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佛是谁」一个静念,绵绵密密的,其他的念头想也想不起,攀也攀不上,这当然一日千里。为甚么想不起的呢?我刚才讲的:强盗在强盗之中,自己不见到自己是强盗;自己在好人里,还知道是好人吗?那么,静念现前的时候,当然一切相无;不但鬼神见不到,阎王老子他更见不到,阎王老子既然见不到,生死在那里?恐怕释迦老子也见不到;若要释迦老子见到,不但有生死,还有涅槃呢!我们的静念现前,生死不住,涅槃也不住。各人发起心来──参!
十二月初四日开示(七七第六日)
「莫谓无心便是道,无心更差一程路。」这些话同你们讲,实在没有甚么讲头;在你们还以为不十分要听;因为各人的心行上差得太远。我亦不能不尽我的天职,只好一层一层讲下去。用功的人,对于世间上名利、荣耀;冤亲、贪爱、镇恚等等,总名世间事,必须要死;还要死得一点不许存。古人讲:「大死大活,小死小活。」就是此理。怎么叫小死?这是别名,就是小悟。大活,亦是别名,就是大悟。如何是小死呢?身死,就是小死;身上的痛痒等等一概不知,与一个活死人差不多;身虽死,心没有死,心还是活活泼泼,就是小死。大死呢?就是身、心俱死;心死,只许「念佛是谁」心心用,念念用,忙忙的用,虽然这么用,还不许知道是在这么用;若要知道有「念佛是谁」,有忙忙的用,心就没有死。那么,以何为铁证呢?你的心大死了,我要问你:你叫甚么名字?你能答我,你就没有死;要你答不出名字,不晓得叫甚么名字,才许你的心是死了。我问你:大死没有?现在七个七打下来,工夫不用到大死,怎么可以大活呢?大家站这里,抚心自问:看死到了甚么程度?但是,这许多话,不是我信口开河的,我是从这条路上行过来的。古人的话,你们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何以呢?没有看见,怎么会相信呢?我自己行过来的,说到你们听,大概要相信:我在金山住的时候,四个人共一个位子,刚巧的,四人名字都是妙字,妙某、妙某,内中有我师弟叫妙丰。维那常常讲:「人家三藐三菩提,你们四藐四菩提。到好玩!」我是一个人独在地下,他们觉得难为情,常说:「妙师傅,你坐位置罢!」我也不理他叫我不叫我,我照常坐在地下。我那师弟老要与我讲话,我也不理他,他说:「你是湖北人不是?」我说:「念佛是谁」?他说:「你叫妙树,法号净如吗?」我说:「念佛到底是谁?」他说:「你大概是我师兄!」我说:「念佛究竟是谁?」他弄得没有办法;一个冬好几次这样问,我皆如是答他;他要我讲一句话,了不可得。到了正月期头,他回小庙,师父问到他说:「你师兄在金山住,你知道不知道?」他说:「我是知道,我与他讲话,他总不答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的。」师父讲:「快去把他带回来!」他就来金山,一把拉住我说:「我说你是我的师兄,你总不答我;原来真是我的师兄!」我说:「念佛是谁?」他说:「不管是谁不是谁,你跟我回去!」我说:「念佛是谁?」他说:「师父特为教我来带你回庙的,你不能不回去!」我说:「念佛是谁?」他弄得没有办法,便拉住我说:「你这个人太无道理!回去看看师父,也没多远,就在句容,为甚么不回去?」我说:「念佛是谁?」他把我放下说:「罢了!罢了!」他回去了。你们想想:我那个时候,把这许多最要紧的应酬都死得光光的,还有「我」在吗?你们还有几个人照我这么行?恐怕你们不但邻单、共位的知道名字,西、东单的人都知道名字。你们想想:我那样子为人,至今天有四十年,还是一个平常人,你们的工夫不用到这里,怎么想开悟?可怜!你们没有一个人肯抱定一个「念佛是谁」认真的死去;抱定这一个死句啃,不问开悟不开悟,终归用功,一直死句死下去;死透了,还怕不活?你们不但不肯死,还要东想、西想,想出一句、两句话来安排比喻一下子,以为:「对了!这就是我的工夫。」你们苦恼不苦恼?再则,或者可以死一下子,早晨死去,到晚想想:「不对!死得没名堂;又不高兴死句,要改改话头!」就如早晨栽秧,晚上就要收稻,没有稻子收,耕掉,再种豆子,就是这样的。你们看!这样的工夫,还能算是参禅吗?你们大多数是这样的。你们自己问问自己,对不对?抚心自问:照你们这样工夫,我还要向你们讲吗?何以呢?我讲到那里,要你们行到那里,你们行的就是我讲的;你们这样的行才对,才说「言、行相应」;我讲到那里,你们跟不上来行,不是白讲吗?虽然这么说,你们几十个人,总有几个工夫深入的;不要多,就是一个人工夫到了我讲的这个地方,不能说一个没有;既有这么一个人,当然我要替你这一个人还向前讲。你们对于这一个死句子「念佛是谁」一直死去,直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行,是怎么行的呢?要你把「念佛是谁」用到不知有「念佛是谁」,人也不知,我也不知。人、我怎么不知呢?人,即是世界、虚空;我,即是这个肉身体。教下言: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宗门下不是,首先把世界、虚空要忘了、死了。那么,世界、虚空既无,我在甚么处?我这个身体既死了,身上的痛痒,穿衣、吃饭、饥寒,还有吗?既没有这许多,一定这许多都没有;还有名字在吗?你们想想:对不对?那么,内也忘了,外也死了;还有我们中间一个「念佛是谁」在。「念佛是谁」是要参的,首则历历明明的参,次则清清澈澈的参,再则精进、勇猛的参。你参到这个时候,绵绵密密的,我问你:「世界、人、我、虚空,还有没有?」你说:「没有。」很好!再问你:「我还有没有?」你说:「也没有。」很好!我再问你:「你的心还有没有?」你答一句「无」。我问你:「心既没有,口里的话那里来的?」你要说「有」。我问你:「这个『有心』是在『念佛是谁』上?还是『念佛是谁』在『有心』上?」大家答我一句看!我要看看你们的工夫到了甚么程度。发起心来──参!
