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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大意(正果法师)▪P18

  ..续本文上一页切法根本。诸大德,四大色身,不解说法听法,虚空不解说法听法。是汝目前历历孤明勿形段者,解说法听法。所以山僧向汝道,五蕴身田,内有无位真人,堂堂显露,无丝毫许间隔,何不识取。心法无形,通贯十方。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足运奔。心若不生,随处解脱。山僧见处,坐断报化佛头,十地满心,如客作儿。等妙二觉,如担枷锁。罗汉辟支,如著粪土。菩提涅槃,如系驴橛。何以如斯?盖为不达三祗劫空,有此障隔。若是真道流尽不如此……时光可惜。”

  如上所抄祖师们对观心的教导,善领会者,一定能受到很大启发,善巧用之,可以冲破凡圣关,直至成佛去。总起来讲,必须以无心之法对治妄心,真心才能显现。生死涅槃本来平等,妄心歇处即是菩提。有人疑惑说:人若无心,便同草木顽石,岂能参禅?这是错误的看法。所谓无心,非无心体,名为无心;心中无物,名曰无心。德山禅师说:“汝但无事于心,无心于事,则虚而灵,空而妙。”

  历代祖师说无心功夫,类各不同,有多种方法,今据《真心直说》略举三种以作参究:

  一曰觉察。谓做工夫时,平常绝念,提防念起,一念才生,便与觉破,妄念觉破,后念不生,此之念智,亦不须用,妄觉俱忘,名曰无心。故祖师云;“不怕念起,只恐觉迟。”三祖云:“不用求真,唯须息见。”此是息妄工夫。

  二曰休歇。谓做工夫时,不思善,不思恶,心起便休,遇缘便歇。古人云:“一条白练去,一念万年去,冷湫湫地去,古庙香炉去。”直得绝纤尘,离分别,如痴似兀,方有少分相应。此是休歇妄心工夫。

  三曰透出体用。谓做工夫时,不分内外,亦不辨东西南北,将四方八面只作一个大解脱门,圆陀陀地,光皎皎地,体用不分,无分毫渗漏,通身打成一片,其妄何处得起。古人云:“通身无缝罅,上下忒团圞。”是乃透出体用灭妄功夫。

  上引三种用功方法,但得一门相应,即便习之,工夫成熟,其妄自灭,真心即现。

  参禅观心,主要是息灭妄心,真心自现。如是做工夫,唯在静坐,还是亦通行住卧等?静坐参究是完全必要的,而且绝不可少,每天昼夜必须有一定时间静坐,但在行住坐卧日用云为中,都必须注意息妄工夫。动中得力,静坐时自然相应。永嘉云:“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这是把禅与生活打成一片。工夫用得纯熟的人,千圣兴来惊不起,万般魔妖不回顾。只恐不信不为,若信若为,则四威仪中道必不失,常现在前。《起信论》说:“若修止者,住于静处,端身正意,不依气息,不依形色,不依于空,不依地水火风,乃至不依见闻觉知。一切诸想,随念皆除,亦遣除想。以一切法本来无相,念念不生,念念不灭,亦不得随心外念境界。后以心除心。心若驰散,即当摄来住于正念。是正念者,当知唯心,无外境界。既复此心亦无自相,念不可得。若从坐起、去来、进止,有所施作,于竹时候,常念方便,随顺观察,久习纯熟,其心得住,以心住故,渐渐猛利,随顺得入真如三昧。深伏烦恼,信心增上,速成不退。”这是马鸣菩萨明确开示学人,在去来进上一切时中,常念方便,随顺观察,以息妄心。

  上来拉扯了许多葛藤,给人缠缚不少,与禅宗宗门下解粘去缚,无一实法与人的教导大相径庭。但我觉得初学做功夫的人,把这葛藤作为参禅的入门方便,还是有些用处的。

  十曹洞临济参禅方法的差异

  中国的禅宗,有五家七派之分,在用功的方法上,也多少有些差异。沩仰、云门、法眼等久已绝响。今仅就曹洞、临济两宗的用功方法,略说其差异。

  曹洞主知见稳实,临济尚机锋峻烈。曹洞贵婉转,临济尚直截。曹洞似慈母,临济如严父。后世评论这两宗,有临济将军,曹洞士民之说。流衍及于宋代,一变而为大慧宗杲与宏智正觉相对立之禅风。

  曹洞的祖师药山惟俨禅师,一日坐次,有僧问:“兀兀地思量什么?”师曰:“思量个不思量底。”曰:“不思量底如何思量?”师曰:“非思量。”这一问答,成为曹洞参禅极致立场的根基,特别是日本的曹洞宗如此。思量,是有心;不思量,是无心。从偏于一方来说,有心即是病,无心也成病。现在不涉于有心的思量,也不沉于无心的不思量,以超脱散乱与昏沉的当体,名曰:“思量个不思量底。”换一句话来,即“非思量”是坐禅的当体,即离造作的种种意念,又非无心不思的冥顽状态,是思量而不“思量,不思量而思量。所以这非思量的“非”,不是否定之意,是指坐禅时灵明寂照的正念,就是非思量的意义。非思量便是解脱。以此为坐禅的正念、正思维,便是脱体现成地离迷悟、超凡圣,念念悉正,心心皆不染污的心行。所以日本曹洞宗绍瑾莹山禅师在《坐禅用心记》中说:于此思量个不思量底,如何思量?谓非思量,此乃坐禅要法也。直须破断烦恼,亲证菩提。日本曹洞宗开祖道元禅师在《坐禅仪》中更说:“若得此意,则如龙得水,似虎靠山,当知正法自现象前,昏散先扑落。”在这里发生了坐禅与开悟有如何关系的问题。曹洞宗认为:正传之坐禅,不可戈支悟于坐禅之外。故坐禅的真境界,是在于不思量的正念。若正念相续,虽行住坐卧,动止威仪,亦不暂离,即可说是大悟的人。日本道元禅师说:“非可测知,以坐禅是悟门之事。悟者,只管打坐。”故此宗坐禅的正传,不是待悟的坐禅,坐禅的当体,就是坐佛、作佛。

