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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花志果·果报录 下(清·汪道鼎著)▪P22

  ..续本文上一页之。

  【译文】梁公了解到实情后,来到郡府拜谒了太守,就把所了解到的情况转告了山阳县令。山阳令听后,笑梁公太迂痴。置之不理。梁公很生气,又去告太守。太守笑道说:“你就算了吧!这是山阳县的事,哪里用得着劳烦你去越俎代庖呢!”梁公听了更加生气,就到袁浦去拜见节相孙季圃(节相--宰相出任地方总督,称节相)。把情况仔细陈述了一遍,说:“恩蒙朝庭爵禄,眼见冤案而不能申雪,辜负了阴阳两界,实觉惭愧。要是这样要这种官有什么用?”节相听后,很为器重。就问他:“你既然想办此案,有什么具体措施?”梁公说:“请节相下令山阳县会同卑职开棺检验。如果查不出致死之伤,我请求撤我职!给我一月期限,一定能查到致死原因。限期已到,如查不出,卑职愿按律反坐!”节相答应了。

  【正文】及开棺,尸尚未腐,竟体无毫发伤。上下哗然,咸以梁公为喜生事诬良善。山阳令且激少妇,令阻公舆不得归。公厉声叱之曰:“朝廷法吏,既有所见,自合查办。查办不周,致生者衔冤,死者暴露,自有国法在,岂若辈所得凌辱?”正色升舆去,无敢阻之者。

  【译文】等到开棺,尸体还未腐坏,全身上下查不出一丝伤痕。上官下民一片哗然,都说梁公无事找事,诬陷良善。山阳县令也激励少妇去阻拦梁公的官轿,不让他走。梁公严厉地高声喝叱说:“我是朝庭执法之吏,既然有所见,自然应当查办。查办不周到,致使活人受冤,死者暴尸,自有国法在,哪里容得你们这种人来凌辱刁难!”说毕威严庄重地登轿而去,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正文】公归,即带印亲至袁浦,缴印听参。节相固素重公,至是谓之曰:“语汝弗妄动,今果无伤,可奈何?”公对曰:“愿甘参处。如荷见怜,请如前请,予一月,限廉访必可得实〖廉,察也。〗。顾虑仓卒间,须擒犯讯供〖讯,音信,问也。〗,而地方文武强分畛域〖畛域,音枕玉;畛域,疆界也。〗,或致凶犯远扬〖远扬,犹言远逃也。〗,为可惧耳。”节相曰:“审尔,可持予令箭往。一月不得当,予不尔庇矣。”公顿首,持令箭出。易服更装,四出查访。已越两旬,迄无所得。

  【译文】梁公回府后,便带上官印亲自来到袁浦,缴了官印听候申斥处理。节相一向重视梁公,到了这个时候,对他说:“我告诉过你不要妄动乱来,现在果然查不出伤,可有什么办法!”梁公回答说:“甘愿接受参处!如果能得到节相宽怜,请准许按照我以前的请求,以一月为期,限我微服查访,必可得到实情。因为查案紧迫,必须捉拿案犯审讯,而地方文武官员又都分疆划域,各据一方,就会使凶犯钻空子逃跑。我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节相说:“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可以拿我的令箭去。如果一个月还办不妥,我就不能再庇护你了!”梁公带上令箭,叩首谢恩而出。回来后,便换了装束,四出密访。两旬过去了,仍一无所获。

  【正文】一日,公伪为布客,行于山阜之交〖山阳,阜宁交界也。〗。日暮无所之〖之,往也。〗,欲觅地寄宿。迤逦里余〖迤逦,音以里,注详十金篇。〗,至一村落,不及十家,均已掩门。惟去村数武,有茅屋数间,犹露灯光,急趋而往。柴扉半掩,推扉迳入。有一老妪,倚灯缝纫〖纫,音认,以线贯针也。〗,见公而惊曰:“客何为者?”公陈借宿意,且曰:“日暮途穷,计无复之,请假数尺地,以蔽风露,房金多寡不敢吝。”老妪曰:“借宿亦无不可,顾我家儿子某,性恶,恐归时得罪耳。”遂引之置某屋中,曰:“客暂卧此,如闻某归,幸弗声张,以免饶舌〖(吴越备史)忠懿王以诞日斋僧,僧行修遍体疥癞,径据上坐。王见大不敬,遣之去。斋罢,僧延寿告王曰:长耳和尚,定光佛化身也。王趋驾参礼,行修默然,但云:延寿饶舌。(按)饶舌,谓多言也。〗。”公颔之。坐草度假寐〖假寐,注详阴骘篇。〗,以待天明。

  【译文】一天梁公化装成布商,走在山阳和阜宁交界地区,天色已晚,不能再走,想找个地方寄宿。向前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个村庄,住户不到十家,都已关门。只见离村不远处有几间茅屋,还亮着灯光,梁公紧赶几步,走上前去。柴门半掩,就推开门径直进去,只见一个老婆婆在灯下缝补东西。见有人进来,她吃惊说:“你来要干什么?”梁公述说想借宿之意,并说:“天黑已晚,不能再走,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前来请婆婆借我几尺宽的一块地方,好蔽夜晚的风露。至于房金多少,全由婆婆,我绝不吝啬。”老婆婆说:“借住一晚倒没有关系。只是我儿子性情凶恶,怕回来后得罪先生!”就起身领梁公来到一间屋里,说:“客人暂时在这里休息,如果听到儿子回来,千万不要声张,免得多事!”梁公答应了,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以待天明。