十二月初五日开示(七七第七日)
「根、尘、识俱遣,心、意、识全忘;十方坐断,不通圣、凡。」这四句话,摆在工夫上研究一下子,对于到家的事与到家的消息,大概有点工夫的人听了,就会知道是到家的事或途中的事,一目了然。倘若在工夫上没有一点深入,或是没有用功的人,听了这几句话,一点意味也没有。在你们来说:「根、尘、识,心、意、识,遣了,忘了,到没有事做了。」你们想想:对不对?根、尘、识忘了,你们当下还有甚么事?你们不但要不忘,还不肯忘。那么,不能与你们这一种人讲这种话,必须要替你们解释:宗门下,根,即是身;尘,即外境。教下,根,即六根;尘,即六尘;每一根对一尘,中有一识。宗门下言心、意、识,就是心知、起念,分别一切;统而言之:心、意、识。教下又不是这么说,是前五,后六、七、八识。用功的人为甚么要遣、要忘呢?因为这许多东西,把我们从无始劫缚到今天,若不把它遣了、忘了,还不知要缚到那一天!要把它们一齐了掉,才可以办我们家里事,走我们家里路。这些东西与我们究竟有甚么关系?要知道:我们生死不了,因为有现在一个凡夫心;因有心而有身,有身、心才有世界,就被身、心、世,把我们缚得牢牢的。所以要了身、心、世,就是了眼、耳、鼻、舌、身、意,这是根,根是身上的;色、声、香、味、触、法,这是尘,尘是世界上的;识是心有的;能了根、尘、识,即是了身、心、世。身、心、世能了,在教下是很好、很高的;在宗门下不算一回事。我今天讲的是宗门下的,不是教下的那种。何以呢?宗门下还有甚么特别不同?不同的在那里?教下的了,是许他了;宗门要了教下的那个了。譬如:他们用手了的,我要了他的手;他用脚了的,我要了他的脚。何以呢?要知道:身、心、世的力量再大,没有了身、心、世的「了」力量大;这个「了」你们不易清楚。譬如:一切的路如身、心、世,要了这许多路,用脚走到尽头就会了;路了,是脚走了的;这一双脚就是了路的脚,亦是了身、心、世的脚。这双脚的力量最大,天堂、地狱也是它,成佛、作祖也是它,轮回往返,牛、马、昆虫¨¨¨皆是它。宗门下要了,首先就把这双脚了掉。你们看:这一了,可是坐断十方罢!你们想想:这么样的工夫还是到家吗?依我说:还有!何以呢?工夫虽有,没有开悟,还算途中事。这许多话本来不要讲,讲到你们听,亦是无味。能可以我说到,你们行到;你们行到,我也说到;才可以讲得是说到、行到。我说到,你们行不到,还有甚么好处?虽然这么说,你们虽是没有行到,我这么说与你们听,你们将来不是可以照样说给人家听?你们行到能讲的时候,你才知道我的心肝!不然,你说我是妙树,我说不是;你说我是来果,实在不是来果,可以说是当面错过。你们还知道吗?对于宗门下这些事,也不算奇特。今天替你们一层一层的向前讲,在实际上本没有层级,不要一双脚就是的;连脚都不要,那里还有层级呢?并不是教下四十四位,五十五位,用到甚么地方,到那个位子,一步、一步的;要想一脚扒两级,做不到。宗门下不但没位置,连脚都不要,就可以坐得高高的,比他还要高,还要大。那么,十方坐断是甚么坐法的呢?并不是□身子去坐;若要身子去坐,又错了!要知道:若要有世界、身、心「可」了,有我「能」了;这都是教下说的,有能、有所;必须能、所俱了,中间不住,三轮体空。在宗门下不然,只要一个「念佛是谁」,一直向前不落阶级。在宗门下有这样工夫,可以算坐断十方吗?不然,在宗门还未进关,还是中途事,门外汉。宗门下何以有这么深远?有这么奇特?不相干!何以呢?在你力量小的人,就如到了银山、铁壁的地方,没有办法了!以为这银山、铁壁,再没有打开的一天。你要晓得:力量大的人,银山、铁壁的关口关不住他,他也不到来这银山里;好似他非要一拳打破,一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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