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访韶关南华寺,瞻礼六祖遗身。并为 大众开示。
四十八岁,五月,大师闻知生平最诚挚的益友昱山病逝。五月三十一日, 作“论僧尼应参加国民大会代表选举”,但为欧阳竟无致书陈立夫反对之,以 为“僧徒居必兰若,行必头陀”,“参预世事,违反佛制。”七月,日本大学 请虚大师东渡讲学,大师拒绝了。时训总监部,今各地僧侣,编入壮丁队受军 训,大师电函二中全会等,请一律改僧尼为救护队训练,以符佛教宗旨。是年 中国佛教会,圆瑛法师派,运用各方关系,故得胜利,虚大师对中佛会的改组 运动,因之受挫!是年适逢蒋先生五十之庆,大师於雪山设药师法会为之祝 寿,又值西安事变,大师通电全国佛教徒,联合各别祈祷,祝蒋先生安全。
四十九岁,芝峰编“人海灯”,与会觉、亦幻假名作“新佛教人物的检讨 ”,於大师略有微訾。大师因而对其员生讲“新与融贯”,明示其所谓之新, 与芝峰、亦幻等的新,有所异趣,主张“佛教中心的新”及“中国佛教(华文)为本位的新”。而不是“奔趋时代文化潮流或浪漫文艺 的新”;不是“凭个己研究的一点心得,批评中国从来未有如法如律的佛教, 而要据佛法的律制以重新设立的新”。可见虚大师的新思想,一开始就被他的 门人误会。是年八月,即进四川,直到抗战胜利始离开。那年,他已很明显地 感到“身心”的“早衰”了,故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以示徒众,希望后 起,应知他的弱点及弱点的由来而自矫自勉。他说他本身的弱点:“大抵因为 我理论有余而实行不足,启导虽巧而统率无能。”他说他失败的由来是:“出 於个人的性情气质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例如第一期以偶然而燃起了佛教 革命情绪;第二期以偶然而开了讲学办学的风气;第三期以偶然而组织主导过 佛教会。大抵皆出於偶然幸致,未经过熟谋深虑,劳力苦行,所以往往出於随 缘应付的态度,不能坚牢强毅,抱持坚固。”那年又为日军侵略,忧心国是, 而电“告全日本佛教徒众”,又电“告全国佛徒”,呼吁抵制侵略。
五十岁,三月,在汉藏教理院讲“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他说:“养成 “住持中国佛教僧宝的僧教育”,不过是我的一种计划,机缘上,事实上,我不 能去做施设此种僧教育的主持人或领导人。而且,我是个没有受过僧教育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教的人及学的人,不能仿效的,仿效我的人,决定 要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我的警告”。“余以身力衰朽,已不能实际上去做准备 功夫,或领导模范的人。”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也是感叹语,他已努力 了近三十年,能够响应而继起者,简直没有人,所以颇感失望,但他自此以后 ,仍为佛教做了很多事。是年与章嘉大师及虚云长老商决,在重庆成立“中国 佛教会临时办事处”。
五十一岁,元月十四日,常惺卒於上海,年来常惺法师任中国佛教会秘书 ,与圆瑛法师合作,而虚大师始终爱其才,故作诗追念。是年三月,着手写自 传。四月三日,复亦幻书,论革新僧制与复兴佛教。他对亦幻说:“你向来颇 好文艺,而於佛法胜义未加研究深入,对一般哲学与各种社会学亦鲜探涉,偶 及马(克思)说,故亦同一般浅薄少年的骤然倾向。其实 ,近人的文化社会学,亦远胜马氏之说,况於佛法之所明耶!为佛教徒而不信 佛法为根本的、至极的、唯一的思想标准,则所谓破见,较之毁戒尤甚!直可 舍佛而去,何用更自居佛徒而以改佛制为言耶?!”“余民四年,揆度我国将成 一欧美式的民主国,故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适应之建设,然以国内军阀 割据,政变迭生,及欧洲战后俄国革命成,形势异前;迨民十六,遂适应改为 “僧制今论”。民二十后,外感世界经济大恐慌,内觉中国佛教会,无由有全 国之健全组织,另为“建僧大纲”之拟议,今更缩为先建一“菩萨学处”。… …然其屡变,皆与整个中国相呼应而起,且皆从佛教根本信念流出。从这封信 可以看出虚大师的苦心与伟大处,但也看出他的门下如亦幻之流的思想趋向与 浅薄程度了。是年九月,为了争取国际同情中国的抗日战争,虚大师组织“佛 教访问团”,访问西南各国,十一月十四日启程,抵缅京(瓦城) ,受二千余缅僧及万余中、缅、印人士之欢迎;至仰光,乘花车游 行,参加游行群众三万余人。
五十二岁,访问团於元月九日自缅赴印度,十一日抵加尔各答,欢迎者中 印各界领袖二百余人;十七日出席国际大学欢迎会,八十高龄的泰戈尔亲临主 席;三十一日,尼赫鲁访问虚大师,并谈论中日战争及中印文化交流等问题; 二月三日,赴拘尸那的途中,沿途民众欢迎,大师记之以诗:“甘地尼赫鲁太 虚,声声万岁兆民呼。波罗奈到拘尸那,一路欢腾德不孤。”印度人民将虚大 师与甘地尼赫鲁并呼万岁,可见欢迎情绪之一斑了;二月十二日,应甘地电邀而 於纺纱声中虚大师与之交谈,太虚大师作诗赞甘地为古墨子,喻泰戈尔为活庄周 ;二十四日抵锡兰科伦坡,晚开欢迎会,到会者万余人;二十七日晚,又有万人欢 迎大会。於离开锡兰,即抵星加坡。四月二十八日抵西贡,五月二日抵河内, 四日抵昆明。结束了五个月来的访问工作,完成了伟大而具卓效的外交任 务。至此,虚大师的建僧态度又一变,主张僧青年深入严林而施格化,较之别 创僧团为便;并以为政教合一,不如分离,而保持僧伽的超然地位。同时又提 出整个僧团的主张:“今后应停止剃度女尼二十年;并严限非高中毕业男子正 解正信佛法者,不得剃度为僧,以清其源。……对於原有僧尼,严密淘汰,不妨 以大部分寺庵,改为佛教之救济所与感化所而收容之,以洁其流。”复提出“ 菩萨学处”的计划,以期改建佛教徒众,此为其晚年的建僧定论。但却由“僧 伽制度论”的建僧八十万,“僧制今论”建僧二十万,“建僧大纲”四万而二 万,至此“菩萨学处”则缩小而得“一道场”以创行了!即使一道场的菩萨学处也 未建立成功!
