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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精要(根登曲佩著)▪P5

  ..续本文上一页意义是一样的;表现主观与客观,爱欲与愤恨,炎热与寒冷,清净与污染合二为一,双融任运的智慧之体。或,身心自然合一的双运身。

   如果说报身与化身的应现,纯粹是为了利他的目的。其三十二功德圆满相与八十微妙细相,也完全是为了激发信众对佛陀产生喜乐之情的话。那么,完成了福德与智慧资量的积修,诸相圆满的受用身身上,为何还会出现猪面,狮面之类的怪相呢?

   因此,在大乘佛教,尤其在金刚密乘里,要求我们把自己的上师视为佛本人。从这个基本的修持开始,到观想自己为金刚持佛,最后,坚信自己的血肉之躯像代表宇宙的曼陀罗一样完美无暇。这种心智训练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改变我们当下的这个「正量标准」。据说,在密乘里,以「五肉」(29),「五甘露」(30)来奉侍敬佛,其目的纯粹是为了摧毁世俗间,人们奉持的一般理念,以及与此理念为伍的逻辑思维。否则,对神圣的顶礼处所,供养一些不净垢物,不但违背「正量标准」,也违背了一般的情理,更违背了地方的法律戒规。正如颇章喜哇俄所言:「不净污秽敬世尊,可怜泥中众有情」。

   总之,我们必须得明白,以上所说「视污秽为清净,视不合理者为合理」。都是为了改变凡夫俗子的观念而宣说的。一旦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即没有尘土与极珍供品「佛目」(31)的分别;也没有什么主神与主神眷属之间的区别时,所有主体与客体,将融合

  为一的了。

   我们最大的缺陷之一,就是把常规世界和绝对世界的所有原理,企图归纳到自己的思想和语言里。并且顽固地坚持到,这些原理,与我们的思想达到一致,并且在口头表述上,能够达到顺利、圆滑、通融为至。尤其以口头上的随意表述为主要目的。一旦获得如此感觉时,就自以为是地认为找到了终极的理论。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贪肉得肉,贪酒获酒,得其所爱」而已,得到的只是自己感觉所喜爱的那部份了,怎么可能会是佛菩萨的那种深奥境地呢?

   所以,佛陀非但没有从否定、消极,虚无的角度,把凡夫俗子的观念转引到最自然的本性之上。反而,只是从肯定、积极,存在的角度,指点诸法真相。并以因成责难的方式,驳斥对方的所有承许,而自己不承许或保留任何观点。用这种方法,阐明神圣佛法不住、无为的最高精要。

   因此,佛法正道的最大障碍就是我们的思维。阿阇梨法称(32)也言:「冲破思想网罗,得证深广之法」,陈那说「思维法性,偏离佛道」。《正量释论》对以上所作的批注中也讲到:「不考查诸法与诸法自性,复合与单一之间的原理。仅凭世俗的常规知识,智者们创立种种法门与法门的修行方式,来引道众生进入佛道圣义」 「绝对的虚无,不能充当非存在;常规意义上的存在,可以算是存在」。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菩萨的智慧所未证见到的,即不能算是非存在;凡人的意识所体验到的,可算作是存在」。这样,除了像「绝对意义上并无自性成」,「兔角非绝对有」之类,没有「空」的根基的事物之外,如果还不能够找到一个「绝对的虚无,可算作非存在」的话,那么,它不仅不可以算作是「虚无」,反而还可说它是「存在」呢。当我们宣布「兔角非绝对有」,对所要否决的「兔角」,给予特征区分时,就已经暗示了「兔角」,在常规阶段就已经存在了。否则,就没有必要区别「没有兔角」与「兔角非绝对有」之间语气上的强弱之别了。因此,月称菩萨在《破数论论》中,对「绝对」给予特征区分时也讲到:「从绝对意义而言,没有什么「主我」所生的了」,「外道不承认常规真理和绝对真理,他们同时否认常规和绝对。所以,当我们破斥外道的邪见时,也就没有必要对「绝对」给予什么特征区分了」,既然如此,从常规与绝对两方面,皆不存在的「兔角」,也没有必要给予什么「绝对」上的特征区分了。「兔角绝对非有」,与认识「兔角绝对非有」的那颗心,是不是「空性」与证悟「空性」的心。认识到「兔角绝对不存在」的心,已经把兔角是白色的,或者是黑色的,等等虚构的特征自然地给否定了,兔角「实有」的虚妄心。因之也给彻底否定了。

   如果我们把「烦恼」当作道修上的障碍,我们就会这样说:「应该把「烦恼」彻底地消除,这样,就不需要用什么「绝对」之类的词来形容「烦恼」的了」。既然如此,当有人说:「兔子头上没有一个硕长而尖利的黑角」时,回答:「可以用『长』,『尖』之类的词形容兔角的,但,兔子头上没有一个『实有』的角。」请问,为何对「兔角」,就不能用「绝对」来形容其特征呢?

