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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四百论广释——句义明镜论▪P7

  ..续本文上一页而不见无边际的漫漫分离,世人持此颠倒短见不舍,岂有出离之机会!

  壬三、(思维良晨怨害不应生贪):

  问曰:分离的时间长,也是事实,但有春夏之花开鸟啼,秋月冬雪等良辰美景以娱自心,所以并无分离的苦恼,不需要对分离特别执著。

  刹那等诸时,定如诸怨害,

  故于彼怨害,汝都不应贪。

  刹那、须臾等所成的各种时间,决定会象诸怨害一样夺走寿命,因此对刹那等怨仇,你都不应贪著。

  春花秋月、良辰美景,并非是可以遣散离别苦恼的欢乐境,而是随时都在夺走生命的怨敌。因为春夏秋冬、晨旦昼夜等等时间,皆由刹那刹那流逝的时光组成,而在这刹那须臾之中,存活也在不停的减灭。比如有人为消遣孤闷,去花园里散心,或如诗人那样“花间一壶酒,独饮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独自消遣,自歌自舞一番,也许当时能解开一点惆怅,但是,时间却在这番折腾之间,不知不觉地将他的寿命夺走了一截。不管欣赏美景之时内心如何觉得舒服快乐,在快乐之同时,它也在悄悄地减去你的生命,因而花月美景良辰实际上也必定会如夺命怨仇一样。堪布阿琼在此把时间比喻成会将亲友变成怨仇的小人,由于这种小人从中作梗,一切令人愉悦的良辰都变成了夺命怨敌。所以,对这些夺命怨仇,你怎么能贪著呢?这些刹那不停地夺命魔怨,怎么会消散你的离别苦恼呢?

  譬如说,有一个老女仆,主人待她非常刻毒,经常打骂奴役,而老女仆不但不生仇恨,反而贪爱主人。同样,刹那流逝的时光,在不停地残害着有情,而世人不但不了知,反而愚痴地贪著这些时光。堪布阿琼的注疏中,此譬喻稍有不同,说有一女仆,主人待她非常刻毒,而主人的夫人对她很好。因而她虽然在不断地受着痛苦折磨,仍然贪着主人的家。主人的家喻世间,刻毒的主人喻世间之苦害面,夫人喻世间欲乐令人感到愉悦的一面,女仆喻贪著世间欲乐的凡夫众生。月称菩萨的注疏在此处也教诫说:现在应是彻底了知有为法本性之时,故智者对世间不应生贪心,而应了知凡夫作为的颠倒,生起强烈的厌离心。

  辛三、(依止寂静处)分二:一、思维定须舍离而速依寂静处;二、思维世事无义而速依寂静处。

  壬一、(思维定须舍离而速依寂静处):

  问曰:以上所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一想到要与所有的亲人分离,孤零零地只身往寂静处修学佛法,我非常害怕,所以还是没办法出离。

  恶慧怖分离,不能出家者,

  智者定应作,谁待于治罚。

  恶劣的分别心怖畏分离,所以不能舍俗出家,而这是智者经抉择后,决定应作的事,谁会不作而束手等待死亡的治罚呢?

  恶慧是指卑劣邪恶的分别心识。由于卑劣的分别念,世间有许多人害怕与亲人分离,而无法舍俗出家到寂静处修学解脱正法。具此类分别念者,应知分离必定会到来,不管你害不害怕,死主决定会使你与所有的亲人分离,在三界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凡夫可以摆脱与亲人分离的厄运。因此,智者们以智慧抉择后,决定了舍俗出家,修持脱苦圣教是每个轮回众生所应作的事业,也是必须作的事业。《因缘品》中说:“正道四圣谛,智慧所观察,破坏爱轮回,如风吹尘散。”“一切行无常,如慧所观察,若能觉此苦,行道净其迹。”修持正道是智慧所观察的应作事业,也是每一个能了知诸行皆无常的智者所决定会行持的正道。所以,对智者们所决定的,能如风吹散微尘般破坏诸轮回痛苦的出家正道,有头脑者怎么会不作呢?有理智者,谁会无动于衷、束手等待死神的诸般惩罚呢?

  譬如说,国家法规所定的赋税,人们迟早都得上交,有识者也会按规主动缴纳,而不会等到政府以强力手段治罚之后,才去缴纳。同样,明知自己必定要与诸亲人分离,又为何不早一点依智者所抉择之道,主动舍离他们去修持离苦之圣道呢?即使有点小怖畏痛苦,也应想想,现在不及时出离心,下一刻死主以强力分离自己与亲人时,那种怖畏痛苦会比现在更为强烈啊!

  末法时期的人们,其恶慧更为卑劣,顷刻之间其分别念也能找出千百条不让自己出家修行的理由,对亲人的贪爱也更为深厚难舍。曾亲见多人发愿出家,但数日之后便以各种借口回家,要去征求家人意见,可大多数人一返不复,痛失出家脱苦的机缘!藏族有谚语:出家之时节,不要问父亲,亦不询于母,自己当作主。出家是自己生生世世的大事,是自己向上解脱或向下堕落的关口,有智者为何还不清醒,不要徘徊,该下决心选择了!还有些人说自己年纪大了,出家也成不了器,不能弘法利生,不如在家作居士,自己好好修法以求解脱。在家好好修法,恐怕也只是口头虚语而已,实际上如陆地之行船,五欲烈火中种红莲,难!难!难!想出家便应出家,年纪大小实不必计较。汉传佛教史上,中年晚年出家而终成高僧大德者,代有人出。如能海阿阇黎、弘一大师皆是三十九岁才出家,而为近代的汉传佛教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对出家有诸多分别犹豫念者,当谨慎思维!

