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宛然具在,但却是无所有而存在:一切法的性相用都三无分别而存在;一切法都如其所应存在而存在;一切法都受范限而存在;一切法都适应他所受的范限而存在。
于未来世或者有更好的譬喻,但在我们的时代,唯有说一切法在证智境界中,宛如电视萤光幕中的事物;在古老时代,无电视可作譬喻,唯有说为如幻(魔术变化)。
我们也实在只能这样去体会佛的证智,这亦即《心经》之所说——
无上正等觉、现起平等觉[注16]
这即是无间道上行人之所依,亦即诸佛之现证。是故对这境界,虽不可说,亦须一说。
说为“无上”,因为这是无可超越的现证境界:说为“正”,因为此已离一切颠倒,是故更无谬误;说为“等”,因为于证智境界中一切法体性相同,亦即一切法的体性都为无有;说为“觉”,这是假施设一个名言用来表示现证的功用。
所以“无上正等觉”这个名言,即是说证深般若波罗蜜多的功用。
我们也许可以这样来理解,深般若波罗蜜多,是一个现证的境界,凭甚么才可以达到这个境界呢?凭“觉”的功用,而这种“觉”,则可形容之为“无上”、“正”、“等”。
但若光这样说时,“行深般若波罗蜜多行”的菩萨,就似乎跟佛没有甚么分别了,其实不然,因为菩萨未“现起平等觉”。
无垢友尊者在说《心经》时,说“平等觉”即是“圆觉”,这是很重要的提示。我们读《圆觉经》时,或未将“平等”看成是“圆”的定义,而事实上却实在如此。
前面已经特别提出“平等性”,由前面所说的平等性,我们便知道这实在是离一切相碍的大平等,离一切相碍而周遍,便即是“圆”。
所以佛跟“行深般若波罗多行”的菩萨,只有一个分别,佛的现证为“圆”,而彼菩萨的现证则未圆。亦即是说,佛已现证大平等性,而彼菩萨则尚未能现证。
对于佛的证智及证智境界,恐怕也只能说到这样,否则便有画蛇添足之虞。
(九)密咒道的现证
《心经》接着便提到密咒道了——
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之秘密咒、真实无倒。(依详本引)
这段经文,在玄奘法师的略本译文中,作“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在字面有省略。“大神咒”的“神”字是“秘密”义;“能除一切苦”则省略了“秘密咒”一词,因为他已在前面将“大秘密咒”译为“大神咒”,在这里即不宜再译为“能除一切苦大神咒”。所以要说密咒道义,以依梵文详本来说为宜。
吉祥狮子在《心经密咒道释》中,说《心经》所说,显示密咒道五种功德。阿底峡则说这五功德总摄五道的义理,亦即说“大明咒”摄资粮道;“无上咒”摄加行道;“无等等咒”摄见道;“能除一切苦秘密咒”摄修道;“真实无倒[秘密咒]”摄无间道。
现在,且一说吉祥狮子所说的五种功德——
一、以其自明自性,故为大明咒。
二、以其非为他人念诵,故为无上咒。
三、以其不建立为“有法”,于性相无等,故为无等等咒。
四、以其自性相即是功德,等同“无分别”此要义,于通达要义时,能最胜除灭一切颠倒之苦,故为能除一切苦秘密咒。
五、以其咒义住于无所缘之澄明,是故不虚,且知咒义为真实,故为真实无倒秘密咒。
下面,将对此逐一解说。但于解说之前,却须先说“咒”(密咒)的意义。
“咒”的梵文mantra,意思是“救护心识”,或“救护心意”,因此佛说“四陀罗尼门”,即“忍陀罗尼”、“咒陀罗尼”、“法陀罗尼”与“义陀罗尼”[注17]。四陀罗尼即说密咒具四种成就。分别相应为“以法性体性而成就”;“以有法自性而成就”;“以加持而成就”;“以能力而成就”。关于这些,可谓说来话长,在这里不能一一细说。
但却须知,以有法自性而成就的咒陀罗尼,实将密咒分为三类,念诵的密咒仅为其中之一,余者为vidya(译为“明”)及dharani(音译为“陀罗尼”,意译为“总持”)。
这三类密咒,分别与空分、明分(觉)、明空双运相应,《心经》的密咒属于后者,故若严格一点来说,应该称之为总持。
所谓“以有法自性而成就”,即是由咒字的声音及义理来观修有法,通达有法的自性。所谓有法,即指我们在心识中将之建立为实有的一切法(这是方便的解释)。这即是三类密咒所共有的功能。
念诵密咒,仅能证知有法的空分;观修明咒,则能证知有法的明分;观修总持,则能现证有法的空分与明分双运。
这须要举实例来解释——
一、例如金刚萨埵的咒,om vajrasattva ah,在念诵时着重观想(ah)的涵义为“无生”,以无生死(无生无灭),是故为金刚(无变异、无坏、无动、无垢、无碍等),具金刚体性(即是具无生体性)的有情,便名之为金刚萨埵。所以,这是密咒mantra,因为念诵时所证知的,即是有法的空分。
