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有部毗奈耶破僧事》的记载:
“那时的阿难陀背上长出一块小疮,佛吩咐耆婆来治疗。耆婆遵照佛的教诫,准备替阿难陀治疗。
刚巧世尊坐在师子座上,向一群大众讲经说法,具寿阿难陀也坐在群中听法,耆婆心想:“我要替阿难治疗疮患正是时候,因为他在专心听法,全神贯注,割破疮口,他不会觉得痛楚。””
耆婆目睹阿难聚精会神地听释尊说法,才断然要趁此时此刻替他手术。就这一点来说,耆婆不愧为名医。因为人在全神贯注某件事情时,也不太觉得肉体上的稍微苦楚。何况是释尊在说法,阿难的确听得入神了,佛法的内容把他的心神都吸引住。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开刀的苦痛。耆婆好像明白痛苦的本质,同时也通晓人的心理反应。
“耆婆有了计划,便取出妙药贴在疮上。因为疮已经化脓,便用小刀剖开,让脓血流出来,再以妙膏贴上
。当耆婆忙著手术时,阿难因为全神在听法,才没有知觉。”
释尊说法结束时,耆婆禀告释尊:“我在听法的人群里治疗阿难的疮患,用手术刀把它剖开,阿难毫无知觉。”
阿难也禀告释尊:“我在听释尊说法时,纵使身体被人割裂,像油麻般破碎,也不觉得痛苦哩。”
其实,阿难也是不同凡响的佛弟子。据说当时在场听佛法的人群,也会心生怀疑:阿难为什么背上会长出痈疮呢?
不消说,从医学上看,这是因为化脓菌侵入而引起的炎症。殊不知释尊也透过阿难的疮症,发挥佛法的业论。
“古代某国有一位国王叫做鸡罗吒
,有一天,一位独觉圣者到这座城里来行乞,而且走到国王的宫门前。国王看见他,起了嗔心,便用弹珠打他的脊背。
由于他起了嗔心,忍不住用弹珠打到辟支佛,才使自己在五百世里常常在背上长恶疮,受尽苦报,今后身体仍会受到余报。”
据悉,这位国王就是阿难。由于他有过去世的嗔恚,才造成恶业-用弹珠打击独觉圣者-结果在生命流转里,不得不接受恶疮的果报。那么,释尊就根据业因业果的法则,做一项结论:“纵使过了百劫的悠悠岁月,所造的业不见了,但若因缘聚会时,他照样会遭受果报。”
耆婆医治阿难的肉体,而释尊却彻底救了阿难的命。
释尊与提婆达多1--报恩心变成良药
有一次,释尊患病的风声传扬出去了。包括波斯匿王等诸国的君主、帝释等诸天、舍利弗等声闻、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等,纷纷前来释尊的身边,探访释尊的病情。
提婆达多听说释尊患病在床,也赶来探望。关于当时的情状,《四分律》上也有一段记载:
且说提婆达多目睹四部之众聚集在世尊眼前和身边,心里暗想:“我应该服药装病,像佛一样,让四部大众也跑来问候我。”一想到此,他跑去找耆婆了。他正色告诉耆婆:“我想服下佛刚才所服用的药品,你快把那种药物给我。”
不料,耆婆吐露:“世尊刚才服下的药品叫做那罗延,此药品别人不能服用,除了转轮圣王,只有成就菩萨如来,才能服用它。”提婆达多说:“如果你不肯给我,我会杀害你。”当时,耆婆害怕自己丧命,只好把药物递给他了。不料,提婆达多服下药后,却患了一场大病,身心受尽苦楚,别人不能代他承受
。”
由于用法不同,药品有时会变成毒物。对于某人是良药,对别人也许成了毒物。如来服用的药,被叛逆的提婆达多服下后,反而成了毒品,这一点非常有趣。
为什么会这样呢?佛经上解释是:
提婆达多心里暗忖:“像我现在的下场,除了如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救我。”当时,世尊明白提婆达多的心念,才立刻从身上放出施药的光明,照射提婆达多,结果,解除他的一切苦痛,让他得以休憩。
这是因为释尊很同情提婆达多的苦恼,不忍心看他叫苦不迭,才放出佛的施药光明,照射他的身心,解除他的苦恼。不过,以后的问题重重,难得罢休了。
提婆达多的病好了以后,对释尊毫无感激的念头,他反而指责释尊:“释尊出家成道,现在却靠医药在谋生。”一位比丘听到这个风声,就去转告释尊说,提婆达多没有一点儿感恩。殊不知此事不是从今天开始,其间有一段因果,详情如下:
--从前,有一位国王叫做一切施王,国里有一个病人蛮可怜,因为医生这样说:“这样严重的病,只有靠有慈悲心的菩萨,恳求他用新鲜血肉才能医好。”
一切施王听到此项消息,立刻取出利刀,切下自己脾脏的肉块递给病人服下,总算把他的病医好。
国王随后好心地询问病人:“你的身体复原了吗?”病人答道:“已经复原了。”国王很放心地叫他回去。不料,当他一出门,右脚跌在地上,出血了。有人问他:“你的脚怎会流血呢?”对方却恶狠狠地答道:“因为他是个不合法的国王,也是作恶多端、荒淫无道、贪婪邪恶的国王,害我在他的宫门上,踢到地板,伤了脚,才会流血不止。”--
他讲得太过份了。简直不像话嘛!一切施王好心把他从重病中救出来,他反而破口大骂国王。
