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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学探源▪P18

  ..续本文上一页色的积聚而假立的;能诠的语声,一剎那不能诠表,多剎那相续也就不是实有。无表色,是「依过去大种施设,然过去大种体非有故」,也不是实有。它虽承认表无表色的名称,却不许它是业的实体。那末业是什么呢?『大毗婆沙论』(卷一百十三)说: [P148] 「譬喻者说:身、语、意业,皆是一思」。

  『婆沙』卷十九的「离思无异熟因」,也是这个意义。『俱舍论』卷十三,『顺正理论』卷三十四,都有譬喻者的业力说。大意说:考虑、决定时的「思维思」,是意业。因「思维思」而引起的「作事思」,能发动身体的运动,言语的诠表。这动身发语的「作事思」,是身业与语业。身体的运动与言语的诠表,只是思业作事所依的工具。这还在三业方面说,谈到无表业,譬喻论者只说成就。后代经部,说是因思心所的熏习,而微细相续渐渐转变。简单的说,无表业是微细潜在相续的思种子。它与有部对立起来,有部说是无表色,它却说是种子思。

  三、成实论的无作业 从经部流出而折衷大众分别说系的『成实论』,它的三业说,与经部没多大出入,无表业却有不同的见地。『成实论』(卷七)说:

  「从重业所集名无作(无表),常相续生,故知意业亦有无作。……何法名无作?答曰:因心生罪福,睡眠闷等是时常生,是名无作。……意无戒律仪,所以者何?若人在不善无记心,若无心,亦名持戒,故知尔时有无 [P149] 作。不善律仪亦如是。问曰:已知有无作法非心,今为是色?是不相应行?答曰:是行阴所摄。……色声香味触五法,非罪福性故。……又或但从意生无作,是无作云何名色性?有无色中亦有无作,无色中云何当有色耶」?

  它说意业也有无表。它否认无表业是色法,主要是因为无色界中也有无表业存在。心是那样忽善、忽恶、忽有、忽无的,又怎能说业力是心呢?因此,它把无表业摄在不相应行中。成实论主,虽建立了潜在的业力,但对其它的色法、心法,没有像经部那样建立种子。这点,与『成业论』所说的不失,增长论者的意见相近。『成业论』说:

  「由善不善身、语二业,蕴相续中引别法起,其体实有,心不相应行蕴所摄。有说此法名为增长,有说此法名不失坏。由此法故,能引当来爱非爱果」。

  不失与增长,『顺正理论』卷十二、三十四、五十一,虽都把它看为与种子 [P150] 异名同实的东西,但依『成业论』看来,也还是局限在业力方面,与成实论师一样。

  四、大众分别说系的成就与曾有 大众部他们的意见,无表色既不是业,也不是瑜伽师所说的定自在色。『成唯识论述记』(卷二)说:

  「若大众、法密部,别立无表色,谓身勇身精进;上座胸中色法,亦法处摄」。

  他们既不许无表色是潜在的业力,那怎样解说业力的存在呢?『大毗婆沙论』(卷十九)说:

  「或复有执唯心心所有异熟因及异熟果,如大众部」。

  招感异熟果的业因,大众部规定为心心所的功能。大众部的潜在的业力,建立在心心所法上,是可以推想而知。它与譬喻者的「离思无异熟因,离受无异熟果」,都把业因业果归结到心上,这实在是唯识思想一个重要的开展。但大众的「唯心心所有异熟因及异熟果」,或许是比较后起的。在相传目犍连子帝须所撰 [P151] 的『论事』里,大众部主张「声是异熟果」,「六处是异熟果」,就和『婆沙』的「唯心心所有异熟果」不同。它与正量部同样主张「表色是戒」,「戒非心法」,「戒得后自增长」。但大众的相续不失招感异熟的业力,并不就是表色。这不但大众系如此,化地、(分别说系)正量也都是这样。『论事』说正量部与化地部,和大众末派的案达罗学派,都说「身语表色是善不善性」。正量、化地又说「身语表色,同能引思有善不善性」。表色是戒善(或恶),因表色引起与思相应的善不善心心所,方是善业和恶业(但这还是现行的,不是潜在的)。像『显识论』说:

  「正量部戒善,生此善业与无失法俱生。……业体生即谢灭,无失法不灭。……善是心相应法,故生而即灭;无失非心相应法,故不念念灭」。

  大众分别说系,虽没有像正量部那样的建立不失法,但它善恶业剎那过去,业力也并不消失,这叫「曾有」、「成就」。大众、分别说系是过未无体论者,它说过去的业,是曾经现有的东西;它虽灭了,却成就在众生的相续中。意思说 [P152] ,众生没有离却这业力的影响,但过去所造的业,不能说它还是现实的。这等于说过去的善恶业,转化为潜力的存在,不离众生的身心相续中。在种子思想没有被明确揭示出来以前,二世(过未)无的学者,都用这个理论建立前后因果的关系。『成实论』(卷三)二世无家说:

  「是业虽灭,而能与果作因,不言定知(知过去业),如字在纸。罪业亦尔,以此身造业,是业虽灭,果报不失」。

  他们明白的表示:过去业是灭了,不能说它实有。业与身心相续的关系,像记载事件在纸上一样。事件虽然过去,检阅簿藉以及券约,作事者依然负有券约上的义务。这样,业虽然灭去,但此身心相续,还受有过去业力的影响,还能引起未来的果报。二世无者的「如字在纸」,与正量部的不失法,是同样思想的产物。经部的种子说,说明上比较进步些,内容也还是相同。不过,所取的譬喻不同,一个是如字在纸,一个是如种生果。在比较研究所得的结论,种子说,是二世无的必然结论。 [P153]

  曾有与成就,『中论(业品)疏』曾说:

  「僧祗、昙无德(法藏)、譬喻,明现在业谢过去,体是无,而有曾有义,是故得果」。

  曾有,是说它曾经是现实的;成就是说它现在还有关系,还有它力量的存在。成就与「得」相近,但二世无家没有把成就看成别有一物。譬喻者,依「众生不离是法」而假立的;昙无德部说「心不离是法」。那在建立成就的意见上,也有依众生、依心的二派。

  五、正量部的不失法 三世实有者,没有考虑业力怎样存在的必要,因为灭入过去,业还是存在的。他们要讨论的,是业入过去以后,怎样与有情身心相续发生连系。因了系属有情的要求,建立了心不相应行的「得」。萨婆多和犊子系,都是这样的。但一经研求,一一法有一一法的「得」,「得」也还有得它的「得得」,法前、法后、法俱,成为最琐碎、最困难的论题。业力,因了得的力量,总算在没有感果,业得未离以前,还是属于有情。 [P154]

  正量部,在「得」以外,又建立了一个不失法。它用债券作比喻,像『显识论』说:

  「正量部名为无失,譬如券约。故佛说颂:诸业不失,无数劫中,至聚集时,与生众报」。

  正量部的不失法与得,在『显识论』里,是被看作种子的。正量部的『二十二明了论』,也认为得与不失有同样的意义。凡是摄属有情的一切法,都有得,但不失法却只限在业力方面。善恶业生起的时侯,就有得与不失法跟着同起。得的作用,在系属有情;不失却是业力变形的存在。这样,不失法与有部的无表色,经部的思种子,意义上非常的接近。正量部主张表色是戒,没有建立无表业。在它的意见,表色引生善恶业,业剎那过去,而还有感得未来果报的力量,这就是不失法。不失法与善恶业同时生起,但不像业体的剎那灭,要到感果以后才消失,如『随相论』说:

  「业体生即谢灭,无失(不失)法不灭,摄业果令不失。无失法非念念灭 [P155] 法,是待时灭法,其有暂住义,待果生时,其体方谢」。

  不失法的暂住不灭,依真谛三藏说:「是功用常,待果起方灭,中间无念念灭」,出『中论(业品)疏』。这点,与无表色、种子思,都不相同。不失法虽与业俱生,并且是「摄业果令不失」,但它本身不是业,不是善、恶,是心不相应行的无记法,它只是业力存在的符号。『中观论』(卷三),曾叙述不失法而加以批评说:

  「不失法如券,业如负财物,此性则无记,分别有四种。见谛所不断,但思惟所断,以是不失法,诸业受果报」。

  依『明了论』的解说,这无记是自性无记。它不是善、恶,与唯识学的种子是无记性,也有共同的趋向。「分别有四种」,青目释为三界系及不系。假使不失法是通于无漏不系的,应该不单是思惟所断,还有一分是不断的。正量学者,不致于有这样粗浅的矛盾。『随相论』也明白的说:「若无漏善不能得果,无有无失法与善俱生」。但思惟断,但三界系,是确然明白无可犹疑的。「分别有四 [P156] 种」,怕不是系与不系吧!

  

  第三项 结说

  把上面所说的总结起来看,「无表色」、「种子思」、「无作业」、「增长」、「不失」、「曾有」,这一切一切,都在说身语动作以外,引起业力的存在。这存在,是微细而潜在的,相续不断的,未来的果报是由它引起的。不论它名称是不是种子,已一律具有种子或熏习的含义。不过,种子摄藏在细心里,这要到大众、分别说、譬喻它们,才有这种倾向;因为业力的存生,就在众生的心中。

  关于「业力存在」的体性,有部是「无见无对」的色法;经部是思上的功能;成实、正量、大众它们是心不相应行,但又有有别体、无别体的二派。有部把潜在的业力,看成色法,确有极大的困难。色的定义,是变坏或变碍,无表色对这两个定义,都不见得适合。色法的定义,本是依据常识的色法而建立的,把这 [P157] 定义应用到能力化的细色,自然要感到困难。这正像一般哲学家的唯心唯物的心、物定义,往往不是常识的心、物一样。经部说业力是思心所的种子,虽说它「此无别体」,「此不可说异于彼心」,到底业力没有能缘觉了的心用,不能适合心法的定义。这样,还是放在心不相应行里,但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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