  【正文】至四鼓,有叩门声,知某归。闻老妪叱之曰:“年丰幸可得度,汝尚为此,终累老娘矣!”某默不作声。旋闻取火赴灶下觅食,母告之曰:“柴屋中有客借宿,汝宜善视之。”某携火入,熟视公,微哂曰:“母殊不经事〖不经事,犹言不晓事也。〗,幸是善人,不然殆矣〖殆,危也。〗,遂呼公起。公见其意不恶,起坐为礼。互询姓名〖互询,彼此相问也。〗,又问所自来。知公尚未饭〖饭,音反,吃饭也。〗,急延至客坐,取火酒肉食与公对饮,语颇豪迈。公询其作何生计,笑而不答。公复询曰:“此间梁公作官何如?”曰:“清正而爱民者也,今殆矣!”公故问曰:“何也?”笑曰:“因山阳某氏谋死亲夫之案也。梁公诚明察,能知此案冤。然非询诸我,亦终不能得其实也。”公闻其语有因,复故激之曰:“道路藉藉〖(前汉书江都易王传)国中口语藉藉。(注)藉藉,语声也。〗,俱谓此案,梁公喜生事诬良善。今子言若此,然则真有冤耶?”某笑不答,公亦置不问。但饮酒剧谈,颇相得。公请结金兰之好〖(宣武盛事)戴洪正每得密友一人,则书于编简,焚香告祖考,号金兰簿。(按)此句犹言请结为弟兄也。〗,亦不辞。遂焚香交拜,并拜其母。

  【译文】到了四更时分,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她儿子回来了。听得婆婆生气说:“遇上这好年成,日子满过得去,你还干这些事,终究要把老娘拖累死!”儿子默不作声,接着听见他点了火去灶房找吃的。母亲对他说:“柴房里有一位客人借宿。你应该好好待人家。”儿子拿了火进到梁公的房里,对他看了好久,笑嘻嘻地说:“妈,你真不懂事!幸亏是个好人。不然的话,就糟了!”他随即把梁公叫起来。梁公见没有恶意,就起身打了招呼,相互通了姓名,他又问梁公从哪里来,知道客人还没有吃饭,就急忙请客人就座,拿来火酒肉食和梁公对饮,言语很豪爽。梁公问他作什么活计,他笑而不答。梁公又问:“这里的梁县令作官怎么样?”他说:“那是清正爱民的好官啊!今天可糟了!”梁公故意问:“为什么?“他笑着说:“就是那桩山阳妇谋杀亲夫一案么!说真的,梁公确实明察秋毫,知道此案是冤。但要是不来问我,终究得不到实情。”梁公听他话中有因,故意拿话激他:“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件案子是梁公好生事,诬良善。现在你又是别一番说法。这其中真有冤情吗?”他笑而不答,梁公也就不再提及,两人只顾喝酒闲聊,非常投机。梁公提出要和他结金兰之好,他也不拒绝,于是就焚香交拜成礼,并叩拜了他母亲。

  【正文】次日公欲行,某固留之。至晚,公复询以是案,某犹不答。公怒曰:“我辈既结弟昆,当以肺腑相示,岂容复有隐藏?然则弟尚以兄为外人,请从此辞。”愤起欲出,某笑曰:“非敢隐也,所关者巨,故不敢妄言耳!今当为兄一剖之,然不可为外人道也。”遂起杜门〖杜,犹闭也。〗,复延公入,笑而言曰:“兄请视弟何如人?”公亦笑曰:“江湖之豪士也。”曰:“然。城乡有不义者,必暮夜往取之。既以自赡,亦施贫乏。行之有年,幸未败露。前月闻山阳某村某家,匿客赀千金,将往取之。误入死者之家,栖于庭树,见有男妇对饮,意态亵狎。饮已微酣,忽闻叩门声,妇人即收饮具,藏男子于房外夹弄中,始开门。复有一男子入,步履踉跄,入房即倒卧床上。妇唤之不应,撼之不动〖撼,音憾,摇也。〗,扶之起,复倒。因出唤前共饮之男子入,出铁钉一,自发中钉入,滚地移时即不复动。其男子起,开门出。妇遂号呼四邻入视,均以为中毒暴卒,无验及发际者。昨开检视,某亦在场,见共饮之男子以银一巨包,遗山阳仵作。虽验及发际,亦报无伤痕。某是晚归,虽吾母前未尝漏言。顾念此事终当败露,某之误入其家,殆天意令某为佐证也。”公曰:“然。”复笑曰:“弟视我何如人也?”曰:“抱布贸丝者也〖抱布贸丝,布客之谓。四字出(诗经卫风)。〗。”曰:“非也,即阜甯之梁某也。”某闻言,面色灰败,跪而叩首请死。公笑止之曰:“弟无然,兰谱已定〖兰谱,见本篇金兰注。〗,岂可复更?况是案非吾弟,余当有万里之行。吾弟恩人也,必有以报大德。顾讯案时,不得不奉屈作证耳。”是晚,公仍宿其家,谈笑如故。

  【译文】第二天梁公要走,他坚持要留客,到了晚上,梁公又提起此案,他仍然不说。梁公生气说:“我们既然已经结拜为兄弟,应当彼此坦诚以肺腑,怎么还能有什么隐私不说。看来你这个弟弟仍然把我这哥哥当外人,那就从此绝交算了!”说着,就气愤地站起来要走。他笑着说:“不是我有心隐瞒,因为事关重大,不敢乱说。现在我就对兄长详细说一说。但是绝不能告诉外人!”他立即起身把门关好,又请梁公进房。笑着说:“请兄长看,小弟我是什么人?”梁公也笑着说:“江湖上的豪士!”答说:“是的,凡城里乡间有不义之人,天黑以后我必定要去取他钱财,一方面养活自己,一方面也用来救施贫乏之人。干这一行,已经有点年代了,幸好没有败露。前几月,听说山阳县某村某家藏匿了客商资财千金,夜里我前去盗取,不想误入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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