   所谓「道修障碍」的烦恼心,无疑地,是在前念心消亡之后,继而新将产生的一种念头。如果说,我们对这样一种念头,还不需要从绝对的意义,进行特征区分的话,那么,对逻辑与理性分析的对象,我们为何就需要。从绝对的意义,进行特征区分的呢?

   总之,如果我们忽略我们内在的实执心,与外境自体存在的实有,而另外寻找一个东西去否认的话,诚如尊者章嘉仁波切所说:「把活生生的现象世界,搁置于一边,寻求一个像『兔角』一样,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去进行否认。」

   某次,嘉木样胁巴大师(33),就中观应成派与中观自续派之间见地上的区别,请教桑结坚措(34)。桑结坚措用手指着寝室内的一根柱子,说道:「根据中观自续派的观点,这根直挺挺的木桩是柱子,但在中观应成派看来,这根木桩只是「柱子」的概念的依所,是概念之上设有的一个空洞名称而已」。还有一次,华芒班智达(35)去拜见阿柔格西(36),阿柔格西问华芒班智达:「在五部经论中,你擅长于哪一部?」,华芒班智达回答说:「回敬大格西,在五部经论中,在下比较熟悉中观」,「那么,根据中观应成派的观点,这是什么?」,阿柔格西指着面前的一张桌子问道。华芒班智达回答:「回敬大格西,依在下之见,此即桌子也」。阿柔格西立刻否决道:「非也,此非桌子,是桌子概念的依所」。华芒班智达闻之,无言以答。这两则故事,点出了中观应成派与中观自续派的核心思想。但是,如果把面前的这张正方形的木板,被当成一张桌子的话,就是应成派眼中的「实执心」,自续派眼中的「常规真理」了。同理,把正方形的木板,被当成桌子,也会成为中观应成派的「他方承许」,与中观自续派的「自方承许」了。所以,当有人问道:「面前的这个东西是否是正方形木板」时,回答将是:「面前的这个东西,只是正方形木板的概念的依所,而非正方形木板」。如此以来,「面前的存在,也只是面前存在的概念依所,而不是面前的存在了」。这样,在先的依所,引生出另外一个虚设的依所,最后,关于本体的任何一个主张,从概念与概念实体的角度而言,

  都是空的。有益的「离戏」,与有害的「非遮」,除了名相上的差别外,成为大同一体的了。达到这种没有善恶,大小的二元分别,即是断除轮回的关键所在。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这样说:「面前的这个东西是一块正方形木板」,「正方形木板是一张桌子」,「桌子上的一个宝瓶」等等,来迎合平民百姓们,没有被任何宗派观点影响的朴素思想。但是,很难说清楚,一个人的思想,是否受到了宗派观点的影响。从另一方面来说,那些目不识丁的粗汉们,如果相信「某某是一位大好人」之类的传言,他们的思想,实际上也是完全受到了一种观点的影响。但是,如果从宗教本质的角度而言,区分我们的思想,是否受到宗派观点的影响,也是极难的。正如宗喀巴大师说的:「一切存在,缘起有故,中观派则认为均无自性。而其它宗派,则因之而认为,一切事物都有它的自性。但,各方所执的,只是各自宗派的观点而已,没有必要争个孰是孰非了」。总之,除了把以比量推断出来的结果,当成宗派观点,从直接经验中得到的,当成一般的自然心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判别方式了。

   从五蕴聚合的「执我」中产生的「我」,是与生俱有的无明创造出来的一种「自我」。这种「自我」具有三种特性。是故,它是由人们被宗派之见影响了的心识——遍计心识所创造出来的。但是,孰人可以分辨出,不依赖于任何名相概念,于众生心中自然流露出来的,独立存在的「无明」,与清辩论师(37)创立的「虽无实有,但有自性」的新论点,改变人们思想的「遍计心识」之间的区别。婴儿们认为,他们可以随地大小便的心,是否就是自然心呢?如果有朝一日,当他们意识到,不能在地毯上大小便时,他们此刻的心,是否就是在父母教训的影响下而改变了呢?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人,他们的思想,从来没有被佛教四部宗派影响过,也没有被其它六十种非佛教的哲学影响过。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个,没有被自己本人的思想影响过的人。我们现在所肯定的「此是彼非」的种种「知识」,都是在父母及同辈人们传授的教言,结合自己理性判断之后获得的。

   可惜的是,应成派的大师们在确定「常规真理」的原理时,其思想所达到的极限,也仅仅是这点皮毛而已。所以,他们始终把一种流行于世的东西,当作「常规真理」的原理了。

   因此,每一个个体都在受其感觉的局限;人不能够超越人的感觉局限;鬼不能超越鬼的感觉局限;狗也不能超越狗的感觉局限。但是,鬼眼中的鬼窝,与人眼中的房子,在人与鬼各自的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但是,如果有人认为,一个从人与鬼的感觉中产生的——即非人屋,也非鬼窝,鬼和人都看不见的东西,真实存在的话。这与数论派(38)所宣称的「自性恒实」论,没有什么两样的了,跟唯识宗派的观点,也比较接近。中观自续派们,不承认「视觉」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基础,比如说,「一杯水」,是六道众生,产生完全不同感觉的感觉基础。他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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