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色?有五种应知,谓极略色、极迥色、受所引色、遍计所起色、定自在所生色。(卷第一)
我们很容易在色上去比较,如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宽的、窄的、美的、丑的……心被外在的境界所转。例如买一辆汽车,我们往往讨论品牌、外观、性能、装饰等,而其实真正关键的问题是:谁来开、谁来坐、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学佛法也一样,最重要的是目的,有目的才有方向感,才不会迷惑、走错路。学佛走不下去的原因往往就是方向不清楚。学佛的方向不是攀援外境,而是在内心用功。外境上很圆满、很成功,但是内心没有进步,问题还会再次出现。反之,内心成就了,就能超越所有外在问题,而所谓的问题也就不再是真正的问题了。真正的问题还是在内心。
受蕴就是感受,可以分为苦受、乐受和不苦不乐的舍受。《大乘五蕴论》云:“云何受蕴?谓三领纳:一、苦,二、乐,三、不苦不乐。乐谓灭时有和合欲,苦谓生时有乖离欲,不苦不乐谓无二欲。”[16]《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云:
受蕴何相?领纳相是受相。谓由受故,领纳种种净不净业诸果异熟。……云何建立受蕴?谓六受身:眼触所生受、耳触所生受、鼻触所生受、舌触所生受、身触所生受、意触所生受。如是六受身,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复有乐身受、苦身受、不苦不乐身受;乐心受、苦心受、不苦不乐心受。复有乐有味受、苦有味受、不苦不乐有味受;乐无味受、苦无味受、不苦不乐无味受。复有乐依耽嗜受、苦依耽嗜受、不苦不乐依耽嗜受;乐依出离受、苦依出离受、不苦不乐依出离受。何等身受?谓五识相应受。何等心受?谓意识相应受。何等有味受?谓自体爱相应受。何等无味受?谓此爱不相应受。何等依耽嗜受?谓妙五欲爱相应受。何等依出离受?谓此爱不相应受。(卷第一)
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感受,当自己有了感受时才能体会到别人的感受,才能感同身受。
想蕴就是取相,即观察问题的角度。比如拍照,虽然面对相同的景物,但不同的人拍出来的照片却不尽相同,因为大家是从不同的角度来拍的。《大乘五蕴论》云:“云何想蕴?谓于境界取种种相。”《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云:
想蕴何相?构了相是想相。谓由想故,构画种种诸法像类,随所见、闻、觉、知之义,起诸言说。……云何建立想蕴?谓六想身:眼触所生想、耳触所生想、鼻触所生想、舌触所生想、身触所生想、意触所生想。由此想故,或了有相,或了无相,或了小,或了大,或了无量,或了无少所有无所有处。何等有相想?谓除不善言说无想界定及有顶定想,所余诸想。何等无相想?谓所余想。何等小想?谓能了欲界想。何等大想?谓能了色界想。何等无量想?谓能了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想。何等无少所有无所有处想?谓能了无所有处想。(卷第一)
行蕴,就是造作,造的各种各样的业会积累下来。《俱舍论》云:“行名造作,思是业性,造作义强,故为最胜。是故佛说:若能造作有漏有为,名行取蕴。”(卷第一)[17]《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云:
行蕴何相?造作相是行相。谓由行故,令心造作于善、不善、无记品中,驱役心故。……云何建立行蕴?谓六思身:眼触所生思、耳触所生思、鼻触所生思、舌触所生思、身触所生思、意触所生思。由此思故,思作诸善,思作杂染,思作分位差别。又即此思,除受及想,与余心所法、心不相应行,总名行蕴。(卷第一)
行蕴跟想蕴紧密相关,人的造作跟人看问题的角度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取相非常重要。犹如拍照,若聚焦错了,则快门按得越多越麻烦。
识蕴即分别判断。《大乘五蕴论》云:“云何识蕴?谓于所缘境了别为性。亦名心、意,由采集故,意所摄故。”《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云:“识蕴何相?了别相是识相。谓由识故,了别色、声、香、味、触、法种种境界。”(卷第一)我们的内心常常充满躁动,这都是妄心。心必须要清楚、明了,智慧现起,才不会虚妄分别。
在五蕴法中,苦、空、无常、无我都能经由修习而通达,我们要去观察、思维和反省。如《杂阿含经》说:
观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想如春时焰,诸行如芭蕉,诸识法如幻,日种姓尊说。周匝谛思惟,正念善观察,无实不坚固,无有我我所。于此苦阴身,大智分别说:离于三法者,身为成弃物,寿暖及诸识,离此余身分,永弃丘冢间,如木无识想。此身常如是,幻为诱愚夫,如杀如毒刺,无有坚固者。比丘勤修习,观察此阴身,昼夜常专精,正智系念住,有为行长息,永得清凉处。[18]
