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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是救世之光▪P16

  ..续本文上一页生死大事,他对于众生,「唯欲自宁,安知余人也」。对于三界 [P142] ,「若闻彼土之名,战栗惶遽」。这样的根性,生怕现在不能了生死,不能得究竟。于是如来为他诃毁生死,赞叹涅槃,化现涅槃城,引导他见四谛,得解脱。这类根性,自以为究竟了,再不能自动的进修大乘;要到他;「临灭度时,佛则住前,现于大道」,这才知道没有究竟而回心向大。还有一类声闻:有慈悲心而不能广大,也能修「施戒道慧」。虽还是为了了生死,专精禅思,达到无为涅槃界。但他能自「知罗汉根不至究竟」,能自动的求学菩萨道,从佛受教而回心。修大慈大悲行,六波罗蜜多行,不着不断的空行;即还能入生死中而度众生。

  缘觉,都是发过菩提心的,但是退心了。或者是过去发大心,而现在忘失了;或修六度而着相,念佛而着色相。对于这种根性,佛为说三乘道,有佛出世,于是自己去住茅蓬,岩洞,观万物从缘而得道。这两类的共同处,都是发菩提心而不了深义,取着佛身的相好。但他们到底是要回心向大的;等到了脱生死入涅槃界,佛即「为现大乘,无有三(乘)道」,这才能「不见三界,无涅槃想」而回入大乘。 [P143]

  菩萨,是发大菩提心的。除了退向缘觉的,也有二类;一、渐入的,解了三界如化,一切皆空;修学六度,精进的一直前进,广集无边功德,一层一层的前进。末了,方便成就,才能悟无生忍得不退转地。二、超行的:初发大菩提心,即能悟无生忍而得不退地,这是直捷地了得我法性空,「一切本无(本无,即真如的异译)而不可得分别」。你以为心为烦恼所染污而系缚吗?要知道,「用不了解,便起吾我(吾我是我我所的异译),适着便缚,以缚求脱。不着无缚,阿谁求脱」?这即是古德「谁缚汝」的教授,顿入无生的境地。如说:「慧者观三界,五阴悉如梦。以了无处所,还得不起(不起即无生)忍。道(道即菩提的旧译)法无远近,犹空无所处。心空解本无:忽如大日光,当尔时之慧,无得无所失,道无去来今,觉乃本无一」。在这心空的平等大慧中,不住三界,不着涅槃:不见有众生可度,而能大愿方便度众生;不见有佛道可成,而能大勤方便修六度:这是菩萨的利根(依龙树论,这还有三类差别)。

  同归一道的究极意趣,实指平等慧的解悟本无;如通泛的说,回心向大,也 [P144] 可说同归一大乘了。佛法的因机设教,三乘一乘,都在学佛者的心行上立论。所以如忽略这点,以为那部经是大乘,那部经是小乘;或者说那部法是三乘,那部法是一乘,都是不相干的!学大乘法而证小果,堕入外道,这是常有的事。学者如修学大乘,修学一乘,应时时检点自己心行。看看自己的发心如何──为了生死,还是为度众生?行践如何──还是修出离行,还是慈悲六度行?悟解如何─ ─还是取相滞有,还是即心空而入无生?虽然一切众生终究是要成佛的,是要入一乘平等大慧的,但未到这步田地,决不因为读一乘经,学一乘法,就算一乘行者了! [P145]

  

  一三、中道之佛教

  佛教在一切宗教中,是脱尽神教气分的。说明这一点,必须了解释尊时代印度宗教的情况。印度从吠陀时代到奥义书时代,婆罗门教的势力已根深蒂固。婆罗门教的思想,把宇宙看为神秘的实在,是一种形而上的本体论者。这拟人的神而即是一切的本体,或叫生主,或叫祈祷主,或叫梵,或叫我,名称虽随时代而变化,而内在的含义,是一脉相承的。他们说:宇宙万有是依梵为本体而发现的,人类也不能例外;人类内在有与大梵同性质的──常住、自在、喜乐的我,就是人类生命的本质。这个人的小我,就是一般宗教的「灵性」,灵性与神本来有密切的关系。婆罗门教把宇宙与人生的本体,看作本来常住自在快乐的,但事实上,人生在世,环绕着的自然、社会,乃至自我身心,触处都是痛苦恼乱,一切是无常幻灭的。常恒自在快乐的本体,为什么会产生无常不自在的现实世间呢? [P146] 这本是思想上的大矛盾。但他们似乎不大理会这些,理智到底为情意所使,只想如何解除痛苦,而恢复到梵我本来的常住快乐,于是乎有解脱论产生。释尊出世前后,印度的思想界起了一个变化。原来婆罗门教的文化,是来自西北印(五河地方),而大成于恒河上流的拘罗地方。当他沿恒河东下的时候,东方的摩竭陀、毗舍离一带的新兴民族,受了西来文化的熏陶,兴起一种新的思潮,反对西方婆罗门思想。西方旧宗教动摇,而东方新宗教(种种沙门团)又大抵流于过激或怀疑。当这东西冲突,新旧交替的时候,释尊应时而起,建立时代的新宗教。佛教的立教基本,是接受了当时公认的轮回与解脱说,而从踏实的立场,破除婆罗门教幻想的神我说,把它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理论与行为,都予旧宗教以彻底的革新。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在印度当时,是一种公认的事实;问题只在为什么会轮回?怎样才能解脱?佛法对这些问题,给予一种理智的解答,这就是「中道」的教说。我们可以用「中道」二字,简别一般的宗教,显出佛教的特色。