  曹洞宗的这一参禅的立场,宏智正觉禅师所著的《默照铭》及《坐禅箴》中,阐发极透。如《默照铭》说:

  默默忘言,昭昭现前。鉴时廓尔,体处灵然。

  灵然独照,照中还妙。露月星河,雪松云峤。

  晦而弥明,隐而愈显。鹤梦烟寒,水含秋远。

  浩劫空空,相与雷同。妙存默处,功用照中。

  妙存何存,星星破昏。默照之道,离微之根。

  彻见离微,金梭玉机。正偏宛转,明暗因依。

  依无能所,底时回互。饮善见药,挝涂毒鼓。

  回互底时,杀活在我。门里出身,枝头结果。

  默唯至言,照唯普应。应不堕功,言不涉听。

  万象森罗,放光说法。彼彼证明,各各问答。

  问答证明,恰恰相应。照中失默,便见侵凌。

  证明问答,相应恰恰。默中失照,浑成剩法。

  默照理圆,莲花梦觉。百川赴海,千峰向岳。

  如鹅择乳,如蜂采花。默照至得,输我宗家。

  宗家默照,透顶透底。舜若多身,母陀罗臂。

  始终一揆,变态万差。和氏默璞,相如指瑕。

  当机有准,大用不勤。寰中天架,塞外将军。

  吾家底事,中规中矩。传去诸方,不要赚举。

  《铭》意说明,应以清净之心,默照内观,彻见法源,无纤毫障碍,廓然亡象。如澄净的秋潭水,如静夜的明月光,澄净孤明,自在无双。

  他在《坐禅箴》里说:“佛佛要机,祖祖机要,不触事而知,不对缘而照。不触事而知,其知自微;不对缘而照,其照自妙。其知自微,曾无分别之思,其知无偶而奇,曾无毫忽之兆,其照无取而了。水清彻底兮,鱼行迟迟;空阔莫涯兮,鸟飞杳杳。”

  《箴》之意趣是把非思量结合默照予以阐发说明,揭示出曹洞宗参禅的观点。

  临济的参禅,特别重视妙悟见性。其成为妙悟的条件,必须穷心绝路。就是要离却我们的感觉作用、思维作用、分别作用,达到平等无差,转变自我而达到无我无分别智。黄檗禅师《传心法要》说:“此心,即无心也。若离一切相,则众生与佛,更无差别,若能无心,便是究竟。”说明禅的极致就是要认取无心之心,将“知”穷追到百尺竿头,使之入于死地。这就是穷心绝路,已超越了主客观的对立,宇宙无双,物我不二,体得“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之境。至此才是无生死、无修证、无凡圣,纯一绝待的境界。

  穷心绝路,不容易做到,但参禅者必须做到这一点,才能见性,悟无所得,否则必将半途而废。因此,黄壁禅师以悲切婆心,首先提出参“话头”的方法作为参禅的敲门砖。他在示众时说:“若是丈夫汉,看个公案。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但去二六时中,看个无字,昼参夜参,行住坐卧,著衣吃饭处,屙屎放尿处,心心相顾,猛著精采,守个无字。日久月深,打成一片,忽然心花顿发,悟佛祖之机,便不被天下老和尚舌头瞒。便会开大口,达磨西来,无风起浪。世尊拈花,一场败缺。到这里说甚阎罗老子,千圣尚不奈尔何。不信道,直有这般奇特,为甚如此,事怕有心人。”(见《黄檗断际禅师宛陵录》)

  赵州从谂禅师,是我国禅宗史上杰出的宗匠。当时人称“赵州古佛”。他在接引学人时有“狗子无佛性”的公案。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无。问:上至诸佛下至蝼蚁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却无?师云:为伊有业识在。僧又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有。问:既有,为什么这皮袋里来?师曰:知而故犯。

  对于这个公案,赵州有两种答法:一说“有”,一说“无”。照理解上说,似乎有矛盾。但就赵州的立场而言,他是适应问话者的根性而有不同的答案,无定法与人,使提问的人不落于知见。赵州答“无佛性”的原因,著重于“业识在”,然而业识在”的根本著眼点在这个“无”字上。这是打破禅关之门的铁椎,是截断烦恼及文字上种种葛藤的利斧。

  黄檗与赵州是同时代的大德,他认为赵州的“无”字公案是参禅的一关,打破这一关,必能心花顿发,彻悟祖佛之机。

  无门禅师曰:“参禅虽透祖师关,妙悟要穷心路绝。祖关不透,心路不绝,尽是依草附木精灵。且道如何是祖师关?只者一个无字,乃宗门一关也,遂目之曰:禅宗无门关。透得过者,非但亲见赵州,便可与历代禅师把手共行,眉毛厮结,同一眼见,同一耳闻,岂不庆快。莫有要透关底么?将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毫窍,通身起个疑团,参个无字,昼夜提撕,莫作虚无会,莫作有无会,如吞了一个热铁九相似,吐又吐不出,荡尽从前恶知恶觉,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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