佛陀向诸位比丘讲完这一段往事,接著说道:“当时那位一切施王,就是我自己,那个病人即是眼前的提婆达多。我在前辈子发起慈悲心怜悯他,可是,他没有报恩心,现在仍然这样。没有一点儿回报心。”
当时,释尊也给提婆达多说出一首诗偈:
忘恩负义的人,会受到癞病恶 疾的苦报。
或尝到白癞的病苦,只要没有报恩心,都会得到这种下场。所以,诸位比丘应该要有报恩心。
根据释尊的解说,提婆达多的忘恩负义和反叛心念,出自前辈子。提婆达多也背著沉重的恶业;由于这项恶业,他才受到病苦,坠入地狱里。
感激与报恩的念头是人类与生俱有的善心,而提婆达多因为恩将仇报,虚荣心作祟,硬要装病,服下如来的药,才使良药变成毒物。
若是一个充满慈悲与智慧,闪耀著生命光辉的人,寻常的药品放在他们身上,也照样会有相当的药效。凡是忧心忡忡,变成欲望的奴隶,这种人的生命力非常衰弱。有些人失去善心,良药对他们也只会成为毒品。
最后,轮到耆婆出场了。据说释尊为了解救提婆达多,而从身上放出施药的光明,自己反而生了一场病,于是,耆婆用汤菜和野鸟肉,才把释尊的病医好。
释尊与提婆达多2--强化生命力的关键
除了《四分律》提到药物变毒品的事情以外;《贤愚经》上也有介绍。若从服药的观点看来,其中也富有浓厚的暗示意味。
《贤愚经》上的愚人,当然是指提婆达多,他居然敢向耆婆强求释尊服的药。在这部经典上倒不重视药的问题,而是药量到底有多少?
《贤愚经》上有一段话说:
“当时,释尊身上得了风病,医生特地在酥里掺杂三十二种药品,让佛每天服下三十二两。”
释尊所患的风病,就是现在感冒之类的病。
释尊应该服下那么多药量,因为他是佛,才会需要这些药物作用。而对于提婆达多,却不适合了。
提婆达多有增上慢,各方面都远不如释尊。他不明白这颗嫉妒心,反而使自己的生命力衰弱。
因为生命力衰弱,也会影响到服用的药量。耆婆看见提婆达多的生命受制于炽烈的反叛心,怒不可遏,本想另外调配一副适合他的药,份量上也不能多。这是一位名医应有的措施,所谓“因病施药”,不是每个病人都能服用同量的药。
无奈,满怀嫉妒的提婆达多,始终不肯屈服释尊,释尊服用多少,他也一定要服用多少,表示跟释尊平起平坐。耆婆警告他,服用过量反而有害,非生病不可;倘若服用量超过八倍,等于服毒自杀一样。可惜,提婆达多听不进去,强辩“我身跟佛身无异”,结果,马上受到毒害,吃尽苦头了。
“药在身体上流注诸脉,身力微弱,不能消转药力,起身时,支节极端痛苦,他呻吟叫唤,心烦意乱。世尊怜悯之余,立刻伸手抚摸他的头,才使药效消失,痛苦解除,得以病愈。”
显然,这是急性中毒的症状,因为体力衰竭药性成毒,始终不能除去毒性作用。这样一来,释尊才竭尽自己的生命力量,救起了提婆达多。
凡是生命力极度衰竭的人,若能得到佛的巨大生命力去支援,毒性会马上消失,甚至会转变为药物了。
生命力的强弱,可以由本人平时的生命状态来决定。提婆达多的生命力衰弱,起因于他极端嫉妒释尊;倘若他肯转为感激的念头,那么,对疾病的抵抗力也会增强了。
谁知道,他毫无感激的心念,反而猛烈指毒释尊,胡乱造谣。当阿难将此事转告释尊时,释尊才将他的心态渊源,一直追溯到过去世。
佛陀向阿难说:“提婆达多怀著不善心,企图伤害我,不是始自今日。他在过去世也常常怀著恶心,想要杀害我。”
于是,释尊开始提到过去世的事情。某年,有一位国王叫做梵摩达,他的性情凶暴。一天夜里,他梦见一只野兽,金色辉煌。他清醒后,立刻召集一群猎户,下令:“我梦见一只金色的野兽,你们一定要取它的皮来。”一群猎户私下商量,之后,选出一名能干的猎人来。
这名猎人宁为别人,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怀著悲壮的决心,进入险恶的深山里。不料,当他抵达闷热的沙道上时,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就要死在眼前了。此时,忽然从山里跑出一只金色野兽,叫做锯陀,它反而携带水和食物给那个猎户,把他从死亡边缘救回来。
猎人恢复生气以后,心里反而苦恼起来:眼前的锯陀,正是自己要猎取的金色野兽。然而,它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反过来说,倘若自己空手回去,所有的猎户同行非给国王杀掉不可。于是,他陷入左右为难中。
锯陀终于向猎人表示:“为了救出那些人,我乐意献上自身的金皮,一点儿也不悔恨。”
猎人果然剥下金色的兽皮,拿回去献给国王了。佛经上记载,诸天看见菩萨的布施行,忍不住泪如雨下。之后,释尊继续说:
“阿难呵,你要知道,那时的金兽--锯陀,正是我的前身。至于凶暴的梵摩达王,乃是今天的提婆达多。
,他以前要杀害我,今天仍然不怀好心。反正,他念念…
《佛教医学——释尊与名医耆婆(刘欣如)》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