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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禅日记 二(金满慈夫人)▪P22

  ..续本文上一页之理,不可固执。若以大乘道言之,非究竟之理。你所思者为是。)

  八月二十三日 阴

  晨六时打坐。坐中如常,唯有少许说不清的变化。总之什么都知道,可是这种知就是一念。即使一大堆事,说都要说半天,想也要想一阵,但在坐中就是一念完成。杂念一来就像有个东西阻住了它,不用自己用心。对这一点,我不懂。如果说它清净,又什么都知道;如果说它不清净,它又似定住了。我想能知一切的是不是识神作用?我现在就参这能知定住不定住的,和知道清净不清净的是什么?下坐做瑜伽。今天病算好了,虽然还不是太能复原。(怀师批示:须以智知智证,不以识识识知。智自清净,你就此不用心参去即知。)

  八月二十四日 阴

  下午听到门外有动静,因为信已来过,很少有下午又来信的时候。我看我的书,没去理它。四点以后,开门去捡报纸,见门外有个包裹,很像是书,我想是楼上的吧,代他家拿进来,否则会遗失的。邮差先生太大意了,包裹怎么可以放在门外,虽然不是挂号的,也该按按门铃,通知人家一声。我一面想,一面提起包裹,不料竟是我的名字,喜出望外,这叫好心自有好报!拆开一看,果然是《外婆禅》三本。封面那笔迹是老师写的吗?我早就想请求老师为这本书写封面的书名,想了好久,始终不敢开口。因为我从未见过哪本书是老师写的书名,只有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老师题的。老师的字很似赵体?我是在猜。(怀师批示:无体之体。我不喜死死练书法,实无闲工夫着文字魔也。你也过奖了。)

  八月二十五日 晴

  坐中如一片无边的虚空中只有我,而我恰如一个小飞虫。这一点我说不清楚,是知觉?是感觉?总之极好境界。这条路太长了,幸而到处都有化城,可以休息,否则真觉力乏矣!(怀师批示:见闻觉知,尽是化境。然即空即有,非有非空,见闻觉知,又何一而非宝所?何一而非妙用?)

  晚间看六妙法门,何谓炼禅?何谓善巧破折?(怀师批示:应于事务历炼心行,转恶为善,纯净慈悲,方为真正之炼禅。否则皆是方便解释。善巧即巧妙之意。破折即现在人惯说的分析至理之意。)

  八月二十七日 阴

  坐中一片虚空。又还原了,一轮明月高照,不太刺眼。下坐做瑜伽。晚间看转识成智,它说此四智虽各有二十二心心所相应而起,然此智之心所作用最为显胜,故标智之名也。由此可知,转识成智之后,并非心所完全不起作用,只是智的心所作用特别显胜而已。

  八月二十九日 晴

  坐中虽很静,因病后身体很软,加上病并未完全复原,所以很倦。我不懂还是休息好,还是勉强起来的好。总之比往常坐的时间少点。据说睡眠是盖,但不睡觉,色身如何能受得了?我不知道人一天该睡多久才算对?(怀师批示:待神满不思睡时再说。)

  女儿说,圣地亚哥有一种教派,叫身心合一。他们不任何教、任何派都合在一起。就如北平天桥的杂耍,什么都有。中国、日本、印度的各种如催眠术、气功、观想样样都有。据说他想什么就能如愿。我在电视上见过,他要一个铁器弯,它就能弯。他们说是心念力,我看是工夫——气功之类。老师说呢?(怀师批示:心气合一之力,此亦是心所的功能之一,如习催眠术到最高成就,亦可做到。但此皆心所之所至,亦可称之谓工夫。于明道尚有十万八千里之距离。更非悟后之神通。)

  八月三十一日 晴

  坐中心空的连那团气体都没有,也不似过去如一个干干净净的大贝壳。怪得很,昨夜往床上一躺,不知怎么一股气从中央也不知从喉还是从胸。或是从腹直达子宫,清清楚楚的一股气,也不知经过那叫什么骨,很痛!我才注意到当时的体内就如虚空。那一股气就如一股电流,一通而下。最重要的一点,它由中央直下。我记得左边从头到足尖也有如此过程,现在只有右边生疮的这边,还没此种现象。

  九月一日 阴

  坐中很好,但自看六妙法门之后,又有了问题。我平时打坐,疏忽了一点,其实根本不懂。书上说,初入坐调息,由粗而细,这一点差不多,但没有调到最微,仅仅调匀而已。至于出定,从细而粗,这一点就全不懂了。(怀师批示:由细微的气息,加意转成一般的粗呼吸。)

  这一段过程则一无所知,据说很重要呢,不依规矩,会得不治之症,所以我又觉得与动静如一相违了。譬如坐中电话铃响了,是不是要做完这段工夫才能起来。它说要等身热稍歇,方可随意出入,这一点我又弄不清楚了。似乎还是不能随时起坐。(怀师批示:六妙法门的确只是一种小小止观之方法。如修大乘无为法,甚至只是唯心观,不一定理会气息者,皆不在此限。切勿泥执,执则为法缚也,反而由大入小也。)