五十三岁,计划组织太虚大师学生会,但却组而未成。是年二月,曾编海 潮音的唐大圆卒於湖南。为了抗日,虚大师作“出钱劳军与布施”之广播;汉 藏教理院的学僧,亦参加重庆青年夏令营。
五十四岁,由於“顷为藉征警粮,或藉办乡镇中心小学等,拘逐僧人,占 提寺产”,而作“呈行政院维护寺僧”。是年有冯玉祥、郭沫若等访问虚大师 。
五十四岁,民国三十二年元月十四日,与陈文渊、冯玉祥(基 督教)、于斌(天主教)、白崇禧( 回教)发起中国宗教徒联谊会。二月十七日欧阳竟无卒,大师有“ 我尤孤掌增哀”之句。是年於汉院讲“中国佛教”,对中国独创之佛学,作一 纵贯之叙述,讲历一年。那年内政部颁布“寺庙与办公益慈善事业实施办法” ,致各地佛教陷於纷乱,大师乃召集中国佛学会理监事联席会议,发电呼吁反 对,内政部不允取消,大师乃致书蒋先生,作悲愤之陈辞,而得停止实行。
五十六岁,号召各省佛教代表,来集陪都,除呼吁取销“寺庙与办公益慈 善事业实施办法”,且呼吁组成中国佛教会,但因内政部意在提寺产办学,大 师与戴季陶屈文六等商洽向内政社会两部疏通成立佛教整理委员会,由内政部 指派整理委员九人,提寺产办学之案无形打销。是年三月十五日,大师访教育 部长陈立夫,得允免汉院员生缓役事,又访军政部长,以全国僧侣免役从事救 护工作为请。六月十二日,行政院指令军政部,准免汉僧服常备兵役。八月九 日虚大师初次中风。初冬,蒋先生游缙云山与大师晤谈。
五十七岁,民国三十四年七月四日,太虚大师以德国投降,乃作“告日本四 千万佛教徒”,劝其慨然无条件投降。八月十日,日本真的无条件投降了。九 月十四日,虚大师离开住了八年的缙云山。
五十八岁,民国三十五年元月一日,虚大师受政府胜利勋章。当时,虚大 师深觉僧伽应问政不干治,可参加各级民意代表之选举,办理组党,亦无不可 ,但虚大师本人不愿参加党的实际工作而作罢。是年四月抵南京,五月抵上海 ,颇受欢迎。七月於上海创刊觉群周报,发表了“问政不干治”之主张。
五十九岁,民国三十六年二月二日,於廷庆寺开讲“菩萨学处”,凡三日 ,此为虚大师的最后说法。二月十七日,虚大师晚年最器重的青年学僧福善, 卒於上海玉佛寺,因福善的风度,颇似虚大师的青年时代,致大师恸惜非常。 三月十二日为玉佛寺退居震华封龛说法且竟,忽脑溢血而昏厥,至十七日下午 一时一刻,於玉佛寺直指轩安祥舍报。一代佛教的伟人,至此瞌然长逝了! 失败的成功者 一部长达五百四十四页的太虚大师年谱,我以不足一万字的篇幅来浓缩它,实 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我为了简略地将太虚大师的一生介绍出来,所以 如此做了;为了明白太虚大师的成败得失,所以如此做了。
我们看了上面的介绍,可以说,虚大师的一生,是完满成功的;但也可以 说,他是完全失败的。他在理想的追求与创造上,总是站在时代的尖端,也总 是站稳着佛教本位的立场,他所行的,没有不是他所想的,所以他对他个人的 理想建设的开创,以及他对他的宗教人格的建树,都是完整而饱满的;但在对 外的事业上,却是一个最最不幸的失败者或牺牲者。因他站在时代的尖端来提 拔这一时代中的国家、佛教、群众与青年,但是大家的智能太低,思想太旧, 眼光太浅,所以接不上他。他要整顿佛教,组织教会,大家都怕他、他,乃 至恨他;他要兴办教育,作育僧材,在他教育下的弟子们,却又不接受他、不 了解他、不满意他,乃至叛离他与反对他。
因此,太虚大师的教育是失败的,而且是失败在他的门徒手里;太虚大师 的抢救佛教僧侣与寺庙的努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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