一切法都要用到我们自己身上,法只有与我们自己的心相续结合时才能发挥作用。佛法归根结底是要对治自己、启发别人,而非对治别人。《法句经·自己品》说:“若欲诲他者,应如己所行;自制乃制他,克己实最难。”《坛经》说:“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
如果我们佛法学得比较通达、透彻,则举手投足间都能让人有所感悟,因为其间内涵了很多佛法的深意。只有看得出自己和别人的五蕴哪里出了问题,才能进一步解决问题,这样学才能契理契机。通过对治自己、改变自己来影响别人:别人看到了,跟我们接触了,就会受影响,从而发生改变。以佛法解决问题时,与世间法的不同之处即在于用心的方向、方法和下手处上。
如果不这样实际修习,光靠说教是不行的。没有对佛法的实际感悟,我们理解的很多东西都难免是支离破碎的、片段的和机械的,对法门的理解也往往停留在表层,不能把握其深义,因而也难以会通各个法门。如果你所讲的不是整个内心相续的自然流露,而只是一些佛学词汇的堆砌,那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如果我们自己都是支离破碎的,却向别人宣讲佛法,讲来讲去最后自己也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讲不下去,最终自己对佛法也不相信了。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对佛法丧失了信心,心力退失,最后就修不下去了。
四、大小二乘修善断恶,闻思而修启慧增信
法门包括大乘法门和小乘法门。虽然都是运度众生,但有很大的差别。如《大乘庄严经论》说:
发心与教授,方便及住持,时节下上乘,五事一切异。释曰:声闻乘与大乘有五种相违:一、发心异,二、教授异,三、方便异,四、住持异,五、时节异。声闻乘若发心、若教授、若勤方便,皆为自得涅槃故;住持亦少,福智聚小故;时节亦少,乃至三生得解脱故。大乘不尔,发心、教授、勤方便,皆为利他故;住持亦多,福智聚大故;时节亦多,经三大阿僧祇劫故。如是一切相违,是故不应以小乘行而得大乘果。(卷第一)
小乘有无常,大乘也有无常;小乘有空观,大乘也有空观。但是由于发心不同、方便不同,最终的效果也大不相同。《菩提道次第广论》说:
是故龙猛菩萨诸论,明显宣说声闻、独觉亦证一切诸法无性,以说解脱生死要由无性空见乃成办故。声闻、独觉乃至未尽自心烦恼,当修彼见。若烦恼尽,以此便足,不长时修,故不能断诸所知障。诸菩萨者,惟断烦恼自脱生死不以为足,为利一切有情欲求成佛,故至断尽诸所知障,经极长时无边资粮庄严而修。如是拔除二障种子,真能对治,虽是前说空性正见,然由长时修不修故,有惟能断诸烦恼障而不能断所知障者。譬如惟一通达无我,俱是见惑、修惑对治,然由惟能现见无我,若断见惑,不断修惑;断修惑者须长时修。如是断除所知障者,仅长时修犹非能断,亦必观待学余众多广大妙行。不修对治诸所知障,惟修能断诸烦恼障所有方便,故说声闻、独觉证法无我,无圆满修。《入中论释》云:“声闻独觉,虽亦现见此缘起性,然而彼等于法无我未圆满修,有断三界烦恼方便。”……此中可引二种希有定解:一、况云成佛,若无通达一切法无性正见,无余方便解脱生死。由此定解,以多方便发大精勤,求彼净见。二、能判大乘、小乘不共特法,谓菩提心及诸菩萨广大妙行。由此定解,于诸行品特能认为教授中心,受菩萨戒,学习诸行。(卷第二十三)
概而言之,小乘空观是为了断恶,视人的烦恼和恶业为空的;大乘空观不仅要观空,还要修善,即发菩提心、造作善业。断恶与修善的性质不同,断恶并不等于修善。《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释沙弥篇》说:“大乘中三品即三聚:一、摄律仪,二、摄善法,三、摄众生。初则断恶,二即修善,三即度生。准《智论》中,二乘但有断恶一聚,虽有作持,还归离过;不修方便教化众生故,无摄善,自调自度。”[19]
对治问题不等于一定就能生起善法,不犯错误也并不等于一定能够增长功德。例如,在寺庙里遵守规矩与发心承担是不同的。安分守己固然不会伤害别人,但未必就能利益别人;而如果真心利益别人,就肯定不会去伤害人。当善法现起时,烦恼就不易起,恶的力量会越来越弱。当我们起心动念都是善法的时候,就可以降伏恶法,最后就能断恶。如《佛说未曾有因缘经》云:“前心作恶,如云覆日;后心起善,如炬消暗。”[20]《大乘庄严经论》云:“爱他过自爱,忘己利众生,不为自憎他,岂作不善业?释曰:若略示彼义。菩萨爱他过于自爱,由此故忘自身命而利于他。不为自利而损于彼,由此故能于众生绝诸恶业。”(卷第二)《菩提道次第广论》说:“(《入行论》)又云:“尽世所有乐,悉从利他生,尽世所有苦,皆从自利起。此何须繁说,凡愚作自利,能仁行利他,观此二差别。若不能真换,自乐及他苦,非仅不成佛,生死亦无乐。”谓当思惟,惟自爱执,乃是一切衰损之门;爱执他者,则是一切圆满之本。”(卷第九)因此,要修善心善念必须从众生的福祉入手。假如一天到晚都只想着断自己的烦恼,就发不起大善心。
灰身泯智,心心念念想着个人,想着自己不犯错误,这是小乘的出发点。大乘法则不然,它建立在广度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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