  九月二日 雨

  坐中凉爽,病亦渐好。我在六妙法门上找到了病源。它说得很对,它说第一要注意饮食。如我这次的病,是脾胃的病。自从抗战尽吃包饭,如在滇缅铁路工作时,八大处的职员,也不知有多少人。饭厅虽大,桌椅虽多,还得开流水席,轮流着吃,前桌人还没吃完,后面的就上来了,所以不能慢慢地吃。至于过去在馆子包饭,更糟。给什么就吃什么,习惯了,一直到现在我总比别人吃得快。虽然我现在吃得不多,仍是吃得太快。所以消化不良。再加上风、湿、热夹杂之故,这就是这场病的来源。我在六妙法门上找到了病源,它说的是从脾生患者。它说的症状完全都对。以后我知道应如何改良对治了。晚间看六妙法门,何谓未到地等定?(怀师批示:未到地,约可略分为两说。在一般禅定地位而言,未到初二禅等等之境地;在大乘而言,未到菩萨初地境界。)

  九月六日 晴

  晨坐我依六妙法门调息,开始时其实也差不多,但过去没有调得那么细微,现在还是不够好,只得慢慢来了。所谓心息相依,是不是如此?(怀师批示;近似矣。)

  若照它所说的规矩,何能动静如一?至少不能说马上起来就起来。我过去是,如坐中门铃响了,立刻起身应门,回来再坐。可以身动心不动。可是六妙法门说,因为最初是由粗入细,中间有住,最后出定是由细出粗,中间有一段过程,如何能说起来就起来呢?这似乎有了矛盾了。(怀师批示:动静如一,是大乘修证之境,已非六妙门小止观方便法门可拘矣。)

  九月七日 晴

  晨六时打坐。病后坐中与过去稍有不同,就是心脑空得连气都没有。这不知叫什么空?也不是空空洞洞。(怀师批示:这是色阴境界觉受粗空而已。)

  但在此空中,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似乎让当人坐不下去,总想起来。这时心里明白,知是业力,不去理它。有时用观对治它,也没事了。但这很难,和一要静,由静而定。第二也要有识力,稳得住,稍一大意,就会受骗。如果稍稍疏忽,这就会兴风作浪,不但坐不成,连出定都会意乱心烦。等到全水成波,就来不及收拾了。(怀师批示:种子业识起现行之故。从现量境上观空便得。)

  九月八日 阴晴不定

  坐得好是好,只是息还调不到似有若无。我想这要一段长时间了。哪有那么简单。不知是不是还不够静,我记得有一次坐中忽然换不过气来,似乎再静下去,气就断了。(怀师批示:并非断气,是息住初象。知之即得。)

  还有一次,正当气机发动时,息有柔又匀又长,如蜘蛛织网,好圆好圆,这是何故?我一直忘了请师开示。(怀师批示:是中行气动之故。)

  师谕及赐药物,师于百忙中还念及此,足见慈爱关怀,感谢良深,真叫我不知如何说法才对!师谕受十方丛林学院之托,代办研究所,学院同学一、二十人。我从不知有这么一个学院,大约是新成立的吧。如果吾师不太累,则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一乐也。恭喜老师,但愿能多造就一批人才。弟子与有荣焉。(怀师批示:新办的。是佛教界出家法师们的事。)

  九月九日 晴

  从学打坐以来,每将上坐,都是心无所住,时间一久就难免游丝杂念起来,最初用三际脱空。正念一提,然后继续坐下去。这种办法有时有效,有时也不太有用。后来在不能止时,就用观、止观应相调换而用。现在看六妙法门,正与我的办法巧合,很有趣。下坐做瑜伽。然后在后院透透空气,然后为小妞准备午餐。她爱吃洋葱,我总是在她未回家之前切好。因为洋葱气味太重,常常冲着眼睛,连大人都受不了。女儿说,哪有这么严重,殊不知这就是我的个性,对谁家孩子都是一样。我最不忍孩子受委屈。

  九月十日 阴

  晚间我看《六妙法门》。我不懂:法门、法要、要法之别?灭尽烦恼,就能定慧等持吗?(怀师批示:法门,便是一个方法之意。法要,是指这个法门的要点。要法,亦同此意。但在文字上颠倒使用耳!须定慧等持,才能灭尽烦恼。且须知,在最上乘佛道而言,定慧等持,亦是一大烦恼。以其易落法执,仍被所知障愚弄也。)

  九月十一日 晴

  坐中腿有一点酸,稍稍动了一下,仍旧坐得很好。我现在又可观日了,其实我也没有观日,只是一个太阳在我的意境上;它不去,我也由它,不取不舍而已。下坐做瑜伽。刚从后院透透空气回来,有人敲门,是送挂号信的。收到两份日记报告的批回,一本《后西游记》。我一打开书,就不忍释手了。在窗口等小妞的时间,就一直在看。晚间我又忙看《后西游记》,又忙看《六妙法门》,又忙写日记,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我不懂何谓“若见无为入正位者,其人终不能发菩提心,此即定力多故”?又何谓“约观以明果”?(怀师批示:因只喜住空寂定境,而不能于动中悲智双运也。约是大概归纳之意。观,指观想、观察中可以明见果报。)

  九月十四日 阴雨

  自从生病,失去了体内的那团气体,我本想找它回来,因前次日记中师谕“不必”,我就没去管它。现在病好了,其实找回它来不难,但我也不想要它还原了。我想应该随它的转变,不能尽用观想的方法。那样就限制了它,总是住在一个境上,这东西应该日新月异才对。所以现在坐中,体内既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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