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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孝道的现代实践——以太虚大师论说为例(黄夏年)▪P3

  ..续本文上一页曰:“有子曰: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欤。且顺亲为孝,敬长为弟。吾佛亦曰:孝名为戒,孝顺三宝父母师僧。孝顺至道之法,岂非以随顺觉性,而为复性之本耶。嗟乎,一切众生,皆以淫欲而正性命,颠暝于此,其来久矣。然性与欲,若微尘泥团耳,苟非雄猛丈夫,以金刚心而割断之,可以出大苦,得至乐乎。”[16]不过,太虚并不是仅仅囿于过去的戒法规定,他在解释戒法时,不时地增加了一些现代因素,例如“(酒戒)但现时应该将其放宽点,如鸦片、烟草及各种含有刺激性的东西,均宜戒除。”而这些出现的东西,其危害性远甚于传统的酒,所以太虚的新说法实际上是在传统的戒法基础上有所创新,这是太虚大师在戒法的与时俱进的表现。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太虚承继前贤,高举儒佛伦理一致的大旗,把儒家的孝弟与释家的五戒结合起来,发挥了古人“儒冠五常,谓之仁。释御四等,谓之慈”[17]的思想。但是太虚的孝弟观并不只囿于儒佛一致的重置阐述,他力倡的仍然是传统佛教所说的大孝思想。信徒穆藕初曾经发问:“可知学佛是自救救人最积极的无上法门,惟世人惑于旧说,以为学了佛,则六亲不认,父母都弃,是故众人认为学佛是大背孝道的。向者其漠视佛教的心理,此或亦一原因,敬问如何以解释之方可祛除众执

  ”太虚回答:“孝字、含有广狭二义:何为狭义的孝

  即世间所讲者是。他们认为天经地义的孝之范围,不外能够奉养父母于生前,能够不忘亲恩于死后。又儒教之言孝云:“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吾们自顶及踵,莫非父母之遗赐,受恩何等深重,而所以报之者,仅仅曰能奉养,曰能久而不忘,曰能不改亲志,就算是孝了么

  尤其是欠缺不满足的,则其所谓报亲云云,只限于报今身的父母恩,至于历千万劫来吾的前世亲恩,曾未计及,此其范围之狭,立义之隘,为何如

  何为广义的孝

  即佛门中所讲者。佛教所倡孝之范围,不仅以能报今世亲恩而止,并且上推过去世,下而未来世,无不容括在内。凡自无始以来,升降循环恒河沙数不可计极的众生中,在佛门视之,胥有吾前世亿兆赐身之父母在。是故其报恩宏愿,处处以历世亲恩为怀,亦处处以众生尽往乐土为祷。!此其言孝范围之廓大,垂教之澈底,又何如!总之,佛门之视三界众生,无论其为披毛戴角,无论其为昆虫蝼蚁,要皆在觉之度之之列。然则对于举世生灵所发之菩提心,已如是如是,岂有对于生身的父母,反而弃之不顾,忘恩背义的么

  世人执迷,仅须以此解之。”[18]太虚说的“孝”的狭义,就是儒家之孝,以血缘关系而成立的奉养父母之孝,但是他更看重的是广义的“孝”,这就是超越了儒家之孝,超越了血缘关系而成的佛家之大孝。这种大孝不仅要报今身父母,而且还达及过去、现在与未来三世,更重要的是它囊括了所有的众生,也不乏“披毛戴角”的“昆虫蝼蚁”在内,所以它是“范围之廓大,垂教之澈底”之孝。同时他又用与时俱进的思想,将现代的民族国家等观念融人佛教的孝弟理论之中,强调除了要有传统意义上的“长幼和顺”的意义之外,还要人“爱护国家民族,泛爱全人类,悯惜一切有情。”“交利国民,纳税以利国家”等与国与民的有利之事,这也可以被看做是传统佛教“大孝”精神的发扬,为中国佛教爱国爱教的理论提供了新的视角。

  丙、佛教报恩父母孝弟观

  佛教本是讲善的宗教,太虚思想的特色就在于能把传统的佛教思想揉人现代社会,使之具有现代社会思想的特点。传统的孝弟思想在太虚的论述下,不仅成为现代佛教的思想资粮,而且也是佛教伦理道德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太虚在一生的讲经活动中,经常论述孝弟思想在佛家理论中的重要作用,鼓励信徒要遵行孝道,服务社会,维护家庭,体现了他的爱国爱教的主张。孝弟在他的思想体系中,仍然是前贤所说的“处俗弘教”一类,正如他言:“所谓二谛者,即胜义谛、世俗谛,胜义谛又名真谛、或名第一义谛,彰本寂之理,所谓实际理地不受一尘,是非双泯,能所俱亡,指万有为真如,会三乘归实际,谓之第一义谛。明缘起之事,所谓佛事门中不舍一法,如劝臣以忠,劝子以孝,弘善示天堂,治恶显地狱等,谓之世俗谛。”[19]

  太虚除了从儒佛关系一致的角度解释佛教的孝弟思想之外,还从佛教独有的报恩角度来阐述孝弟观念。他根据佛教的衰落情况,提出了“人生佛教”的理念,“所以佛法是改造人类、改造全宇宙都成最善圆满,实现佛之理想的办法。此乃实事,须实行;能实行,便可以由人进化到佛。”[20]“佛教,狭义说,佛是释迦牟尼佛,教是释迦佛所说三藏十二部的学理,故亦曰“佛学”。广义说,一切众生皆是佛,一切世间人及众生的思想行为、精神物质、正报依报的一切,总不出佛说的因果法则,故亦曰“.佛法”。所以,普泛言之,佛教是一切众生所依的佛教;切近言之,就是“人生的佛教”。”[21]既然佛教是以人为主,因此人在佛教里面居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就是佛教要以人为本,从而改变为“鬼的宗教”和“死人宗教”服务的性质。[22]太虚主张学佛要先从做人起,之所以要这样做,因为“我们毕竟是人世间的人,我们不是披毛戴角的动物,因为我们有人的身体。然而,我们的人身,究竟从何而来呢