  壬二、(思维世事无义而速依寂静处):

  问曰:亲人是必定要分离的,但是自己有父母子女家庭等等,不得不先将这些应作的事务处理妥当,然后才能放心出家,这样难道不合理吗?

  汝思作此已,后当往林间,

  若作已后弃,作彼有何德。

  你想将此等琐事处理完,以后才往寂静林间修行,如果作完后又要舍弃,那么作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将一切子女家务等世俗事处理完善,然后才出家修行,这种想法,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解脱福缘。世间琐事如同一个无底洞,不管人们如何做,它也不会有完满了结之时。比如自己的家庭,如果要完善地将子女后代、家产等一一安排好,那么自己肯定无有出家修行的机会,因为子孙后代的事是今生无法照顾完的,而住房财产等等,也是没有可以让子女满足的时候。有些人还对一些世俗事业,如艺术、科技、学问、工商业等方面抱有幻想,而这一切也是无有止境的,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些领域中达到圆满。如果要将一切世俗事业作圆满,然后才出家,这本身即是一种幻想,实际中无法做到。无垢光尊者说过:世人所作的一切琐事,如同小孩玩耍一般,作起来没有完结,只有放下来,也就完结了。再说,不论琐事能不能作完,即使能作圆满,然后又要放弃一切去出家,那么作这些事业又是为了什么?做后又须舍弃,这种事又有什么作用、有什么意义?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地做几十年,然后又必须全部舍弃,这些琐事对自己没有丝毫利益,而对他人,除了增加轮回迷执外,也没有任何实义。

  譬如说有一过路人,见路上有众多不同形状的石块,于是他停止行路,拿石块琢磨起来,磨了一块又一块,他的这番举动,除了耽误他的走路外,其余毫无意义。同样耽执琐事的世人,他们所作的琐事,与此愚人之磨石块,也无有差别,只会消磨自己的生命,耽误解脱路上的步伐。另有譬喻说,有人见一些芒果落在不净粪中,便急急忙忙捡起来用水冲洗,旁人见而问言:“你将芒果洗净了干什么?”那人回答:“洗净了再扔出去,反正不能吃了!”既知洗净了也不能吃,还要扔出去,又何苦洗呢?同样,既然已知世俗琐事必定要舍弃,那又何必去劳碌自己,浪费时间呢?已知无义还要去作,岂非疯狂者或极愚痴者的作为,有知者谁肯做如是无义的事情呢?明朝憨山大师年幼时,母亲很严厉地管教他读书,他总觉得很苦,便问母亲:读这些书,将来做什么用?母亲告诉他:读书为做官,从小官一直可做到宰相。“那最后呢?”“罢了!”大师听到母亲的回答,很惊异:既然最后要罢了,那辛辛苦苦做它干什么呢?从那时起,大师便立志要做一个“不罢”的佛教祖师,做一个真正对自他众生有利益的修行人。如果是有心智、有血性、有胆魄的人,既然也知自己一生的作为,最终都要随死亡而全部罢了,那理应象大师一样,去投入那永远不罢的二利事业!月称菩萨说:“出家前往林中修行,对此不能拖延,不能懈怠。”如果拖延,以后就决定没有机会了;如果懈怠,最终一事无成。故有志者,何不多读《七童女因缘经》:“剃除须发已,身披粪扫衣,寺宇寂静处,何时我安居?目视轭木许,手持瓦钵器,何时行无失,挨家乞施食?不贪名利敬,去除烦恼棘,何时心清净,成就供施田?......何时住水岸,药草遍地上,数观浪起灭,同诸世间命?何时我不乐,三有诸受用,破除人我见,一切恶见根?”

  壬三、(摄义):

  问曰:虽知前往林间修持是必要的,但由于贪执我与我所,所以总有怖畏而无法舍弃一切去林中修持。

  若谁有此念,思我定当死,

  彼已舍贪故,于死更何畏。

  如果谁人心中有此正念,思维我必定死且死亡当下决定会来,那么他已经舍弃了对常我的贪执,对死亡更有什么畏惧呢?

  有些人虽然从文字上略晓诸法无常之义,然而因深厚的我与我所执障蔽,心中对离开亲人独自去森林静处修行充满了恐惧。如害怕自身得不到衣食受用,害怕林中有非人猛兽的违缘,害怕远离亲人的孤独寂寞......,一想到这些,出离修行的念头便会消失。这些其实是因没有从内心生起真正的死亡无常之念而导致。一个人若能如实地认识无常,心中能持念:我必定会死,并且很快或说随时会死的!如是生起无疑的无常之念后,此时便能无难地远离世俗,根本不会有上述恐惧。因为他认识到我与我所是无常变灭之苦谛法,以此他就能迅速舍弃对自我的贪爱,这种贪爱已舍,对死主的怖畏也就自然消释。死都不害怕了,其它的分离孤寂、饥寒、非人猛兽等等诸怖畏,也就根本不值得计较了,此时一切违缘都不会动摇他修持正法、寻求解脱的决心。

  譬如说若人持有金镯子,在饮食时他便能以金镯子检验食品,发现有毒便立刻舍弃,不致受到毒害。同样,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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