二、例如观自在菩萨的六字大明,om mani padme hum,在念诵时,要观修摩尼宝珠(mani)和青莲花 (padme),前者代表世间法成就,因为摩尼宝珠即是如意珠,能满一切世间愿;后者代表出世间法成就,因为青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有如由凡庸修证而成圣者。
这两个观修,便是分别。不过由于是在智境中作分别,所以就不称为分别,而称之为“明”。因此所观修的便是世间法与出世间法的明分。
三、例如《心经》的般若咒,om gate gate paragate parasamgate bodhi svaha,在念诵时,所观修的是行者自利利他的境界,行者的心识(心相续)于此境界中自解脱,是故即为空分与明分的双运——关于咒义,下来当更细说。
说到这里,我们便应当明白,“大明咒”何以为“自明自性”了,此中有证知空分、明分、二者双运的层次分别。然而无论那一个层次,都是资粮道上行人的现证,亦即依次第而现证一切法体性(空性、无相)。
“无上咒”说为“非为他人念诵”,这句话容易引起误解,以为是指行者仅为自己的利益而念诵,实际上却非如是。
这里说的“他人”,是指密咒所依的本尊,例如念诵六字大明,本尊即是观自在菩萨。若于念诵时,行者以为自己是在念本尊的咒,那就等于将本尊当成是“他人”,亦即有行者本人与本尊的分别。如是圣凡即不平等,轮回 涅槃即不平等,佛与众生即不平等。
所以必须去除这种种不平等的分别,然后才能悟入轮回界与涅槃界的平等性,如是始能将轮涅二界的显现,观修为法性中自显现的明相,所以,行者即是本尊,本尊念自己的咒,是即“非为他人念诵”。正因为由此观修平等性,是故才称之为无上。
这亦正是加行道上行人的修证(无生无灭、无垢无离垢)。既自成本尊,则尚有何生灭、垢与离垢可言。
“无等等咒”,说为“不建立为有法,于性相无等”,即是空分与明分的双运。于双运中,一切法宛然而有,亦似乎各有物性,但其实一切法的体性无有分别。
一切法宛然而有,是明分;一切法体性无有分别,是空分。这二分双运,便即是胜义与世俗双运。双运的意思,是不偏重于任何一边。
由世俗有,所以说为“等”(例如类别);由胜义空,所以说一切法性相为“无等”,因此当胜义与世俗双运时,即成“无等等”。这“无等等”并不是说世俗有更无类别、属性种种分别,只是一切分别都于空性中无有分别,是故便称之为无等等,可以解释作无等可堪为等(例如:无有一个种类可堪成为种类)。
这即是见道上的修证(无增无减)。
“能除一切苦[密咒]”,说为“其自性相即是功德,等同无分别此要义”,是故能除一切颠倒苦。
在这道地位置上,密咒已成甚深的观修境界,实在已离“念诵”这个事相,在观修境界中,渐渐离开语言(声音)及文字(包括概念)。所以在密咒的观修中,这观修的自性便已经是功德,因为它是“无分别”的境界,亦即于观修密咒的境界中,不但“无等可堪为等”,它实已超越“等”与“无等”而证无分别。
深般若波罗蜜多的要义,便即是无分别。前面已经说过,这即是修道上行人的修证(法界、真如、如来藏的性相用三无分别,彼此不即不离)。
至于“真实无倒秘密咒”,是因为“咒义住于无所缘之澄明”,这是说佛道因位无间道修证。
无间道上的行人,以“无所缘”为所缘境,证无分别而无舍离,是故说这种所缘境为“澄明”,也即是清净光明。
在无间道以前的修道位上,九个地位的菩萨“反覆观照真如”以离相碍,这时候,依然有所缘,“真如”便是他们的所缘境界;依然有分别,真如与障碍便即是分别;依然有舍离,障碍便即是所离,九地渐次修证,至无间道才可以悟入住无分别而无舍离的无所缘。
或许我们会有疑问:于前已说资粮道上证“空性、无相”;加行道上证“无生无灭”及“无垢无离垢”;见道上证“无增无减”;修道上证无颠倒、无怖畏,何以现在又说修道上的菩萨未能住“无所缘”境?既然已现证“空性八事”,便已完全离相,离相岂不即是无所缘?
回答道:无间道以前的一切道位,实在还是落在缘起中来现证“空性八事”。例如唯识家的修证,虽然能现证“空性八事”,但实在是落入相依缘起而现证;又如中观家,虽然能现证“空性八事”,但实在是落入相对缘起而现证;再如持他空见的瑜伽行中观,虽然能现证“空性八事”,但实在是落入相碍缘起而现证,所以他们的“无所缘”,是落缘起的无所缘,而无间道上的无所缘,却是超越四重缘起的无所缘,有这样的差别,因此无间道才说为“住无所缘、证无分别而无舍离”。这是一个甚深的…
《四重缘起深般若 第一章 解说《心经》 4 五道十一答》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