  我们的回答是:(1)从自身过去世造作了能得人身果报的福业——因,再凭借了现在世(2)父(3)母的遗体——缘。由此,可知道我们此身的来之不易。倘若没有过去世福业的因,和现在世父母的缘,我们做人基础的身体即无由成立。了知构成此身体的因和缘,所以我们要继续培修福业,而同时对于父母要孝顺恭敬奉养,这是人生应作的第一要事——培本报恩,也即是开辟未来世的升进之路!”[23]太虚充分肯定了人生的意义,更重要的他指出了人的来源,这个来源不是上天所赐,而是由现世的父母之缘而产生的,这就为佛教的孝道观打下了基础,沟通了儒佛两教的孝道观的通道,也为佛教的报恩孝道观提供了理论的资粮,使“孝顺恭敬奉养”父母成为“人生应作的第一要事——培本报恩”。太虚还把孝敬父母提高到佛教的般若正法的角度,认为“父母为世间之最有恩德者,一切众生悉皆孝事,而般若正法,为出世间之最有恩德者,国王以正法为父母,故尤宜供养奉事,如诸天之敬事帝释也。”[24]

  太虚又根据《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谈到母亲有“十德”[25]时,特意强调了父母恩重的重要性。他说:“所谓父母恩,父有慈恩,母有悲恩,慈能与乐,悲能拔苦。与乐,是把你教养成人,给你种种家业、财物、学问、道德,使你自觉、自立、自治,这都是父恩之处,而母恩在拔苦方面尤大,如在幼小时期,有病及种种饥渴、寒热诸苦恼事,而母一一能去其苦恼。其实父母都有慈悲之恩,不过在特胜的方面有父慈、母悲的不同罢了。在母亲方面,慈悲的意义格外深切,往往在畜生之类只知有母,而人类在理性上才知道有父的恩在。社会上往往有忤逆不孝之子,不但不报父母慈悲之恩,而且不知父母慈悲之恩的所在,甚至有去杀害父母之生命者,这简直比畜生还不如!假若能知母恩,即是菩提种子。因为要报母恩,对母即有亲爱孝顺之心,能把利己之心转移到知报母恩心上去,则不会有极端利己的行动。因为知报母恩,即能稍去自私心而去孝养父母,即是人间道德的根本。”[26]父母之恩是分不开的,没有父亲焉有母亲,但是在养育子女的过程中,母亲的作用明显超过了父亲,因为母爱的力量更能让子女体会到养育之恩,所以母亲的恩是一种悲恩,既悲犹壮!如“前既求男女者得男女,既有男女,必有生产;生产之难,极其痛苦,而为妇人所不免。若子母俱福,安全无事;若子母俱无福,或冤家投胎,则苦矣!故佛教称人之生日为母难日,故于母亲,宜加孝敬以酬深恩。但临产难极苦之时,自能至心称念佛号;或亲戚家眷代为修建药师法会,塑画形像,读诵经典等,由佛愿力即可免此苦难,安全而生。或所生子,丑陋残病,甚至夭折,因此亦能转使诸根完具,相貌端正,聪明利根,人见钦敬,无有非人夺其精气。盖非人之鬼魅,常感饥渴之苦,往往夺取婴孩精气以活其命。故能建立药师法会,一切灾难皆可息灭,随愿所求,皆得满足。今日若能将此法门流行于世,则世界众生皆得普遍消灾利益,而使人生与佛法发生普遍的亲密的关系,更足奠定人间佛教的基础也”。[27]人生与佛法的关系中,孝道思想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报父母恩成为“奠定人间佛教的基础”。但在报父母恩方面,报母恩的悲恩无疑超过了报父恩的慈恩,太虚对报母恩做了进一步强调,“父母的恩,即是慈悲之恩。慈能与乐,悲能拔苦;慈恩是父最胜,此恩高如大山王,悲恩是母最胜,此恩深如大海。倘佛常住在世间讲说父母之慈悲恩,尤其是母的悲恩,还讲不完。若为求福德而以种种的贵重品物供养诸有德者,不如以微分少物供养悲母,其福德的无边不可限量,非可计算比喻得到。为人子者,当知悲母十月怀胎之苦,乃至为婴儿时所饮母乳,使母受尽种种苦痛,这种种苦痛一一联想起来,倘若你对父母曾有过不孝顺的地方,应该要至诚洗心忏悔,要知恩报恩。世间无论什么恩,绝没有超越父母恩以上。若世人能报父母之恩,这在人间的确曾受到他人赞美的”。[8]

  报父母恩要现世报,比父母死后再报更重要,太虚特别指出了这一点,强调“当知父母之恩重若丘山,应当知恩报恩,这是为人子者应尽的天职。假若你的良心还没有死的话,如果父母在生不孝养,死了的时候受良心所责而要报恩,真所谓tJ海之晚矣”了!”[29]同时太虚也强调了报恩具有两方面因素,父母养育之恩该报,但是子女的要求父母亦应该给予尽可能的满足,父母与子女之间存在着“二俱分别”又统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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