所生,无善无恶的究竟智慧则能获得真实解脱。鉴于业果深细难测,异生凡夫乐于以分别心审细观察而造成诽谤业果、毁坏世俗谛的过失。故佛世尊于经中亦已遮止凡夫人思维诸业果事。
有谓:既然业果空无自性,那么善恶果报应成错乱,即善业感苦果,恶业感乐果。实则不然,应当有因果各自同类的实有相续才能产生其相应的自性果法。为此中观师复以理论驳斥彼之第二妨难说:我宗决定无有善恶业果错乱的过失。因为异熟的苦乐果报,皆从善恶的十种业力所生是名言的因果规律。若能以理详加观察,其业皆无自体、性无生灭,由此等业力所生之果亦无自体,但以善业生乐果、恶业生苦果的缘起力,非但丝毫不会错乱,乃至尚未感果之前,其业不会无义空耗,此缘起法亦是极其希有的。以上述比喻可知,虽然兔角与毛发均平等无性,但眼根依靠翳缘能见毛发却不能见兔角,其本非所见法故。如果认为能见毛发,亦必须见兔角,若不见兔角则不能见毛发等诤论是极不应理的。同样,苦乐从本性上讲虽无任何差别,但世俗中因缘缘起的定律,唯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绝不错乱善恶业果,因此不应该有恶业产生痛苦、善业亦应该生苦等这样的非理寻思。
这是观待初学者分别心而定有的业果,若观待断证圆满的一切智智者而言,决定无有善恶差别,诸法均一味大平等性,故颂词中说“无善恶慧得解脱”。如上屡屡宣说,流转轮回的根源即是俱生我执的分别心,其根本的对治法即是了达诸法本体空性的智慧,若能证得如是甚深的智慧,则能解脱分别实执。这是上根利智者闻思中观正理、修习空性法要成就的果相。是则在尚未如是通达之前,理应诚心信解因果,于善恶业加以正确取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忽略这些基本法要超越而行,在相续中又不具备证悟缘起性空的无漏智慧,仅以分别心去衡量深奥难测的因果关系,以及善恶苦乐产生的根源,将会毁坏世俗谛,导致承许无因生果等极大的过患。以无明分别心认为业因已灭,至将来成熟之果应该是无因生,如是亦至断见的过失。所以佛于凡夫说,因果深奥难测不可思议,以分别心是难以通达的,因而对此之思维予以遮止。此处尚应了知,佛陀如是遮止的范围是指善业生什么善果,恶业生什么苦果等思维抉择,并不是针对在日常生活中善恶、功过之取舍念头等思维而予遮止的。
本论在讲到“由业非以自性灭,故无赖耶亦能生,有业虽灭经久时,当知犹能生自果。”一颂时,虽然不承许自相的阿赖耶识,但业灭后仍能生果。为此格鲁派创始者宗喀巴大师在《善解密意疏》中云:“此说若于名言中不承许有自相之宗,非但有远离常断二边之功德,更有不许阿赖耶识等而善成立业果系属之功德。解释龙猛菩萨论之诸派中,其无微尘许之自相,而能安立一切作用者,是为此宗不共释规。依此可知,此清净宗有多种不共余释之义。举要言之,一、谓破离六识之异体阿赖耶识,二、破自证分,三、不许用自续因引生敌者真实义见,四、如许内识亦应许外境,五、许二乘人亦能通达法无自性,六、立法我执为烦恼障,七、许灭是有为,八、以彼理安立三世等诸不共规。初义是此处所明。由不许自相,故不许自证分,下文当说。由此故不许自续者,如余处广说,此中已为略述。由此故许外境者,下当广说。由此故许二乘人亦达法无自性者。如佛护论师说:“声闻藏中说一切法无我,其所无之我,谓自性有。”此亦许尔,彼即无我相之圆满义,故知补特伽罗无我之圆满相,即补特伽罗无自性。欲如实通达补特伽罗无我,亦须如实通达法无我也。由是亦须安立法我执为烦恼障,故明烦恼障有粗细二义。唯修无常等十六行相之道,有能不能解脱之二说。要至何位乃能断所知障等差别甚多。”
此外,格鲁派在认定八大难题时的数法与余宗略有不同,如甲曹杰在宗喀巴大师前听受八大难题时所著的《八大难题笔记》中云:“佛护、月称二大论师对圣者龙树中观根本慧论之注释,不同于其它注释处甚多,最主要的有八种:一、不许有阿赖耶识。虽不许阿赖耶识等,但作业亦不失坏,唯名言假立之因果有或无,在坏灭之业上亦为有故。二、名言中亦不许有自相。若许名言中有自相等,圣智应成毁坏有事之因,性空即成他空,非是自空。三、名言中许有外境。在名言能量之份上,境心二者均同为有,而在思维其实性份上,二者亦同为非有。四、不许自相续。在方法论上,依龙树大士随应遮破之方法,非自立因。五、不许自证分。谓自证分不能领受自体,以诸作用不能于自体而转,如刀不自割,故心自缘极不应理。六、声缘二乘圣者亦证法无我。七、谛实执及其种子即是烦恼障,二种妄现之习气即所知障。八、佛之尽所有智为现量知。知如其一切所有显现谛实之智,虽亦为现量了知,然不迷乱,非由病识增上力显现为谛实故。以上四许四不许,是佛教中极为重要之论题。”
此处在解释该颂时,格鲁派说不承认阿赖耶,但生果的不共能力应成派承许“灭”法实有。其根据宗喀巴大师在《善解密意疏》中云:“许诸法有自性之一切宗,皆不可说灭为有事。唯许无自性之中观宗,则可说灭是有事。以实事宗说,如苗灭时,苗之一切有事皆灭,离苗之外亦无其他有事,如瓶等可得,故许彼“灭”定非有事。以彼觉青处等一一分有事,或瓶等众分合集之有事,皆不可说是灭之所相,故灭非有事也。中观宗则说:如近密之五蕴,若一若多,及离此二之异体法,皆不可立为近密之所相,近密亦非彼三之所相。然依自身诸蕴,假立近密为有事,全不相违。如是所灭之有事及彼同类之有事,虽皆不可安立为灭之所相,然灭是依所灭法生,故为有事,《显句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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