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不同的方便法门,比如净土宗通过念佛,然后达到念佛三昧;禅宗通过参禅、参话头进入一种境界,等等。当你找到真心后,你必须把这种光明应用到你的行为中,就是“行住皆安然”,不仅仅坐在这儿快乐,走路也是这样,吃饭、穿衣、作画、行住坐卧都这样,把贪、嗔、苦、乐的分别心都融入这种明空状态。然后在每一个刹那,恒常保任真心。恒常就是相对久远的一段时间,比如一天、五天、十天、一月、几月、一年、一生。刹那就是每一个刹那。从一秒钟的明白,到一小时的明白,渐渐延长至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一生。不要离开这种光明,就对了。
如何修道?
当你认知到真理的光明之后,就要让这光明时刻照耀着你,这就是修道。永远不要离开空性,心灵永远安住于空,修心的本质是这个。这种修炼在佛教中叫熏染,在禅宗中叫保任,都是一样的。当你每一个瞬间都离不开它的时候,每一个当下都不离开它的时候,这光明就会一直在你的生命中,成为像空气一样的东西,你就会受益无穷。这种无分别的智慧,就会让你远离分别心,远离诸多的诱惑、烦恼、痛苦,你会变得非常快乐。
“子母光明会,安住本体空”。“子母光明会”我刚才已经说了,执著消除,心灵发出光明,和真理本有的光明合二为一叫“子母光明会”。如果出现杂念怎么办呢?这个法脉的方便法门就是用呼“呸”,狠狠地呼“呸”。其他的方法可以是持咒、观想、持宝瓶气、念佛,甚至做大礼拜……诸多方法的本质和“呼呸”一样,都是为了驱除杂念,让心安住于本有的光明中,但是又不要执著这个乐、空、明,就是安住而不执著。这个不执著刚开始的时候做不到,后来就做到了,就像呼吸,虽然每个人不一定注意自己的呼吸,但却时刻呼吸着。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执著都会变成心灵的束缚,包括对真理的执著,修炼到最后是破除了所有的执著。
“无有分别计,入定与出定”,坐在这儿是这样,安住于那种光明,走在路上也安住于那种光明,安住于当下,安住于快乐,安住于清凉,且不离开它。“入定与出定”就是不论坐上修还是坐下修都在那种无分别智的境界中。这时候会有一个问题,人忽然会散乱,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在传统佛教中,人一得到这种正见就要闭关。真正的闭关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之前都是在参学,参访一个善知识,让他为你开示心性,进入见道。明白什么是真心之后,你就回来,像守护一支刚刚被点燃的蜡烛一样守护着真心,不要让邪风把它吹灭,然后在上面添加好多燃料、柴火、油,让这个智慧的火越来越大,越来越旺。修行的过程就是这样的。闭关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心灵的蜡烛放到这个屋子里面,不要让它被风吹灭,并慢慢地让它变成火把,进而成为火堆,最后变成满天的智慧大火。所以说,“未得坚固力,舍闹居静行”。没有得到坚固力的时候,必须离开闹市,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闭关,让那个火焰一天一天地变大,要精进,不然有一天就会退转。为什么呢?如果碰到一些恶友,他可能就会污染你,就像一杯净水中间,忽然进来了一点污染的水,充满着病菌,那么这杯水就被感染了。所以,在闭关的过程和日常的生活之中,都不要离开法身见——空性无分别智。这是最殊胜的修行方法。
《椎击三要诀》的第二诀是:“定中决定生”,这时候你要在那种智慧的观照下,以修定为主。因此,大手印和一般的宗教不一样,有些宗教的修炼是由定发慧,通过戒、定、慧,先修资粮道、生圆二次第入定,然后修宝瓶气、幻身,见到光明时发慧。而“大手印”是由慧来摄定,当你得到智慧之后,就由这个智慧来统摄修定。修定方法有很多,比如“妄念无计执”,妄念啊,来者自来,去者自去,不要管它,来了它就来了,走了它就走了,你不要执著它,也不要怕它。当你安住于空性的无分别智中时,所有的妄念就像落地的雪花一样,自己就会融化。
“忧喜和贪嗔”,所有的忧愁、快乐、贪婪、仇恨等等,都不要执著它,也不要怕它。在智慧的观照下,它们就会变成你心灵的营养。只要你安住于空性去观察它,烦恼起来时,生起正觉,生起智慧,生起光明,烦恼就不见了,甚至你可能找不到它了。如果一个人能把自己忿怒状态保持七天七夜的话,这说明他的定力非常好,稍加一转化,他就成就了。要知道,那些妄念也是无常的,快乐和痛苦都是这样。刚才是失恋的人,过几天就变成了热恋。就这样,世界就是这样。再过不久,热恋者又失恋了。一切都瞬息万变。修法的诀窍就在于不要跟念头走,叫“旧境无连续,解脱之法身”。这是什么意思呢?念头来者自来,去者自去,走了就走了,不要被那个杂念抢走你的心,你不要在出现一个念头的时候,像一条被链子拴着的狗那样,跟上那个链子跑掉了,变成欲望的奴隶。所以说,只要“旧境无连续”,就可以证得解脱的法身。修道就好像在水中画画一样,无论怎么画,水中留不下一点痕迹,画的画,灭的灭。换一句话说:永远安住于当下,快乐无忧,触目随缘,做事如彩笔描空,描时专注,督摄六根,净念相继,描后放下,心中空中皆了无牵挂。虽然我描的时候描得非常地专注,但描后空中留不下什么痕迹,心也是这样,不留痕迹。这个过程也好像拿剑斩水面一样,斩一下,水面“哗”地开了,剑一抽,水又平了。心就要这样。任何状态下,你看到的莫不是法身之王,什么是法身之王?空性无分别智。