  「中道」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模棱两可,其实佛教绝不如此。「中」是中正、 [P147] 中心,即用中正不偏的态度与立场,深入人生为本的事事物物的根本核心,穷究它底真相。解决一个问题,必须以中正不偏的立场,从关涉到的各方面去考察,在各方面结合点上深入推究,彻底了解问题的真相,才能得到合理的解决。所以佛法的中道,不是固执一端的偏见,也不是世俗肤浅的认识。「中道」代表了佛法理论与实践的不共方法。佛法是崇高的德行宗教,所以在人类关涉的自然、社会、自我中,着重于人类的思想与行为:有什么样的思想,就会引起什么样的行为,什么样的行为,必然遭遇到什么样的结果。佛陀就在人生的现实活动中,去把握人类活动的法则。这样,佛陀指出了两种的中道,即缘起中道与八正道中道。缘起法,指出了一般人生活动的规律;八正道,指示一种更好的向上的实践法则。

  「如来离于二边说中道,所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谓无明缘行……生缘老死,如是纯大苦聚集。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谓无明灭则行灭……生灭则老死灭,如是纯大苦聚灭」(『杂含』卷十二)。「此有彼有,此生彼生」, [P148] 是缘起法的原则;无明缘行等是缘起法的内容。依中道而说的缘起,可以遣离二边邪执,这是『杂阿含经』处处可见的。如卷十二依缘起说不一不异,说不常不断,卷十三依缘起说不来不去,卷七依缘起说不有不无(『中观论』的「八不中道」,就是将『杂阿含』所说的加以总集)。缘起法的基本定律:「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对一切事物的发生、消灭、存在,说明它有无生灭的理由。人生的痛苦,为什么会发生存在呢?佛陀说:这不是凭空而来的「无因」,也不是上帝梵天所造的「邪因」,是有其因缘的。一切是因果关系的存在,因生起果就生起,因存在果就存在,一切生起与存在,全是由因缘来决定的,所以说:「此(因)有故彼(果)有,此生故彼生」;这是缘起的流转律,说明人世现象的所以如此。逆转来说,要解除人生的痛苦,依着缘起的理则说,必须从原因上给予解除,所以说:「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有因就必有果,有了邪谬的思想,必然发生错误的行为,也就必然引起不良的后果─ ─痛苦。反过来说,因无就果无,纠正了邪谬的思想,停止了错误的行为,痛苦 [P149] 的后果当然就可以消灭了。事物是因缘而生因缘而有的,因缘又是必然要离散的,所以事物也就必然要随因缘而无,随因缘而灭。凡生必灭,凡有必无,事事物物的生与有,本身就蕴蓄一种趋于灭无的必然性。如海浪的涌来,也就内在的决定它必然的消失,所以当「此有彼有,此生彼生」的时候,立刻透视到它的「此无彼无,此灭彼灭」。因此,人生的痛苦,在缘起法则下,不但指出它有解脱的可能性,而且指出了解脱之道,不在因果法则之外。「生者必有死,崇高必堕落」,这是世间因果的必然法则;也是缘起法内在相对性的掘发,这可叫缘起的还灭律。

  缘起中道的二律,是一正一反的两大定律,说明了流转与还灭的必然律。此缘起因果的起灭,还是「俗数法」,还是在现象的表面上说,还不是深入的、究竟真实的、第一义的说法。但是第一义还是依缘起法说的,即是缘起法的空寂性。所以说:「为比丘说贤圣出世空相应随顺法」(『杂含』卷十二)。在一正一反的缘起相对性中,鞭辟入里,直显空性,才是第一义。『杂含』卷十三的『第 [P150] 一义空经』说:「眼生时无有来处,灭时无有去处,如是眼不实而生,生已尽灭 ……除俗数法。俗数法者,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佛从缘起世俗谛的生灭非实中,说明第一义空,极为明白。在第一义空中,即遣离有无、断常等二边。如迦旃延说真实禅(体悟第一义的禅观)说:「观彼悉皆虚伪,都不见真实 ……但以假号因缘和合有种种名,观斯空寂,不见有法(有见)及与非法(无见)」(别译『杂含』)。一切法都是因缘和合的假名法──世俗的,圣弟子就在这因缘中,名相世俗法中,体观空寂,离「有法」「非法」二边见,就证得第一义谛。所以说:「诸佛说空法,为离诸见故」。佛陀又说:「如实正观世间集者,则不起世间无见,如实正观世间灭者,则不起世间有见;如来离于二边说中道,所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杂含』卷十二)。世俗的人,看见生,就以为有实在的法生起,看见灭,就以为有实在法毁灭了。有是实实在在的有,无是实实在在的取消,这是落于二边见的。圣弟子不然,看见法生起,遣离了无见,但并不执着以为是实有;看见法消灭了,遣除了有见,但并不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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