“所现明体空”,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这种无分别智的显现。风不离无分别智,不离空性;太阳不离空性,呼吸、快乐一切都不离空性;显现的一切、串习的一切、习惯上的一切,所有妄念随着智慧光明的出现,都自动消散了。这就是解脱的殊胜法,即“解脱殊胜法,离此即谬论”。除了这个,别的都是谬论。换一句话说,所有离开这种见地的方法,就肯定是不究竟的。在藏传佛教的《上师瑜伽》中间,有一种非常好的方便法门,就是在那种明空无执的境界中祈请自己的根本上师,用这种正念的力量,得到一种来自法界的的大力,即自力与他力相结合,让上师那种大力的智慧波、磁波、磁场磁化你,让你与法界光明达成共振。
这是第二步。
无修道
有一天,你发现你生命中无时无刻都在这种明空状态里了,吃饭、穿衣、发怒——发怒的时候也在这种状态中,发怒只是一种显现,像镜子中的火一样,虽然有火的形状,但镜子里是没有热量的。所有的东西,你在心镜中明明朗朗,心如明镜,如如不动,却朗照万物。这世界上的一切,在你的心中了然分明,但它又不能干扰你的时候,第二个阶段完成了,修道就成功了。
下面进入“无修”。
“解脱三要意,无修法身境”,无修是大修啊。“无修”就是修而不执著修,证得空性而不执著于空性,得到智慧而不执著于智慧,做而不做,走而不走。赵州老和尚说,老僧吃了多少年饭,却不曾咬一粒米呀!万法了然于心,心却如如不动,《金刚经》上说:“不著于相,如如不动”,就是这种。但是,这种状态中间必须融合三个要素:三身、五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法界体性智、成所做智、妙观察智)、慈悲。这时候不离智和悲,一切都不离真如。真如即万法,万法即真如;生即死,死即生;我即佛,佛即我;最后把证到的空性也破除了,达到究竟,既证得而不执著。比如,人通过舞蹈的基本功训练后,对舞蹈技巧非常熟悉的时候,最后就甚至连舞蹈的这种概念也没有了,整个天空、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舞蹈,这时才谈得到无修。有些人说我现在是无修,我现在证得了大手印,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得到“大手印”的名相就能证到“大手印”,好多人连“大手印”是什么都不知道。必须要有那种智慧,既在道理上明白那种智慧,又能在生命中间体会到那种光明,享受到那种光明,并且永远和它不分离,让它成为你离不开这种东西,之后再把光明的名相也扫掉,不要它。无修是当你再也离不开光明的时候,才谈得到无修。“无修”,无时无刻不在修,但不执著于修,是这样的。
当你还不能时时刻刻地在光明中时,而说自己就是在无修,那就叫狂慧、狂妄。你名义上什么都知道,实际上得不到任何受用。什么叫狂慧?你自己知道所有的游泳技术,但一下水就掉下去了,淹死了。你没有实际地应用,只要你实际地应用之后,能够驾驭心灵,驾驭肉体,并且知道游泳的诸多规则,诸多的要领,你还能游得很好的时候,才能起作用,否则不起作用的;再如,像骑自行车一样,你虽然知道很多要领:目视前方,腰杆挺直,紧握车把,但不去训练,一骑车就会摔倒;再如,你知道吸烟不好,但偏偏戒不了烟呀;你知道一切女的都是无常的,都是欲望,但见到一个女孩子就追上跑了……这个没有办法,你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呀!你的心是这样,你的肉体更不听话。你觉得不该烦恼,但偏偏会烦恼。所以,光是“知道”没有用的,必须通过理事的明白,然后用行为去实践那种明白,最后连这个明白也不执著,就是任何时候你都不开这种明白,而又不执著于这种明白,这才起到作用。
比如,一个人通过艺术规则进行训练,开始进入素描的各种笔法练习和临摹,然后创作,再成为大师。大师是什么?他不是在创作,他和整个大自然是一体的。当他灵光一现的时候,他心中自然流出的那种东西不是刻意的,就像小鸟的叫声一样,是天籁。它已经不需要谱曲,但它唱出的是最美的歌。百灵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唱歌,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在鼓掌,也不管出场费,它没有唱歌的概念。大手印终极的时候就像百灵鸟自然欢快地唱歌那样,虽然没有唱歌的概念,但能唱出最美的歌。它不像一只癞蛤蟆,说自己不执著于歌声,因为它根本唱不出歌来,它叫出的可能是噪音。明白了吗?所以说,癞蛤蟆在听到百灵鸟的歌声时,却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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